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受傷

  第一百三十八章受傷

  吃過了沒有壽星的生日飯,白麗微裝模作樣地要蘇月璃留下來過夜。祁若寒瞄了白麗微一眼,她已儼然是祁氏女主人的姿態。

  「小璃,我們這裡還有很多客房呢。」言下之意,她是主,蘇月璃是客。

  「我跟小沐沐打個招呼就回去。」蘇月璃不想理會白麗微,直接對祁若寒說道。

  祁若寒點頭。

  本來蘇月璃想小沐沐一定是在臥室里拿被子蒙著頭,正在那裡面大哭,沒想到找遍了幾個臥室。都沒有小沐沐的蹤影。

  「小沐沐!」蘇月璃猛地推開廚房的門,卻只看到幾個忙活的傭人和成堆碗碟,傭人見她著急。便說她們剛才收拾飯桌時,經過走廊,看見小沐沐跑了出去。

  「我們以為他急著去廁所,沒想到??」

  蘇月璃馬上追了出去。

  夜色如漆,冷風呼呼刮著蘇月璃的臉,草木的氣息鑽進鼻端。蘇月璃卻只覺得寒心,心中彷彿缺了一塊肉,她四下張望,仍找不著那抺小小的身影。

  「月璃,小沐沐呢?」祁若寒見蘇月璃遲遲沒有來道別,便跟出來看個究竟。

  「我找不到他!」蘇月璃幾乎急得哭出來,「我想他應該是離家出走了。」

  「怎麼會??我讓人到附近找找!」

  那晚,他們幾乎讓所有傭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尋找失蹤的小沐沐。

  黑夜中,蘇月璃拿著手電筒,手心不住地顫抖,她儘可能不去想小沐沐在夜裡一個人外出,會遇到什麼危險,但一想到她可能永遠也見不到小沐沐,她就六神無主。

  「月璃。」

  一隻溫厚的大手拍了拍蘇月璃的肩膀,祁若寒找著找著碰到了她,便上前來問候一下。

  一切偽裝的堅強都在看見祁若寒的瞬間化為烏有,蘇月璃倒在他的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沒事的,沒事的。」祁若寒輕輕拍著蘇月璃的背,嗓音溫潤如昔。

  「若寒,如果小沐沐出了什麼事,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是他以為我不要他,才??」說著,蘇月璃好像忽然想到什麼,道「是不是白麗微!是不是她!你吿訴她。我不會阻止你們結婚的,你讓她把小沐沐還給我!」

  「你別這樣??月璃??」

  「不!一定是她,她一向不喜歡小沐沐??」

  「不是??月璃,你看!」祁若寒指著遠處荒蕪的小徑,那裡的草叢好像真有什麼動靜。

  這裡距離大宅已經有一段路,因此四處緲無人煙,蘇月璃把手電筒伸向祁若寒指著的方向,靠著那一束光,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綣縮在草叢邊。

  「小沐沐!」蘇月璃馬上沖了上去。小沐沐臉上和衣服都沾了塵土,粉團般的小臉皺了起來,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暖才 .

  「若寒,你快看看他!」小沐沐穿的是及膝中短褲,鮮血滲透了他的襪子,蘇月璃仔細察看。發現鮮血的來源是一個咬痕般的傷口。「是蛇嗎?」

  祁若寒默默趕了過來,手腳麻利地脫掉小沐沐的鞋襪,幾乎想都沒想,嘴唇便湊上小沐沐的傷口,吸吮著滲有毒液的鮮血。

  「若寒??」蘇月璃長這麼大,什麼風雨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這種情景。方才的淚痕仍掛在頰邊,在手電筒所釋放的白光下,盈盈閃爍。

  祁若寒把毒血吐在一邊。唇邊還沾著發黑的血液,但他顧不上把血抺走,而是背起小沐沐。看著蘇月璃說「走吧。」

  是夜月亮淹沒在烏雲之中,沒有月光為他們指路,蘇月璃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頭。祁若寒緊隨身後。

  她本來想小沐沐只是祁若寒和她一次意外生出的孩子,等祁若寒和白麗微結婚,生出更多孩子後就會顧不上他。

  但她方才親眼見到祁若寒為小沐沐吮毒,那刻蘇月璃便知祁若寒是真心關懷小沐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祁若寒冷冷地說,「你想把小沐沐交給我。」

  「你是他的親生父親。」蘇月璃道。

  祁若寒突然停下腳步,蘇月璃聽見身後腳步聲停了,好奇地轉過身去。

  只見因剛才的騷動,顯得狼狽不堪的祁若寒一字一頓,正色地說,「我的妻子只有一個,她就是我孩子的親生母親。」

  忽明忽暗的荒野中,只剩下蘇月璃和祁若寒。還有昏迷中的小沐沐,祁若寒不再像以前一般顯得高高在上,他總是梳得整齊的頭髮也亂了,散在頰邊,唇上還有毒舌的血。

  「媽??媽??」

  微弱的聲音使兩人都回過神來,小沐沐不知何時已經甦醒。他迷迷糊糊地喊著蘇月璃。

  「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聽到這話,蘇月璃再忍不住,痛哭出聲。像是要把多年的委屈,以及怨憤統統傾訴出來。

  祁若寒雙手不得空,沒法把她摟進懷裡。只得對背上的小人兒說,「小沐沐,你是男子漢了,不要再惹哭媽媽了。」

  「那你呢,爸爸你就沒讓媽媽哭過嗎?」

  「??」祁若寒無言以對。

  哭了一會兒,蘇月璃的心情平復下來,他想起祁若寒雖然替小沐沐簡單包紮了傷口,但蛇的毒液還留在他體內,他們必須儘快回到祁宅,讓家庭醫生看診。

  「小沐沐。」蘇月璃的眼神變得堅定。

  「我們回家。」

  「不用了,下次吧。」

  蘇月璃背過身去,祁若寒記得她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