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強者對決

  這一場已經演變成始皇教導小隊與夜鷹突擊隊正面對決的淘汰賽,將會以何種方式展開,已經被軍官和他們的高參們反覆揣測,並做出種種有針對性的計劃。記住本站域名

  但是當對抗戰規則臨場公布,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秦鋒直接將演習主戰場放到了夜鷹突擊隊大本營,演習雙方,始皇教導小隊為紅軍,夜鷹突擊隊為藍軍。紅軍的任務是無所不用其極,對藍軍大本營進行破壞。無論是摧毀夜鷹突擊隊指揮部、信息自動化中心、武器庫等戰略目標,還是成功刺殺高級軍官,抑或是擊斃一名普通的特種兵,都會按照演習規定記錄分值。

  一旦這個分值數量達到總值一半,藍軍大本營遭到重創,紅軍就算是完成任務。反過來說,如果藍軍堅守大本營成功,甚至是反過來將紅軍徹底殲滅,他們就贏得了勝利。

  直接把戰火燒到自己大本營,這樣的演習對抗規則一經公布,就震撼得所有人目瞪口呆,但是又不得不佩服隊長的膽大妄為、火中取栗。

  始皇特戰小隊想要在對抗戰中取得勝利,他們必然會絞盡腦汁尋找夜鷹突擊隊大本營防禦漏洞,並加以利用;而夜鷹突擊隊則需要針鋒相對,在始皇特戰小隊的突襲中,一邊迅速調兵遣將修補漏洞,一邊組織力量展開犀利反擊。

  始皇特戰小隊本身就是夜鷹突擊隊內部作戰單位,敵軍特種部隊能找到的漏洞他們能找到,敵軍特種部隊找不到的漏洞,他們依然能夠找到。經過這場對決,夜鷹突擊隊大本營的自我防衛能力,絕對會連上幾個台階,在這場劍與盾的對決中,無論誰勝誰負,秦鋒都是最後的獲利者。

  在這場對抗戰中,三個夜鷹突擊隊的中隊長,還有始皇教導小隊的隊長郭嵩然和指導員趙志剛,都不會以指揮官的身份參與其中,而是和大隊長秦鋒以及參謀長一起,組成了評委小組。他們會根據交戰雙方的表現,以百分制數字形式做出評判。

  「始皇教導小隊,你們還有一個小時,去根據作戰任務補充武器裝備。一個小時後,還沒有離開軍營的人,一概以被俘論處;三個小時後,夜鷹突擊隊和教導小隊的對抗就會正式展開。」

  聽著秦鋒公布出來的最後規則,幾名班長二話不說帶著自己的隊員掉頭就沖向軍火庫。

  看著依然站在廣場上,隨著始皇特戰小隊成員離開,已經微微透出一股焦躁,卻依然嚴守軍規不動如山的夜鷹突擊隊成員,秦鋒不動聲色地略一點頭:「你們在三個小時內不允許主動出擊,但是在這期間,可以在營地構建防線,也可以做各種準備工作,三個小時後,戰鬥正式開始!」

  夜鷹突擊隊隊員也迅速離開了。

  當廣場上恢復平靜時,秦鋒帶著評委小組進入了夜鷹突擊隊指揮部。

  特種作戰,最大的特點就是突然性和不可預測性,為了真正考驗部隊的特種作戰應對能力,秦鋒將保密工作做到了極限。放眼整個大隊,提前知道演習項目的人,只有擔任評委的幾名軍官,就連指揮部的作戰參謀們都是剛剛得到消息。

  一推開指揮部隔音效果良好的大門,急促的腳步聲,交談聲,翻閱紙張聲,針式印表機的工作聲……混合在一起形成的聲浪就撲面而來。整個指揮室都顯得忙碌而有序。

  一走進指揮室,附近的人就一起向秦鋒他們立正敬禮,秦鋒一邊回著軍禮,一邊走進指揮部,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指揮室中心那個巨大的沙盤上。

  那是一個五米長、三米寬的巨大作戰沙盤,上面的夜鷹突擊隊大本營模型,以及周邊的山陵、叢林,都是秦鋒和參謀長帶著作戰參謀們,嚴格按照等比例製作的。不要說是那些醒目的目標,甚至就連十幾年前軍工廠家屬上下山,為了圖省事在群山中徒步走出來的羊腸小道,都被人用藍色線條標註了出來。

  幾名作戰參謀,他們分成兩撥,各自代表藍軍和紅軍,已經在沙盤上展開對羿。

  紅軍指揮官是一名上尉,他看起來三十出頭,一百八十厘米的身高,寬厚的肩膀,粗大的手臂,都在向身邊的人彰顯著他的存在感。透著咄咄逼人氣息的眼神,有力的聲音,隨時可能會用力揮動用來增加語言說服力的肢體動作,讓任何一個人只要和他稍一相處,就會明白他是一個精力充沛而且力量十足,絕不會輕易認輸妥協的男人。

  而站在沙盤對面的藍軍指揮官,卻恰好是一個完全相反的典型。他長得又瘦又矮,如果用現在女孩子們選擇戀愛對象時的擇偶條件,「低於一米七五等於三等殘廢」來判斷,在身高領域,他完全可以保四沖五,但是最慘的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靈活得就像是毒蛇嘴裡吐出的信子,靈活陰森得讓人心裡發毛。就算是再傻大粗的姑娘,面對這麼一個主兒,也會立刻聰明得退避三舍,有多遠躲多遠。

  這兩位「指揮官」站在沙盤前模擬紅、藍雙方,已經展開力量與智慧上的連番對決,在他們身邊的參謀,也幫著他們一起出謀劃策、拾遺補闕。在對決過程中,紅軍指揮官總是習慣性地在沙盤前走來走去,雖然略顯急躁,但是在舉手投足間,卻自然有一股鋒芒畢露的壓迫。

  至於藍軍指揮官,站在沙盤前一動不動,只是眼珠子總是習慣性地追著紅軍指揮官來迴轉動,顯然是老謀深算,就喜歡暗中分析別人,找機會背後捅刀子。

  在這兩位性格迥異、行事作風更是大大不同的紅、藍指揮官命令下,手持推桿的作戰參謀,不斷地將沙盤上代表特種部隊、轟炸機、武裝直升機等作戰單位的塑料模型進行推移。

  作為一個熱血堅毅、擅長以力破局的人物,紅軍指揮官調派部隊,在成功摧毀藍軍一個戰略部門後,迅速向叢林撤退,而藍軍指揮官則在調兵遣將緊追不捨。眼看著紅軍特種部隊即將落入包圍,紅軍指揮官當機立斷,下令紅軍特種部隊化整為零,以班為單位向三個方向同時突圍,試圖將損失降到最低;而藍軍指揮官看到這一幕,卻臉色微微一變,迅速將關注焦點重新投注到大本營周邊地區。要知道,始皇特戰小隊可是有四個班,在化整為零後,只有三個班分頭突圍,這說明紅軍指揮官從一開始,就將一個班隱藏起來,準備給他們發起一記最致命的滲透式刺殺!

  看到藍軍指揮官非但沒有上當,反而將武裝直升機調派出來,在大本營上空盤旋,就連坦克和裝甲車部隊都集結待命,紅軍指揮官立刻就明白,他正在密謀的斬首行動已然失敗。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另外三個班跳出敵軍優勢兵力包圍圈,在部隊集結後再捲土重來。

  藍軍指揮官怎麼可能放棄到嘴的肉,他集結兵力對著其中一個班窮追猛打,眼看著始皇特戰小隊在沙盤推演中,即將付出四分之一的傷亡時,紅軍指揮官一聲令下,第五支作戰部隊出現在沙盤上,利用地形優勢掩護即將被包抄殲滅的始皇小隊衝出生天。

  藍軍指揮官停止了沙盤推演,他望向沙盤對面的敵人,沉沉地開口了:「你作弊!」

  面對對手的指控,紅軍指揮官嘴一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伸手指著突然出現的第五支作戰力量,笑著道:「一名王牌狙擊手,兩門彈藥充足,火力強悍的87式自動榴彈發射器,又占據地利優勢,出其不意發起襲擊,就算你正在調動的是一個排,也會出現短時間的混亂吧?」

  紅軍指揮官的話並沒有說錯,藍軍指揮官瞪著沙盤上代表燕破岳一行三人的塑料人偶,眼睛裡噴出的無形火焰,幾乎能將塑料人偶直接點燃。沉默了好半晌,他才狠狠一點頭,轉手就調派部隊,準備將燕破岳他們這支火力小組殲滅在山峰上。

  紅、藍兩位指揮官,已經在沙盤上拼得刺刀見紅,在下令消滅燕破岳三人小組時,藍軍指揮官更是因為到嘴的鴨子飛掉,聲音中已經透出一股森然的殺氣。

  看到這一幕,秦鋒微微點頭,郭嵩然卻在旁邊低聲嘀咕了一句:「這招棄車保帥戰術是不錯,但是我怎麼看,都覺得燕破岳那小子,不會讓人把他在戰場上當成只能使用一次就必死無疑的炮灰。」

  聽到郭嵩然的話,紅軍指揮官霍然轉頭,雖然郭嵩然是中校,要比他高出兩級,但是紅軍指揮官依然申辯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真正的戰場上,他們如果敢於拒絕命令,我會當場槍決他們!」

  紅軍指揮官的話說得擲地有聲。在場的人都相信,如果在戰場上真的遇到這種情況,紅軍指揮官真的會當場將抗命士兵槍決,以震懾全場。

  郭嵩然輕聳了一下肩膀,不再說話。

  在郭嵩然看來,這位紅軍指揮官銳氣有餘,謀略才情也不錯,就是胸懷氣度不足,如果他真的用那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帶領部隊,只需要打上兩場戰鬥,他就會盡失人心。這大概也是作戰參謀們遠離基層部隊,不擅長和士兵溝通的通病。至於那個藍軍指揮官,陰謀氣息太重,這樣的角色會讓人敬而遠之,大概一輩子都只能在參謀領域發展,而無法成為一軍之將。

  至於他們兩個迫不及待地在沙盤上展開對決,也和秦鋒公布的演習規則有關……藍軍最高指揮官,已經在紅軍斬首行動中全軍覆沒,現在只剩下連一級基層軍官,以及因為級別不夠,沒有參加高層軍事會議,所以僥倖生存下來的作戰參謀們。現在藍軍人數占據絕對優勢,但是他們只剩下基層軍官和作戰參謀,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組建指揮系統,應對紅軍隨時可以展開的二次攻擊。

  人氣最高的兩個作戰參謀,帶著自己的擁護者,在沙盤上以紅、藍雙方指揮官身份進行對決,誰能取得勝利,誰就是這場演習中的藍軍指揮官。

  還有一些處於中間立場,選擇兩不相幫的作戰參謀,已經開始以指揮部名義,發送出一些基礎命令。

  夜鷹突擊隊為團級編制特種偵察大隊,下轄三個營一級編制的中隊和一個教導小隊;每個中隊又下轄四個特戰連;除了十二個特戰連,夜鷹突擊隊還有能夠獨立支配的火力支援單位。這其中不但有坦克裝甲車、重型火炮,還有四架米-8「河馬」武裝直升機。

  用火炮連的大口徑重型火炮,去追打進大山叢林中的始皇特戰小隊成員,和用高射炮打蚊子沒有什麼區別,暫時可以忽略不計;米-8「河馬」武裝直升機已經在軍營中整裝待發,一旦始皇特戰小隊敢於進攻軍營,這四架武裝直升機就會載滿彈藥和步兵起飛,對著始皇特戰小隊展開猛烈攻擊,更隨時可以通過索降的方式,將夜鷹突擊隊士兵投放到始皇特戰小隊撤退必經之路上。

  五輛軍用吉普車也已經在軍營內部集結完畢,只要戰鬥警報一響,在三十秒鐘內,司乘人員就會登車並進入作戰狀態。在到處都是叢林的山區,坦克和裝甲車雖然能勉強移動,但是從機動性上來講,卻要比越野吉普車差了幾個等級。這幾輛越野吉普車,在后座部位都架設了82迫擊炮,再加上手持班用輕機槍和自動步槍的步兵,就形成了一個可以高速移動的火力平台。它們雖然不能追入叢林,但是一旦始皇特戰小隊敢於突襲大本營,由越野吉普車組成的車隊,就會在始皇特戰小隊退出叢林之前,對他們展開最凌厲的反擊與追殺。

  負責調派武裝直升機的作戰參謀走到沙盤邊,看著紅、藍雙方依然在沙盤上拼死角逐,他略一猶豫,還是開口道:「我們應該在大本營準備一架醫療專用直升機,二十四小時待命。紅軍那批人是牛,但他們在野外生存,隨時會遇到各種危險,一旦有人身負重傷或者中毒需要支援,我們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調派直升機趕赴支援,讓傷員得到及時救治。」

  為了保障「敵軍」成員在演習時的生命安全,將其中一架上的武器拆除,將各種急救醫療器械和藥品,連帶醫生、護士一起搬上去,將其轉變成醫療專用機,這樣做固然是沒有錯,但是卻將藍軍的空中打擊力量,以及空中運輸力量直接削弱四分之一,這對於失去統一指揮,戰術調配時不可避免會出現混亂,必須用武裝直升機壓陣的藍軍來說,這樣做無異於自找麻煩。

  保護戰友的信念和追求勝利的渴望,兩種情緒在內心深處反覆交織,也難怪這名作戰參謀在向紅、藍指揮官報告時,臉上的表情會這麼奇怪。

  紅軍指揮官卻沒有任何猶豫:「當然要準備!」

  紅軍指揮官同意得這麼幹脆利落,作戰參謀還沒有回應,站在沙盤對面的藍軍指揮官也開口了,他的眼睛看起來像蛇,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毒蛇在吐著信子,讓人怎麼聽都覺得渾身發冷:「別說這只是一場演習,就算是真正的戰爭,敵軍士兵遇到生命危險,向我軍發送求救信號,出於人道立場,我們也應該伸出援助之手。」

  紅軍指揮官嘴角一撇,不以為然:「孫寧,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明明另有所圖,卻偏偏要用『道德』這塊招牌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小人行徑!」

  「戰爭,是政治需要的延伸,它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要為政治服務。沒有任何理由,動不動就發起戰爭的國家或民族,恐怕早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

  被稱為孫寧的藍軍指揮官,淡然回應:「身為作戰參謀,我主要負責戰時輿論宣傳和對敵心理戰,雖然戰爭的本質就是赤裸裸的利益紛爭,但是如果能合情合理地披上一件道德的外衣,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上,更容易獲得民眾認同。上千年前古人都說出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樣的話,余耀臣你身為一名作戰參謀,怎麼還會這麼幼稚?!」

  余耀臣再次嘴角一撇,卻不再和孫寧爭辯,而是轉過頭,對剛才提出建議的作戰參謀道:「立刻通過公共頻道向始皇特戰隊指揮官發送信息,告訴他們,我們在大本營準備了醫療專用直升機,一旦他們有成員遇到生命危險,只需要打出二紅一綠三發信號彈,醫療直升機就會在十五分鐘內趕到信號彈發送地點。」

  作為對這些和自己平級,卻能在第一時間找對位置,協同作戰的同僚匯報,一向大大咧咧卻思維敏捷的余耀臣,耐心地向所有人做出了解釋:「特種對抗戰,打的就是信息與決策,如果能從對方部隊中捕獲一個俘虜,就會得到最直觀的第一手情報,但大家都是特種兵,想做到這一點,十分困難。可是如果始皇特戰小隊有成員遇到生命危險,被迫向我們發送求救信號,這固然會讓成員生存下來,但在同時,也會將俘虜連同他們最重要的情報,一起雙手奉送到我們面前。」

  孫寧也接口道:「就算這位俘虜威武不能屈,拒不向我們透露敵軍內部情報,我們也可以從他鞋子上沾的泥土、身上披的植物偽裝等細節,判斷他們的行蹤,甚至可能因此鎖定他們的臨時大本營。如果有必要,我們直接把傷員送進軍區醫院,脫離戰場環境,身體裡那股熱血自然要降溫,到時候再找人告訴他,演習已經結束,他是一位英雄,軍區那邊會派人來慰問,同時還要把他的事跡拍攝下來,做成紀錄片全軍通傳。面對攝像機,在精神鬆懈之下,根本不需要多少專業技巧,這位不知道自己依然是俘虜的俘虜,就會主動把我們需要的情報竹筒倒豆子般全倒出來。」

  余耀臣冷哂道:「你似乎還少說了一點。藍軍獲得情報後,對紅軍實施軍事行動,如果將他們一舉全殲,那自然是上上大吉;如果只是重創,你這位心理戰參謀就會再次跳出來,通過宣傳讓剩下的人知道,他們之所以受到重創,就是因為他們中間出現了叛徒。這對於心高氣傲,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紅軍來說,中間出現叛徒,比軍事失敗更加難以接受,他們被打得原本就不夠高漲的士氣,更會隨之一落千丈!」

  孫寧笑了,他原本長得就一副不招人待見的模樣,這一笑,更加顯得陰險詭詐,他雙手做了一個包抄合圍的動作:「沒有隊長和指導員坐鎮,紅軍的四個中尉班長再牛,在統率力和個人威望上,也會稍有不足。平時還好說,當紅軍士氣降到冰點,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聲音,將他們統率起來的時候,這方面的缺點就會徹底暴露,成為紅軍的致命要害!」

  看著站在沙盤兩側彼此對峙的余耀臣和孫寧,聽著他們兩個唱雙簧般的對話,指揮部內的其他工作人員不由得都打了一個寒戰。

  原本只是最平常、最簡單的人道主義援助,在紅、藍兩位指揮官的步步推動之下,竟然就變成了戰場上可以讓一支最精銳特種部隊分崩離析的「陽謀」。

  秦鋒對著參謀長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參謀長得意地一笑,毫不謙遜地接受了自家大隊長的讚美。能將余耀臣和孫寧挖進夜鷹,他這位參謀長可是沒少下工夫。

  可是轉眼間,參謀長臉上的笑容就凝滯了。

  他望著指揮部大門方向,一個臉色蒼白卻依然身軀挺拔如劍,嘴角卻還隱隱帶著一縷玩世不恭微笑的身影,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地走了進來。

  今年三十三歲的趙志剛和余耀臣、孫寧相比,幾乎算是同齡。從軍校畢業後,十年瘋狂苦讀,又能融會貫通,在知識上的積累已經足夠讓他面對任何同齡軍官一騎絕塵;在偵察部隊五年帶兵經歷,讓他擁有著職業軍人的陽剛,但是他偏偏卻能用玩世不恭的態度,偶爾出格地惡作劇,把人氣得牙根痒痒,卻無法真正厭惡他,將自己的鋒銳轉化得雲淡風輕;在書海中幾度浮沉,讓他的眼睛裡,時不時會閃爍出用無數前人智慧與知識凝聚出的世事洞達,更成功地將他內心深處的狡猾詭詐轉化為令人心醉的儒者風度。

  嚴肅活潑,緊張瀟灑,擁有軍人天性卻偏偏還玩世不恭,在趙志剛的身上,矛盾地集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處世態度與風格,卻偏偏能讓他化腐朽為神奇般地融會貫通,變得不可捉摸。

  團一級編制的特種大隊,就算是再特殊,它的最高指揮官是一名大校就已經頂天。也許是兩年,最多不會超過五年,等到夜鷹突擊隊進入正軌之後,秦鋒和參謀長就會一起離開。他們從籌建特戰隊的那一天,就開始為自己尋找接班人,秦鋒的位置,會從郭嵩然和另外四名中隊長中挑選,而參謀長的位置,在趙志剛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鎖定了這個名字,並且運用自己的影響力,將趙志剛又「請」了回來。

  趙志剛也的確沒有讓他們失望,只可惜,這位才華橫溢、智謀非凡的指導員,在衝擊特種世界的巔峰時,註定會中途隕落折戟沉沙。

  現在秦鋒最想知道的是,趙志剛用了那麼多時間去訓練的燕破岳和蕭雲傑,在他們身上投入了太多的關注與時間。燕破岳和蕭雲傑能不能繼承趙志剛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心愿,讓他可以走得再無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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