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天?」
聽到葉天龍這個名字,安巴王妃頓時一愣,哈密兒和一干保鏢也都翻白眼,覺得葉天龍太粗俗了。⑥⑨ⓢⓗⓤⓧ .⃝ⓒⓞⓜ
雖然加上的這個字,很吻合這一首曲子的主題,也跟安巴王妃的消極形成鮮明對比,可實在低俗。
而且這隱約有點調戲王妃之意了。
「葉少果然是奇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安巴王妃嬌柔一笑,打破了沉默開口:「只是一字,就讓整首曲子意思相反。」
「而且特別吻合葉少剛才彈奏出來的主旨。」
王妃由衷讚許著葉天龍:「華夏果然是人傑地靈,比奧斯國子民有深度多了。」
「王妃客氣了,我也就是班門弄斧,隨手一彈。」
葉天龍謙卑開口:「真正論起琴藝,我差王妃十條街。」
「起這個名字,看似低俗,可是大俗也是大雅,王妃卑微到塵土裡,我就狂妄到懟老天。」
他補充一句:「當然,這只是我個人想法,王妃覺得不喜歡的話,可以給它換一個名字。」
安巴王妃輕輕搖頭,隨後笑著接過話題:「不,我喜歡。」
「這個名字不錯,正如你所說,大俗就是大雅,而且是你張口喊出來的,最能體現這曲子主旨。」
「換成其他的名字,只怕沒有這種意境。」
她露出一抹滿意神情:「看來以後我又多一個師父可以學習了。」
葉天龍擺擺手:「班門弄斧,王妃見笑。」
「能夠聆聽一遍就重新演奏的人,能夠相同曲子彈出相反意義的人……」
王妃嬌柔一笑:「能夠得到哈曼先生鼎力讚許的人,在我面前是不需要謙遜的。」
「謝謝王妃誇獎。」
葉天龍近距離看了女人一眼,發現她比想像中柔弱,好像是現代林黛玉,隨時可能被一陣風吹倒。
不過葉天龍又沒有發現她身體端倪,除了剛才被自己琴聲亂了心緒那一口血。
「咱們不要客套了。」
王妃綻放一個好看笑容,揮手邀請葉天龍走入涼亭:「從現在起,葉少就是安巴王妃的尊貴客人。」
「只要道理在你這邊,無論你遭遇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委屈。」
「安巴能力雖然有限,但在奧斯還是有點話語權的。」
「所以不管是泰斯王子還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們任由欺負泰斯王子的。」
她輕描淡寫幾句,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勢,葉天龍雖然覺得奇怪,但他卻下意識相信王妃的話。
「那就謝謝王妃了。」
葉天龍揚起一抹笑容:「其實我今天來這拜訪,主要是替哈曼先生來看看故人,沒有特別的事情。」
他一度想過把泰斯王子的刁難說出來,一旦王妃援手,十億誠意金就可能不用繳納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欠王妃一個人情,葉天龍還是選擇出這十個億,畢竟還不清王妃的底細。
「不管有沒有事,來了就是客。」
王妃目光溫柔看著葉天龍:「何況你我因琴結緣,今晚一起吃飯吧。」
葉天龍想要婉拒:「夫人客氣了……」
「別拒絕了,做朋友就要落落大方,千萬不要扭扭捏捏。」
安巴王妃保持著恬淡笑容:「而且我很久沒有哈曼先生的消息了,希望你可以跟我多講一講他。」
葉天龍無奈一笑:「王妃這麼盛情,那葉天龍就恭敬不如從命,免得讓王妃看低了我。」
「不過,我對哈曼先生了解也不多,只在烏國見過兩次面……」
他很實誠地補充:「所以王妃要探聽哈曼先生的情況,天龍只怕會讓王妃生出失望。」
「無妨,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安巴王妃看著葉天龍笑了笑:「他不是我敵人,也不是我恩人,他是我親人,義父……」
葉天龍無比驚訝:「義父?」
「沒錯,他就是培養我長大的義父。」
王妃綻放一絲明媚笑容:「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更沒有我的現在,只可惜我們不便見面……」
葉天龍若有所思點點頭:「原來如此。」
事情慢慢攤開來說後,葉天龍跟安巴王妃就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老友重逢。
葉天龍呆了足足三個小時,然後才從錦繡江南離開,為此,安巴王妃推掉了兩個飯局和一批拜訪者。
「王妃,你就這麼欣賞葉天龍?」
在葉天龍背影消失之後,哈密兒眉頭輕輕皺起,看著幽深大門問道:「一首曲子就讓你投降了?」
「不是投降,是相見恨晚。」
安巴王妃端起紅酒抿入一口,隨後揚起一絲笑意:「而且他雖然只是一曲,但你不覺得夠驚艷嗎?」
哈密兒先是沉默,隨後點頭承認:「確實驚艷,聽一遍,他就記熟了,還能彈奏出相反意思。」
「這份功力確實驚人,至少不輸給哈曼先生。」
她低聲一句:「不過因此對他全面高看,會不會有點太草率了?」
「高看?」
安巴王妃掠過一抹戲謔,隨後慵懶伸展一下手腳,香氣流淌:「這一首《草》,我彈奏了十八年。」
「每一個詞語,每一個曲調,每一個情緒,都灌入了我最寶貴的青春和心血。」
「你應該知道,這十八年來,我用這一首曲子,掌控了多少人的思想?殺了多少愚昧的生命?」
「天非教的三百人,聽著我的曲子,在悲傷中一個個服毒自殺。」
「金色門的一百八十人,也是在我曲子的驅使之下,前撲後續跳入波羅的海。」
「聖金派的八十三人,也在我曲子迷惑下,對敵人發起了自殺式襲擊。」
「這十八年,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在我曲子下死去,或者替我殺人。」
「就連你們,提前吃了藥,戴了耳塞,心理準備,還聽了十幾年,今天依然徘徊陷入的邊緣。」
「這麼多人都扛不住『草』的洗腦,可葉天龍不僅扛住了,他還你反其意而行。」
「他不僅把這首草彈奏出相反之意,更讓我心神受到了嚴重傷害。」
「今晚之後,只怕我三個月內,也無法駕馭這一首『草』了。」
王妃眸子閃爍一抹光芒:「葉天龍的厲害,你可想而知。」
哈密兒低聲一句:「是我一葉障目了。」
「這也不怪你,不是當事人,無法感受葉天龍的那股反擊,也許他並沒想過攻擊我。」
王妃緩緩站了起來:「只是無論如何都好,哈曼先生替我物色的這個人,我很喜歡。」
「我一定要得到他。」
她紅唇輕啟一聲:「有了他,相信我的神控之術就會再進一步。」
「好好盯著他,好好照顧她。」
王妃嬌柔一笑:「在我沒采了他之前,一定不能讓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