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新去盛家取車。
他等了兩天,本來想等盛雨萌讓人把車送回去的。
結果兩天過去了,也沒收到車。
沒辦法,大小姐的脾氣,豈是會將就他的?
他只好自己來取車。
誰知到了盛家,院子裡沒看見他的車。
問過傭人才知道,盛雨萌那天回來之後,又把車開走了。
這一走,就是兩天都沒回來。
卓新心裡一緊,「她兩天沒回來,盛總沒過問嗎?」
傭人道:「二少爺說,三小姐在一號賭場,過幾天就回來了。」
「一號賭場?她又去那了?」
傭人看他神色緊張,便勸慰道:「卓先生不用緊張,二少爺說了,三小姐不會有事的,就是在那邊玩兒幾天。」
玩幾天?
聞言,卓新的臉色不僅沒好轉,反而是更凝重了。
他想起那天去賭場時,盛雨萌對賭桌上的東西很感興趣的樣子,便覺得不妙。
他心事重重的驅車離開了盛家,腦子裡想著盛雨萌的事情,不知不覺的便把車開到了一號賭場外頭。
他怎麼來這了?
他的確是有些擔心盛雨萌,但是盛嶼川都不著急,他急什麼?
況且他也知道,有盛嶼川這一層關係在,賭場的人是不敢對盛雨萌做什麼的。
說白了,他完全沒有必要擔這個心。
卓新發動汽車,準備離開。
這時候,一道身影跑過來,敲了敲他的車窗。
卓新打開車窗,站在外面的是韓露。
她大概是剛從賭場出來,身上裹著一件男士外套,「新哥,真的是你啊?」
卓新道:「嗯。」
「你是來找盛小姐的嗎?」
她這一問,讓卓新一怔,一句話沒經過大腦,下意識的脫口問出,「你見過她?」
韓露點點頭,「見過。就是那天你帶她過來,你們走之後沒多久,她又回來了。我看見她……她……」
「她怎麼了?」卓新問。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有多著急。
韓露的眼神閃了閃,到了嘴邊的話又臨時換了一種說法,「我看見她進了薛城的辦公室,我還看見他們兩,抱在一起親吻……」
她話沒說完,卓新便已經下了車。
砰的一聲,車門被他重重摔上。
卓新逼近韓露,盯著她的眼睛,「韓露,抹黑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要想洗清自己,就難了。你說的這些,最好都是實話!」
韓露眼底滑過一絲心虛,但嘴上仍說:「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可以去問。還有,新哥,就算薛城和盛小姐在一起談戀愛,這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卓新一噎。
是啊。
他的反應未免太大了些。
尤其是聽到韓露說,薛城和盛雨萌抱在一起擁吻的時候,他腦子裡忽然就蹦出那個畫面。
他甚至想衝過去,拉開兩人……
「新哥,你不會是喜歡上盛小姐了吧?」韓露試探的問。
「沒有!」卓新回的很乾脆。
韓露道:「也是。畢竟盛小姐之前那麼不要尊嚴的追你,你都不要她。你如果想吃回頭草,盛小姐大抵也會覺得你不值錢吧?」
卓新冷冷的目光釘向韓露的臉。
韓露笑笑,「新哥,我只是說說,你別往心裡去。當然了,我這也是出於妹妹對哥哥的關心。人與人之間是有階層的,像盛小姐那樣的千金大小姐,生來就是和我們這樣的人有壁的。」
一輛跑車開了過來,韓露扭著腰上了車。
跑車疾馳而去。
卓新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又抬頭朝賭場方向看了一眼,最終還是上車離開。
韓露說的沒有錯。
他沒有資格吃回頭草,也沒有資格站在盛雨萌的身邊。
他不過,是底層的一粒塵埃罷了。
高攀?
他從未想過。
——
賭場內。
薛城剛上牌桌,手下便急急忙忙的趕來稟報,「城哥……」
薛城掃了他一眼,面露不悅,「沒看見老子剛啟牌嗎?誤了老子的好牌,老子要你狗命!」
整個一號賭場內,薛城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
葉凜雖然是一號賭場的老大,但他向來只下達命令,拿著命令執行的人,往往是薛城。
什麼斷人手腳啦,送人上西天啦……諸如此類的事情,都是薛城干。
好比上回陳禹欠了賭場一屁股債,林宜帶著錢來贖人的時候,薛城正戴著鐵釘手套,將陳禹打的半死不活。
也因此,沒人敢得罪薛城。
此刻,他一個眼神,便讓手下噤聲。
等薛城開完牌,大殺四方,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大概是心情好,薛城扭頭踹了手下一腳,「你內急啊?瞧你憋的滿臉通紅的!」
見時機成熟,手下趕緊道:「是盛三小姐,她在地牢被老鼠咬了,人昏迷了。」
薛城眸子一眯,「誰放的老鼠?」
手下低頭,不敢言語。
怪只怪,盛雨萌嘴巴不饒人。
即便被關進了地牢,害怕的又驚又叫的,可嘴裡還是在罵薛城。
從薛城本人開始,到他十八代祖宗,全都熱烈的問候的N遍。
薛城聽不見,但守在地牢的那些兄弟都能聽見。
有幾個不知道情況的,也不知道盛雨萌身份的,便商量著,要治一治這丫頭的臭嘴。
於是,放了幾隻老鼠進去。
盛雨萌哪裡見過這東西,頓時被嚇得亂叫亂跳。
「本來兄弟們只是想小小的懲罰她一下的,沒想到她會被咬……」
薛城猛地站起身,砰一腳,踹廢了旁邊的椅子,「媽的,我讓你們動她了嗎?」
手下噤聲,再不敢多言。
……
薛城趕到地牢時,幾個男人正圍著盛雨萌動手動腳。
「別說,這妞兒挺正啊?」
「嘿嘿,看她長得挺幼稚的,沒想到身材這麼有料?」
「我來摸摸……」
那人剛把手伸出去,後背忽然挨了一腳。
那一腳很重,竟然將他整個人都踹飛出去。
砸在牆上,又落在地上。
竟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眾人都嚇傻了,紛紛起身,避之不及。
幾人一讓開,薛城便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盛雨萌。
她昏迷著,領口的衣裳被撥開一些,露出一些胸線。
身上和臉上都髒兮兮的,已經沒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