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南部,養藥宗。
作為南部區域的兩大盛世級勢力之一,太上長老舉辦壽宴,那是八方來客。
南部諸多聖地,其他區域的聖地,或盛世級勢力,都來了人,給足了養藥宗面子。
養藥宗敞開大門,來者皆是客。
且在壽宴未開之前,還準備了一場武鬥。
既然是盛世級勢力準備的武鬥,武鬥者,自然是年輕一輩。
他們的實力,都已達到武帝級。
這讓聖地勢力的眾人汗顏。
武帝,在聖地之內,可是長老人物。
在盛世級勢力裡面,只是年輕一輩。
當然,這是勢力級別不同,不能與之比較。
否則拿不朽傳承級勢力來說,人家的傳承弟子,還達到聖級呢,簡直是力壓聖地和盛世級。
「不愧是盛世級勢力,年輕一輩的實力,已達武帝水平,堪比聖地長老人物了!」
「而聖者在盛世級勢力,只能做長老,但對聖地來說,卻能當首座人物。」
一幫聖地勢力的長老感慨。
迎賓殿的角落裡面。
葉缺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掃視四周,似在尋找著什麼。
不多時,他有些遺憾的嘀咕:「好歹也是盛世級勢力,有生死境存在,不拿點聖藥出來,真是摳!」
他看四周,自然是看各桌上,擺放的珍品。
珍品大多是武皇、武帝級層次,沒有他最需要的聖級。
「哎,算了算了,來一趟不容易,帝級對我沒用,但對葉天殿的人和古神界有用!」
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己,手不老實的往桌上一掃,所有珍品,麻溜的全順到了儲物戒指裡面。
跟他同桌的一行人,懵逼了。
個個瞅著葉缺,那意思很明顯,你丫的吃相太難看了,能不能矜持一點?
好歹也要留點給我們啊。
葉缺毫不愧疚的咳嗽一聲,裝成瞎子,摸摸索索,小心翼翼的走到另一桌,坐了一會,又把桌上的珍品全部順走。
那一桌的人,臉色全黑,卻沒好意思開口。
畢竟是來參加壽宴,桌上的珍品是養藥宗擺放出來,供大夥吃的飯前茶點。
真要為一點珍品起爭執,不僅丟自家勢力的臉,還掉身價。
要怪只能怪這丫的,就是個奇葩,臉皮不僅厚,還一點都不在乎形象。
當然,也有人眼賊,瞅見葉缺過來,趕緊分走桌上的珍品,以免被這賤人順走。
葉缺走來走去,發現這些人變機靈了,見他走來,桌上的珍品必被提前分走。
他心裡罵罵咧咧,正要無奈的收手時,忽然聞到一股香氣。
「這股香氣很精純,起碼達到聖藥層次。」
葉缺眼睛一亮,鼻子嗅了嗅,便尋到香氣,是從靠近迎賓殿深處的一桌傳來。
他興奮的搓了搓手,喬裝瞎子,左拐右轉,逐漸接近最深處那一桌。
桌前,只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俊朗,女的貌美。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葉缺開啟古神之眼查看,內心一驚。
好傢夥,這對男女,年紀輕輕,已有聖者修為。
「這麼年輕,不會是不朽傳承級勢力的人吧?」
葉缺在東荒混久了,也知道東荒有三大不朽傳承級勢力。
分別是羅生門、元魔天宮、器神殿。
一般這類勢力出來的天才,基本都達到聖者。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一千年成聖。
一千年之內成聖,這要是傳出去,東荒九成以上的人不敢相信。
畢竟,那是聖啊。
能否達到那個層次都難,更何況要千年成聖。
大多數成聖者,至少要用五千年時間,才能從武帝突破至聖境。
而大帝的壽命,剛好只有五千年。
因此,大多數成聖者,都是從壽命盡頭掙扎出來的。
千年成聖,想都不敢想。
但偏偏,這是不朽傳承級勢力的天才標準。
「管他是不是不朽傳承級勢力的人,把桌上的聖級珍品,全順走就完事了。」
他再次裝作瞎子,兜兜轉轉,繞著那一桌走。
桌前的男女,臉都黑了三圈了。
你丫的別裝了行不行?
誰他麼看不出來,你是裝瞎?
太尼瑪假了,假得我都替你尷尬。
到最後,那貌美少女看不下去了,咬著牙道:「你能不能……」
她話還沒說完,葉缺就刷地一下,坐到了桌前,末了還扭頭笑道:「多謝姑娘的邀請。」
少女一呆,完全被此人的操作驚呆了。
她是想讓這個人,遠離他們。
哪知道此人,不是一般的賤,臉皮都快蹭到她臉上了。
這不,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坐到了桌前。
旁邊的男青年窒息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伸手著重的敲了敲桌面,瞅著葉缺道:「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
葉缺靦腆一笑,手不老實的往桌上盤子一摸,刷地一下,盤子裡的三株聖藥沒了。
「我還沒說,你怎麼知道?」
青年的內心有些抓狂,眼中生出的怒火,愣是被對方整成憋屈。
「哥,算了,我們此番過來,不是來吵架的,師尊說得對,多出來看看也挺好的,什麼人都能遇到,這對我們有利無害。」
少女勸言。
青年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憋屈,儘量讓自己放輕鬆。
「妹妹,你說的對,遇到的人多了,經歷也就多了,來,吃顆聖靈果消消氣!」
他告訴自己,要常笑。
說著便往盤子裡一拿,卻摸了個空,定眼一看,恰好看到一隻賊手,順走桌上的所有聖藥。
他愣了愣神,陡然間勃然大怒。
猛地扭頭瞪向葉缺,葉缺卻憨厚老實的愧疚道:「俺家窮,俺拿點果子帶回家給妹妹吃,希望公子小姐能理解。」
這尼瑪。
青年張了張嘴,愣是把口中怒求,生生給憋了回去。
哎!
算老子倒霉!
少女卻信以為真了。
她心中的怒意和不滿全消。
反而臉上浮現同情:「我聽師尊說,很多人的圓滑,都是從殘酷的現實中,被迫磨練出來的,你這樣做,有自己的原因,也是為了家人好,是嗎?」
葉缺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用一種複雜的眼光,凝視著少女,輕聲道:「在生存面前,形象和尊嚴,都是奢侈品,我不像你們,能體面的坐在這裡,身上有的,只是風度翩翩、落落大方和溫文爾雅。」
那青年本來不信,嘴角帶著冷笑。
但聽到這句,從未聽到過,卻很厚重的話,臉上的冷笑,漸漸消失。
他望著葉缺複雜的眼神,感受到那眼神中的滄桑和無奈,內心漸漸變化。
在他們看來,這個人的行為,很丟臉,很沒品味。
可聽到此人能說出,如此具有沉澱性、經歷性的話。
他,選擇了相信。
沒有歷經風雨的人,是感悟不出這句話的。
對於剛剛入世的他們來說,這句話很有衝擊力。
是啊,此人看起來圓滑,還不顧形象,十分丟臉。
可誰又曾知道,他的身上,肩負著怎樣的壓力和痛楚?
少女的眼睛都紅了,望著眼前這個人低下頭顱的樣子,頗有些心酸。
突然,她想起什麼,掏出一枚儲物戒指道:「這枚儲物戒指裡面,有不少珍寶,你拿著,應該能緩解你的壓力,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的挺胸抬頭,做一回人上人。」
「我這裡,也有一些。」
青年也拿出一枚儲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