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妖神眾說紛紜，沒有個確定的說法。
葉缺卻很清楚，他的發育是很均衡的。
按照系統提示，他想從初階突破到中階，就需要三道天痕入體。
而他擁有九道天痕。
也就是說，他初階源尊時，需要三道天痕入體。
而在中階源尊時，還是需要三道天痕入體，即便不是也相差不多，反正他後期也有路走，因為天痕夠多，隨便用。
因此，葉老闆前中後期一直猛到底的情況，不是沒有可能。
就在眾妖神討論激烈討論之時，葉缺已經甦醒。
他已站在露天煉製場地，望著湛藍的天穹，長長地嘆了口氣。
失敗了。
三瓶雷痕神源液，還不足以讓他牽引第二道天痕。
「第一道和第二道果然有質的區別。」
葉缺覺得除了外物幫助之外，自行修煉，才是引第二道天痕入體的關鍵。
眾妖神回過神來，卻都在意料之中。
他們深知第二道天痕入體，是非常難的，但一個個馬屁拍的賊溜，都說惜敗，可惜，就差一點點。
葉缺聽的翻白眼，心想你們這幾個貨能成為妖神，還真不是沒有道理，不說實力強悍，單單這拍須溜馬的功夫，就能勝過諸多大妖。
「你手裡的材料還剩多少？」
葉缺問雷靈妖神。
「老大給的破滅之花足夠，就是其他材料都見底了。」
雷靈妖神皺眉道。
「無礙，我自會想辦法。」
葉缺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然雷靈妖神不可能只煉製五瓶。
接下來，他們開始全速前進，不留餘力。
天痕入體一事到此結束。
接下來，開始進入戰場。
……
一路飛行兩日，湛藍的天穹，逐漸變色。
天多了一些淡淡的紅霧，看起來妖異邪祟。
葉缺和眾妖神不用肉眼看，也能聞得出來，周圍的空氣早就變了，多了幾分煙塵混雜鮮血的味道。
那天空的紅霧，多半是鮮血染成。
前方殺生太多，導致血流成河不說，還在戰火硝煙時，蒸騰了血霧上去，這是需要非常誇張的死亡程度才能達到。
巨船隱匿身形飛行，一直未被發現。
他們飛入紅霧之中，紛紛往船下看去，神色微微變色。
哪怕是見慣了生死的妖神，也忍不住咽口水。
「伏屍百萬吶……」
黃金蟻神喃喃。
只見大地上的山川大河間，到處都是屍體殘骸，遍地都有殘缺陣法和殘缺兵器遺棄，也有大火蔓延，硝煙不散。
抬眼望去，一眼望不到邊，大地都染紅了。
眾妖神無不驚駭，葉缺冷漠，心裡也有觸動，這讓他想起了兩個場景。
第一個是人間界東荒時，如來誕生之前，惡鬼席捲人間，洗刷了東荒無數生命。
第二是真神界與黑暗禁忌大軍的對戰，那也是屍體遍地，血流成河。
「葉老大，不是兩個勢力之間的打鬥嗎，咋看起來不像你說的這麼簡單？」
巨石妖神驚悸道。
「怎麼？怕了？」
葉缺斜眼過去，看的巨石妖神一個激靈，趕緊搖頭解釋：「不是不是，只是這太震撼了，完全不是兩個勢力能造成。」
「虧你還是一方妖神，你跟敵方妖神打起來時，會不會拉攏附近的妖神？」
那古老的源尊滄桑，面帶煞氣，說話時帶了幾分譏誚。
「但這也太誇張了吧？」
巨石妖神還是覺得太誇大了。
他們的巨船飛得快，眨眼就過了一片天地，但飛了這麼長時間，地上的屍體還是連綿不絕，很誇張。
「這是龍荒的兩大頂級霸主之爭，打起來很容易變成割據戰爭，巨石妖神你若是怕了，趕緊承認，本座可不怕！」
黑荒樹神掃了眼葉缺，一語雙關，既效了忠，也坑了與他頗有矛盾的巨石妖神。
巨石妖神震怒，極力反駁，正當葉缺覺得太吵要呵斥時，地下又生變故。
……
山川大地染了紅，屍體遍地，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燒，陡然間有巨響傳開。
葉缺等人望去。
一座被齊腰斬斷的大山山腳下，有一伙人出現，呈現追殺的情況。
後方十多個人追，前方一人逃。
「還敢跑，都什麼時候了，你以為還能逃的走？」
猙獰的笑聲從十多個人中傳出。
咻咻咻——
他們個個身手矯健，神威湛湛，竟都有主宰境的實力，眨眼就過了一片區域，很快就接近了逃跑的人。
戰爭，不同於私人打鬥。
在戰爭中，源尊雖然是高端戰力，但並不是主力。
虛空不朽和主宰，才是戰爭中的主力。
眼下這夥人已經是很強的陣容了。
前方那人，穿著破爛盔甲，手提著一把染血的斷劍，髮絲被汗水與血粘稠的粘在頭皮臉頰上，大口大口呼吸，眼裡充血，腳下的速度雖不慢，但距離力竭不遠了。
轟轟轟的聲音在他周遭響起，那是後方追殺者的神通，差點就將落在他的身上。
此人望著前方一望無盡的戰場，血與火蔓延其中，眼中有幾分絕望，他自知自己撐不了多久，便道：「諸位霸氏大軍的好漢們，我清水門只是一個隱世門派，從不問世事，此番遠離龍荒，對爾等沒有影響，還請放過我們一馬。」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清水門九成門人，被霸氏大軍屠戮一盡的悲慘境況，眼中淚摻雜著血，從髒亂的臉頰划過。
但他的語氣依舊很穩：「清水門就只有這些殘弱婦孺，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威脅，放過他們吧！」
對於修煉者來說，這句話不難理解。
他的體內天地，藏有人。
「呵呵呵，誰知道你體內是不是只藏了殘弱婦孺？」
那十多個人中，有人森然冷笑，殺意騰騰。
但為首的卻是一番呵斥：「這位清水門的兄台說的不假，只剩殘弱婦孺，可以放！」
說到這裡，那人眼中帶了喜色。
「不過，我們需要驗證一番，你將體內的所有人放出來，如果確實沒有隱藏強者，我們可以放你走！」
為首者沉聲。
那人愣了愣神卻是不信，速度也不慢，為首者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就這麼跑了一段距離，為首者見他快力竭，便道：「你已經跑不了多遠，不如停下來吧，我等也不想在追了。」
「我要如何信你說的話？」
那人也知自身情況，便鬆了口。
「常言霸氏大軍殘暴，但也絕不會濫殺，不要以偏概全，我也是人，也是軍令行事，但首先，我是人！你讓我們檢查一番，若是只剩殘弱婦孺，就走吧。」
為首者嘆道，一向冷漠的他，在這無人的戰場展露這般情緒，讓隨行的成員頗為吃驚。
那人咳出血，已累到極限，知道跑不遠了，此刻聽出對方不是有假，再加上對方的速度放慢，於是遲疑了一下，一咬牙就停了下來。
他轉身，望著那幫大軍，疲憊席捲全身。
一停下來就脫了力，這更讓他沒有其餘的抉擇，便喘氣道：「好，我給你們檢查，希望你們能放過他們，哪怕……哪怕只殺我一人也行。」
越說越感覺虛弱，疲憊讓他眼皮打架，想要就此睡去，他趕緊一揮手，就將體內天地的殘弱婦孺移了出來。
他們一出來，便擠在一起，殘弱的老淚縱橫，小的被這地獄一般的戰場嚇哭。
為首者一見，悲哀的嘆了口氣，搖頭間，一抹猙獰出現在臉上，他腳步一踏，持劍橫掃上去，震怒道：「我們不濫殺，但無辜者除外，你們不願加入霸氏聯盟大軍，就是有罪！有罪，誰都不能活著！害我們追這麼久，你們罪孽深重，都給我死吧！」
那人倒吸了口氣，連發怒的精力都沒了，只剩喉嚨里喀喀喀的絕望聲，殘弱婦孺哀嚎一片。
為首者見了，更為猙獰，如惡鬼，那劍，隨著一聲厲喝，橫掃了過去：「去死吧！」
也在這時，轟轟轟！
一道道恐怖的身影，從天而降，狠狠砸在地上，僅僅是氣浪，就將這位主宰境的為首者震飛。
「葉某人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恐怖的聲音中傳出。
【作者題外話】：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