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大夏以孝治天下,堂姐你這麼說未免也有些過分了。 」這個時候一個男子的聲音朗朗而起,馮白桃目光就落在從門口走進來的一身長衫的馮建林身上。
目光不由一縮。
這個馮家最難纏的人物來了,這個馮建林雖然說在學問上沒啥大的建樹,考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考上童生,可是架不住人家狡辯天下第一啊。
每一次都能夠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偏偏他自己還不認為是狡辯,馮家一家人還以他為傲,真真是把書都讀到了狡辯之上。
不過這種窮酸秀才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道貌岸然,那就讓她一層一層的撕下他那一層虛偽的君子皮!
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何為孝?」
馮白桃目光灼灼,有些咄咄逼人,馮建林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馮白桃這個模樣,在他的印象當中,這位堂姐的存在感那是相當的薄弱的。
畢竟長房有他跟大哥兩個日子,而二房只有一個獨子。
而爺奶對他們長房更加重視這樣的事情他當然清楚。
不過都是占便宜的事情,在學堂不用下地幹活,穿最體面的衣服,用最好的東西,穿家人都捨不得穿的衣服,自然比在家裡下地幹活,粗布麻衣舒服多了。
因此對於這樣的不平等他已經習慣了,甚至覺得二房本來就因為卑躬屈膝的服務他們,一旦他們反抗那就是對爺奶不孝!
對於馮建林這樣的窮酸心理,馮白桃心裡也是明白的很,不等他回答,她就逕自說道:
「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可謂孝矣。」
「我知道你才疏學淺,可能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沒有關係,我僥倖聽了幾年書,我懂。這句話的意思是父母活的的時候要以禮來侍奉他們,死了以後要用禮來安葬他們祭奠他們,這就是孝。」
「哼,荒謬!你的父母還活的好好的,你竟然就說什麼死啊活的,這就是大不孝!」
「枉你自稱是讀書人,真是愚昧無知。」
馮白桃不屑的挑了挑眉,身邊的宋玉則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家的小娘子。
自家的小娘子果然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發現原本他以為留下來只是一個權宜之計,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越來越捨不得她了,這可怎麼辦呢?
她繼續說道:「於禮有不孝者三,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無後為大。」
說完,就看見馮建林目瞪口呆。
馮白桃忍不住冷笑,這就是所謂的讀書人,姐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你目瞪口呆。
「我就不信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馮建林目瞪口呆的同時也有些惱羞成怒了。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堂姐就是一個愚昧無知的婦人,還是一個婚前失貞生下孩子的有辱家門的婦人。
可是沒有想到她男人竟然回來找她了,還帶了一大筆錢,還在造房子!
這都是村里人跟他說的,當然也不乏有酸溜溜的語氣亦或者是羨慕的語氣。
但是在馮建林聽來那都是一回事。
這個讓他一直一來看不起的堂姐竟然發達了。作為一個自認為清高的文人,馮建林子自然是不屑與之為伍。
生怕被自己的同窗恥笑。
可是他也知道自家的情況,親大姐馮白梅嫁了鎮上的一個貨郎,家裡開了一個山貨的鋪子,但是嫁人之後就對家裡不管不問,找她借錢也是一頓奚落,平時倒是喜歡顯擺。
而二房除了潑辣的馮白杏那都是軟包子,這是全家人一致的認識。
所以他心裡還有一些竊喜。
這不,見家人遲遲不回就立即趕過來尋了。順便看看能不能撈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