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語錄:在世界特種作戰領域,勤能補拙,只是一個美麗的成人童話,相信它的人,都會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死在同樣勤奮,但更加優秀的敵人手裡。
波剛帶著僱傭兵們離開了,五個身影突然從灌木叢中、雜草堆里、泥沼中,還有樹冠中顯露出來。裴國方不停眨著眼睛,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從潛伏的位置站出來,裴國方真的無法想像,那裡曾經竟然藏著一個人。
這四個人長得高矮不一,他們身上披著用樹枝和雜草編織而成的偽裝網,在他們的身上,仿佛有著一種奇特的韻律,能讓他們藉助偽裝,輕而易舉和周圍的叢林融為一體,再不分彼此。
至於他們身上使用的武器,有自製的十字弩,有吹箭,有一點五米長的巨大開山刀,還有標槍,唯獨沒有槍械。但是當他們聚集在一起,默默地走過來,幾雙皮靴一起抬起,又一起落下,踏得地面上的積水四濺,那種相同的韻律與節奏,硬是讓他們身上多了一種重鼓狂響般的錚鳴。
看著他們,裴國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明悟,這些人是為蕭雲傑來的。這種壓抑中透著瘋狂的殺氣,他在六天前,剛剛在蕭雲傑的身上見到過!
看著這四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蕭雲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徐福、孟賁、蹇叔……呂不韋?!」
被稱為呂不韋的男人笑了:「看到一向無利不起早的我,突然丟掉所有生意千里來援,你很驚訝?」
蕭雲傑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驚訝:「正解。」
「人嘛,一輩子追名逐利的,總有那麼幾天會突然厭煩起來,想做點隨心所欲,不那麼太過功利的事情,恰好就在這個時候,老大給我打電話了。」
呂不韋就是呂不韋,他一伸手將一塊巧克力塞進蕭雲傑的嘴裡,用這從超市里買,也就是三五塊錢一塊,不是特別純,味道不是特別好的巧克力,就成功塞住了蕭雲傑的嘴巴,讓蕭雲傑原本已經要衝口而出的冷嘲熱諷,全部隨著巧克力一起咽回了肚子。「再說了,請我來的是老大,能讓白起欠我一個人情,值了。」
提起他們老大的名字,蕭雲傑打量了一下四周:「白起呢?」
「他不放心那批緬甸僱傭兵,正在親自護送他們離開,只要他們不再弄什麼么蛾子,最多再過十分鐘,白起就會回來。」
「嗒嗒嗒……」
呂不韋的話音剛落,在原始叢林深處,突然傳來幾聲槍響,旋即就恢復了平靜。
波剛手中的步槍,槍口還冒著裊裊白煙,在帶領所有人退出戰場上後,波剛讓副手帶著其他人繼續撤退,而他自己選擇了留下。
扯開衣襟,用格鬥軍刀在自己的胸口,慢慢劃出一道半尺多長的傷痕,鮮血從傷口裡流出,染紅了格鬥軍刀的刀鋒,伸出舌頭品嘗著刀鋒上自己鮮血的味道,將一隻小瓶子裡的白色粉末撒到胸膛的傷口上,波剛的雙眼中慢慢騰起了一股血紅,就連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波剛並不是在自殘,在第三世界國家,尤其是剛果,那些軍閥在使用童子軍作戰時,就會在童子軍身上劃出一道傷口,再塗抹一點點毒品,最後用橡膠帶封住,這樣就會讓沒有成年的士兵,在作戰時徹底忘掉恐懼,變得瘋狂好戰起來。
「白起!」
身體騰起的興奮火焰,讓波剛猛地發出一聲狂吼:「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出來啊!」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波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放聲狂喝:「我知道你是為了那個警察來的,要是在平時,我放手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是他殺了我的侄子阿萊,殺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只要我還活著,我就去對付他,不管他是在緬甸,還是在中國,都不會有任何區別!如果你想保護他,就站出來,殺掉我,否則的話,就等著給你的朋友,給你朋友的家人一起收屍吧!」
「沙沙,沙沙,沙沙……」
腳步聲,在波剛的身後響起,就算是毒品已經滲入血液,帶來了常人所難企及的勇氣與瘋狂,在這一瞬間,波剛整個人依然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白起,出來了,但是,出現在他的身後。波剛無法想像,讓如此可怕的敵人出現在自己背後,他還有什麼機會。
白起的聲音,有點低沉,帶著一種金屬的質感,卻並不刺耳:「你可以轉過身。」
波剛慢慢,慢慢,慢慢地轉身,當他終於可以和白起面對面站立時,他迫不及待地看著這個近乎傳奇,卻又銷聲匿跡了五年之久的男人。
他的身上穿著一套已經洗得有點發舊的叢林迷彩服,腳下穿著一雙高筒陸戰靴,在背後還有一個可攜式迷彩腰包,除此之外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職業軍人的標誌,他甚至沒有在臉上塗抹偽裝油彩,可是任何一個人看到他,都會立刻確定他就是一個戰爭機器!
他的頭微微昂起,不是他喜歡居高臨下,而是這樣的高度,他可以看得更遠、更清、更仔細;在深深的眼眶中,一雙黑得純粹的眼睛,目光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殺氣騰騰,只是那樣光明正大地望過來,但是僅僅和他的目光略一對碰,他目光中所蘊含的自信與驕傲,就像是一柄無鋒重劍,刺得波剛雙眼發疼。
他看起來大約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身軀挺拔如劍,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腰肢完美地支撐起了一個男人的驕傲與尊嚴,讓他站在那裡,沉靜如水得就猶如一個傳奇。
他的臉龐線條猶如刀鑿斧刻,有著亞洲人最渴望的立體輪廓,這並不是去什麼國家做整容手術後的成效,而是他相由心生的結果。他的嘴唇總是下意識地抿起,讓人覺得他有一點點嚴肅,有一點點難以親近,但是當他的嘴角輕輕向上一掀,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時,春風般的溫暖就會拂面而來,讓人會在瞬間喜歡上他的一切。
自信、沉穩,在內心深處擁有火焰一般的熱情與張揚,卻因為經歷過太多太多,所以學會了用氣定神閒的態度去面對周圍的一切,這個男人,奇異地將火焰與海水合二為一,形成了一個如此奇特,又如此獨一無二的他!
波剛整個人的身體都顫抖起來,是激動,是害怕,還是兩者兼而有之,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只是狠狠地盯著對方,從喉嚨中擠出一聲瘋狂的低吼:「白起!」
盯著波剛胸前的傷口,白起淡然應道:「嗯。」
他的態度,就像是在回答一個熟悉已久,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的人,波剛簡直不敢去想像,一個像他這樣的人,要經歷多少生與死的徘徊,才能在面對死亡時,如此地從容灑脫,就憑這份氣定神閒,他在戰場上的生存概率,就會比其他人高出幾成。
在向對方提出只能以死亡為終點的決鬥前,波剛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話:「你們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白起的表情,終於有了一點點變化,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猜。」
……
就算是殺機已經沸騰到近乎燃燒的程度,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波剛都有了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旋即波剛用力搖頭,他再望向白起時,眼睛中已經透出了濃濃的戒備與警惕。能在這片原始叢林中,留下一段傳奇的男人,果然是厲害,他在出現時,就已經震懾了波剛,輕描淡寫的一個「你猜」,就讓波剛氣急敗壞,他明明還沒有出手,就已經在精神層面上,對波剛發起了幾次進攻,而且次次大獲全勝。
「白起,我們往西走四公里,就是一片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人留下的雷區。」
波剛瞪著白起,嘶聲道:「你敢不敢到那裡,和我決一死戰?!」
「不敢,我認?了。」
波剛眼珠子在瞬間瞪得滾圓,哪怕白起突然一伸手,將一顆子彈打進他的腦袋,他都不會這麼吃驚。「你,你,你可是白起,『始皇』山地特種部隊的白起,你怎麼能這樣?!」
「白起怎麼了?」
白起臉上露出淡淡的不解:「我是白起,就得明知道你在前面挖了一個坑,也要往裡跳?」
波剛滿腦門子的熱血,就像是被人迎面潑了一瓢冰水,一下降溫了不少。
鐵皮飛鏢,自爆玫瑰,能使這些坑死人不償命武器的傢伙,又能是什麼好鳥?!只不過白起實在是名聲赫赫,出手又太過狠辣無情,他性格方面的問題,才會被大家有意無意地忽略掉罷了。
這種人,說白了,想要用激將法對付他,他還沒有上當,估計就得先把你給急死、氣死、憋死了。
「白起,」波剛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將差點衝上喉嚨的那股鬱悶感壓了回去,嘶聲喝道,「你的槍呢?」
白起手一伸,在他手掌心裡,放著一疊用罐頭鐵皮為材料製成的飛鏢。
已經無須再說任何話,兩個人望著對方,慢慢後退。
波剛的身後,有一根橫出地面十幾公分的樹枝,波剛在退到樹枝前時,他並沒有回頭,只是略略抬高自己的腳,掠過了那根樹枝。
白起的身後,一條兩尺多長的金線蛇悄無聲息地滑下來,它對著白起的脖子張開嘴巴,露出了兩顆鋒利的獠牙,但它還沒有來得及咬下去,白起手腕微微一擺,一枚十字飛鏢就斜飛而出,將金線蛇釘在了大樹上面。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對方,誰也沒有回頭,但是他們卻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路上所有的障礙溝坎和可能存在的危險,讓自己後退的步伐,始終處於一種平穩的勻速狀態。
他們當然背後沒有長眼睛,但他們是隊長,他們身上都肩負著自己兄弟的命,他們在行軍過程中,無時無刻不處於高度警惕狀態,他們看似隨意的一掃,就會記住周圍地形特徵,一旦有什麼需要,他們閉上眼睛,都能在紙上畫出一份地形草圖,並重點畫出可能對他們產生危險,或者是提供幫助的特殊地點。
如果沒有這份能力,他們就不可能站到今天這個位置上,說起來似乎有些殘酷,但是在特種作戰領域,勤能補拙,只是一個美麗的童話。
走到相距二十米的時候,白起停下了腳步,但是波剛在繼續後退,對方使用的是粗製濫造的飛鏢,有效射程有限,只要他能退到五十米之外,就可以穩處不敗之地,用自動步槍不斷向白起掃射。就算他的身手再敏捷,軍事技術再優秀,遲早也會被波剛擊中。
抱著這樣的心思,波剛繼續後退到三十米開外,白起卻沒有制止,只是從口袋裡取出一副墨鏡戴上,然後慢慢攤開了雙手。
波剛猛然停下了腳步,他望著白起,在這一刻臉上的表情精彩得當真是有若見鬼。因為,因為,因為……白起的雙手手掌上空,大約半尺的位置,竟然各自騰起了一個藍色的火球!
波剛不可置信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向白起望過去,那兩團大概有鉛球大小,在燃燒時釋放出不正常藍色火焰的火球,依然虛虛飄浮在白起手掌上方靜靜燃燒。隨著白起的雙手抱圈,做出一個環繞太極的動作,那兩隻藍色火球,竟然隨著他的手勢,在空中劃出了一個相當優美,卻怎麼看怎麼詭異的藍色火環。
魔法?
特異功能?!
外星人?!
如果不是心志堅毅,傷口上又塗抹了毒品來增加興奮度,波剛在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失聲驚呼,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白起雙手一振,那兩隻藍色火球就被他拋到四五米高,全部專注力都被那兩隻火球吸引的波剛,不由自主地抬頭,用目光追隨著那絕不正常,更不自然的景象。
「嘣!」
「嘣!」
兩聲並不算特別響亮的爆炸聲從空中響起,幾乎在同時,比一百顆太陽同時升起更耀眼更刺目的白光,猛地在藍色火球中綻放,以每秒鐘三十萬千米的速度直刺過來,刺得波剛眼前一片白光閃爍,眼淚更像是打開水龍頭般噴涌而出。
波剛拼盡全力向左側一棵大樹後面撲倒,同時他心裡有一億輛臥槽泥馬牌坦克組成的機械集團軍轟轟烈烈地碾過,讓他憋屈得只想破口大罵。但是他還沒有張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雙手在地上用力一撐,又向左側翻滾出一兩米遠。
什麼魔法,什麼特異功能,什麼外星人,白起分明就是玩了一手街頭魔術,在把他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住,看得目不轉睛之後,趁機丟了兩顆自製的閃光彈!
怪不得他表演「特異功能」之前,先往鼻子上架了一副墨鏡!
就在閃光彈爆開的瞬間,白起猛衝向波剛,一揚手兩枚十字飛鏢,就帶著迴旋鏢特有的弧旋軌跡射向波剛,險之又險地扎到了波剛剛才躲藏的位置。
眼睛受到閃光彈影響,眼淚流個不停,視力連百分之十都不足,波剛聽著白起的腳步聲,一咬牙抬起手中的自動步槍,就要開始掃射。
白起一揚手,一串點燃的啄木鳥鞭炮被他拋到空中,噼里啪啦地響成了一片。眼睛看不清東西,波剛猛然聽到這一串炮仗聲,下意識地身體往回一縮,當他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後,他跳起來不顧一切對著白起衝過來的方向掃射,彈殼飛跳,子彈打得面前的樹林木屑飛濺,但是波剛的心卻已經沉到了谷底。
和白起這樣的絕對高手交鋒,就算對方使用的都是冷武器,當他被逼到要像新兵一樣掃射,試圖瞎貓碰到死耗子時,他就已經輸了。
彈匣內所有子彈在幾秒鐘時間就傾瀉一空,就算是波剛看不見,也聽不到,他也能猜得出來,白起現在一定是以獅子撲兔的姿態向他猛衝過來,而他絕不可能再從白起的這次進攻中逃出生天。
直到現在波剛才明白,原來以前死在白起手裡的人,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活活憋屈死的!
「嗒嗒嗒……」
自動步槍點射聲,突然在附近響起,在這個最要命的時候,波剛的副手竟然轉身殺回來了!
白起猛地向前撲倒,身體在還沒有接觸地面時猛地扭動,在背部接觸到地面後,攜著他衝刺時形成的驚人慣性,身體在地面繼續滑動,將三發子彈甩到身後的同時,他右手一揚,一條紅色的雷射直刺到副手正在瞄準的眼睛上。
千萬不要以為白起用的是什麼高科技軍事武器,那玩意兒就是一支在網上一百多塊錢就能買到的「指星筆」,是人們晚上觀星時,為了向身邊的人說明自己在看哪裡,拿在手中射向天空的雷射筆,和平時孩子們玩的雷射手電相比,它的功率更大,射程更遠。賣家在網上銷售時,還打出了超大功率,能用雷射點燃火柴的宣傳口號,白起曾經親自試驗過,用雷射點燃火柴和香菸純粹就是扯淡,但是在三百米內,對人類眼睛的刺激卻絕對沒有半點水分,如果情況嚴重的話,甚至可能直接燒壞視網膜。
右眼被雷射射中,劇烈的疼痛直衝大腦,疼得副手全身都在顫抖,但是他卻沒有像正常人那樣捂著眼睛放聲慘叫,而是站在大樹後面,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對著白起大概站立的位置連續扣動扳機,他一邊射擊一邊放聲狂吼:「隊長,你快跑啊!」
右眼受到重創,疼得副手只想一蹦三尺高,再捂著眼睛放聲慘叫,在這種情況下,他射出的子彈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準頭,根本不可能對白起再造成任何威脅,白起已經取出一支「自爆玫瑰」,但是當他聽清楚副官喊的話,他已經高高掄起的手臂,卻停滯在半空中。
「嗒嗒嗒……」
身後傳來了槍聲,波剛的視力還沒有恢復,他根本無法瞄準,他只能對天鳴槍,試圖把白起吸引到自己身邊:「白起,是我要殺你兄弟,是我強迫副隊長留下,找機會在你背後放冷槍。你只要幹掉我,所有的麻煩就都沒了。」
「根本沒有這回事!」
聽到波剛的話,副手也急了眼:「隊長你的命令是要我帶所有人回去,如果你死了,千萬不要為你報仇。是我路上想到,現在金三角那邊針對白起發布的懸賞令還沒有撤銷,只要我殺掉他,就能拿到幾十萬美元的賞金,我是僱傭兵,我為錢殺人又有什麼不對的,白起你要報復,就沖我來啊!」
「你放屁!」波剛拍著大腿,嘶聲狂叫,「你想逞英雄沒關係,你別忘了,你小子可是有老婆,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要養活,你還有一個被地雷炸斷右腿的爹,如果你死了,你一家老小誰來養?!」
兩個人都清楚,他們中間隔著一百多米,無論白起先對付哪個,另外一個人就有機會逃出生天,他們不約而同地跳出掩體,一邊對著白起站立的位置開槍,一邊放聲吼道:「你快跑,我來拖住他,千萬不要為我報仇啊!」
兩個人放聲地吼,用力地叫,拼命而徒勞地射擊,試圖將白起吸引到自己這邊,他們從小就出生在同一個村子,他們一起加入了「山兵」,又一起因為服役年齡夠長,而被批准「臨退」,最終一起加入了緬甸僱傭軍。這麼多年來,他們都一起相扶相持地走過,不是他們不怕死,而是他們更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去死。
可是白起卻始終沒有對他們中間的一個發起致命攻擊,幾分鐘後,當波剛終於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副手眼睛的刺痛,也降到了可以勉強忍受的程度,雖然還紅腫得厲害不停流淚,卻能勉強看到紅色的影子,他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起竟然消失了。
一支用鐵皮剪成的十字鏢,將一張白紙釘到了最醒目的大樹上,那張從小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還在隨風輕舞。
白起知道波剛他們看不懂漢字,他也不會寫什麼緬甸文字,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天平,天平的一端,躺著一個死人,在天平的另一端,站著兩個緊緊靠在一起,手裡還拿著槍的男人。
這幅圖畫,畫得相當粗糙,但是卻一目了然,白起還在圖畫外面,寫了一個大大的英文單詞「OK?」
白起的意思是說,他用波剛和副手兩個人的命,換波剛侄子一條命。
那個曾經活躍在原始叢林中,帶領「始皇」特種部隊不斷攻擊金三角運毒馬隊,將一支又一支金三角最強僱傭兵部隊擊敗甚至是全殲,當真是殺人無數,雙手沾滿血腥,在傳說中從來不知道憐憫為何物的白起,竟然放過了他們。
波剛捏著那張紙,只覺得雙腿一軟,重重坐倒在地上,同樣雙腿無力,重重坐在地上的,是他最好的同伴。兩個人背靠著背,彼此支撐著對方的身體,靜靜感受著對方依然活著,依然存在帶給自己的寧靜與安全感。過了很久很久,副手低聲問道:「和一個傳奇級強者交手,感覺如何?」
波剛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猥瑣,極端地猥瑣,猥瑣到了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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