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在拉凱布拉達的山下等到了騎馬而來的袁有容和尼莫,沒有過多解釋,朱琳澤就帶著隊伍上山。
一路上,經過了三道關卡,眾人才到了山頂,來到了位於山頂開闊地的研究所。
說是研究所,其實就是十幾棟低矮的平房,此時平房周邊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看守,還有一支小隊往返巡邏。
「夫君,為何這航空研究所防衛如此嚴密,都快趕上造幣廠了。」袁有容四下環顧,一臉好奇。
朱琳澤抬頭望向天空,幾秒後,笑著說道:
「你們抬頭看看。」
聞聽此言,眾人皆抬頭望天。
但見蔚藍天空下,白雲朵朵,不時有成群海鳥飛過。正在此時,尼莫眯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詫,驚聲道:「夫君,怎會有繩索自白雲中垂下,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是安全繩。」此時,一位年約三十來歲,穿著短袖的青年迎了上來,邊走邊笑著介紹。
走到近前,他先是向朱琳澤行了個禮,接著匯報導:
「徐所長正在氣球上研究不同高度的風向流動,怕是要有一會兒才能下來。」
朱琳澤點了點頭,在給雙邊人員做了介紹之後,笑著說道:
「逸舟,你們提交的進展報告我看過了,非常不錯,超過了我的預期。」
面容黝黑,略顯呆板的江逸舟聽聞此言,微微一笑,謙遜地說道:
「說來慚愧,我們並沒有做出什麼功績,這氣囊是後勤部幫著製作的,燃燒氣瓶、燃燒器和噴燈是裝備部的同僚幫著改進的,只有吊籃和一些儀器是我們自己研究的。」
朱琳澤搖了搖頭:
「不要妄自菲薄,首先能安全地起飛降落已經很了不起,加上你們還製作出了高度計、升降速度表,這為我們可以翱翔天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是很值得肯定的事情。」
得到最高統帥的肯定,江逸舟頓時覺得心裡一暖,頓了頓,他有些遺憾道:
「目前我們已測試不同高度的風向和風速,但截至目前,尚未發現明顯規律,若以熱氣球作戰,恐難以達到要求。」
朱琳澤一怔,疑惑道:
「我所下達的研發目標,似乎並未提及用熱氣球作戰一事。」
「軍團長的確沒有要求,不過徐所長很著急,他說敵軍遲遲不進攻,讓青龍軍趴伏在中國大道不能動彈,若是熱氣球可以飛往墨西哥城進行轟炸,想必能激怒敵軍,讓他們傾巢而動。」江逸舟神情略顯沮喪地說道。
朱琳澤頓時無語,戰局變幻自己這個統帥都沒著急,下面的研究員卻是著急上了,對於這種積極主動,他也不好怪罪,頓了頓,岔開話題問道:
「羅科塔島送來的那些滑翔翼改造好了嗎?」
「已改造完畢,且全部試飛,毫無問題。」江逸舟眼睛一亮,快速回道。
朱琳澤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
「稍後有場競賽,競賽項目包括懸崖跳水、滑翔翼和熱氣球跳傘,參賽就兩人,逸舟,煩勞你去安排一下。」
「沒問題。」江逸舟點頭,他看了一眼隨行而來的警衛,開口問道:
「軍團長,敢問參加滑翔翼和跳傘競賽的是哪二位,我先為他們進行一番簡要的培訓。」
「我與另一位少年比試,那少年身高一米五,體重約一百一十斤,你去揀選兩個傘包即可,培訓由我來負責。」朱琳澤開口說道。
聞聽此言,江逸舟悚然一驚,圓睜雙眼問道:「您要親自參賽?」
知道對方顧慮什麼,朱琳澤笑著擺了擺手:
「放心吧,這些東西我很了解,無論是對自己還是你們,我都很有信心。」
「是!」江逸舟敬了個禮,懷揣著激動,疾步跑去安排了。
最高統帥要親自驗證他們的研究成果,這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信任。
雖然有些忐忑,但江逸舟對安全性並不擔心。
一來,這些發明已經驗證過多次,二來朱琳澤是項目的發起者和參與者,更是項目層層評審的終裁,若是他還要培訓才能使用,那就是笑話了。
等江逸舟離開,朱琳澤才帶著眾人來到一U字形的懸崖絕壁邊,他看了看懸崖底部,隨即笑道:
「這裡崖高42米,水深210米,今天的水溫差不多23度,很適合跳水。」
聞此,陳雄趨前查看,只見兩道絕壁間形成七八米寬的狹窄水道,水道內風浪洶湧,巨大的海浪衝擊著絕壁,發出隆隆巨響。
他眉頭緊蹙,憂慮道:「少爺,此舉過於冒險,且不提這山崖的高度,若水中藏有暗礁,下去恐是九死一生。」
其他警衛看了也是連連縮脖子,袁有容嚇得臉色慘白,已經躲到了尼莫的背後。
朱琳澤笑了笑,指著天上說道:
「雲層之上有我們的熱氣球,這氣球最高飛到過八千米的高度,平時觀察風向也要在五千米左右,若是沒有足夠的膽量,誰又敢上去。
而這處山崖是我專門為航空研究所的工作人員訓練膽子挑選的,放心,水道里很乾淨,沒有暗礁。」
阿卡普兒科之所以世界聞名,除了馬尼拉帆船貿易之外,就屬於懸崖跳水最有名了。
上一世,朱琳澤就在這裡跳過水,在帶人排查之後,發現這裡的地形地貌並未發生大的變化,他才決定把航空研究所建在了這裡。
聽到這話,眾人望了望雲層,又望了望懸崖峭壁之下,驚得瞠目結舌。
「相公,可以不跳嗎?」袁有容從尼莫身後探出半個腦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與尼莫無需參與,讓你們前來,是待比賽結束後,帶你們去海上體驗滑翔傘。」朱琳澤寬慰了一句,隨即指著海面不遠處停留的兩艘槳帆船,詭異笑道:
「至於警衛,若是不敢跳,到時候就去槳帆船上划槳,幫我們拉滑翔傘。」
聽到這番話,袁有容輕拍了一下微微隆起的小胸脯,長舒一口氣後,甜甜笑道:
「夫君,你真好!」
張豹瞟了一眼山崖下面,咽了咽口水,苦著臉說道:
「少爺,我幼時從橋墩上往下跳,被拍著了肚皮,接連疼了多天沒吃下飯。
可那橋墩只有七八米高,這裡有四十幾米,若是跳下去拍到了,還不當場去世啊!」
恰在此時,一名士兵快步跑來,敬禮後稟告道:
「軍團長,一百零二位黑鷹囚徒已在山下,是否即刻帶上來?」
「帶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