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唐亦白當即便被陳憾生的話震驚了。
「他說的對!」
此時,一道悲嗆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咯吱」一聲,陳憾生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李武峰隨即走了進來。
「憾生說的對,打廢野豬的那個狙擊手,絕對不是尋常的特種兵!」
李武峰說道。
病床上,陳憾生的手指不知不覺便已經握的發白了。
「我去看看野豬他們。」說著,陳憾生便掀起了被子,走下了病床。陳憾生走後,李武峰和唐亦白留在了病房內,沒有跟隨他出去。
野豬的病房,就在陳憾生病房的隔壁。
當陳憾生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野豬也剛甦醒不久。他的身旁,是滿臉睏倦,紅著雙眼龍獒。
「虎哥,龍獒他騙我,他騙我說老蔫死了,虎哥,你告訴我吧!」野豬躺在病床上,虛弱的說道。
「龍獒,你先出去吧。」陳憾生輕聲說著,龍獒隨即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隨後,陳憾生坐在椅子上,對野豬說道:「野豬,他沒騙你。老蔫他,他陣亡了。」
野豬聽後,當即便愣住了。
良久,野豬這個以一敵二的悍將失聲的嘶吼道:「特碼的你虎牙也騙我!老蔫呢?老蔫!」
「真的,野豬,老蔫死了…」陳憾生話意悲嗆的回答道。
「虎牙,你知道麼?老蔫,我欠老蔫一條命…」野豬低聲哭泣道。
陳憾生驀然點了點頭,他何嘗不知?他何嘗又不是?
隨後,野豬病房的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唐亦白。
「憾生,沈老來了,讓你過去一下。」
陳憾生點了點頭,隨即起身,神色堅毅的對野豬說道:「野豬,你放心,你的仇,還有老蔫的仇,我都會一點一點的給你討回來。」
隨即,野豬點了點頭。
隨後,陳憾生和唐亦白再度返回了病房。
病房內,沈老以及作戰參謀等人都在等待著陳憾生。
「報告!雪原猛虎小隊總教官陳憾生…」
陳憾生站在門口正說著,沈老隨即擺了擺手。
「進來吧,說說其他的事吧。」沈老說完,陳憾生隨後便走進了病房內。
「首長,老蔫的事?」李武峰此時開口問道。
「已經處理好了,小隊隊員,老蔫死訊已經通知給他的家屬了,他的妻子明天就回來軍區。」沈老回答。
「那野豬和金絲猴呢?」唐亦白問道。
「上面的回覆下來了,他們同意了我的要求。」沈老隨後繼續說道:「一朝入陸軍,一世為袍澤。組織上不會讓他們退伍,會繼續讓他們留在雪原猛虎。」
陳憾生一怔,這對於金絲猴和野豬來說,可不失是一件好事。
「部隊欠他的,為了國家出生入死在陣前受傷殘廢了,部隊不管了,趕人家走,哪有這樣的道理。」沈老說道。
陳憾生和李武峰等三人聽後,當即愣住了。對於這兩人的去處,沈老明顯經過了深思熟慮,所以,顯得非常的合理,非常的有人情味。
之後,沈老又說道: 「還有,關於雪原猛虎小隊的事,我已近向上級請示了,具體怎麼辦,還有待商榷。」
「快到年關了,軍區的雪狐特種大隊會接替你們的防衛任務,你們將會有一個為期三周的假期。」
「你們的軍銜也會得到相應的提升,後天我會為你們授銜。」
「謝首長!」
陳憾生等人當即便糾結了,這是該開心呢,還是該不開心呢?
沈老點了點頭,隨後對眾人說道:「入夜了,都回去吧。」
沈老起身走出了病房,參謀和李武峰、唐亦白三人也跟了出去。
入夜了,這個漫長的夜,對於很多人來說,是難以入眠的。
次日,早晨八點,軍區總部便多了兩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女人,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
這婦人長相非常的平常,儼然是一位尋常婦人的打扮,她便是老蔫的妻子,張敏。而她身邊的那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則是老蔫的兒子,劉賀。
等待室內,張敏雙手環胸,背靠著椅背正在怔怔出神,眼眸之的神色也極為黯然。
她等待的時間不長,沈老等人便來了。
「媽媽,你看,來了好多人啊…」小劉賀清澈的眼眸看著沈老、李武峰等人,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小賀,別怕,他們是你爸爸的同事。」張敏摸著小劉賀的頭說道。
「奧…」小劉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仍然用著好奇的眼神不住地打量著沈老和李武峰等人。
此刻,沈老、作戰參謀、以及雪原猛虎小隊的李武峰和唐亦白四人,一齊立在了張敏面前,神色肅穆。
「對不起…」
隨即,沈老等人一齊抬起右手,向這位平凡的軍嫂敬了一記工整的軍禮。
…
下午,老蔫的葬禮上,軍區總部的那幾位大人物都在軍區西北角的墓地旁,聚集在了一起。
他們的眼神,都盯在了老蔫的遺體上。
老蔫的遺體上,覆蓋著一面鮮紅的國旗。之後,沈老將三枚勳章,佩戴在了老蔫的胸膛上。
而那些大人物們,此刻都在偷偷地抹著眼淚,就為了老蔫,為了那個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了部隊,奉獻給了國家的老蔫。
軍區的特種隊員,雪原猛虎小隊的保護神。
隨後,老蔫被安放進了棺材裡。小劉賀站在他母親的身旁,不知所然,眼神中儘是迷茫之色。
而他身旁,他的母親張敏此時早已泣不成聲了。
在老蔫被安放進棺材內之後,陳憾生、李武峰等人隨後緩緩地蓋上了棺材的蓋子。
「鳴槍…」
這位悍將,最終被安葬在了公墓內。
傍晚,日薄西山之際,陳憾生倒提著一把泛著藍光的細窄軍刺,再度出現在了這裡。
他蹲在老蔫的墓前,將那把軍刺放在了放置祭品的台階上。
「老蔫,你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都會辦到。你先安心的去吧,那些哈迪斯的雜種,我會讓他們一個個的去陪你。」
陳憾生說著,站起了身子向後邁了一步,朝著老蔫的墓前鞠了三個躬。
這時,大龍頭譚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