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惜和常清的聯絡方式,應該是屬於師門信號一類的,這其中是否還有其他的奧妙,江楓並不清楚,也沒詳細詢問周雨惜,不過,在江楓重新為周雨惜處理好傷口,背著周雨惜走出小旅館之後,周雨惜很快就發現了第一個記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個記號應該是常清匆匆忙忙留下來的,有些紊亂,只是周雨惜看一眼之後,就是無比堅定的指了一個方向,江楓順著那個方向走,很快,就是看到了第二個記號。
「有點意思。」看到這第二個記號,江楓雖說表面上並未流露出什麼異樣,但卻是已經被勾引起了極大的好奇和興趣。
如此這般,江楓帶著周雨惜在玉州市內兜兜轉轉了好幾個小時,周雨惜身體虛弱,明顯有點撐不住,但卻是一直死命硬撐著,不找到常清誓不罷休。
「那裡有血跡。」江楓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輕聲說道。
「是師姐的嗎?」周雨惜的聲音在顫抖。
「不知道。」江楓搖頭。
「師姐她會不會已經遇害了?」周雨惜急聲問道。
「如果梅竹君要得到的那件東西在你師姐身上的話,很有可能。」江楓推測道。
周雨惜沉默了小有一會,輕輕說道:「那很有可能,師姐還沒有死,我們還有希望。」
言下之意,卻是告訴江楓,那樣東西並沒有在常清的身上,而是在她的身上。江楓清楚,周雨惜剛才的沉默,應該是在猶豫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最終周雨惜還是說了,顯然,如果可以救常清的話,她是願意拿那樣東西交換的。
江楓幾乎要忍不住詢問周雨惜那件東西是什麼,會讓梅竹君如此處心積慮,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來,順著那血跡,帶著周雨惜繼續尋找。
一個小時之後,江楓和周雨惜出現在了玉屏山山腳下。
……
陰槐宗就在玉屏山上,隨著陰槐宗被江楓滅掉,這裡已經鮮少看到有人活動的痕跡。
一道人影,於山林之中穿梭著,那是一個女人,她速度極快,不斷的穿梭過荊棘密布的山林,任由那荊棘,割破了衣裳,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卻也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常清,你以為你逃的了嗎?」女人的後方不遠處,一道人影發足狂奔,厲聲喝道,赫然正是那梅竹君,而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楓和周雨惜在尋找著的常清。
不過不同於以往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此時的梅竹君滿臉森冷,仿佛是被常清將耐心消耗一空一般,他的聲音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梅竹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廢話實在是太多,囉囉嗦嗦不像個男人嗎?你要真有那本事,追上了我再說。否則就給老娘閉嘴,我可沒心思聽你唧唧歪歪。」常清咬著牙說道。
她臉上的皮膚也是被那荊棘割破,有血跡溢出,看上去非常的狼狽,說著這話的時候,表情無比的扭曲。
梅竹君哈哈大笑起來,「常清啊常清,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幼稚,不說你我實力上的差距,註定讓你在劫難逃,而且你如今身受重傷,又如何逃得過我的手掌心?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好心奉勸你一句,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將東西交出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梅竹君,你是在說笑話嗎?我要是把那東西交給你,你必然馬上殺了我……我常清雖說不怕死,卻也不想死在你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手上!」常清尖聲說道。
二人嘴上說著話,速度方面卻是絲毫不見減慢,反而還在加快,兩道身影,不斷的於山林之中穿梭著,那般速度,若是落在普通人眼中,註定驚世駭俗。
常清的速度並不慢,但她一來受了傷,二來修為比之梅竹君略有點差距,即便她奮力而逃,彼此之間的距離,卻還是在不斷的拉近。
「常清,我說過你跑不了的。」梅竹君大喝一聲,人影彈跳而起,一腳蹬在一棵老樹上,借力之下,又是一個彈跳,轉瞬前進數十米,離得常清越來越近了。
常清沉默不言,只是不停的往前穿梭,想要拉開與梅竹君之間的距離,只是這般做法註定是徒勞。
「唰」的一聲,梅竹君一劍,刺破了空氣,朝著常清後背刺去。
感受著那一劍的冷意,常清腳下一錯,慌忙朝一旁躲去,而梅竹君刺出去一劍,為的就是逼迫常清停下腳步,並沒有奢望一劍就能殺了常清。
見狀,梅竹君趁勢幾個閃躍,就是出現在了常清的面前,手中長劍指著常清,陰森森的說道:「你不是跑的很快嗎?你現在接著跑啊?我倒也是好奇很,是你跑的快,還是我手中的劍快!」
常清眼神閃爍不定,她其實實力不低,比之梅竹君也就略遜一籌,但她之前就是已經受傷,此消彼長之下,註定不可能是梅竹君的對手。
常清沒再跑了,她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或許留下來拼命,還有一線活命的機會,若是再跑,將後背留給梅竹君,那必然是只有死路一條。
「梅竹君,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難道非要我死了,你才肯善罷甘休嗎?」常清拿出手絹,輕輕擦拭掉臉上的血污,又是伸手撩起額前凌亂的秀髮,輕輕嘆息道。
「哼,你說我咄咄逼人?」梅竹君冷笑,說道:「若你老老實實將那東西交給我,我又如何會為難你,說起來,不過是你咎由自取,怪得了誰。」
常清看著梅竹君,輕聲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其實對你是非常有好感的,你這樣的男人,如果再堅持一下,我又如何能夠拒絕你呢……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對我好,原來是為了從我身上得到那件東西,這樣的打擊,換做是哪個女人能夠接受呢……說起來,我也不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罷了。」
「你說,你對我有好感?」梅竹君一怔,旋即問道。
梅竹君接觸常清和周雨惜,其根本的目的,固然是為了那樣東西,但也不僅僅是為了那樣東西。
因為如果只是為了得到那樣東西的話,他不必如此處心積慮,更沒必要投其所好,完全是有別的辦法從常清手裡得到。
歸根結底,是因梅竹君覬覦於常清,他想要財物兩得,這才會如此的費盡心思,而在那楓葉會所的事情,則是,梅竹君討好常清的手段之一。
「你那麼溫柔體貼,有幾個女人能夠抗拒呢?」常清柔聲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梅竹君不是太相信的說道,他還不至於精蟲上腦,常清說什麼他就信什麼,更何況是在這樣微妙的局面下。
常清低聲苦笑,說道:「那一天我去找你,本來是要將自己的一番心思告訴你的,可是沒想到,卻是聽到了你和別人說那樣的話……那樣的情況下,你叫我怎麼告訴你呢?」
「是這樣嗎?」梅竹君微微心動。
「我現在告訴你這些,也不是讓你放過我,而且我知道,你在還沒達到目的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放過我的……我只是,不想自己死了,將這份情意帶到棺材裡去。」常清說道,說到這裡,她話語微微一頓,接著說道:「我受傷很嚴重,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就算是掙扎,也不過是增加自己的痛苦罷了,你出手吧,殺了我,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不過,我還有最終的一個乞求,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不然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什麼乞求?」梅竹君問道。
「我希望,你可以痛痛快快的殺死我,不要讓我承受那麼多的痛苦,這個要求,你可以答應我嗎?」常清說道。
常清的表情,是那麼的柔楚可憐,雖然她不再年輕,但是歲月的沉澱,卻是讓她的身上,有著一種少女所沒有的味道。
那樣的味道,無疑是非常的吸引人的,梅竹君接近常清,何嘗不是有被這種味道吸引的成分在內?
「你現在把東西交給我,或許我可以不殺你,當然,我並不是那麼相信你,還要廢掉你的修為。」梅竹君想了想說道。
常清滿臉的悲苦,說道:「我的心已經死了,就算是苟活於世上,又有什麼意義,你就殺了我吧,只有死了,才不用承受心碎的痛苦。」
「我說過,我可以不殺你,你不要逼我。」梅竹君咬咬牙說道,如果常清執意要抗爭到底的話,梅竹君要殺常清,殺了就殺了,可是這樣模樣的常清,實在是讓梅竹君下不了手,他甚至都想將常清摟入懷抱中,溫柔的憐惜一番,好在,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那樣做,至少,在將那件東西拿到手之前,絕對不能那樣做。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連死都是那樣的難嗎……你不殺我,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常清悲憤大叫,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朝著自己的胸口刺去。
「不!」眼見常清竟是要自殺,梅竹君臉色大變,人影一動,衝到了常清的面前,要將常清拿著匕首的手給攔下來。
只是,梅竹君的手才伸過去,就是發現自己攔了個空,緊接著,他的臉色遽然一變,不敢置信的低頭,在其心口,赫然,多了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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