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難道對方有什麼難言之隱?」
瓦內羅看著流淚的林嘯,頓時愣住了,他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在這樣時候流淚?
以對方現在的身手,怎麼都不像身受重傷的樣子?如果對方現在想逃走,或者要殺光他們,就是舉手之勞。
瓦內羅看著四周昏迷的隊員,無奈苦笑。
「FUCK!給普勒這個傢伙害慘了!」
想到剛才的戰鬥,瓦內羅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臉駭然的表情,不過眼神中也透一股深深的屈辱。
自己可是阿爾法啊!
對方看起來雖然沒有普勒說得那樣,受傷那麼嚴重,可是看那衣服上一層厚厚的血痂,對方之前受的傷可不輕。
可是他們可是一支阿爾法突擊隊,北極熊最出名的突擊隊,世界聞名。
而他最擅長的就是格鬥,可是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們四個人圍攻對方,結果連對方是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楚,就被對方打暈了。
這對瓦內羅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瓦內羅的父親是駕駛員,母親是在國家的政府機構工作,而他的很多親戚都在軍中服役。
耳濡目染,受家裡人的影響,瓦內羅從小就想成為一個軍人,一個優秀的軍人。
因為,從小瓦內羅就堅持艱苦訓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自律到可怕,同齡人都被他遠遠都拋在後面。
在他17歲的時候,他就以銀牌學員身份高中畢業,考入聯邦武裝力量反恐學院,成為金牌學員。
經過他一步步努力成長,成為代號羅斯,僅次勇者A的阿爾法成員,還是小隊長!
毫無疑問,他絕對是部隊中精英中的精英,瓦內羅也時刻以最高的標準來要求他自己,他的目標就是成為A的阿爾法成員。
就像前段時間失蹤了的維多克一樣,成為A的阿爾法成員的小隊長。
但是現在,他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傷員面前,連一個回合都走不完。
什麼叫屈辱?這就是。
瓦內羅心中說不出的屈辱。
瓦內羅靜靜的打量著對方,沒有吭聲,因為從剛才的交手中他知道,他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就是加上他的7個隊員,也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瓦內羅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手腕的通訊器,不禁鬆了口氣。
還好,通訊員還在,沒有被對方收走,關鍵是通訊器還完好無損,可以使用。
瓦內羅警惕的用眼光的餘光打量著林嘯,發現對方還沒有發現他已經醒過來,他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開通訊器。
他沉默片刻,偷偷寫道:「羅斯指揮官,我被抓住了,敵人就在這個小鎮,我們羅斯1小組,全部被他抓獲了,他一定會嘲笑與羞辱我,我請求進行空中打擊,我想有尊嚴死去,跟這個混蛋一起,請同意我一生最後一個要求,進行空中打擊。」
瓦內羅手指顫抖,眼神著透著堅定,果斷按下了發送按鈕,將信息發送給了一個叫羅斯的指揮官。
在信息發送出去的那一刻,瓦內羅緩緩閉上眼睛,眼睛濕潤了。
如果可以,他現在還不想死。
他的妻子剛剛懷孕2個月,再過7個月他就可以當父親了。
可是,他現在就要死了。
他想著還沒來得及謀面的孩子,心中就說不出的疼痛。
還有,他還想活著去見自己年輕美麗的妻子,將來一家三口在夕陽西下的海邊沙灘上漫步……
可是,自尊心極度強大的他,不想這麼屈辱的活著。
而此刻,北極熊境內的某秘密基地的指揮中心,羅斯正在不斷興奮來回走動,一臉興奮的表情。
他不時抬手看向手腕上手錶的時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去接送的武裝直升飛機應該已經接上他們了吧。
羅斯年紀四十多上下,高挺的鼻樑,濃濃的眉毛,一雙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不時閃爍著寒芒,一張猶如刀削的面龐,給人一種無比堅毅的感覺。
他雖然年紀剛過40,不過已經是位高權重。
一向喜怒不露的他,此刻卻無比的高興。
因為一直壓在他心口的石頭,現在終於可以解開了。
就在一個多月前,阿爾法勇者A10小組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失去聯繫,隊長維多克在掩護隊員撤退的時候,被敵人抓走,生死不知。
為此,北極熊軍方在這裡集結了大量的部隊,想法設法去營救維多克,可是在茫茫的原始森林,要尋走一個人,就如大海撈針。
整整一個多月過去了,維多克的一點音訊都沒有。
維多克就像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為此,羅斯頭髮的愁白了。
而就在一個小時前,突然他收到了信息,維多克隊長回來了。
這對羅斯來說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羅斯可是他的義子,說是義子,其實羅斯早就將維多克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來看待。
所以當維多克被敵人抓走的時候,雖然知道維多克在敵人的手裡已經凶多吉少,但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想放棄。
可想而知,羅斯心中的悲痛和憤怒,他已經盡力派遣儘可能多的部隊進行搜索,但是整整一個多月過去了,一直都沒有消息。
羅斯都以為維多克已經犧牲了。
失而復得帶來的喜悅是無法形容的。
此刻,一向嚴肅,不善言笑的羅斯,眼神都一直透著笑意。
片刻,臨時指揮中心外面的腳步聲響起,他還沒等得通訊員的報告,就已經沖了出去。
而門口外面站著的果然是傷痕累累的維多克,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老者。
維多克還沒來得及說話,羅斯已經激動地衝過去,一把抱住維多克,老淚縱橫,哽咽道:「兒子,你終於回來了,你是我們戰鬥民族的英雄。」
維多克頓時眼睛也紅了。
「父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羅斯用力的拍著維多克的背後,朗聲說道。
羅斯鬆開維多克後,才注意到站在維多克旁邊還站著一個老者,疑惑問道:「他是?」
「我的戰友!」維多克鄭重的說道。
「戰友?說說情況,你是怎麼從敵人那裡逃脫出來的?」羅斯一臉疑惑的表情。
他知道那些武裝分子極度兇殘,被他們抓去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維多克能活著回來真的的是一個奇蹟,他也很好奇維多克是怎麼逃出對方的魔抓。
維多克看著老黃,用鏗鏘有力的聲音道:「是他,給了我生存的機會!」
羅斯的眼神更疑惑了。
他看得出來,老黃受傷比維多克還要嚴重,全身軟綿綿的,手腳應該都已經被對方廢掉了。
維多克竟然說是對方給了他生存的機會,羅斯想不明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老人,怎麼做到這一點?
「你說一下具體的情況?」羅斯沉聲道。
羅斯的臉色也是變得異常濃重。
維多克全身傷痕累累,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從他的傷口上可以看得出來,這一個多月來,他到底經歷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維多克指著老黃,激動道:「就是炎國人,為我而戰鬥,把生存的機會讓給了我。」
「那日,我為了掩護隊員撤退,被梵蒂岡的敵人抓住,我本來以為已經死定,也就是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是一個炎國人闖進了敵人的基地,把我從敵人的基地里救了出來。」
「我們只有三個人,赤手空拳,一件武器都沒有,但是,我們面對的敵人是幾百人的精英部隊,他們個個都是全副武裝。」
「準確的說,是一個炎國人面對幾百精銳部隊的敵人,他的名字叫林嘯……」
維多克激動的把如何遇到林嘯,對方如何把他從基地中救出來,然後帶著他們兩人在雪山上攔截敵人,在冰河中如何闖過三關,還有跟敵人狙擊手決鬥的過程,都一一講了出來。
維多克越說越激動,最後忍不住,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維多克說到最後,直接伏地大哭,哽咽道:「當幾百敵人追上來的時候,為了掩護我,所有A小組英雄,都留在叢林裡,包括道爾。」
「是炎國人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也不能活著站在你的面前,首長,我請求你,立刻出兵去營救他們!」維多克抹了一下淚水,鄭重的說道。
羅斯動容了,上前一步,緊緊握著老黃的手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老黃流著淚,著急說道:「我們已經確定敵人位置,希望你們儘快出發,或許還來得及救下他們。」
老黃腦海中浮出林嘯燦爛的笑容,心中說不出的痛,他情願此刻留在森林中的是他。
世上最悲傷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