二女之間的對話,江楓並沒有聽到太多,但燕姝妃這三個字,卻是聽在了耳里。Google搜索⊥
江楓一直都有注意半空之中的戰鬥,雖說無法看清楚二女的面容,但是當燕姝妃一頭栽下之時,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受了重傷?」江楓心思電轉。
以那般高度而言,如果燕姝妃沒有受傷的話,以燕姝妃的修為,落地直如如履平地,可是受傷之後,燕姝妃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一旦垂直摔落的話,必然立時間暴斃,屍骨難存。
「這個女人,頗為古怪,她剛才與寧知然之間一戰,出乎意料的對鳩羅鷹動手,看似無心,實則有意,擺明是知曉不是寧知然的對手,想方設法讓寧知然退走。」江楓沉吟。
一個無時無刻,都不會忘記將自身的優勢放大,不會忘記占取先機的女子,且不論實力如何,本身就已屬妖孽。更何況此女修為恐怖,誰也不敢小覷。
這一類女子,江楓見過的不算少,可是毋庸置疑的一點是,這個燕姝妃,必然是其中的翹楚。
甚至,江楓隱隱的,從燕姝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倒不是二人有多麼的相似,而是從戰鬥方式以及戰鬥之中的判斷能力而言,二者有著一定的共同點。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共同點,讓江楓在思考是否出手的時候,有些遲疑不定。
儘管說江楓並不清楚外人是怎麼評價自己的,可是在見識過燕姝妃與寧知然一戰之後,江楓給燕姝妃的評價,卻絕對是危險。
這是一個危險的女人,一條美女蛇。
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江楓思考,待那燕姝妃,離地距離不足十米左右之時,江楓明白,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判斷得與失,只能在救與不救二者之間做出衡量。
這不是一個很容易就做出的選擇題,可是江楓還是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身影倏然一動,江楓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淡影,朝著燕姝妃落下的軌跡沖了過去。一道柔軟的身體,剛好跌落在江楓張開的雙臂之中。
很輕,出乎意料的輕,江楓將燕姝妃抱入手中,好似是抱著一團空氣,感受不到太多的重量。
江楓覺得不對,猛然低頭往懷抱中的人影看去,就是見著那燕姝妃,笑嘻嘻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小男人,恭喜你做了一個無比明智的決定。」燕姝妃笑道,促狹之極。
一句話,就是使得江楓後背,有一層淺淺的冷汗滲出,他明白燕姝妃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是試探。
燕姝妃是在試探他是否會出手相救,如果他沒有出手的話,那麼燕姝妃在落地之時,就絕對不是與他說話,而是會在第一時間就動手殺了他。
該死的是,燕姝妃完全有那樣的實力。
此般一來,就如同是燕姝妃所說的那樣,他的確是做了一個無比明智的決定,看似是他救下了燕姝妃,實則是他救下了自己。
「什麼決定?」強行穩住略有些震盪的心神,江楓裝作不解的問道。
燕姝妃嘻嘻笑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江楓,好似是要看個清楚明白,江楓究竟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
「你可知,如果你沒有過來將我給接住,而是眼睜睜的看著我摔死的話,我會怎麼做嗎?」燕姝妃問道。
她被江楓接住,彼此之間的姿勢頗為曖昧,燕姝妃也不為然,照舊說話,絲毫沒有從江楓的懷抱中下去的意思。
這個女人,有著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不施脂粉,皮膚白皙膩滑,五官精緻,異樣的柔婉,與江楓對之所產生的第一印象,出入很大。
那無疑是一張極其討人喜歡的臉蛋,兼之燕姝妃表情豐富之故,對於這樣的一個女人,很少有人會產生戒備的心理,尤其是男人。這倒不是說這世上的男人,在看到燕姝妃之時,輕易就會愛上她或者喜歡上她,而是會覺得,對長著這樣一張臉蛋的女人耍心機的話,本身就是一種罪惡。
可是,江楓不得不嚴防警戒,如臨大敵。
「你會做什麼?」江楓裝愣的問道。
「我會扭斷你的脖子,你信還是不信呢?」燕姝妃說道。
「你受了傷。」江楓說道。
「我會在扭斷你的脖子之後才決定是不是要昏死過去。」燕姝妃說的很認真,她眼神清亮,瞳孔黑幽,有煞氣涌動。
「我相信你的話。」江楓點了點頭。
「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放心的昏死過去了?」燕姝妃又是說道。
這一次,江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是見燕姝妃的嘴角,有一絲猩紅的血跡溢出,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不堪,雙眼閉上,於江楓的雙臂之間沉睡而去。
到這時,江楓才是感受到了懷抱中的重量,感受到這個女子身上的溫度,燕姝妃身子柔軟,柔弱無骨,這世上不論是哪一個男人,將這樣一個女人抱在懷中,可以盡情的欣賞她的睡姿,都會覺得是一種享受。
江楓不,他仿佛是抱著一個鉛球一樣,掌心之中,都是有汗水滲出。
江楓很想將燕姝妃給丟開,但是江楓並沒有那樣去做,一來他並不清楚燕姝妃是不是真的傷重昏迷,二來則是,這個女人很成功的給他敲醒了一記警鐘,或許那一記警鐘,有故弄玄虛的意味,江楓也不敢大意。
最終,江楓挑選了一處柔軟的草垛,輕輕的將燕姝妃放在了上面。
江楓並沒有多看燕姝妃,他稍稍離開一點,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江楓閉上眼睛,努力摒棄心中的雜念,進入觀想狀態之中。
這個女人,他不能碰,如今的狀態,也難以就此離開,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以不變應付萬變。
……
江楓是被水花濺動的聲音所驚醒,自觀想中退出,江楓朝著燕姝妃所在的那一處草垛看去,沒有看到燕姝妃的身影。
但江楓知道燕姝妃絕對沒有走,不是燕姝妃受傷無法離開,而是這個女人,不會就這麼離開。
他無意間撿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主動權已經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燕姝妃的手上,燕姝妃是沒有理由走的。
「嘩嘩……嘩嘩……」
水花濺動,江楓聞聲看去,繁密的枝葉層層疊疊,只能依稀看到一道人影,在那裡戲水,不用多看,江楓就知道那是燕姝妃。
「果然沒走。」江楓在心中自語,並沒有認為此事不出所料,而是頗為有一些沉重,因為燕姝妃的確沒有走,那麼就印證他的猜想沒有出錯。
水花濺動,燕姝妃是在清潔身體,如黑瀑一般的秀髮散開,垂落在清澈的溪水中,燕姝妃慢慢的梳洗著。
她身上的衣服,被溪水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婀娜秀美的體態,整個人,融入這滿山遍野的綠意之中,融為一體。
美人洗浴,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怎樣誘人的風景,江楓無心窺視,他在思索,思索怎樣和燕姝妃相處。
燕姝妃絕然不是容易相處的女子,她昏迷的時候倒還好說,什麼都不用做,眼下燕姝妃醒了過來,江楓是不可避免要做一些事情的。
他不可能依舊什麼都不做,以燕姝妃的個性,也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了他。
足足有一個時辰,燕姝妃才是梳洗完畢,她換了一襲衣裳,依舊是綠色,飄逸出塵,剛剛洗過的頭髮,尚自滴著水珠,隨意挽在腦後,一張臉愈發顯小,也愈發蒼白。
「你為什麼還沒有走?」大大的眼睛看著江楓,燕姝妃笑吟吟的說道,笑的意味不明。
「我為什麼要走?」江楓反問。
聞言,燕姝妃眼睛一眯,看入了江楓的眼睛裡,她緩緩說道:「小男人,其實你很聰明,很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事,同時也很明白自己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你是最聰明的。」江楓苦笑。
「不,如果我真的有那麼聰明的話,那麼在你將我接住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明白過來,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惜我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燕姝妃搖了搖頭。
「我出手救你很簡單,只是單純救你而已。」江楓說道。
「或許你沒有說錯,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在將我救下之後,事情一下子變得麻煩起來。」說到這裡,燕姝妃伸手指了指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就像是這樣,你現在連走的自由都沒有了。」
「我要走,隨時都可以走。」江楓說道。
燕姝妃微微一愣,旋即咯咯笑出聲來,直笑的花枝亂顫,她凝視著江楓問道:「那你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走?」
江楓起了身來,說道:「那麼,告辭了。」
說了話江楓就走,燕姝妃看著江楓的背影,美眸閃動,她覺得有意思極了,這個男人,分明做事的時候,留下了些許的痕跡,可是她又很難看出來,他的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
而且,分明是螻蟻一樣的小人物,隨手就可以捏死,卻又是有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傲氣,仿佛無懼一切。
燕姝妃還發現,至始至終,江楓都沒有正眼看過她,那並不是忽略或者無視,而是坦蕩。
「小男人,給我站住。」燕姝妃如何會就此放任江楓離去,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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