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彼岸
戰爭進入僵持，光年占領了共同體差不多10個星系後就停下了擴張的腳步，開始轉為消化。這些星系加在一起只有3億人口，對於共同體來說屬於邊緣利益。唯有索瑪共和國和曼德爾酋長國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疆域，非常憤怒，堅決要求共同體發動反擊。但是共同體上層不斷打馬虎眼，各種推脫，關鍵是共同體艦隊指揮官們也堅決反對出戰，而讓兩個加盟國自己去奪回星系，他們是怎麼也不會幹的。
這段時間，楚君歸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仿佛在這個宇宙中出現了一個微弱的神秘感應，在不斷地呼喚著他。這個感覺不知從何而來，楚君歸自檢身體，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神經電流沒有變化，化學物質也沒有變化，但就是有種冥冥中的感應。
過了幾分鐘，那種感覺才漸漸地變淡、消失。然而楚君歸依然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彼岸星系。
這裡靠近聯邦和王朝的分解線，剛剛經歷過數次慘烈的爭奪戰，雙方傷亡超過百萬。此刻星系已經落入聯邦手中，但是行星上依然有王朝的殘餘部隊在抵抗。聯邦只留下一支規模有限的部隊占領了行星上的幾處戰略要地，並沒有進一步地擴張。
彼岸星系只是個普通的資源星系，沒有可居星，所以雙方原本都不是很在意。連續發生幾次爭奪戰的真正原因，是它距離真實夢境奇點很近，在過去產出過大量的進入名額。所以爭奪這裡其實是王朝和聯邦的科研機構在爭奪。王朝已經盡力在反撲，但是在共同體加入戰爭後，就再也保不住彼岸星系，讓它落入聯邦之手。
聯邦的損失比王朝還大，也無力留下更多的部隊留守。現在聯邦軍方上下都把逼迫王朝無條件投降作為最重要也是唯一的戰略目標，堅持要在真實夢境投入的奧斯汀已經被邊緣化，哪怕聯邦軍神的名號也不能讓他得到支持。現在奧斯汀的部門經費只剩下十分之一，人員被抽調大半，幾乎全部項目都處於停滯狀態，過去的老朋友、政治上最堅定的盟友這次也站到了他的對立面，只剩下一些科學家還支持他，可惜沒什麼用。
彼岸星系內，一艘老式高速輕巡正徐徐脫離軌道，前往星系外的跳躍點。離開行星軌道後，星艦緩慢穩定地開始加速，當來到跳躍點時，剛好可以達到跳躍速度。
星艦內，奧斯汀站在舷窗前，看著逐漸遠去的行星。就在2年前，這裡的軌道上還有一座巨大的、由12座移動科研基地組合成的研究中心，也是整個王朝最大的兩座研究中心之一，專門用來研究真實夢境。當然現在它已經不在了，在戰爭開始後不久，這座移動基地就飛回了王朝腹地。當初奧斯汀還登上過這座基地，和博士見了一面。那次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只知道奧斯汀返回後就變成了真實夢境研究的堅定支持者，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立場。
這一次重返故地，已和上次完全不同。巨大的研究基地已經不在，星系內到處都漂浮著星艦和太空站的殘骸。聯邦占領了這裡，但是已經沒有餘力清理太空垃圾，只能任由它們隨意漂流。兩顆資源星的軌道上空空蕩蕩，看不到一個軌道站或是星港，連衛星都沒剩幾顆。整個星系一副劫後餘生的景象。
奧斯汀也不一樣了，上一次來的時候由一整支分艦隊護航，艦隊中有整整5艘聯邦最先進的重巡。哪怕遇到主力艦也能周旋和撤退。但這一次他就只有一艘老舊星艦，還是艦齡超過100年的輕巡。這艘星艦連亟需戰力的聯邦艦隊都看不上眼，扔給了奧斯汀當旗艦。這艘星艦或許唯一的優點，就是航速還算湊合。
「數據收集完了嗎？」奧斯丁問。他自然不是過來懷舊，而是例行公事過來收集真實夢境的數據，然後試圖通過大量數據的對比研究，找出真實夢境的秘密。這是一項艱苦的工作，而且成功概率極低。現在奧斯汀手上頂尖的科學家都已經被調走，能做的也就是收集和分析數據了。
過了好幾分鐘，才有人回答：「是的，有在收集……不過這該死的電路又出了故障，有好幾個傳感器沒有工作！我也不知道收集的數據有沒有用，該死的，這艘船太破了！」
奧斯汀苦笑了一下，說：「回去吧。」
這次收集數據本來就沒太大用，多一次少一次不會對研究有決定性的影響。星艦此時已經開始了加速，再要停下需要消耗大量的燃料，而現在奧斯汀手頭經費有限，買不起多餘的燃料了。
星艦慢吞吞地加速，這種加速是最經濟的加速跳躍方式。幾個小時之後，星艦才飛出星系，接近跳躍點。
奧斯汀習慣性地向窗外看了一眼。這時星艦已經是亞光速，看到的星系景象都有些扭曲模糊。這時，他忽然看到星空深處某個地方亮起了一道強光！
那點光芒極為刺眼，根本不可能被忽略。光芒閃過後由白轉紅，變得猶如實質，如同流淌的油漆般慢慢在深空中蔓延！
奧斯汀見過不知道多少次宇宙奇觀，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異象。
「停船！」他立刻下令，可是這時已經晚了，星艦帶著巨大的慣性進入蟲洞，消失在虛空中。
當星艦再次出現時，已經是聯邦腹地，距離彼岸星系35光年。奧斯丁看了看時間，這次跳躍耗時4個小時。這是老式星艦的通病，最新技術可以讓跳躍在30分鐘內完成。等通訊恢復，奧斯汀立刻接通情報部門，問：「彼岸星系有任何異常嗎？」
「抱歉，我們沒有收到任何異常報告。」
奧斯汀微微皺眉，作為實力已經站到人類歷史巔峰的人物，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看錯，也不可能出現幻覺，沉聲道：「要求彼岸星系守衛部隊出動偵查艇探查，坐標是791，11，232。探查後立刻匯報！」
發布完命令，奧斯汀總覺得有些不安，他打開通訊終端里一個特設的頻道，猶豫了一下，發送了通訊請求，然而得到的回應是：「您沒有權限聯繫這個頻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