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裝無辜。
「娘,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拿走您的東西?」
白桃一臉的無辜。周氏立即就相信了。因為在周氏看來,女兒幾乎是從來都不撒謊的。
她頓時就慌了,「那,那哪兒去了?」
這塊布的來歷很大,對她和女兒都十分的重要。如果弄丟了……現在周氏是真的後悔,就不應該把那塊布給帶過來。
其實周氏原本也在猶豫,要不要帶過來,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最終竟然把這塊布給帶過來了。現在好了,直接弄丟了……
「娘,您說那塊布不見了?」白桃故意說道,周氏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對呀,我分明就把它給放好了,怎麼就不見了?」
「我得回去再找找看。」周氏連跟白桃說話的功夫都顧不上了,直接扭身就走了,走得還有點著急。白桃望著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就更加的好奇了。
那塊布究竟是有什麼事情,為什么娘竟然會對那塊布有那麼特殊的感情?
不過現在她也不會把布給放回去,雖說望著娘這個樣子,她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只是,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再說在自己手裡,也不算是丟了……
白樹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周氏在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屋裡的擺設都被周氏給弄得亂七八糟的,而丫鬟們下人們一個個都站在外面,連門都不敢進。
妻子的性子白樹根是十分的了解了,哪怕是現在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她也不是那種苛待下人的人。
「老爺……」麗紅小心翼翼的望著這個中年的儒雅男子,白樹根這些年養尊處優的,膚色養白了,人也好看了不少。
再加上他性情溫和,在下人之中頗有威信,丫鬟下人們也都願意親近她,麗紅是周氏身邊的一個丫鬟。
對白樹根更加的親近一些,麗紅是白桃回到臨渝縣之後買的,到了白家並沒有多長時間。
白家跟那些世家不一樣,並不是所有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調教過很長時間的,麗紅看著老實,容貌也俏麗,況且她特別的乖巧,周氏用著順手,問她願不願意跟過來,她說願意,就把她給帶過來了。
此時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望著白樹根,咬著唇,只可惜這一番作態卻是給了瞎子看。
白樹根壓根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倒是問另外一個丫鬟,「夫人這是怎麼了?」
「回老爺的話,太太從夫人處回來,就自己一個人在屋裡,說是要找東西,說我們進去怕打擾了她,所以不叫我們伺候。」
「是啊,我們都已經在外面站了幾個時辰了。」麗紅立即插嘴說道,對於麗紅的心思,其餘的丫鬟其實心裡都是清楚的。
奈何白樹根還是沒有怎么正眼看麗紅,其他的丫鬟此時心裡都忍不住嘲笑麗紅,但是嘴上卻是什麼都沒說。
白樹根直接就進了屋,麗紅有些布高興,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
「有的人就是心氣兒太高,可是就算師心氣兒再高,沒這個命,誰也說 不好,大家說是不是?」
麗紅咬著嘴唇,哪裡聽不出來他們是在嘲諷自己,可是她難道就應該是窮命嗎?
她來的時候聽說這白家,以前也是泥腿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於白夫人,她是打心裡的尊敬,敬畏,畢竟這白家的所有家業,都是一個女人打下來的。
只是周氏有什麼?
在麗紅看來,周氏這個主子,懦弱沒什麼主見,也沒什麼本事,最大的本事莫過於生了一個好女兒罷了。
所以為什麼自己就不能?
她若是能夠成為白樹根的妾侍,那麼自己也能夠享受這樣的好日子了,不再做別人的下人了。
所以麗紅特別的賣力,只是白樹根似乎不上道。
麗紅心裡就覺得白樹根只是一個鄉下的糙漢子,即便是過上了有錢的好日子也改不了骨子裡的泥土腥味兒。
如今家裡有錢了,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的享享福呢?
她所謂的享福自然就是她以為的那些富貴人家都會納妾,都喜歡坐享齊人之福。
不過麗紅沒有放棄,周氏年紀大了,還生了那麼多的孩子,早就已經沒滋味兒了,養的再好那也是一個老女人。
但是自己不一樣。
自己如今還年輕,還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先不說麗紅心裡的想法,白樹根直接就進了屋。「不是讓你們在外面別進來嗎?這屋裡亂的,你們一個個進來,我看著就更亂了。」
周氏頭都沒有回一下,就說道,誰知道聲音響起來是自己男人的聲音。「你回來了?」
周氏總算是轉過身來了,她的臉色有些著急。
白樹根忍不住問了,「你在找什麼,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樣子。」
周氏嘆了一口氣,就先把下人給遣散了,然後把這件事情跟白樹根給說了一遍,說著,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你說桃兒是不是想到什麼了,你說她會不會恨我?這些年,咱們這件事一直瞞著她。」
白樹根也沉默了,這件事情,原本夫婦兩人是準備爛在肚子裡一輩子不說的,可是誰知道……
白樹根也只能安慰妻子,「你別擔心,不管怎麼說,在咱們心裡,桃兒都是咱們親生的閨女兒。這一點不會變,即便是在桃兒心裡,我也相信,不會改變的。」
「都怪我,都是我布好,我一看到那塊布,就想起……」
「其實是我做的不夠好,若是我沒表現的那麼反常,或許桃兒根本就不會覺得……」
周氏說著就哭了出來,白樹根溫柔的攬她入懷,幫她擦掉了眼淚,笑著說道:「你說你,怎麼年紀越大,就越是跟一個孩子似的。」
周氏猛地從他的懷裡出來,瞪大眼睛,「你說誰年紀大呢?」
白樹根更加的無奈了,只覺得妻子這個樣子宜喜宜嗔的,看上去簡直就跟年輕時候似的。
這些年,周氏保養的的確是不錯,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夫人,就算是說她只有三十出頭,怕是都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