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桃不是,她的臉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白白嫩嫩的,十分好看。
最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讓人看一眼就感覺自己仿佛是那骯髒的污泥一般的感覺。
齊家寶沒有讀過書,也找不到啥形容女人好看的形容詞。
但是他覺得,白桃就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了。
所以說,當他知道她有孩子,並且沒有成親的時候,心裡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後來知道人家雖然沒有成親,可是卻是有男人在身邊的。
齊家寶當時就斷了念頭。
他前頭的婆娘給他留了一個閨女兒,齊家寶現在就想著把閨女兒給養大了,然後攢點銀子給弟弟娶個媳婦兒,再給妹妹多攢點嫁妝。
最最重要的還是給他老娘養老送終。
其他的,齊家寶暫時也沒有想太多。因此他就板起一張臉,「行了,都別胡扯,快幹活,還想不想東家給咱們準備好吃的了?」
「要是看見你們偷懶,好東西可都沒了。」
齊家寶說道,眾人一看,齊家寶的臉色扮起來了,頓時有些悻悻的。不過也知道老大這是不讓開玩笑了。
也就一笑了之。
「你說啥?你說白桃那個死丫頭給她爹娘造新房子?」
這個消息很快又傳到了馮家,李氏和錢氏回到家裡之後還鬧個沒完,不過這心裡純粹也是妒忌。
原本還覺得自家那兩塊青磚還不錯。
可是對比人家的住宅,再看看自家的,那簡直就是豬圈。
所以說,人那是經不起比較的。一比較,特別是李氏和錢氏這樣的性格的,就很容易心理不平衡。
「作死的沒用的東西,見天在家裡號喪,老娘還沒死呢!」
李氏聽見錢氏的狼哭鬼嚎,心裡更煩了,「有這能耐把自己兒子給綁回來。」
錢氏聽了也生氣,「有這能耐讓自己孫女兒也這麼孝敬著?不就是眼紅嗎?我們沒本事,活該你跟著我們過苦日子。有本事到人家白家去住去?」
李氏聽了氣得一個踉蹌,差一點就暈過去。
不過經過這幾天的戰鬥之後,李氏也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個兒媳婦兒錢氏是徹底不一樣了。
不是自己能夠搓圓搓扁的存在了。
然而最無奈的還是,她還拿人家半點辦法都沒有,李氏抹乾了眼淚,頓時也不哭了。
李氏活了那麼多年了,也不是傻子。
只是平時撒潑耍賴習慣了,就總覺得這法子是管用的,可是如今,她也知道這些法子不管用了。
可是心裡著實是眼紅老二的那房子,還有白桃那個死丫頭,有那麼多銀子給她不好?
還要再造房子,這在李氏看來,這不是純粹浪費嗎?
有這銀子給她,她拿去給馮建林讀書不好?
這要是把一個人給培養好了,將來風光的那可是一大家子啊。
可是李氏左思右想,都覺得,白家怕是不會待見自己,這可咋辦呢?以前李氏衝動的時候還有錢氏勸著。
可是如今錢氏與她基本也都是對著幹了。
李氏沒人給支招 了,她起身,飯也沒做,就去了娘家,李氏的娘家就在鄰村,說是鄰村,其實就隔了一條河,走過去不遠。
這邊是甜水村,那邊就是上水村。
而馮建林也是在上水村讀書。那教書的秀才跟李氏還有一點遠親關係。
李氏既然到了上水村,就順便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孫子。剛到了郭秀才家門口就瞧見了郭美鳳。
看樣子,她也是剛進門的。迎頭就跟她撞上了。
這郭美鳳生的瓊鼻鳳眸的,一張小臉就跟巴掌似的。身材也十分的纖細窈窕。
李氏知道她看中自己的孫子。
這也是讓李氏有些得意的地方。只不過李氏可看不中郭美鳳,因為她覺得郭美鳳長得那麼瘦小,還沒屁股。
將來保不齊生不出兒子。
可是孫子既然在郭家讀書,李氏也不好太得罪郭美鳳。
要說起來,這郭秀才也是李氏的遠房表甥,只是親戚關係有些遠了,尋常也走不到一塊兒去。
若是以前,李氏可想不起這號人,可是如今,自己的孫子要讀書,每個月要交束修,李氏當然要想盡法子套近乎,爭取把這束修給少交一點。
這郭秀才雖然不喜歡李氏那麼斤斤計較,可是讀書人清高,他不願意跟李氏說這些。
郭秀才的娘子毛氏卻不是一個簡單的,她見人就是三分笑,誰也挑不出毛病。
可是也別想占一點便宜。
因此李氏表面上魚她客氣,實際上卻很看不上毛氏。
其實郭秀才雖然一臉的文人骨氣,可是他不傻,不是不要銀子假清高的酸儒。
因此這些事情都交給妻子毛氏去處理,而毛氏也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郭美鳳瞧見了李氏,眼睛不由一亮,「姨婆是來看表哥的吧,快請進。」
要說郭美鳳對馮建林也是一片痴心。只因為馮建林長得俊美,還會說好聽的話。
年輕的姑娘都喜歡被哄著。所以郭美鳳就喜歡上馮建林了。
李氏自持身份的點了點頭,看了郭美鳳一眼,就看見她手上挽著一個小笊籬,笊籬裡面還放著一條肉。
看得李氏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郭美鳳有心討好李氏,李氏心裡都明白,她就瞧著,也不說話,可沒有想到,郭美鳳還沒有說什麼,毛氏就出來了。
「死丫頭,讓你出去買條肉怎麼磨蹭那麼久?」
「哎,娘,我回來了。」
「姨婆也來了。」毛氏一聽,不由一愣,看了李氏一眼,臉上就帶了幾分笑容,可惜笑意不達眼底。
「是表姨來了,怎麼不進屋來坐,您是來找建林那孩子的吧,可真不巧,那孩子被我家那口子給喊出去幫忙了。」
李氏一聽,幫忙?幫啥忙?她孫子可是來讀書的。
怎麼能在這裡給人幫忙呢?
「這不是他的一個同窗,不,幾年前的同窗,如今人家已經考上秀才了,回到村里舉辦謝師宴。」
毛氏說著臉上的笑容就更勝了。
李氏的臉直接黑了。
李氏執意相信自己的孫子那可是十分聰明的,可是這也改變不了馮建林考了數次連童生試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