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撿起紙,在上面寫了一句話,順便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帶頭的少年,說道:「宣德門那兒有個叫黃三的人,你認識他嗎?」
少年微微點頭,臉上帶著一些疑惑,表示自己知道那個叫黃三的人。
「拿著我寫的這張紙條,去找那個人,或者把紙條給他的小弟,他們會給你們十斤精細白面。記住,見到他們的時候提一下我的名字,我叫朱平。」朱平輕輕抬起手,指著紙條,語氣沉穩又堅定地說道。
少年滿是疑惑地接過字條,仔細看了看之後,又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朱平,不敢相信地問道:「我拿著這個去找他,他真的會給我白面?」
朱平瀟灑地揮揮手,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到電影院門口,婁曉娥和宋平安已經不在了。他原本以為他們等得不耐煩回去了,看了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半,馬上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已經進電影院看電影了。
朱平走進電影院的時候,電影已經放了一半。他彎著腰,小心翼翼地走到婁曉娥旁邊,剛坐下,她就毫不客氣地抬起腳,狠狠地踩向朱平。
朱平忍著疼,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硬著頭皮陪她看完了這部電影。放的電影是《華山剿匪記》,在朱平看來,現在的電影跟以後的電影根本沒法比。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看得挺有興致。
電影四點結束,宋平安嚷嚷著還要再看一場。
朱平可不會慣著他,騎車把他送到住的大院附近,就轉身走了。
宋平安走了之後,婁曉娥氣呼呼地瞪著朱平,漂亮的眼睛裡全是生氣和質問,語氣里也帶著一些憤怒,「電影都快開始了,你跑哪兒去了?難道就這麼不想跟我一起看電影?」
這時候,朱平才突然想起,自己追回來的錢包還沒給她。於是,他趕緊從兜里拿出錢包,輕輕地放在她的手上,小聲說:「錢包被人偷了,你都沒發現嗎?」
看到朱平手裡的錢包,婁曉娥這才發現自己的錢包被偷了。
「你是專門去幫我把錢包找回來的?對不起,我錯怪你了。」婁曉娥臉紅紅的,滿是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我們現在是回去,還是去干點別的?」朱平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語氣平和地問道。
「在問我嗎?」婁曉娥指著自己,臉上全是驚訝。
朱平看著婁曉娥的表情,心裡琢磨:上次問的就是自己,她怎麼還這麼問?難道自己剛才問的話有什麼不對嗎?他完全沒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在一起,做決定的應該是男的。他這樣的表現,在以後會被叫做「鋼鐵直男」。
婁曉娥見朱平半天不說話,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本來今天說好去老莫吃飯看電影。但是吃完飯看完電影回來,總覺得有點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奇怪。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朱平從菜市場拿了一條大概六斤重的大鯉魚和幾把新鮮的青菜。
他心裡想:反正跟別人說的是去鄉下釣魚,釣到魚了,再順便摘幾把青菜回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走進院子的時候,朱平四處看了看,居然沒看到閻埠貴,這讓他有點失望。本來他還想著在閻埠貴面前顯擺一下呢。
來到中院,朱平遠遠地就見到身著老舊衣裳的閻埠貴正在水槽旁邊處理魚。他剛要開口打招呼,閻埠貴率先看到了掛在自行車手把上那條體型那碩的大鯉魚。
「好傢夥!這條魚怕是得有六七斤重吧?你在哪兒釣到的呀?這麼大!下次能帶我一起去不?」閻埠貴雙手沾滿了魚腥,都顧不上洗,就急匆匆地跑到朱平跟前,眼睛像餓狼似的,死死盯著那條大鯉魚,滿臉期待地急切問道。
朱平一臉輕鬆,漫不經心地撓撓頭回答:「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是老團長的一個戰友開車帶我們去的,那有個很大的水庫,可能是村裡的集體產業。反正釣上來的魚,他們會給錢。我剛工作,他們都知道我沒有錢,所以錢是他們給的,我就跟著沾光了。你想去也行,不過釣到魚得給錢,好像六毛還是七毛錢一斤,具體多少我還得再問問。」
閻埠貴一聽釣魚要給錢,立馬沒了興致,剛轉身要走,可腦子裡又一直想著那條六七斤重的大鯉魚,想著朱平家裡就兩個半人,這麼大的魚肯定吃不完。於是,他轉過身接著說道:「這麼大的魚,你們家肯定吃不完,拿我們家去吃吧,我讓你三大媽做,到時你帶著張奶奶來吃就行,你覺得咋樣?」
「三大爺,你們家有魚吃,還惦記我的魚。現在才五月,天不熱,吃不完用鹽醃一下,能吃三天呢。」朱平輕聲解釋完,推著自行車就往屋裡走。
回到家,朱平看了看,發現張奶奶和丫頭都不在。他撓撓頭,自言自語道:「人都去哪兒了?」這麼大的魚,他自己不會做,想了想,把自行車放好,就朝何雨柱家走去。
自己廚藝不行,現成的廚師不用白不用,反正一家人也吃不完。
他再次來到中院,只見閻埠貴已經把盆里的魚處理好了,朱平掃了一眼,盆里都是一指長的小鯽魚。
朱平心裡想:「閻埠貴這老頭,釣到的大魚基本都賣給軋鋼廠食堂了,不知道這次有沒有釣到大點的魚。」
閻埠貴看著朱平釣的大魚,再瞅瞅自己盆里的小魚,深深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朝前面的院子走去。
來到何雨柱家,朱平驚訝地發現這傢伙居然正在床上酣然大睡。都已經下午五點鐘了,眾人都開始熱火朝天地籌備晚飯了,這傢伙卻還在呼呼大睡,也不怕晚上睡不著。
「柱子,起來,幫我個忙。」朱平快步走到床邊,朝著床腳不輕不重地輕踢了幾下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