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硯南第一次參加員工的送別宴,林宜坐在角落吃蛋糕,聽到旁邊幾個女生正在議論——
「看不出來,陸總這麼重視何晴?以前也有同事離職請吃飯,場面比這隆重,也邀了陸總,但都被拒絕了。何晴卻能請得動陸總?」
「是啊,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何晴平時也不是很受重用啊。」
「哎哎,你們注意到了沒有?今天晚上何晴的眼神總是往陸總身上飄,我怎麼瞧著像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不會吧?何晴是長得還不錯,但也很普啊。和陸總完全不搭啊。」
「我也覺得不像。陸總這樣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能看得上何晴?」
「林宜,你說是吧?」
林宜正默默地吃瓜,話題忽然就拋了過來,幾個女生看著她,似乎希望她也能來揣測一兩句。
林宜:「……」
不等她回答,何晴那邊忽然叫她的名字,「林宜!」
何晴直接過來將林宜從座位上拉起,「林宜,我們正好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缺個人,一起來玩?」
明明是問她的,何晴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拽著她就到了桌子邊。
「我不會這個……」林宜想跑。
何晴又將她摁下來,「就是不會才要玩啊,林宜你不要總是一個人縮在角落裡,要學會團結,融入大家。」
林宜不語。
上回露營,何晴也是這麼勸酒的。結果她就喝多了,鑽錯了帳篷,睡錯了人……
吃一塹長一智,林宜不想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可這個時候,身邊的椅子被人扯開,陸硯南坐了下來。
眾人一陣唏噓。
就連何晴也是微微詫異了一下,然後笑著說:「林宜,你看陸總都參加了,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林宜:「……」
何晴還真會捏人七寸,知道她性格弱,不敢得罪老闆。
「好了,大家入座吧。」何晴拉開林宜另一邊的椅子,和陸硯南將她夾在了中間。
林宜:「……」
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很大很礙眼的電燈泡。
參加大冒險的除了他們三,還有季薇薇和江景莫,另外還有兩個女同事和兩個男同事。其實在男女比例上,本來是很協調的,但是因為多了林宜,一下就打破了協調。
兩圈玩下來,林宜大概知道了遊戲的基本規則。抽中的人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真心話就是由別人問問題,如果不願意回答就喝酒。大冒險就是由別人指揮,現場做一樁事情,如果不願意做還是喝酒。
總之,玩兒的就是一個氛圍。
前兩局,分別抽中了一個男同事和一個女同事。
一個是真心話,一個是大冒險。
真心話的問題是:「你談過幾次戀愛?」
女同事羞答答的回答一次。
大冒險的是男同事,讓他現場一展歌喉,男同事便特豪邁地唱了一首好漢歌,雖然五音有點不全,但唱得還是挺熱情的。
一曲畢,眾人鼓掌叫好,林宜跟著拍掌。
「你們玩兒得這麼無聊?」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夾雜著幾分戲謔。
眾人扭頭,紛紛看向季薇薇的男朋友,江景莫。
江景莫扯著唇,表情有些百無聊賴,「第一次看見真心話這麼玩兒,你們不如坐下來鬥地主?」
「……」
季薇薇用胳膊肘輕輕鼓搗了他一下,「這些都是我同事,你以為都跟你那些朋友一樣啊?」
江景莫扯扯嘴角,沒說什麼。
遊戲繼續,也沒人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這一次,江景莫拿到的是「主牌」,也就是說他要向別人發出指令和提問題。
拿到「真心話」的人,恰好是季薇薇。
季薇薇滿臉甜蜜地看著他,「我選擇真心話,你問吧。」
江景莫扯了扯嘴角,搭在桌面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問道:「你做過幾次?」
「……」季薇薇的笑容當時就裂了。
「……」周圍更是一片死寂。
誰都不敢相信,江景莫竟然會當眾問出這樣的問題!
林宜默默地低下頭,腦子裡又浮現她拉開車門,看見江景莫和女人貼在一起啃的畫面……大概是她見過更炸裂的,所以此刻林宜的反應還算平淡。
陸硯南皺皺眉,「這是什麼問題?」
江景莫挑眉,環視一圈後摟過季薇薇的細腰,語調非常輕佻,「大小姐,玩不起就喝酒。」
季薇薇看著他,紅唇幾乎咬破,「誰說我玩不起?我回答你!三次。」
「哦~」江景莫不以為然的,又道:「我問的是流產手術。幾次?」
季薇薇一愣,當即臉色青紅交加,很不好看。
季薇薇平時在部門裡囂張慣了,江景莫這麼羞辱她,估計一會兒大耳刮子跑不掉了。可奇怪的是,季薇薇憤怒歸憤怒,卻沒動手打他,而是冷著臉質問:「江景莫,你什麼意思?」
江景莫微微笑笑,「沒什麼意思,這種遊戲不就是玩個刺激嗎?」
季薇薇:「……」
眾人:「……」
林宜:「……」
這已經不叫刺激了,這特麼的太刺激了。比看鬼片還刺激!
見季薇薇不說話,江景莫直接給她遞了杯酒:「喝吧。」
這一次,季薇薇選擇了喝酒。
林宜覺得,要不是礙於陸硯南在場,估計季薇薇就甩手走人了。但她喝了酒之後,還是坐了下來,「再來!」
新一輪開始,林宜拿到的是「真心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她的第一反應是去看江景莫,只希望這一次拿到「主牌」的不是他就行。
江景莫接觸到林宜的視線,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反手將牌亮了出來。
林宜的心猛地往下沉。
怕什麼來什麼,江景莫竟然又拿的「主牌」。
林宜看見他沖自己笑了笑,笑容帶著一絲邪氣,「亮牌吧。」
眾人紛紛亮了牌。
拿到「大冒險」的人,是何晴。
江景莫對何晴說:「你在現場找個男人,親他一下。」
眾人:「……」
果然,江景莫出的任務,沒一個是正常的。
何晴看了陸硯南一眼,然後端起酒杯,「我認罰。」
滿滿的一杯酒下去,何晴的眼睛都紅了,林宜在旁邊看得心裡發怵,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捏緊了手裡的紙牌。
忽然,陸硯南輕輕碰了碰她的手,林宜垂眸,詫異地看見他把自己的牌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