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的商務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能打的國際品牌。上次拍攝時周寧說過，他們這次的宣傳經費有限。
她心裡大概有個數，感覺這個工作對於江灼來說就是食之無味。更不用說空心糖還有個無比精明的經紀人。
江灼沒準備老實回答，「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攝影師沒察覺到兩人的對話，只覺得溫燃的眼神越發犀利，感覺再黑化就能殺人了。
趁曖昧的氛圍剛剛好，忙喊，「好！兩位老師可以再靠近一點。」
「……」一個遊戲海報有必要這麼近嗎。
溫燃有點無語。
但江灼沒給她大聲抗議的機會。
灼熱的指腹透過細膩的紗幔落在腰間，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身子溺在懷裡。
溫燃的大腦還在飛快轉動，近距離抬頭逼視他，「該不會是湯晏那小子耍了什麼花招吧？」
博游科技的小湯總出了名的混不吝，她很難不懷疑是對方做了什麼手腳。
「除非我願意上當，不然他算計不了我。」閃光燈噼里啪啦閃了半天，江灼放開她，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換了個姿勢。
「就算他一時算計到我，我也能從別的地方討回來。」
江灼目光幽深，這話也說得讓溫燃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按著他的肩頭，「冤有頭債有主，我跟他沒血緣關係。」
江灼沒繃住笑，「我也沒說他的債從你身上討，你緊張什麼？」
溫燃：「攝影老師麻煩等一下，我手癢，要先打個人。」
「……」
拍攝工作很順利，結束時甚至比預計還早了十多分鐘。
白楊臨時有點急事不得不先處理，正好江灼在，便將溫燃暫時拜託給他。
溫燃已經卸了妝，清爽著一張素顏乘上江灼的車。
「剛剛周寧叫你過去，是說資料泄露的事？」
臨出來時，周寧攔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溫燃。
資料泄露的事調查已經有了眉目，聽說是個大學生的微博帳號發出來的。找她問話她一問三不知，只說前段時間自己的帳號被盜，忽然有天就上不去了。
幾經輾轉，線索就斷了。
不過周寧還是在公司內部有了另外收穫。
「之前負責商務接洽的同事說，新來的助理接電話時不小心將工作平板落在了桌子上，是唐雨瑤的助理送還給他的。」
聽到唐雨瑤的名字，江灼不太意外，「看來大概率是她了。」
「嗯，那個大學生也剛好是她助理的同學，可惜沒有證據。好在資料泄露的不是正確版本，周寧他們也沒受到實際損失。後續具體處理，就看他們自己怎麼決斷了。」
溫燃舒服地靠在后座，有點犯困地打了個哈欠。
「不過我想不明白，你說她也不是缺商務的人，至於這樣嗎。就因為被我擠走了？」
江灼挺喜歡看她這樣懶懶的放鬆狀態，笑道：「你忘了之前大公主的事了？」
「大公主？」
溫燃不太精神的眼睛睜大了些。
記憶依稀浮現。
那部最終沒能上線的電視劇一開始定的角色不是她。
據說當時資方看中的是另外一個小愛豆。導演是個硬脾氣，看不上對方稀碎的演技，頂著莫大的壓力把人家給撤了，換成了曾經有過合作的溫燃。
小愛豆據說挺生氣，鬧了一通轉頭就接了個其他劇。
「當時那個小愛豆是唐雨瑤？」
江灼點點頭，「你忘了？」
溫燃愣住了。
她不是忘了，是當時壓根就沒在意。
「實力不行就怪別人？真是思路清奇。」她咂咂嘴，「我那劇也沒播成啊。她當時改去演得什麼來著？」
「不清楚，只聽說是個大女主劇的女二。」
江灼對別人的電視劇基本都不怎麼關注，有時候名字也說不上來。
前面開車的小伍倒是想到什麼，「啊，這個我記得，好像是個反派來著，演技拉胯，但是流量就是流量，粉絲誇得跟什麼似的。」
溫燃聽故事似的點點頭，沒吱聲。
正好，有電話進來。
來電的剛好是之前拍「大公主」的那位導演齊軼軍。
聲音有點火急火燎的，「溫燃啊，上次說的劇本你考慮得怎麼樣？」
一個多月前，齊軼軍發過來個劇本，聲情並茂地講了一大通，希望溫燃能出演新劇的女主角。
劇本不錯，也是實力過硬的導演，檔期也合適，按道理講溫燃沒理由不接。
不過氣就氣在，齊軼軍邀請的時候說的是可能需要跟另一位人氣演員競爭，結果還沒開始爭，導演就改了主意，問她女二拍不拍。
溫燃不喜歡，也不同意。拒絕之後才輾轉聽說，是那位演員這次帶資進組，出手相當大方。
後續她也就沒關注了，直到前幾天才又接到對方電話。
那位演員臨近開拍，放了劇組的鴿子，違約金一丟，出國拍國際大導演的電影去啦。
齊軼軍愁得頭髮都掉了一大把，這才回來請她。
「這事啊，我這兩天忙著錄綜藝，還沒考慮好。」
光聽溫燃的語氣很是苦大仇深，好像真的壓力很大。
實際上她悠哉得很，靠在頸枕上眯著眼，旁邊還有個國民男神給她剝糖。
「還沒想好？小溫啊，我們這個劇開拍在即，不能再拖了。你知道我也不想考慮別的演員。」
「嗯嗯，我懂。這不是特殊時期嗎，要不您再等等，最多後天，我肯定給您一個痛快，行不？」
應付完齊軼軍，溫燃才把嘴邊的棒棒糖咬住。
「有劇本找你？」江灼把糖紙丟進一旁的垃圾袋。
往常溫燃不會這樣搪塞工作，接就是接，不接就是不接。除非對方讓她心裡不痛快了。
「嗯，齊軼軍有個劇本，本來我還挺高興的。」
她吃著糖含含糊糊地把前因後果說了。
如果是別的導演，她大可不必鬧這個彆扭，偏偏是曾經頂著壓力力挺她的齊軼軍。心情就還挺微妙的。
小伍在前面八卦，「什麼片子啊，還是古裝戲？」
「職場戲。」
江灼問：「你不拒絕而是抻著他，是決定去拍了？」
「嗯。」溫燃輕抿朱唇。
她本來也沒打算拒絕。雖說這事是有點氣人，不過人家順應市場變化，也不能說人家有錯吧？何況這本子和團隊都還不錯，她也不是為了一點面子之爭跟工作和錢過不去的人。
小伍趁著紅綠燈，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我燃姐，能屈能伸。」
江灼倒不關心這個，「男主呢，定了誰？」
「巧了，這人你也認識。」
溫燃將棒棒糖咬下一半，荔枝甜味讓她滿足地眯起眼睛。
「紀司鳴？」
「這你都能猜到？」溫燃眼睛都睜大了。
江灼沒接話，漆黑的眸越發幽深。
現代劇，齊軼軍導演。跟上一世的情況如出一轍。
他怎麼可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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