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扣著陳憾生手腕上的脈門,片刻之後,解千機那枯槁的臉上則顯得有些古怪。
看著解千機那頗為古怪的面容,陳憾生的心裡當即便是「咯噔」了一下。
在隨後,納蘭王爺便蹙起眉頭問道:「千機兄,怎麼樣了?」
「沒什麼,情況比我想的要好一些。」解千機回答道。
在解千機回答完之後,陳浮陽隨即又問道:「千機兄,憾生他,他傷到心脈了沒有?」
「傷及心脈?」解千機聽後搖了搖頭,「浮陽兄,納蘭兄,事情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嚴重。」
「這孩子挺幸運的,如果那一腳的力度再大一些,那估計就要傷到心脈了。」
「但是現在嘛…」說著,解千機的臉上隨即露出了一股耐人尋味的笑容。
看著一臉莫名笑意的解千機,陳浮陽隨即問道:「現在?」
「現在當然是先吃飯了,大早晨的就被你這徒弟找到了,還沒等咱吃早飯呢,這就被這小犢子帶到這裡來了。」說著,在眾人一陣愕然之際,解千機這老貨還真是沒客氣,當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在隨後,坐在椅子上的他二話沒說,直接便抄起了筷子,沒有一絲形象的大快朵頤,吃了起來。
對此,早已熟悉了解千機脾氣秉性的納蘭王爺等人並沒有見怪。飯罷,酒足飯飽的解千機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愜意的伸了伸懶腰。
見狀,納蘭王爺開口了,「千機兄,你看是不是?」
說著,納蘭王爺的眼神便看向了陳憾生。
「奧。」點了點頭,看了陳憾生一眼之後,解千機隨後很隨意的說道:「他啊,我治不了。」
嗯,我治不了…
不說納蘭王爺和陳浮陽,單單葉川聽到此言之後,他當即拍桌而起了。
「媽蛋,治不好你怎麼不早說啊!那是我師弟,你能拿他開玩笑尋開心麼?!」
「你治不了,早說啊,早說我們就去找別人了!」
此時,聽到葉川的話之後,解千機卻仍然是面不改色,依舊是那副淡笑的模樣。
同樣是此時,考慮到解千機是個前輩,礙於顏面,納蘭王爺還是板著臉朝著葉川吼道:「葉川!你是小輩,怎麼能與長輩放肆?!」
「快,給千機兄道歉!」
「師傅我…」
「給千機兄道歉!」說著,納蘭王爺的語氣又重了幾分。
迫於納蘭王爺,最後,葉川還是非常不情願的扭身朝著解千機微微鞠了一躬,「抱歉,前輩…」
聽聞此言之後,解千機那原本淡笑的臉上,笑意更加濃烈了。
在隨後,陳浮陽緩緩地從桌上站了起來,「千機兄,憾生,你怎麼治不了啊?你的鬼手十三針…」
陳浮陽還沒說完,解千機便微微擺了擺手,「浮陽兄,不是我敷衍你們。」
「鬼手十三針治的是瀕臨死亡和重傷難愈的病人,而憾生,他明顯不是。」
在解千機說完之後,納蘭王爺隨即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憾生他還沒到我出手的那個地步,當然,他的症狀我也治不了。」此時,在解千機說完之後,陳浮陽等在座眾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了失落之色。
當然,陳憾生此時聽到這句話之後,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很平靜。
而就在納蘭王爺等人大顯失落的時候,解千機又開口了。
「納蘭兄,浮陽兄,我雖然治不了,但是我知道一個人,可以醫治憾生的內傷。」
待解千機說完之後,納蘭王爺隨即開口問道:「誰?你說的是誰?!」
在此時,當解千機聽到納蘭王爺的話之後,他隨即嘿嘿怪笑了起來。挑了挑眉毛,他以一種「你懂」的意思對納蘭王爺說道:「江湖世界裡,比我解千機醫術還高明的,你說能是誰?」
「你說的是,是她?!」話說至此,納蘭王爺當即便驚了。就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
看著納蘭王爺此番的表現,別說是陳憾生等於納蘭王爺相識已久的人了,就連剛剛和納蘭王爺父女重逢的傑西卡都不禁微微咋舌了。失態,實在是太失態了。
對於納蘭王爺的失態,解千機就如早就預料到了一般。他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她。」
「這可不是咱難為你,偌大的江湖世界之中,還就她能救你的寶貝徒弟了。」
「去還是不去,你自己看著辦啊。」
「葉川啊,待我休息一會兒之後,再把我送回北華道人哪裡。」
說著,解千機隨即站起身來,挪步坐到了沙發上。
此時,納蘭王爺的臉色很是古怪啊。與陳浮陽互換了一個眼色之後,他隨即好似做出了某種犧牲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的同時,還嘆息道:「娘的,這次老子豁出去了!」
「師傅,豁出啥去了啊?」對於陳憾生的疑問,在隨後,納蘭王爺卻並沒有回答。
他對身邊的邢傲和葉川說道:「邢傲,過一會兒,你送千機兄回去。」
「葉川,去準備車,一會兒陪我走一趟。」
「是!師傅!」
在二人齊聲回答完之後,葉川隨即又問道:「師傅,我們去哪裡啊?」
「去哪裡,去,去華岩觀!」在苦著臉回答完葉川之後,納蘭王爺又走到了陳憾生的身旁。
「你們兩個,小白,你帶憾生去準備一下吧,一會兒我們出遠門。」
「好!」
說著,在二人點了點頭之後,唐亦白便攙著陳憾生緩步走出了房間。
在這對小夫妻走出去之後,時間不長,陳浮陽和納蘭王爺也並肩走出了大廳。
二人先後進入偏廳,時間不長,陳浮陽開口了。
「納蘭,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有些人,也是你閃不了的。該去看看的,就借著這次機會去吧。」
「去,我是會去的。但是…」說到這,納蘭王爺好像是有些慫了,話說到一半的他稍作停頓,隨後才繼續說道:「但是,我還是怕她追著揍我啊…」
「行了吧啊。」說著,咧嘴一笑的陳浮陽淡淡的瞥了納蘭王爺一眼,「不就是你當年的那點破事麼,放心吧,人家不會在意的。」
「別把你自己想像的太重了啊,你還沒讓人家尋死覓活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