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批評

  「這不是出汗麼,我過來洗一洗……沒有下次,這次確實是我放鬆了警惕。」曾尋被看的頭皮發麻,連忙低頭立刻認錯。

  她心裡其實也有點兒後悔,早知道就不一個人過來了。

  還好剛剛狼牙的人沒有在背後放黑槍,不然她現在估計已經退出演習了。

  哎,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淘汰,那不只是丟了老A的臉,她曾尋的臉也別要了,丟人!

  袁朗定定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心裡有些軟,特別是看見和蝴蝶一樣撲棱的眼睫毛,什麼話都憋了回去。

  不過他袁朗是什麼人,雖然明面上不點曾尋的名字,話里話外卻沒少點曾尋。

  「看見了嗎,兵王都有鬆懈的時候,差點馬失前蹄!其他人一定要吸取教訓,戰場就是戰場,沒有退出戰場就不能放鬆警惕!」

  「你們要是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淘汰,那就別說是老A的人,也別說是我袁朗帶的兵!我丟不起這個人!」

  氣氛有些嚴肅,其他隊員,特別是和曾尋一界的老A都受到了袁朗的重點眼神關照。

  好像躲過一劫,但是被莫名帶出來陰陽了一頓的曾尋:「……」

  還是那麼犀利啊袁朗老師?!!

  這是進入老A這麼久以來,曾尋在袁朗面前受過的最『嚴重』的一次批評。

  雖然沒有挨罰,她自己還是默默臉紅了,確實有些丟人。

  成才幾個倒是有些興奮。

  畢竟以前不管是袁朗還是齊桓,甚至大隊長的心那都是往曾尋的身上偏,對方身份沒暴露的時候就偏,暴露了以後簡直就是當團寵,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今天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一頓,真是難得,母豬上樹的那種難得!

  「哎呀呀,玉面狐同志,你不能真的飄了啊,吸取教訓,記住啊!」吳哲拍著曾尋的肩膀,總算拿出來小老哥教訓小老弟的態度。

  「……」曾尋圓眼睛默默看著他。

  成才也走了過來,「曾尋同志,今天確實是你不對,你就算要來也要叫幾個人一起過來嘛!」

  「曾尋,下次可不能再犯了,老A的兵不能犯這種錯誤!」伍六一嚴肅的批評道,曾尋作為曾經在他手裡帶過的兵,他有資格說一句。

  「……」曾尋默默點頭。

  拓永剛也走了過來,大個子一身肌肉,一雙大手抬手就要往她肩膀上落。

  她的目光凝視過去,死亡射線發出,暗含威脅。

  「……吸取教訓,吸取教訓!」拓永剛吃過曾尋的虧,也一直將曾尋看成自己的偶像,被她這麼一看,心裡也有些毛毛的。

  許三多和其他人就只是笑。

  曾尋對上袁朗含笑看戲的表情,深吸一口氣。

  罷了,她理虧,批評的對。

  一群人在木屋周圍待到了晚上七點,吃飽喝足休息足夠,所有人都恢復了精神狀態之後,大家開始上路了。

  不過這次並非一起走,而是三個小隊分成兩個小隊,接下來大家的任務並不相同。

  曾尋帶領的一小隊以及拓永剛和吳哲等共八個人,要跟著袁朗一起,去端掉師偵營。

  剩下的九個人去執行另外的任務。

  按照鐵路大隊長的說法,師偵營給紅軍部署的設備很大程度影響了他們對其他紅軍部隊動手。

  因為在紅軍接連失利之後,紅軍師偵營的人直接給周圍的紅軍部隊部署了新一套臨時的系統,兩個系統並用,且還加入了信息共享。

  在紅軍周圍活動的藍軍小隊都被師偵營的設備發現,嚴重限制了活動。

  「師偵營不是引導部隊嗎,怎麼現在乾的活這麼雜?」曾尋想不明白,她咬著手裡的乾糧,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

  腳下動作也不慢,迅速跟上前面人的腳步。

  「那就要問問你之前配合他們做了什麼了。」

  袁朗的聲音在黑夜裡傳來,很輕,帶著一些冷。

  「啊?」

  曾尋回憶起自己做過什麼,不就是幫著訓練射擊、教學技術,然後就是一些設備方面的操作指導嗎?

  有系統獎勵的各種教程,她已經在睡夢裡學的差不多了,指導指導對方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能力有多大責任有多大,師偵營也是師部的重點部隊,科技設備不會少,加上你們的連長在,那能幹的事情還少?」袁朗提了一嘴高城,心裡其實也有些佩服對方現在能在師偵營幹的有聲有色。

  某種程度上來說,拋棄對方那身出身,高城的能力其實並不弱。

  成才和伍六一、許三多都沒有回去看過老連長,如今聽見隊長提起連長,態度還這麼親近,不禁有些好奇之前發生了什麼。

  曾尋又在師偵營做了什麼,居然能給他們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不是,師偵營真這麼麻煩啊?玉面狐,這可的看你的了,你教出去的東西,我們可沒啥辦法應對啊!」拓永剛小聲說道,提起技術他就有些頭痛。

  雖然他學歷高,學東西有一套,可他這腦子不知道是不是點在其他訓練上了,學習技術的進度緩慢。

  加上平日訓練也多,學到手的東西完全還沒有融會貫通呢!

  「是三多和曾尋你們的老連長啊,幫一幫是應該的,畢竟曾尋人也好!」吳哲說完,對這個能帶出來這麼多優秀的兵的老連長也有些好奇。

  許三多和伍六一這種純粹的人就不說了,本身能力也足夠。

  而成才和曾尋這兩個居然也是從鋼七連出來的,天賦和能力以及毅力也遠遠超出了常人。

  這幾個都是肯吃苦願意吃苦的人,沒有人願意主動吃苦,而一個好的連隊,一個好的連長能起到的作用是至關重要的。

  「連長人很好的!」

  許三多忍不住出聲,臉上掛上傻笑。

  「怎麼好?」吳哲正好好奇。

  「連長之前一直帶著我們訓練,還關心我們的成績,還有班長!史今班長人也好,不過後面出去上士官學校了,我還沒有見過他呢!還有白鐵軍、甘小寧……馬小帥!」

  他一臉列出曾經鋼七連的戰友的名字。

  曾尋聽在耳中有些懷念。

  伍六一幾個也不由勾起唇角,想著鋼七連在一起的最後那一段時光。

  氣氛一時間有些溫馨,連袁朗都沒有出口打斷。

  不過總是有人不會長眼色。

  拓永剛聽見許三多說完鋼七連的事跡,笑的有些誇張:「那明天不就是你們這些兵打你們的老連長和老戰友?真刺激,對了,你們能下手嗎?不行我來,我槍法也可以的,你們給我說是誰就行!」

  「……」吳哲拍了一把額心,等著他找事。

  曾尋冷眼看過去,不過因為夜色之下,效果並不大。

  拓永剛甚至說的更起勁了。

  成才和伍六一對視一眼,放慢腳步,一左一右將拓永剛給架起來,手專門照著人的腰杆招呼。

  「哎喲,癢!癢!我錯了,我錯了!」

  「哈哈……饒命饒命!」

  隊伍的速度慢了下來,袁朗回頭看著幾人,就見許三多瞪著一雙在黑夜裡都明顯的死魚眼,回身走到拓永剛身前,幾個小拳頭敲在他的胸口上。

  「噗……咳咳,許三多,你要人命啊!」拓永剛誇張的差點兒咳血出來,他慫眉耷眼的低下頭,徹底認輸:「我真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

  「哼!」許三多傲嬌的瞪他一眼。

  伍六一和成才也解了氣,沒有在管他。

  後半夜大家的速度再次加快,直接朝著既定坐標的方向走。

  因為是去師偵營,途中需要穿過幾個紅軍部隊的部署營地。

  剛靠近一處紅軍的邊緣,一群老A的就體會到了厲害。

  「我去,對方怎麼發現我們的?我們還沒有靠近去呢!」拓永剛喘著粗氣不解道。

  他們剛剛擺脫了紅軍部隊的追捕,接連兩次的失利,已經讓他們有些懷疑人生了。

  「應該是和攝像頭類似的一種監控設備,部署的位置和個數不清楚。」袁朗眉頭緊皺,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紅軍周圍一片平坦,沒什麼可以鑽的漏子。

  「師偵營部署的?不會是類似夜視儀一樣能在晚上發現人的東西吧。」吳哲說了一句。

  其他人的臉色不輕鬆,如果真是這樣的設備,他們想趁著黑夜摸過去似乎也是一個問題了。

  「紅軍的陣地又往裡面收,防備更加完善了。你們看上面。」袁朗指了指某個方向。

  成才通過狙擊鏡往那邊看,臉上露出愕然:「重火力機槍?我靠,真狠。」

  「而且這裡比我們之前去過的紅軍部隊有紀律了很多,沒有人亂跑,裡面的巡邏也很嚴密。」伍六一看著遠處交接的巡邏隊伍,心裡有些焦躁。

  曾尋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個方向真的突破不進去啊……

  「要不然繞路?東邊有一條河,我們渡水過去,從側面靠過去。」

  「繞路費時間,不過目前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袁朗點了點頭,立刻帶著隊員撤離。

  河流距離他們不到一公里,順著水流的方向游,正好能靠近一處紅軍營地。

  幾人先後脫掉衣物,帶著背囊漂在水上,黑夜是他們最好的掩護,唯一要小心的就是河裡有沒有什麼危險,比如石頭什麼的。

  幾個隊員之間用繩子進行了兩兩捆綁,一個是為了安全,一個也是為了配合到時候上岸。

  半個小時後,一群人在山壁腳下的某處上了岸,顧不得濕漉的衣服,直接背上背囊往前沖。

  曾尋摸了摸冰涼的臉蛋,一口乾掉一個壓縮餅乾補充體能,狙擊鏡鏡頭中,紅軍的營地里人數並不多,旁邊的山路周圍部署了幾個巡邏隊。

  想要不經過這些人一路往前潛入,有點兒難。

  好在這裡地勢略微複雜一些,也不是不能走捷徑。

  「爬山,從那裡上去。」袁朗很快選定了一個位置,處於背光的暗處嗎,儘管今晚有一點兒微弱的月光,營區周圍也照著大燈,那裡的光線視野還是很弱。

  好在也許是因為山壁陡峭,下方並沒有安排人站崗。

  只要解決掉附近一兩隻站崗小隊就能摸過去。

  「你們兩個去,其他人警戒,必要時刻給火力支援,曾尋和我一起往山壁那邊摸,帶上繩子。」袁朗點了許三多和吳哲兩個,兩人的身手都不錯,悄悄摸過去不成問題。

  曾尋點了點頭,跟在袁朗身後,和許三多吳哲貓著腰,借著暗處的陰影前進。為了避免被部署的設備發現,他們走的是儘可能崎嶇又比較遠的路。

  他們就還不信了,你到底有多少設備能用。

  決策是對的,吳哲和許三多很快將站崗的幾個紅軍解決,拖著眨著眼睛一臉懵逼的士兵幾個藏到山壁的陰影中。

  曾尋將手裡拴著石頭的繩結往高處拋,幾次嘗試以後總算掛在了提前看好的一棵崖邊的樹幹上。

  臂力驚人。

  袁朗也沒有閒著,也在確認攀爬的路線。

  等一切搞定,他朝著遠處的隊員做了個手勢,幾個背著背囊的人影按照他們進去的路線摸了過來。

  「我先上,你們看著我的路線。」袁朗將沉重的背囊脫到地上,輕裝上陣,將身子在身上進行了簡單的固定後開始攀爬。

  山壁只有十多米高,不過上去的難度卻和幾米高的完全不一樣,而且這裡是幾乎垂直的角度,難度倍數上升。

  全憑身體控制和力氣的分配進行攀爬,還要防備可能滑落的山石,避免發出太大的動靜。

  隊員們在下面往上看,心裡一直緊繃著。好幾次袁朗的腳都在打滑,好在有繩子固定借力,雖然有些坎坷,最後還是成功爬了上去。

  「……」幾個紅軍看著對方爬上去的背影,滿臉震撼。

  這些藍軍也太牛了吧?用一根繩子就爬上去了?

  他們默默看向地面的其他老A成員,就見幾人依次按照先後順序,用著同樣的方法爬上了垂直的山壁。

  最後還把背囊都鬆了上去,全程動靜都小的可憐!

  加上這晚上有點兒風,離營區也遠,他們幾個也被幹掉了,一時間還真沒有人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