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大夏無寸土可供爾等立錐

  「當」的一聲,只見裕和紋絲未動,而葉川,則向後退了足足七步有餘。這一刀接下來之後,葉川感動自己的虎口開始發麻,隨後又感覺到了一絲暖意。低頭一看,裹在自己手上的白布已經被血浸濕了。

  僅僅這樣簡單的一記斜劈,葉川的虎口便被震碎了。娘的,這裕和,還真是恐怖!

  「哼哼,裕和啊裕和,表面鎮定,心裡應該早就等急了吧?」此時,唐龍打開車門,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

  搖搖晃晃的身影,音調不高的話,這似乎一下子戳進了裕和的心裡!裕和聽後當即一愣,隨後唐龍繼續說道:「其實你那點小九九,咱早就看透了。」

  「用我做誘餌,引我身後的人上鉤,最好的,便是將陳憾生也調出了,對吧?」

  唐龍呲牙笑著,一個急促的呼吸之後,唐龍隨即咳嗽了起來。

  娘嘞,真疼…

  唐龍所言不假,他裕和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但此時的陳憾生,到了那兒呢?

  工地外圍,一輛體型不輸蘭德酷路澤的墨綠色軍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小白,聽話,你先回去我師父哪裡,現在我唯一放心的地方,就是那裡了。」陳憾生整了整風衣,隨即準備打開車門下車。

  這時,唐亦白顯得有些猶豫,「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放心,我會把你哥安全的帶回來。」陳憾生說完,隨即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看著陳憾生那張堅定地臉龐,唐亦白的心底猛然踏實了許多。隨後,她便按照陳憾生的話,開車去了納蘭王爺的王爺府。

  目送唐亦白驅車離開之後,陳憾生隨即狂奔向了停工的工地內。

  「咳咳…」

  「但是,你覺得,陳憾生這犢子他會來麼?」唐龍那口素白的牙齒上沾染著些許的血跡,呲牙笑道。

  倒是個挺硬氣的漢子,都到了這地步了,還有心思笑。裕和看著這個身材清瘦高挑的男子,眼睛裡竟然充斥著幾分敬意!

  這時,在這寂靜的工地上,一身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在唐龍、裕和、葉川三人的耳畔響了起來。

  三人隨即一齊轉頭,看向了從他們背後不遠處走來的那道魁梧偉岸的身影。

  「誰說,咱不會來啊?」

  這人笑著說著,來者,正是陳憾生!

  陳憾生話畢,一時間,裕和與唐龍二人竟都愣住了。

  「哈哈哈…」

  隨後,葉川的大笑聲打破了幾人間沉默的氛圍,「小犢子,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咱葉川就真交代在這兒了!」

  「那是,平日裡說笑打鬧終究是平日裡,遇上麻煩之後,我陳憾生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陳憾生說笑間走到了寶馬七系的副駕駛的位子上,將那個裝著槍的長筒拿了出來。

  「師兄,從北邊出去,你們倆先去醫院。」陳憾生說話的同時,已經走到了葉川的身邊。

  「陳憾生?!」裕和凌厲的眼神冷冷的掃視著陳憾生,目光中迸射而出的,是憤怒。

  「不錯。」陳憾生呲牙笑著,回頭看了看葉川,隨即朝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葉川看到後,道了一聲:「小心一點,這狗東西著實很棘手。」

  陳憾生聽到這句話之後,只是輕笑了幾聲,並沒有把這放在心上。

  裕和抬手,刀尖指向了陳憾生手上的圓筒上,「你這算是怎麼回事?悶棍麼?」

  「呵呵。」陳憾生不可置之的搖了搖頭,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聽到陳憾生的話之後,裕和嗤笑道:「你覺得,我算得上是朋友麼?」

  此時,陳憾生的身後響起了一陣引擎聲。回頭看了看那輛寶馬七系,在目送著葉川、唐龍二人走遠之後,陳憾生緩緩地打開了手上那個狹長的圓筒,「朋友來了,我以烈酒待之。畜生來了,我以長槍回之。」

  說著,陳憾生取出了那兩截長槍,隨即將其組合在了一起。在初生朝陽的照耀下,陳憾生抖了一個極富視感的槍花,槍尖直指裕和。

  「至於你,自然稱不上是朋友。」

  「哼哼,如果不是你殺了我堂弟,又殺了我十幾個手下,我倒不介意和你成為朋友。」裕和說完後,眯起了眼睛,狹長的鳳目中投出了一股濃烈的殺意。

  「嗯,不得不說,你那個堂弟還有那個什麼,什麼淺田橘井,真的很菜。」陳憾生桀桀笑道:「簡直是不堪一擊的,廢物!」

  不堪一擊的,廢物?!聽到最後,裕和額頭間的青筋驟然暴起,顯然是十分的憤怒。

  「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取你的頭顱,多說無益!」裕和原本只是起了殺意,經過陳憾生的一番刺激之後,裕和此時已經起了殺心!

  「念你遠道而來,我讓你五十招。五十招內,我只防禦,不進攻。」陳憾生說著,便擺開了架子。一手握著雕刻著精美花紋的槍桿,另一端的槍尖則點在了地上。

  「遠道而來?哼哼,百年前,我們曾統治著這塊土地,還有,讓我五十招?就憑你一個超級高手…」裕和此時也在用語言刺激著陳憾生,但是此時,陳憾生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了一股雄渾磅礴的氣息。從陳憾生身上緩緩飄蕩而出的威壓絲毫不弱於裕和的氣息,甚至還要比他強上幾分!

  他隨即說道:「那只是以前,我們還在睡夢中。」

  「大夏的領土雖大,但無寸土供爾等立錐!」

  陳憾生說完,勢如雄獅一般的裕和已經提刀撲向了陳憾生。在與唐龍和葉川捉對廝殺的時候,裕和還有托大的資格,但是對敵陳憾生?

  他裕和現在不敢,以後,更不敢!

  一刀流如行雲流水一般,裕和一時間竟將手上的長刀舞出了長槍斧鉞的意思,每一刀都是勢大力沉。不僅如此,這裕和的一招一式間的連接貫穿始終都是那麼的圓轉純熟,顯然是個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啊,爐火純青!

  裕和一招一招的攻向了陳憾生,而陳憾生則見招拆招。裕和的招式沒有一絲紊亂的跡象,陳憾生見招拆招,也沒有一絲狼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