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倀鬼
很遺憾的是，南枝陸時序把所有日誌翻爛了，都沒有找到想要的內容。
仔細想想也難怪。
如果系統真的有辦法控制靈魂，那它就不會這麼被動地落入陷阱了。
正當南枝有些惆悵的時候。
陸時序推了下她，臉色古怪。
「怎麼了？」
南枝以為發現了什麼關鍵內容。
結果，陸時序指著日誌被封鎖的一部分。
因為系統的整個「外殼」被摧毀，所以這些被埋藏起來的消息，也被發現了。
這些消息雖然和南枝想要的無關，卻從另一個方面揭露了系統的來歷——
原來，它根本不是如它自傲的那樣，是什麼高階智能生命。
它原本是一個人類，一個攻略者。
就像常慕……哦不，代號N那樣。
它的故事很像是許多網絡小說的開頭。
某個生活在普通世界裡的人類，每天都在渴望著自己的不平凡。
有天一個系統出現在面前，說是要她去往別的世界，完成攻略任務。
她以為這是擺脫不平凡的機會，便毅然答應了。
為此，不惜拋下疼愛她的家人。
她又哪裡知道，這根本就是系統的一場騙局。
它們利用著她對不平凡的渴望，將她推入編造的夢境裡，以攻略之名，行掠奪氣運之實。
不過她的運氣不錯，在這一次次的攻略任務里取得了優秀的成就，而不是像很多無用的人類靈魂那樣，有的經歷幾次或者一次攻略任務，就崩潰到消散，成了主神的耗材。
她在萬千攻略者靈魂里倖存下來，最後主神給她的獎勵是——
成為新的系統。
而當年找到她的系統、現在與她並肩作戰的系統……許許多多的系統，都是像她這樣來的。
她忘記自己作為人類的過去，徹底把自己當成了智能生命，為主神效忠。
……
南枝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系統原來是個人類？難怪！我先前還很奇怪，為什麼系統沒有我們想像之中人工智慧的模樣，反而充滿了情緒，還會耍小聰明，智商也不算高！原來，她是為虎作倀的那個倀鬼！」
南枝嘆息著，不知道該對系統同情還是鄙夷。
陸時序則要冷漠得多：
「任何結果，都是自己的選擇。」
系統也是。
南枝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她又和陸時序把剩下細枝末節的日誌翻著看了。
沒有什麼特別有意義的內容，唯一提到一點是有關攻略者回收的。
事實上，在每個世界裡，擁有氣運的都不止是南枝陸時序這樣的氣運之子。
普通人也有氣運，只是多和少的問題。
攻略者N屢屢透支的那個積分，就是她的氣運。
所以，就這種和系統綁定的攻略者靈魂和普通的靈魂不一樣，她的氣運已經被耗干，有如風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南枝和陸時序對視一眼。
偏偏就有這麼巧。
這時，有人在敲門，說是另一間實驗室里關押的常慕，快要不行了。
南枝悚然一驚，騰地站起來：
「不行了？什麼不行了？」
對方一臉緊張地回答：
「就是突然開始抽搐、口吐白沫……反正在我過來時，她已經暈過去，醫療組的人正在對她進行搶救！」
南枝來不及想太多，叫上陸時序一起過去。
她倒不是擔心那個攻略者，她只是因為攻略者想到了南意，害怕同樣的未知情況會發生在南意身上！
南枝特別擔心，還惹得實驗室其他人看了南枝好幾眼。
因為這裡的人基本都知道常慕的身份，是曾經差點兒害了南枝的兇手。
沒想到，現在南枝居然會如此地擔心一個兇手？
原來他們的老闆娘這麼善良！
嗚嗚！
就在大家感動又擔憂的時候。
隔著玻璃，所有醫學儀器顯示屏上的數據開始跳動，所有醫療組的人都開始動了起來，到後來更是用上了除顫儀。
南枝不懂醫學，但她能讀出緊張的氣氛。
這讓她忍不住靠向陸時序：
「怎麼了？」
陸時序默了默：
「她……不行了。」
陸時序已經為攻略者N宣告了死刑。
而房間裡面，醫療組的人進行了一番搶救，仍然沒能得到好的結果。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病床上的人呼吸消失。
所有人都覺得糟糕了。
他們把人留在這裡，是屬於常慕自願被監禁。
可是這跟常慕死在這裡是兩個概念！
連組長都風風火火跑過來：
「老闆，這下麻煩了，我們要報警嗎？」
可是報警之後呢？
雖然他們自己清楚對常慕沒有做什麼，也就是每天抽抽血、監視一下身體的各方面數據，事實上吃得比他們還要好呢！
但是警察會相信這個說辭嗎？涉及到人命，會不會把他們的行為解讀為非法拘禁和殺人罪？
大家都有些惶惶不安。
陸時序的表情也不算好。
南枝那就更是心情糟糕了。
不過他們倆的心情不同是別的原因，是考慮到南意。
就在陸時序皺著眉說：
「報警吧，把所有記錄交出去，我們這裡有監控，還有常慕自己簽的承諾書，所有都敞開來讓警察調查，結果自然能夠說明問題。」
組長擔憂地點點頭。
……忽然！異變陡生！
醫療組的一個年輕人突然指著已經成了一條直線的心電圖：
「這……這……」
她嚇得臉色慘白。
「怎、怎麼回事？心跳居然恢復了？」
「我們的搶救起作用了？」
「可是……」
「先別管這麼多！救人再說！」
「……」
一群人烏泱泱地湧上去，再次進行搶救！
這次的情況比剛才好了太多，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常慕的呼吸恢復了！
而且，過了沒多久，常慕的眼睛睜開來。
所有人都跟著看過去。
只一剎那，南枝便發覺那眼神發生了變化！
不，這不是先前的攻略者！
難道說……
「你們是誰？」
常慕的眼神從茫然化為緊張。
她一下子翻身坐起，充滿戒備地看著周遭人。
這生龍活虎的模樣……
很難想像，就在幾分鐘之前，她還心跳驟停、瀕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