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李道目光看向侯遠亮,開口道,「侯老將軍,我的解釋應該沒有問題吧。💙♞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侯遠亮豎起一根大拇指,笑道,「我想的可沒有你那麼周全,你的解釋比我全面的多了。」
趙統等人聽完這些話,心中的不平也平息了下來,只要那些逃跑的蠻子過的不舒服就行。
這時,侯遠亮突然開口道,「統帥,既然北蠻大軍已經敗退,接下來您看應該如何安排。」
李道直言道,「侯老將軍,北蠻大軍已經敗退,我這個臨時統帥也應該還給你才是。」
侯遠亮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還是算了吧,我這把老骨頭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也折騰夠了,接下來這些事還是交給你們年輕人比較好。」
「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
侯遠亮目光一掃其餘人,直接問道,「你們說合適嗎?」
聞言,扶風關殘將有一個算一個連連點頭道,「當然算。」
不看別的,就看那一身實力,李道都已經征服了在場眾人。
聞言,李道目光在扶風關眾將身上一掃,目光最後落在侯遠亮身上,而後抱拳道,「既然各位抬愛,那李某便不再推辭了。」
他看著天上緩緩飄落的小雪花,開口道,「馬上又要下雪了,諸位還是先回城吧。」
「是,統帥!」
......
不久後,在李道的帶頭下,一行人進入扶風關。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來扶風關,曾經去往黃沙鎮大營報到的路上也路過過扶風關,只不過因為趕路所以沒有做任何停留,而現在他才正式的一窺扶風關全貌。
進入扶風關後,李道突然注意到許多建築已經被拆開。
注意到李道的目光後,有一名將領出言解釋道,「當時為了生存,不得不拆屋去寒。」
李道點了點頭,而後道,「那後續就不用拆了。」
「不拆?」
那名將領解釋道,「不拆的話過幾天的三九天怎麼辦。」
李道頓了頓,這才道,「關外不是那些屍體不能用來生火供暖嗎?」
「一萬多具屍體,應該可以燒很長時間吧。」
眾將士:「???」
......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扶風關的一處府邸前。
剛到府邸外,突然一道人影從府邸裡面走了出來。
「蠻子,老夫今天就要和你們拼了!」
人影衝出來後,手上提著一把長槍,口中還一邊大喊著。
門外,李道等人看見衝出來的人紛紛一愣。
其中,趙統看清楚人影的模樣後,忍不住打趣笑道,「鄭老,你這是玩的哪一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留在府邸救治沈重的老軍醫。
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了之前那般成熟穩重,手握長刀的他在這一刻仿佛變成為一個合格的鐵血老年兵,渾身殺氣騰騰哪裡還有一點軍醫的模樣。
「你們......」
在趙統的話音下,鄭老反應了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眾人,道,「你們不是已經去和蠻子血拼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不成你們是已經死了?專門回來等我和你們一起上路?」
說到這裡,老軍醫瞬間又變的殺氣騰騰,直言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臨時我也得帶走幾個蠻子。」
結果還沒走兩步,他就被趙統連忙拉住手攔了下來,「我說鄭老,我們還沒死呢,而且也不需要您去帶走幾個蠻子,因為蠻子已經殺退了。」
「殺退了?」
「嗯嗯。」
趙統連連點頭。
鄭老感知到那實質的感覺,確定眼前之人是活人,但就另外一個問題他繼續問道,「蠻子有數萬大軍,你們拿什麼殺退的他們?」
趙統解釋道,「靠的是我們的新統帥,不信你問問侯老將軍他們。」
鄭老看去,發現侯遠亮等人對他點了點頭。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李道身上。
「你就是他們的新統帥?這麼年輕?」
突然,鄭老眉頭一皺,渾濁的眼神一凝,自語道,「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呢。」
聞言,李道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將手腕伸到鄭老面前。
鄭老習慣性的將兩根手指搭在李道手腕上,下一秒表情一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道開口道,「是你!」
「認出來了?」
「當然認出來了,老夫這麼多年摸到脈象,就屬你這脈象最強。」
這一幕把周圍一行人看愣住了。
他們見過聞香識女人,但還沒見過有人靠脈象識人的,今天可算是漲了見識了。
這時,鄭老表情突然一愣,開口道,「如果我沒記錯你這小子是幾個月前剛入伍的,怎麼會突然變成新統帥。」
聞言李道也是不禁一笑,他也只能說一切就很突然。
突然,鄭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口驚呼道,「不好了!」
李道眉頭一挑,詢問道,「有什麼事不好了?」
鄭老一拍手,開口道,「是沈將軍不好了!」
「什麼?」
李道這邊還沒反應過來,扶風關的殘將們已經開始緊張了。
侯遠亮站出來沉聲道,「鄭老,沈將軍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鄭老解釋道,「就在幾個時辰前,齊勝那小子突然跑了回來。」
齊勝!
聽見鄭老提起這個名字,眾人這才想起來之前他們艱苦守關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跑路了。
而後,只聽鄭老繼續說道,「齊勝那小子一回來就說出扶風關被蠻子打破一事,而後他便要將沈將軍帶走。」
「所以......」
鄭老無奈的點了點頭,「我說的不好了就是在說齊勝帶走沈將軍這件事。」
侯遠亮臉色一黑,直言道,「他怎麼敢!他不知道沈將軍身中劇毒已經命不久矣了嗎?這種情況下他還敢隨便帶走人。」
鄭老嘆了口氣道,「正常來講,齊勝的做法沒有錯,如果你們沒有守住扶風關,沈將軍那種情況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已經守住了扶風關,這樣一來,那小子可就是白白折騰沈將軍。」
侯遠亮連忙繼續問道,「會對沈將軍有影響嗎?」
鄭老苦笑點了點頭,「怎麼可能會沒有影響,留在這裡如果出現什麼特殊情況我還能照看一下,這沈將軍被帶走,那麼一切可就只能說是聽天由命了。」
一聽這話,侯遠亮等人更生氣了。
趙統突然問道,「鄭老,那齊勝離開多久了?」
「大概有三個時辰了。」
聽見這話,眾人臉上頓時不抱有什麼希望。
三個時辰足夠齊勝跑到他們追不上的位置了。
「還是派人追上去吧。」
這時,一旁的李道突然開口道。
侯遠亮苦笑道,「統帥,已經來不及了,三個時辰,齊勝恐怕都快要跑到雲起城了。」
李道看著眾人緩緩道,「如果是這樣那就更要追了。」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所說的這位齊勝是什麼人,但他是在你們陷入絕境時跑掉的,他這一跑,不僅僅帶走的是沈將軍,可還帶著一些不好的信息。」
聽見這話,侯遠亮等人瞬間明白了。
這齊勝身上可還帶著『扶風關戰敗『幾個字,這要是鬧出什麼事,他們扶風關可就把臉丟大發了。
一群人當即抱拳道,「請統帥下令。」
李道目光在人群中一掃,選中一名傷勢不怎麼嚴重的將領負責追尋齊勝。
......
與此同時。
扶風關通往雲起城的道路上,一隻馬匹在上面狂奔。
馬背上,坐著兩個身影,一人在前面駕馬,一人被綁著靠放在後面。
這兩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三個時辰前從扶風關一路逃出來的齊勝和沈重。
又騎了一會,然後控制著馬匹緩緩停在了道路邊下了馬。
回頭看一眼扶風關所在的方向,自語道,「暫時應該沒有人會追上來了吧。」
之後,他從馬背上拿出一個水袋將其打開,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散發出來。
之所以是酒而不是水,是因為冬天和酒水更搭配。
「呼!」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長長吐出一口白氣。
可能是因為酒勁有點大,他又喝的有點猛,面色很快就忍不住發紅。
「該死的北蠻。」
在酒勁的作用下,再加上這段時間經歷的事讓齊勝心中很有壓力,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發泄般的罵道。
本來他以為自己接任自己師傅的位置,然後安安穩穩的混幾年,給自己混點資歷鍍上一層金,就可以找關係調回帝都混一個好位置。
但沒曾想北蠻給他鬧出這麼大的事。
想到氣憤處,他拿起酒袋又是猛喝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讓他想到了不久前扶風關外的那一幕。
這一次他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一群混蛋,真就是一群混蛋。」
「明明已經輸了,為什麼還要守在那裡,跟著我一起跑不好嗎,留在那裡顯得你們很高尚嗎?」
「不!你們就是一群傻子,白痴。」
這時,他餘光看到了馬背上重傷昏迷的沈重,愣了一下後突然忍不住笑了,紅著眼睛大笑著自言自語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應該說你們那些人死的好,死的非常好。」
「你們不死又怎麼能成全我呢?」
「你們不死我又怎麼編故事呢!」
「看著吧,等我把沈重帶回去後,我不僅不會被追究丟關之責,反而會榮譽加身。」
「而你們只會化作一塊塊木牌。」
之後,伴隨著一口口烈酒喝下,齊勝是越發的放飛自我。
不僅僅開始自言自語的辱罵吐槽北蠻和誓死守衛扶風關的將士們。
最後,就連在他一旁昏迷不醒的沈重本人也沒放過。
直到酒袋中的酒水被他喝光這才漸漸平息下心情。
伴隨著一陣冷風吹過,被烈酒喝迷糊的齊勝漸漸清醒過來。
想到自己還要趕路,他用體內的先天真氣將酒勁化解。
「呼!」
吐出一口酒氣,齊勝重新翻身上馬。
將昏迷中的沈重綁好後,他緩緩道,「沈重,你可千萬別死的太早了,要是你死的太早,我的功勞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話罷,他一甩馬鞭,馬匹順著古道繼續朝著雲起城而去。
然而,齊勝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說話的時候,沈重閉著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