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年紀大了,對陳仕浚早就已經沒有當年的迷戀了,她嚮往的是當初宋氏還在的時候,整個宋府的奢靡。
她不相信,宋家當初的開銷,就是那麼幾個鋪子供出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除非是那些鋪子的掌柜夥計都是聖人,管著鋪子,自己寧願不吃不喝也要養著主子。
但是這可能嗎?
反正馮氏是不信的,所以她堅信,馮氏肯定是有留下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是這東西究竟會在什麼地方呢?
這個時候,就聽說宋玉茹和白氏來了,馮氏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淡然,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陡然就閃過了一絲瘋狂。
這個宋玉茹,以前自己求著她來,她都不願意來,現在竟然自己跑上門來了?
這究竟是安的什麼心啊?難不成這跟宋氏當初留下來的東西有關?
其實當初宋氏在的時候,他們住的是郡主府,因為對先帝有救命之恩,宋氏是有自己的府邸和封地的,就跟真正的郡主一樣。
可是宋氏死了之後,府邸和封地都已經被收回了,可是宋氏的東西都被帶了回來。
在那種情況下,一個死人怎麼可能把東西給轉移走?分明就是一個笑話罷了,這不可能!
那就說明,那些東西,或者說是跟宋氏有關的東西,現在都在陳府。
而那麼多年,自己求著宋玉茹這個死丫頭回來,為的就是自己能夠懷上孩子,但是她就是不肯回來。
誰知道她這次回來做什麼?
馮氏笑了,笑容都有些陰森森的。「回來就好,回來很好。」
馮氏的臉色頓時又露出了激動的表情,「真的?那個丫頭真的捨得回來了?」
馮氏那表情,活像是被人拋棄的怨婦似的,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跟宋玉茹的關係有多好似的。
但是,繼母和繼女的感情?
呵呵,簡直了,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知道,但是馮氏要裝出一副慈愛大度的樣子,這府上沒人不願意。
最不願意的大概就是呂氏了,當初求著你回來,你倒是好,要報答養父母的養育之恩,怎麼就忘記了親生父親的生恩了?
既然已經忘記了,那又做什麼回來?
反正呂氏心裡不高興,臉上也沒有好表情了。
不過有丫鬟告訴她,說是夫人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似乎已經親自去接大小姐了!呂氏抱著孫女兒,心裡大概明白馮氏的心情,頓時嘆了一口氣。
「算了,我還是抱我的孫女兒吧,這事兒我可不管了,但是那個丫頭,目無長輩,再說她算是什麼東西,她姓的是宋,不是陳,大小姐是我手裡的這個,可不是她。」
下人們不敢作聲。
因為呂氏發了脾氣,其實呂氏說的倒是也沒錯,宋玉茹姓宋,就是宋家的姑娘,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而他們又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反正他們都是陳府的下人,賣身契都掌握在老太太的手裡,自然是老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
立即就應是。因為得了老太太的吩咐,所以下人們對宋玉茹和白氏的態度並不算太好。
只是馮氏又是一臉熱絡的上來,倒是叫宋玉茹眼底閃過一絲諷刺。就是不知道她跟娘做了那麼久,竟然連一杯茶水都沒有,是呂氏的主意還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主意?
若是呂氏的主意,她怕是不歡迎自己的,但是若是馮氏的主意,她現在又是一副激動高興的樣子,究竟是想做什麼表演啊?
白桃只想說:「請繼續你的表演!」
馮氏很聽話,因為白桃說繼續她的表演,她就真的繼續了,而且表演起來還十分的不遺餘力,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簡直就不得了。
「母親,這次我回來,是因為有一點東西掉在了家裡,所以想回來拿。」
馮氏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什麼東西,會不會是跟宋氏有關係的事情?
馮氏就跟貓一樣,聞到了魚腥味兒的貓,一臉的激動。
宋玉茹和白桃對視一眼,倒是沒有想到這個馮氏竟然表現的那麼熱情,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誰都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就算是宋玉茹年紀小不懂事,她白桃也不是省油的燈泡,就是不知道這馮氏究竟想做什麼。
至於馮氏會不會猜到他們的計劃,這一點,白桃和宋玉茹都沒有想到。
「這是我的養母,想必母親也是知道的,我的養母乃是臨渝縣的神醫,人稱送子娘娘,我想,母親您,一定想給我生個可愛的弟弟,所以這次我讓我的養母來幫您,也算是作為交換那東西的代價。」
宋玉茹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說話笑眯眯的,聽起來就叫人心中一顫。
一個孩子!
這原本是馮氏的心中所想。
可是現在,她不僅僅想要孩子,也想要宋素娘留下來的東西,若是沒有宋素娘的那些財產,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就陳仕浚的那點俸祿,還有陳家的幾間鋪子,要用什麼來養活?
簡直就跟笑話一樣。但是馮氏就跟上鉤了的魚一樣,已經上鉤了,宋玉茹從她的眼神之中知道,她想要一個孩子。
除非她跟陳仕浚是那種基因不相融,無法形成胚胎,要不然,白桃都有把握把她給治療好了。
以前,宋玉茹和白桃恨不得陳仕浚和馮氏沒有孩子,反正跟他們有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母女兩人改變主意了。
這馮氏現在最恨的人是誰?自然就是先生下一個女兒的馮薇了,這些年,陳仕浚定然也懷疑過自己,懷疑是不是自己不能生。
但是作為男人的尊嚴,他不可能質疑自己,所以就把氣給撒到了妻子的身上。包括他自己其他的女兒的身上。
但是不管怎麼說,馮薇能夠剩下這個孩子,還是很大程度的解決了陳仕浚的自尊的問題。
那麼如果讓馮氏成功懷孕的話,等他們反應過來,怕是宋氏的財產全部都已經被他們給轉移走了。
到時候就什麼都不怕了。陳仕浚多疑,馮氏未必就見得是一個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