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判決

  男人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瞬間將林靜包裹。

  他靠的太近了!

  曲起的長腿碰到了她的腿,膝蓋抵著她的膝蓋。整個人呈半包圍狀態,將林靜控在他和玻璃之間。

  林靜剛想起身挪開一些,一塊牛肉便已經遞到了她的唇邊。

  葉凜手裡握著筷子,「張嘴!」

  林靜:「……」

  也就是她愣神的一瞬間,葉凜已經放下碗,另一隻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

  林靜吃痛的微微張開嘴巴,那塊牛肉便被他塞了進來。

  「唔……」林靜皺眉。

  舌頭剛抵住那塊牛肉,便聽見他冷冷的道:「你要是剛吐出來,我馬上上去,把盛夫人的氧氣管拔了。」

  「!!!」林靜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她黑亮的眸子裡,倒映出葉凜的臉,「不信,你儘管試試。」

  「……」

  林靜是信的。

  這男人身上有一股子狠勁兒。

  畢竟是能射爆陳禹眼珠子的人,捏死她,不跟玩兒似的?

  林靜將那塊牛肉嚼了嚼,吞下去。

  葉凜見狀,緊鎖的眉心才稍微有所舒展,又遞了一片過來。

  他兩這邊的動靜,已經惹來旁人側目。

  林靜說:「我自己吃。」

  葉凜也沒說什麼,又把椅子搬回到桌對面去了。

  不遠處,盛雨萌和林宜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盛雨萌呼出一口氣,「這葉先生有兩下子,竟然真的讓姐張口吃飯了。」

  林宜笑笑,拉住盛雨萌的手,「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嗯。」

  兩人一轉身,卻差點撞到一個人。

  定睛一看。

  是葉凜身邊的跟班,薛城。

  如果說葉凜的長相透著兇狠,那麼薛城和他是最大的反差。

  薛城長了一張小白臉。

  他長相白淨,且五官端正,看著就是很正義的一個人,只是笑起來,眼裡散發著一點點的邪氣。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林宜和盛雨萌,「我說誰敢跟蹤凜哥呢,原來是你倆。」

  盛雨萌見過他幾次,知道他是葉凜的跟班,卻不知道他名字。

  此刻不由得興致大發,問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薛城看向她,眼神不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盛雨萌無語住了,「算了,我也不愛知道。小宜,我們走。」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薛城挑了挑眉,嗤笑道:「呵,有意思。」

  ……

  半夜時分。

  林靜趴在病床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摸她的頭髮。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抬起頭,就發現溫如茵已經睜開了眼睛,正靜靜的看著她。

  母親的眼神,大概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眼神。

  林靜猛地坐起身,一把握住了溫如茵的手,「媽?」

  聽得這一聲媽,溫如茵呆住了。

  旁邊的心電圖儀器上,發出滴滴滴的聲響,提示病人心跳過快。

  盛嶼川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忙摁了鈴,叫了醫生過來。

  如此一鬧,盛雨萌和盛商河也都醒過來了。

  好在醫生檢查之後,說溫如茵只是情緒有些激動,才導致的心跳加快。

  溫如茵已經甦醒了,也就是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媽媽。」盛雨萌撲過去,哭的稀里嘩啦。

  盛商河和盛嶼川兩個大男人站在那裡,不好意思哭,但也都是眼睛濕濕的。

  溫如茵左手握著盛雨萌的手,右手朝林靜攤開掌心。

  林靜擦掉眼淚,把手伸了過去,「媽,對不起。」

  一滴眼淚從溫如茵眼角滑落。

  林靜的這一聲「媽」,算是徹底化解了她和盛家之間的那道冰牆。

  ……

  溫如茵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林靜和盛雨萌也在醫院陪了她一個多星期。

  之後便出院,回家休養去了。

  出院那天,林靜也正式的搬去了盛家住。

  林宜看著姐姐認祖歸宗,感動大於失落。

  經過這些事,她已經不會捨不得姐姐了。

  姐姐能回到盛家,她反而是覺得安心不少。

  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林靜和陳禹離了婚。因為陳禹先前欠下的兩百萬,他名下的車子和房子,都被法院沒收充公了。

  陳昊被判了三年。

  陳禹則被直接判了死刑。

  令人意外的是,在最後關頭,他將所有的罪責都認了,將何晴摘的乾乾淨淨。

  何晴在拘留所待了五天,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她回到春雨園,泡在浴缸里,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搓退了一層皮。

  洗好澡之後,她去樓下吃東西。

  手機網頁上,到處都是關於陳禹的新聞。

  她翻看了兩眼,便覺得一陣噁心。

  飯還沒吃,就先沒了胃口。

  她結了帳,走出餐廳門口,那股噁心感卻始終沒有消退。

  她捂著心口往外走,卻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去了藥店。

  ……

  事實果然如她所料。

  何晴盯著驗孕棒上的那兩條鮮紅的槓,只覺得頭皮瞬間都炸開了。

  她懷孕了!

  她竟然懷孕了!

  一定是在地下室的那幾天,陳禹和她做了很多次。

  她沒能及時買避孕藥,也沒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才……

  何晴忽然想到陳禹……

  難怪!

  難怪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攬了!

  他應該是早就知道自己懷上了!

  何晴將驗孕棒丟進垃圾桶里,雙手使勁的捶打自己的肚子:「我不要生你的孩子!我才不要生你的孩子!噁心噁心噁心!去死去死去死!」

  但是不管她怎麼捶打,肚子依舊無事。

  她又跑去樓下買了兩盒避孕藥,兩盒一起吃了。

  下午,她肚子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何晴也不管,就這麼躺在床上,等著孩子自己流掉。

  然而等她睡了一覺醒來,床單上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肚子也不疼了,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孩子竟然這麼頑強!

  何晴氣不過,抓過包包就打車去了醫院。

  已經太晚了,醫生讓她明天來做手術。

  何晴離開醫院,便去酒吧待了一晚上。

  她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出現在醫院的時候,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子濃重的酒味。

  醫生搖搖頭,給她打了手術單子,讓她去交錢,準備做手術。

  何晴腳步虛浮的往外走,卻在繳費機前,看見了陸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