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不是步兵嘛，還用過其他槍？」吳哲問道。
「很少，不過曾尋就是可以！」許三多對曾尋有盲目的自信，在他眼裡，曾尋比他懂的多多了。
不管是看書寫報告，還是網絡技術，都是曾尋帶著他和其他人一起學習的，他總能未卜先知，學到很多部隊裡還沒有推廣開的技能。
許三多說的振振有聲，將兩個人守鋼七連的時候寫的各種報告，開的各種教學班都說了一遍。
聽的拓永剛和吳哲目瞪口呆，連成才和伍六一都有些愣住了。
「咳咳。」曾尋站在門口，朝許三多拍了拍手，「42號，別替我吹牛了，這樣我壓力會很大。」
哪兒有什麼無中生有來的知識和寫的報告，不過就是在系統教學的知識上總結出來，再結合書本進行規範化而已。
「不是，曾尋你實話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拓永剛猛的一下站起來。
對許三多的話原本是不信的，可見曾尋一副否認的樣子，他又信了大半。
曾尋這個人，不喜歡拿自己的事情出來說，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一到訓練就見真章，光體能上就把他們這些原部隊的尖子都給秒了。
他這樣子，不就跟班裡的學霸一樣，偷偷摸摸發育，臨頭又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將別人拍在了沙灘上麼？
以前的拓永剛是別人家的孩子，不過他愛秀，但是對曾尋這種『學霸』，那是看的透透的。
「43號，我們是這麼久的戰友，我覺得你不該瞞我們。」吳哲雙手抱胸，眼神質問的看著曾尋。
「沒騙你們啊，你們不是也沒問嗎？至少27號你們的空降技能我是不會的，開飛機我也不會。」曾尋雲淡風輕的說完，推開坐著的許三多，讓他坐自己床邊，自己找了個小凳子坐下。
「那我現在問你，你會什麼。」吳哲嚴肅的看著曾尋。
他可不信，曾尋如今才18啊，怎麼就能牛逼成這樣？
顯得他一個雙碩士看起來跟個廢物似的，一點兒沒有長處。
「真的要說？」
「必須說。」吳哲果斷回道。拓永剛眼巴巴的看著曾尋，伍六一他們對視一眼，等著幾人被嚇一跳。
「網絡方面懂一些，偽裝還可以，射擊還行，體能……體能你們這幾天也看見了，就那樣唄。」曾尋淡然的說道，取出一本書拿在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
「吹、吹牛吧你，你才多大啊，看起來當兵應該才一年多？」拓永剛驚訝的下巴都要落下來了，眼睛瞪的賊大。
這話里話外，一句還行一句還可以，要不就是『就那樣』，一看就不簡單！
曾尋的體能要是就那樣的程度，那他們不就是廢物了？
「可能我是天才吧。」曾尋樂呵道。
「別聽他嘴裡一句話，信他你們就輸了，以後嚇死你們。」伍六一插嘴道。
「他的三等功都拿了兩個，其他榮譽大大小小加起來估計也不少，許三多你說。」
「就、就團里和師里給的……大概十幾張？」許三多磕巴道。
不只是曾尋得了表彰，許三多在幾次表演和比賽中發揮都不錯，也有獲得表彰。
「乖乖……那我等著明天你射擊成績，我倒要看看你嘴裡的還行是什麼樣子！」拓永剛嘴硬說道，其實心裡已經信了大半。
原本的十幾種槍械全能的拓永剛，難得有一種在大師面前班門弄斧的感覺，就很離譜。
中午食堂的伙食很不錯，幾個辣菜幾個蔬菜，還有一個湯。
曾尋沒什麼胃口，打了一碗飯拌西紅柿炒雞蛋，弄了些蔬菜混一混，簡單吃了就算了。
其他人一看她餐盤裡的素食都驚了，不過想到她今天生病，又明白過來，幫忙打了碗湯作為午餐結束。
袁朗的杯子一直沒找到機會還回去，只能先放在自己手上。
大家嬉鬧休息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早上五點所有學員就集合列隊，睡眼惺忪的被帶到射擊靶場上。
靶場位置就在離宿舍百米的位置，靶子為一百米射擊距離。
靶場三面都是擂高的土牆，剩下的東面是入場射擊待命區域，一共11個射擊位置，每個位置上都有一個水泥做成的槍墩。
地上攤著一塊油彩布，布上面放著各種槍枝零件。
曾尋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的射擊不簡單。
估計要從裝槍這一步開始。
也是。
來老A參與選拔的都是各個連隊或者團的尖子兵，別的不說，一手玩兒槍的本事一定還是不錯的。
不然根本進不來老A的選拔。
可以說隨便提一個人出來進行靜態射擊，拿滿分並不難。
反而是動態射擊，射擊移動標靶，倒是一個新鮮事。
老A是要去實戰的特種部隊，不可能只停留在靜態射擊上，訓練和考核動態射擊，肯定是一個通過老A的重點項目。
今天看來就是相關的基礎訓練。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向左轉，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
老A值班員帶著隊列在靶場上集合，調整好隊列後跑到袁朗身前敬禮報告。
「報告隊長通知，特訓大隊已帶到射擊訓練場，隊列整合完畢，應到44人，實到44人，請您指示！」
袁朗抬手敬禮道：「按計劃展開！」
「是！」
值班員敬禮，跑回隊伍正前方，繼續下達口令：「稍息。」
齊桓作為袁朗訓練的好助手，扮演黑臉教官的好演員，此時也拿著那眼熟的綠色文件夾走到隊列前方，朝著學員的方向宣布道：「射擊採用跪姿無依託，從開始到結束，你們只有一分鐘，必須打完彈夾里的所有子彈！」
射擊規則很簡單，不過結果嘛……
「第一列，準備！」齊桓手裡拿著秒表，按下計時器的同時開始叫喊道：「開始！」
第一列的學員迅速有序的衝到自己所在的射擊位，看著地上的零件，一臉茫然無措。
全程一分鐘時間計時，愣神就愣了半分鐘，還是被一陣突然的槍聲給弄回了神。
所有學員不約而同看向排頭的射擊位置，心中驚訝又震撼。
這、這不都是學員兵，怎麼你44號就跟提前練過似的？
射擊槍枝是95式步槍，槍枝是完全分解狀態。
在鋼七連那次山地演習中曾尋用過幾次，加上系統課程里有過學習，再次組裝並上手95，並不算太陌生。
不過直到將槍枝都裝好，射出第一槍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不妙。
這瞄準鏡並未校正！
百米射擊距離，她親眼見證自己的第一顆子彈射在遠處的土牆上，除了一片塵灰飛揚，靶子上一顆彈孔都沒有。
時間只剩下二十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皺眉的44號學員身上。
參與射擊的學員都沒想起自己還在射擊！
知道瞄具不准，曾尋心裡慌了一秒，顧不得其他人注意的視線，全心投入射擊之中。
一個短短的呼吸時間。
「噠噠噠……」
幾十槍同時連發射出，很快，靶子中央多了幾顆新鮮的彈孔。
什麼是槍感，能在不瞄準的情況下，根據自己的判斷調整射擊角度和位置，最終射中目標，這就是槍感。
而槍感這東西，是用子彈堆出來的。
曾尋很幸運，有系統的課程可以訓練學習，在鋼七連在的時候也能用狙擊槍練習，鋼七連解散，還能去團部和其他連隊『打秋風』進行射擊訓練。
全師射擊比武第一名，含金量名副其實！
幾乎是槍聲停止的同時，齊桓大叫一聲：「停！」
秒表按下，打靶時間結束。
其他連槍都沒裝好的學員木楞的站起身，一副被打擊到的模樣，各個眼睛都看著前面的靶子，想知道44號的成績。
「干站著幹什麼！瞧瞧你們一個個的，槍都沒裝好還當什麼兵！」齊桓氣吼吼的噴道，拿起文件夾就給10個學員扣了分。
袁朗站在觀察鏡後方，在那留著彈孔的靶子上看了許久，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然後又迅速消失。
接著拿起對講機下令道：「開始報靶。」
「報告隊長，1號靶位20發，其餘靶位全部0發！完畢。」
袁朗背著手走到曾尋背後，手放在她肩膀上，木著臉眼睛環視了一圈其他學員，等他們不自覺低下頭，才帶著怒氣大叫道：「11個人，每人25發子彈，一共275發，加起來居然只有20發上靶。」
「這個靶場，從來沒見過這麼差的成績！！從來沒有過！你們這些丟死人的兵王！全體再扣五分！！」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曾尋停止背脊站著，無辜的眨眨眼，被自己莫名其妙扣了5分有些疑惑。
「44號！」袁朗轉回身，目光落在曾尋的臉上。
「到！」曾尋大叫道。
「44號，對你這個成績滿意麼？」袁朗變臉似的，臉上帶上了不懷好意的笑。
每當他這樣笑的時候，就是有人倒霉的時候，曾尋心裡繃緊，趕緊回道：「報告，不滿意！」
「不滿意？你一個人打了20發，是11個人裡面最好的成績，看樣子挺有信心？」
「還、還好？」曾尋眼巴巴看著袁朗，眼睛眨巴幾下。
和預料中的移動靶子可挑戰度好很多，除了組裝和瞄具不准這兩個障礙外，靶子還是固定靶。
減輕了不少難度。
如果別人知道曾尋的想法，可能會被她凡爾賽氣的吐血吧。
「什麼叫還好！說話別這麼模稜兩可！有信心是好事！行了，你站到一邊去，其他人都有，兩百個伏地挺身！」
曾尋一副小心翼翼回答的模樣，袁朗看在眼裡，心頭閃過一絲興味。對曾尋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前五顆子彈雖然脫靶，但是能看到出她這是在尋找射擊點位，能在瞬息之間找到射靶的中心並完成射擊，已經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表現。
一如選拔時她隨手一狙就能在濃煙中擊中敵人，亦或者行動中擊中移動的敵人，都可以看出，曾尋是一個天生的槍手。
她有槍感！
袁朗再一次感嘆幸好自己將人帶了過來，以後就是自己手下的兵。
雖然人精了點兒，讓他每次都沒坑到人，不過看她這緊張的小模樣，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啊。
等人露出一副可憐的表情，袁朗才收起惡趣味，讓人站到一邊看其他人體罰。
其他10個人也不敢有絲毫異議，老老實實哼哧哼哧做起來。
隊伍中，拓永剛瞪大眼睛，心裡一個我曹接一個。
這可是新槍，他見都沒見過，還要從頭組裝一分鐘之內射擊完成，對他們這些連新槍構造都不熟悉的人，難度完全成倍數增加！
心裡預想到這些人的射擊成績會不好，可沒想到會不好到這種程度啊！
其他人一槍沒射，曾尋一個人25中了20發！
這就是曾尋嘴裡的『還行』？
拓永剛表示自己現在也配不上這個詞了。
齊桓也對曾尋的表現很滿意，這個一直出現在他們視野里的尖子兵，不管是在鋼七連還是在老A，都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和自驅力，走到了最前方。
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兵。
其他老A也震驚於曾尋的槍感，原本就關注這個尖子兵，如今見她露了這一手，心中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估計，他將會是自己未來的戰友了。
連帶對曾尋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曾尋組裝的槍械被重新拆開放在迷彩布上。
另外10個人的槍組裝了一半，就那樣放著，相當於給後面的人又增加了一些不確定性。
運氣好的重新調整幾個零件就能射擊，運氣差的拆了從頭再來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列，準備，開始！」
下一列的射擊開始，齊桓按下秒表，第二排的學員有前車之鑑，不敢耽誤時間，而是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射擊位蹲下。
好巧不巧，熟人都在這裡面。
伍六一和許三多在一起，成才吳哲和拓永剛在中間位置，相對簡單的就是許三多，他所在的位置恰好是曾尋射擊的一號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