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撐到最後。」
雲海大能搖頭嘆息,轉身離去。
永恆山的諸多古老強者,都在嘆氣,認為葉古神不可能走完。
之前才走三百梯不到,就重傷染血台階。
現在要走一萬梯,太不現實了。
一個被永恆盯上的弱小生命,既可悲又無奈。
葉缺站在台階,咳嗽出血,血與淚摻雜著划過臉頰,從下巴滴落。
他咬緊牙關,沉默不語。
與他接觸的人,直接或間接的因他而出事。
到最後,連繫統也撐不住永恆神岳的鎮壓,最終離他而去。
他知道,系統也很害怕永恆。
但他的態度太堅決,做好無論如何都要踏上天梯的決心,以至於系統也豁出去,陪著他一起走,直至從他身上離開。
他覺得身體有點冷,有一種無邊的孤獨感席捲全身。
葉缺笑了笑,笑的有點空寂。
那些看著他的強者們,默然的看著,心裡嘆息。
他們已知道結局,但都沒說出,就讓他自己做最後的掙扎吧。
就在這時,葉缺的笑,變得富有情緒,有憤怒,有悲痛。
「狗屁永恆,老子的命,你憑什麼掌控?」
葉缺笑著笑著,便怒吼了起來。
眾強者臉色大變,紛紛後退,遙看四周,擔心會有不詳降臨。
轟隆!!!
蒼穹瞬間血色,有無邊的天威震懾而下。
血雨腥風頃刻間就襲來了。
「我的人,你有什麼資格決定生死?」
葉缺厲喝,腦中回應系統,但下一刻,他又想起,系統早已離他而去。
他心中怒意再增,仰天怒笑:「我脫離你的掌控,你就想懲戒我?我跟太初古神有關係,你就想鎮壓我?」
轟!!!
血雨腥風颳了過來,帶著強烈的殺意,籠罩了葉缺。
葉缺不懼,渾身都充滿著一種絕然的血性。
他伸出手,抹掉眼裡的淚和臉上的血,冷冷道:「想讓我死?我偏要活著,想讓我知難而退,別說這一萬梯,就是一千萬梯,我也走定了!我不僅要走,我還要走完,若我能成永恆,我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們!」
再也沒有系統提示他,或者幫助他,開啟血脈或體質。
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葉缺早已不在乎系統能否幫助他,他只是想聽聽系統的聲音。
他越發的悲痛和憤怒。
仰天的怒吼,就算血雨腥風襲來,他全身涌動的紫芒,也越發的燦爛。
最終,他一腳踏出。
轟!!!
天梯顫慄,引起天地虛空共鳴,源神界也在顫抖。
葉古神挺直了腰杆,縱然骨頭在咔咔作響,縱然四肢在顫抖。
暴風血雨中,他咬緊了牙,猙獰著臉,一腳又一腳的抬起,一步又一步的踩踏,一個台階又一個台階的踏過。
再也沒有系統提示他,適應超極限在連續觸發。
再也沒有系統提示他,速度永恆法和原初永恆法在連續施展。
再也沒有系統提示他,新開天之耀——水月幻天,以及新永恆法——至暗時刻,正在復甦,即將開啟。
其實,他不需要系統提示,他早就能自己開啟。
系統也知道,但依舊會提示著他。
而他,只是想聽那道聲音罷了。
他低吼,六臂戰蓮開天游神,璀璨著紫芒。
系統消失前,留給他的最後一部分力量,激發了他的潛能,讓他的骨頭碎裂又再生,經脈斷裂又復原。
他一腳又一腳,從崩滅中復原,如同涅槃再生。
漸漸的,他從一開始的挪動,到一步又一步的加快速度。
轟!轟!轟!
每一腳,都碎裂台階。
每一腳,都顫慄天地。
每一腳,都讓源神界的虛空產生共鳴!
縱然暴風血雨,縱然背負著諸天萬界,永恆也壓不了他的脊樑,他在風雨中前行,在永恆威壓中攀越。
轟!!!
他一步踏上台階,左腿骨頭碎裂,適應超極限跟不上復原。
轟!
開天之耀——開天,其能力之一,鑄世之眼,從額頭睜開,大量的鑄世之力,湧入左腿骨頭,強行粘合。
鑄世能分離,也是鑄世。
他將鑄世,用作粘合,拼湊起骨頭。
「一萬梯而已,區區一萬梯而已!」
葉缺冷喝,越走越快,台階上的血水匯聚成小溪,從他的雙腳上流淌而過。
轟!
開天之耀——水月幻天,被他開啟。
與佩爺傳給他的一部分水月幻天神通,一模一樣。
他將水月幻天的最核心能力開啟。
水月幻天,本心映照,吾心無敵,唯吾無敵。
一股從內心涌動而出的無敵者氣概,席捲全身,直達靈魂。
轟!!!
戰蓮血脈的戰之意,受到無敵者氣概的影響,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戰之意,那裡面有憤怒的血性和不屈的怒吼。
周圍觀看的強者們,臉色微變。
他們能感受到那戰意的涌動,仿佛一個不屈於諸天萬界鎮壓的生命,在逆天而行,在對諸神宣戰,哪怕面對永恆,也敢以赴死者的決心,與之一戰。
那一刻,他們被震撼了。
這,就是葉古神內心最本意的不甘和不屈的憤怒寫照嗎?
轟隆隆!
無敵者氣概升華戰意,也將葉古神所有的潛能,在適應超極限之下,以上百倍,上千倍的爆發。
轟!
左眼瞬間睜大,大量的信仰念力和自身潛能,全部灌入其內。
頓時,左眼內衍生出更多太初古神之力,涌動出更多的力量。
轟轟轟轟!
那暴風血雨中,背負著永恆神岳的男人,沒有再走了,而是在跑,在狂奔!
他猙獰著臉,怒吼著,憤怒著,向天宣戰,向永恆一戰。
他往一萬梯上奔跑,每一腳都碎裂台階,將源神界震得掀起一片天地搖晃!
這是一種態度。
也是一種抗爭。
「區區一萬梯而已!」
葉缺低沉的嘶吼。
旁邊的天梯上,正背著源神神岳的元羽源神和酒墟劍皇,搖頭仰望正在奔跑的葉缺,倒吸涼氣。
他們不知,葉缺發生了什麼,受到什麼刺激。
但從葉缺身上散發的極致戰意,就能讓他們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的無邊怒吼和逆天而行的宣戰之意。
而這個男人,也用行動,表明了這一切。
背負永恆神岳,挺直腰杆,逆天而行,宣戰永恆,不用爬,不用走,而是逆天奔跑,顫慄著諸天萬界。
轟轟轟!……
他在狂奔,在速度永恆法的催動下,加速狂奔。
骨頭斷了,適應超極限加快復原。
斷裂跟不上復原的速度,那就鑄世之眼鑄世。
到最後,他直接施展原初鬥戰永恆法,邊跑邊將骨頭演繹,這是一種活煉,煉製自己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