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太后看著姬明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她麵皮再厚也不可能說自己擁有趙家血脈。
姬明月淡笑一聲,繼續道,「有些人,不僅沒有趙家血脈,坐在我趙家高位上,甚至連趙家的蛋都下不出來,真不知道她怎麼有勇氣站在這裡。」
嘶!
周圍的人聽見這話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句話可謂是把嘲諷拉滿了。
所有人都知道趙興並不是太后的親子嗣,也知道太后一直沒兒子。
但卻從來沒有人敢直接說出來,哪怕是趙興本人自己。
而現如今,竟然被明月公主直接大膽的戳穿了。
不是傳聞都說明月公主清冷不與人交流,那麼應該也是不善言辭嗎。
怎麼會擁有這麼『高端『的口才。
「你......你......」
太后這一次不僅僅是說不出話來,甚至連氣都有點喘不上來。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沒有人敢對她這般大不敬。
太后不清楚的是,趙興是明月公主最大的靠山,也同樣是她最大的靠山。
在趙興走後,她一個沒有任何血脈子嗣的太后在這宮廷中又能算什麼。
要是趙梟還在還好,雖無血脈,但好歹也有養育之恩。
但趙梟已經涼透了。
最後,姬明月輕聲道,「花瓶就要有花瓶的自覺,別亂擺地方擋住別人的道,小心被人一腳踢碎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句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讓太后眼前一黑直接軟倒了下去。
可能是姬明月的一番話讓許多人明白了過來。
倒下去的太后竟然沒有人去攙扶一下。
與此同時。
隱藏在身體內的明月公主看到這一幕,悲傷的情緒都被沖淡了一些。
「姬姐姐,你這......好厲害。」
要是她主導身體,更大的可能會選擇無視,而不會這般硬剛。
趙忠見場面一時沒人收拾,瞥了一眼昏倒過去的太后,淡聲道,「太后身體抱恙,帶太后下去照看。」
「是。」
趙義接話便指揮兩名太監將太后帶走了。
接著,姬明月牽著小玉兒的手一掃全場。
「還有人對本宮有意見嗎?」
目光所至,所有人全部低下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趙自道這時打圓場道,「趙公公,明月公主已到,也該頒布父皇遺旨了。」
聞言,明月公主目光看向趙自道。
眾人也從剛才的大戲中反應過來,現如今趙興的遺旨才是最關鍵的東西。
趙忠點了點頭,「陛下遺旨在武安公手上,接下來就由武安公府頒布陛下遺旨。」
武安公!
頓時,所有人明白為什麼李道會站在最上面了。
同時,眾人心中也感嘆趙興對李道的偏愛。
連遺旨也是交到了他的手上。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道身上。
李道往前邁了一步,來到台階邊緣,而後從懷中將聖旨緩緩取出。
眾人的目光也隨著聖旨而動。
台階下的眾人好奇趙興遺旨內容是什麼,李道也同樣好奇。
於是乎,他緩緩的將聖旨打開。
在聖旨打開的那一刻,隱約有龍鳴自聖旨上響起。
李道目光看向聖旨上的內容。
待看清楚後,他整個人愣住了。
他這一愣,引的下面的人一番著急。
不過迫於李道的身份地位,他們不敢開口逼迫。
片刻之後,李道才回過神來。
他目光朝著台下看去,緩緩開口道,「接旨!」
話音落下,皇室宗親們還有百官,所有人齊齊跪倒在地。
「臣等接旨!」
李道拿起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感身體抱恙,時日已無多少,所以特立此遺詔交於武安公。」
「皇室百官於聖旨前見證。」
「在此由朕擇立新君。」
「自今日起,由......」
李道念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不是因為他不識字,也不是因為他對趙興擇立的新君不滿。
而是因為這份遺詔上面根本就沒有新君的名字,在新君一欄是空餘出來的。
也就是說,趙興在遺詔上根本就沒有明確的選出新任皇帝來。
這就不由讓他想到趙興臨死前問他是否能夠信任。
感情這所謂的信任就是讓他來幫他選一位皇帝出來。
現在的皇帝路子都是這麼野的嗎?
自己不選皇帝,讓臣子幫他選。
難道就不怕他亂選,或者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填上去。
當然,亂選可能,但把自己名字填上去就不可能了。
這方世界不是前世,可以隨意篡位。
打不垮趙家江山,非趙家血脈根本坐不上大乾的皇位。
可就是如此,李道也感覺趙興這一抉擇太過於浮誇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白雲邊的一句話。
誰與殺星親近,誰就有可能登臨帝位。
趙興知道了殺星是誰。
在兒子中沒有一個爭氣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賭一手了。
至於賭的結果會是什麼,趙興自認為自己一個臨死之人不需要操心那麼多。
只要這大乾的天下還是他們趙家人就是了。
李道的停頓引起了下面所有人的注意。
就在有些人要忍不住的時候。
李道開口了。
「自今日起,由趙月登基擔任大乾新君!」
聽見這話的趙自道剛想要喊一句謝父皇。
但下一秒就愣住了。
趙月,不是趙年。
這怎麼可能。
同樣有所反應的還有那皇室宗親以及文武百官們。
突然,有人大聲開口道,「武安公,你是不是念錯名字了,幾位皇子之中並沒有一個叫做趙月的皇子。」
聽見這話,眾人一個激靈。
也讓失神的趙自道頓時回過神來。
趙年,趙睢,趙康,趙永,趙梟。
一共就五個皇子,的確沒有一個叫趙月的。
必然是念錯了名字。
他的身份已經是太子儲君,怎麼可能不是大乾的下一任皇帝。
鐵家一行人中。
鐵景山忍不住道,「這武安公失誤也太大了,這種時候竟然還能說錯話。」
「父親。」
「嗯?」
鐵景山回頭看向自家女兒,「怎麼了?」
鐵三娘顫聲道,「李大哥他應該沒有說錯話。」
「沒有說錯話?」
聞言,鐵景山不由愣住了。
「怎麼可能沒有......」
話到一半,鐵景山聲音戛然而止,瞳孔一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