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胃炎?

  「行不行啊,不行就上救護車啊。」

  「瞧伱們一個個跑的顛三倒四,我勸你們放棄回家吧,何必在路上丟人現眼。」

  ……

  其他人正憋著一口氣,對袁朗沒什麼好眼神,繞過他就繼續往前跑。

  「不上!」許三多扯著嗓子大吼一聲,迅速往前沖,想要追趕前面的成才和伍六一。

  「跑死我也願意,我要死在路上,正好讓你上軍事法庭,死也拉個墊背。」吳哲聲嘶力竭的嘶吼,一個迎頭就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地!

  袁朗看著吳哲趴在地上狂吐,並沒有上去詢問情況,反而在那繼續打擊了起來。

  「這就是老部隊的好兵?隨便到地方上找幾個老百姓,都不會跑成這個熊樣,體能都過不了,還扯什麼兵王的。」

  「誒,這娘娘腔也傳染是吧,一個個跑得像個娘們一樣扭捏。」

  「不行了就主動點,上車就行了,別趴窩在那裡擋著別人的道,把娘娘腔的病毒傳給其他人。」

  ……

  吳哲心裡都要恨死袁朗了,好在拓永剛和其他戰友幫忙,將他給扶起來了。幾人一起往前跑。

  袁朗等人跑了,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

  回頭的時候笑容又消失了,因為他看見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應該出現在隊伍最後的身影。

  「44號,你今天不在狀態啊,怎麼,身體不舒服?」半山腰邊,越野車停在靠山處,袁朗靠在車旁,目光掃過曾尋蒼白的失去血色的臉後皺起眉頭。

  往常成績一直在前幾名的曾尋今天一反常態居然落在了最後一名,跑的跟捆了小腳的女人似的,四步當他一步的距離,才跑到一半,身體就跟透支了似的駝著背,如果不是對他很了解,袁朗都以為他是不是在故意裝病了。

  這不是他的實力。

  「咳、謝謝首長關心,問題不大。」曾尋喘著氣道,每一個踏出的步子都非常小心。

  之所以這麼一反常態,完全是因為……她的大姨媽來了。

  上一次生理期還是在鋼七連的時候,每天訓練強度可以自己調節,一般來的第一天,她都會減少自己的運動量。

  這是沒辦法的事,生理期不適宜劇烈運動太過,不然可能有血崩的風險。

  昨天小腹就有隱隱陣痛的感覺,本來今天是周六,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這也能被袁朗放大招,打個措手不及。

  還能怎麼著。

  曾尋不是認輸的人,咬著牙都要跑完再說。

  背上背著50斤的原木,跑的還是山路,每邁一步身體裡的血就瘋狂往外冒。

  而且他們早上還沒有攝入!

  又飢又冷還困,曾尋現在虛弱的流血狀態看上去能好才是怪事。

  「真沒事?後面有醫務車,不要硬撐。」

  袁朗難得說了一句真心話,生怕曾尋生病亂來給自己干廢了。

  畢竟他知道曾尋的實力,老A的訓練也只是為了讓大家突破自己的身體極限,而不是把人往廢了練。

  真出事,他這個集訓也不用再訓了!

  「沒……沒事。」曾尋扯了扯嘴角笑道,在袁朗和齊桓看來更像是他在逞強,袁朗臉色一冷,朝齊桓使了個眼色。

  齊桓拿著文件夾走上前,扯住曾尋搖搖欲墜的身體,拉住他的肩膀後說道:「44號,50公里急行軍只完成30公里!扣5分!現在,你可以暫時休息了!」

  被拉住後僵在原地的曾尋看向齊桓,落在他面色不善的表情上,知道他是好心,自己現在也確實不宜再劇烈運動,不然明天的急救室躺著的就是她!

  「謝謝首長!那、那我在這裡等著?」

  故作兇惡的齊桓手上用力將人提溜回車子邊,拉到袁朗身邊後說道:「在這裡等著!我去看其他南瓜!」

  說完,拿著文件夾上了另一輛車,跟著開上了山。

  「……肚子疼?」袁朗雙手抱胸靠在車門邊,隨手從車裡取了一瓶水過來,扔到曾尋手裡。

  曾尋半彎著腰,腹下血如泉涌,還伴著一陣抽痛,痛的一時間無法分清她額頭上的汗水是累的還是痛的。

  礦泉水很冰,拿在手裡很不舒服。

  曾尋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別人看起來悽慘的笑,然後一屁股蹲下來,扭開水含了一口包住,等水變得溫熱了再吞下去。

  喉嚨的乾咳緩解了不少。

  「上車吧,」注意到曾尋的動作,袁朗皺了皺眉,彎腰拿過她手裡的水放進車裡,然後說道:「喝冷水不舒服別喝了,等會兒回去喝熱水。」

  「哦,謝謝首長,嘿嘿。」

  曾尋又不是伍六一這麼個傲氣得不行的性子,她主張不要勉強,事情盡力而為的準則。

  現在分也扣了,袁朗這邊明顯是放了水關心她,她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曾尋爬上吉普車的后座,朝著袁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一副識時務的模樣。

  袁朗等人上了車,坐上駕駛座,轟隆一聲馬達聲,車子開始往山頂上開。

  中間找了個寬敞的地方調頭,在其他學員和老A好奇的目光中,載著車上的人一溜煙跑了。

  30公里山地行軍,回去的車程只開了半個小時。1

  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廁所!

  「誒!你幹什麼去,醫務室在那邊!」袁朗手扒著后座,回頭大叫。

  「救急!首長你去給我找熱水唄,謝謝您咯!」已經跑遠的曾尋回了一句,尾音拉長。

  坐在車上的袁朗抽了抽鼻子,仿佛聞到了血腥味,又很快在空中消失不見。

  他懷疑的皺了皺眉,五指從自己頭頂茂密的黑髮中穿過,顯得有幾分瀟灑帥氣。

  嘴裡嘀咕道:「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不管袁朗心裡有什麼猜測,將車停好,他下了車,猶豫幾秒還是去了食堂。

  曾尋找廁所換了衛生用品,垃圾回收在系統空間,不用自己處理。

  接著用手沾了冷水擦掉大腿上的血漬,打了個寒顫後收拾好衣物。

  第一時間沒有去找袁朗,而是回到宿舍樓,在軍容鏡面前轉了一圈,確保屁股後面沒有沾血才下樓。

  兩個哨兵還在執勤,看了她一眼,接著收回目光。

  「誒!這邊!」遠處響起一聲大叫。

  曾尋側頭一看,小跑著跑過去,敬了個禮後回道:「報告!首長同志。」

  「拿去,你要的熱水。」袁朗手裡的搪瓷杯晃了晃,冒出一片白霧。

  「生病就回去休息!下次訓練給補上!」

  搪瓷杯很厚,曾尋也不怕燙,現在她正需要一杯熱水,不禁對袁朗露出一個感激的笑。

  「謝謝首長……有糖嘛?」

  「你還要吃糖?當這裡還是連隊啊?」

  袁朗板著臉一本正經道。

  俗話說,人一熟悉了就容易得寸進尺。

  如果袁朗不幫自己倒熱水,或者之前沒有對曾旭態度和善過,現在的曾尋可能還會怕他一下。

  可知道他是裝成這樣子的,曾尋就很難太在意他的威脅了。

  「我嘴巴里沒味,想吃點兒糖補充補充。沒有水果糖,紅糖也行啊。首長,食堂里有嗎?」

  說著小心翼翼拉了拉袁朗的袖口,利用自己一張好臉的優勢為自己尋求一些好處。

  「你給我站好!說話就說話,這麼黏糊幹什麼!」袁朗沒好氣道,手微微用力還是沒有逃脫曾尋的手指。

  見她笑的小心的模樣,到底還是軟了語氣說道:「平日沒人吃紅糖,你要吃自己去要。」

  要不是曾尋平日訓練成績好,他不想埋沒這個人才,不然才不會松這個口。

  人才嘛,表現優秀的時候,總是讓人關注和照顧幾分的。

  「謝謝首長!」

  也不管袁朗現在是什麼情緒,曾尋轉身就往食堂方向走。

  這裡是軍營,一舉一動都要有軍人的姿態,不能慌亂的狂奔,要是被在意的軍官看見了,少不得被說幾句。

  大概走了幾分鐘,一路進了食堂,炊事員正在準備食材,見她進來好奇的問了幾句。

  「紅糖沒有,只有白糖,炒菜用的白砂糖。」

  「首長同志,就要這個,謝謝。」

  老A是職業軍人部隊,裡面的炊事員老兵都是尉官。

  炊事員去拿了一包沒開封的白砂糖出來,放在曾尋手裡。

  曾尋敬了個禮表示感謝,拿著糖轉身離開了。

  袁朗人已經不見了,她走回宿舍樓,朝兩個哨兵敬了個禮後上樓,端著熱糖水喝了一杯,中間又去接了一杯水,感覺渾身暖融融。

  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三天生理期,第一天是最難過的時候,以前在鋼七連的時候並不是太大問題。

  如今來了老A,訓練的量每次都是突破身體極限的訓練,第一天就顯的很難撐下去。

  三個月老A特訓,之後兩個月的生理期期間,估計也只能裝病了。

  「女人不好做啊……」

  曾尋感嘆一句,一頭栽倒在床上,開始睡覺補充體力。

  至於身上的各種泥土灰塵,也不想花時間去清理了。

  憤怒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43個學員在齊桓的冷嘲熱諷和奚落之下,本來跑到30公里就已經是基線了,卻最後靠著意志力,硬是跑完了全程。

  從A大隊的基地出發,跑完50公里來到山頂,足足用了6個小時!

  每個人都暈頭轉向,只剩下一口氣在那裡吊著,連站都站不穩,渾身靠著圓木劇烈喘息。

  太陽已經爬上山頂,沒的日出看,學員們也沒心思看什麼日出了。

  照許三多的話說,這時候沒人想著光榮和理想,只想著吃飯和睡覺。

  而曾尋,已經提前他們兩個小時,躺在了床上。

  不過這個時候其他人還不知道,還以為曾尋是突發疾病被緊急帶回去了。

  下山的事情袁朗早就安排好了,基地裡面開了兩輛軍用篷布大卡車過來,一個個爬上車後面,開始漫長的返程之路。

  「43號,你和44號一個寢室,知道他咋了?不會訓練給自己干廢了吧?」

  軍用大卡車上,一群又累又困又餓的學員蹲坐在後車廂,神情已經累的麻木了。

  50公里山地急行軍,還背個50斤的圓木負重,後脖子上已經被磨破了皮!

  現在還能有精神說話的,已經是體能不錯的人了。

  「27號,你能不能說點44號好的事情,不能因為你比不過44號就咒人啊。」成才不爽的說道。

  他忍了拓永剛很久了,這樣說自己的戰友,他是不怎麼樂意的。

  「41號!我沒這個意思!」拓永剛說完,見除了41號以外還有幾個人瞪著自己,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我不會說話!」

  「我的意思是,44號是不是哪裡生病了,問問你們同寢室的麼。你瞧,往常各個項目44都是前列,今天居然跑最後一個!」

  「還有那個屠夫,居然開車將44號載了回去,不是出事我都不信。」

  拓永剛說完,側頭看著39號吳哲,看他是什麼想法。

  「有一定道理,不過我估計問題不大。」吳哲拍了拍一臉憤怒瞪著拓永剛的許三多,看向伍六一問道:「43號,你什麼都不知道?」

  「出發的時候曾尋的狀態就不對,我問了他,他沒說。」伍六一硬著嗓子說道,懊惱的拍了拍頭。

  「都怪我,早知道該多注意一下。他讓我自己往前跑,我就跑了!」

  「放寬心,我剛看44號的臉有點兒白意外,應該沒什麼大事。而且屠夫的表情也不慌張,一定沒什麼問題。」吳哲安慰道。

  「曾尋他有胃炎!每個月都要痛一天,不過問題不嚴重。」傻不愣登的許三多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插嘴道。

  「胃炎?什麼時候的事情?」伍六一不可置信的問。

  剛七連的時候曾尋可沒看出來有什麼胃炎的病症。

  「就、就你們走了之後……每個月曾尋有一天訓練都要減半,說是肚子疼。」許三多說道,不忘補充一句,「胃炎是我猜的……」

  「……你傻啊你許呆子!」成才一頭敲在他頭上,「知道不早說?害我們擔心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