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聽閻埠貴這話,就知道他這是在打這條魚的主意呢,趕忙就把之前想好的託詞一股腦兒地、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
閻埠貴看著朱平手裡的魚,想著人家從別人手裡順的魚,再看看自己為了老勁才從許大茂手裡忽悠來的雞蛋,瞬間就感覺這雞蛋不香了。閻埠貴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甘心,咂咂嘴。雞蛋雖然不香,但是一兩斤的魚,還是可以搞一搞的嘛。
「你戰友鉤的?還釣了十來條一斤多的鯽魚,你告訴我在哪個地方釣的?改天我也去釣約看。」閻埠貴著急忙慌地地問道。他臉上滿是急切,雙手不停地搓著,仿佛恨不得馬上就知道答案。
之前他還想著把朱平那個雞蛋給忽悠過來,現在聽到有一個地方可以釣大魚,他立馬就轉變了思路。
「三大爺,這樣不好吧?人家好不容易找到的釣位,我順了人家一條魚不說,還把位置給人家說出去,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呀?」朱平面露為難之色,攤開雙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聽朱平這麼一說,閻埠貴也無話可說了,他撓撓頭,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說道:「也是哦,嘿嘿,如果分關係遠近,肯定是人家戰友關係比自己這個鄰里關係要親呀,你自然不會出賣他的戰友呀。」
此時的閻埠貴,腦袋就像安了一個 108 缸的發動機,在超高速的運轉,絞盡腦汁地尋找著讓朱平提供釣點的方法。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辦法,滿懷期待地向朱平問道:「你戰友退伍了嗎?」
朱平搖了搖頭,無奈地、長長地嘆息一聲回答道:「我們都是從朝鮮戰場上下來的老兵,除非自己要求,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退伍。」
此時閻埠貴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流露出些許焦急之色,目光牢牢地鎖定在朱平身上,一隻手還在空中不斷比劃著名,心急火燎地說道:「你瞅瞅,你是不是鑽進死胡同里出不來啦?戰友最多也就 15 天的假吧,假期完了,他是不是就得回部隊呀?等他返回部隊那個釣點不就沒人去了嘛,我那時候過去釣,豈不是絲毫沒有妨礙到他?」說完這話,閻埠貴的眼睛裡閃爍著滿含期待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自認為找到了一個極為絕妙的說辭。
「理倒是這個理,可出賣自己的戰友總歸不太好吧。」朱平臉上浮現出一抹為難的神情,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說話時眼神還不時地落在他手中的雞蛋之上,仿佛內心正處於極度糾結之中。
「對對對,你說得太對了,你不能出賣自己的戰友,但是,你好好想想呀?那地方又不是他們家的,魚也不是他們家的,要是他一直霸占著那個地方,這跟地主的行徑有啥區別?不把這個事告訴別人,是不是就等於在害他呀?」閻埠貴滿臉急切之色,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起來,那模樣,只差沒直接蹦躂起來了,他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妄圖拆開了揉碎了來忽悠朱平。
「我去!」朱平在心裡暗自咒罵一聲,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驚愕地看著閻埠貴,心中暗自思忖,真沒想到這傢伙的詭辯能力竟如此之強。
「您說得在理,我可不能這麼害人,不能讓他走上錯誤的道路,變成走資派,必須得把他的釣點告訴其他人。」朱平佯裝堅定地說道,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還用力地點了點頭。
閻埠貴一聽朱平這鏗鏘有力的話語,心臟都差點被嚇得蹦出來,你這要是告訴其他人,那自己不就虧大了嘛。於是他趕忙拉住朱平的手,急切地接著說道:「你看你每天還得上班,也挺忙碌的,這種事你交給我,我幫你辦呀,再說了,你要是到處去說,萬一你戰友誤會了怎麼辦?是不是會影響你們倆之間的關係呀?」閻埠貴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有道理,非常的有道理。」朱平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對著閻埠貴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然後順勢一把抓走了他手裡的雞蛋,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大搖大擺地朝著中院走去。
朱平看看手裡的雞蛋,心中也是暗喜不已,能從閻老扣手裡摳出東西來,自己怕是四合院的第一人。
「這下可發財啦,一天能釣十幾條,一斤多的大鯽魚,鯽魚是六毛五一斤,十幾條那就是十幾塊呀,一個月下來可就是三四百呢,這小日子不得起飛呀,什麼易中海一個月九十九,到時候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閻埠貴一邊美滋滋地想著,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臉上滿是憧憬的表情。
此時,在閻埠貴正異想天開的時候,朱平正朝著中院走去。而許大茂推著自行車來到了正在水槽邊洗碗的何雨柱面前,他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眉毛高高揚起,笑嘻嘻地炫耀著說道:「傻柱,你看看我的雞和這鴨肥不肥?還有這雞蛋是不是比我們在菜市場買的雞蛋還要大呀?」說完,許大茂還特意把雞和鴨提起來晃了晃,又拿起雞蛋在何雨柱眼前晃了晃,那副模樣別提有多囂張了。
「滾你丫的吧,你的雞肥不肥?蛋大不大的跟我有半毛錢關係?你是打算燉雞的時候叫我去喝一杯,還是煮雞蛋的時候叫我去吃一個?要是沒這心思就滾一邊去,別影響我洗碗。」何雨柱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不耐煩的表情,沒好氣地說道。
自從何大清在廠里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跟著白寡婦跑了之後,他的心情就沒好過,今天許大茂送上門來,給他撒氣,他自然不會客氣,張嘴就開懟,懟得許大茂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