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裡生活,普通人穿的確良雖然有點扎眼,但也不算太過分。
放到小縣城什麼的,可能過分。
但放在首都,算什麼。
話說回來,雖然現在普遍都是主任級別以上才能分到的確良布,但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四九城!
那主任級別能有多少?
隨便一個磚頭丟出去,都能砸到好幾個主任!
主任那都屬於泛濫了!
而且只是說這個級別有資格能分到的確良布,上頭又沒規定說,這布做的衣服必須他自己穿啊。
他心疼閨女兒子,給他們做了衣服穿不行嗎?
你管的咋這麼寬呢。
嗯,雖然大部分人都不會這麼做……
那就當自己家裡有縣處級幹部吧。
的確良對主任級別來說也是稀罕物,分的少。
但到了縣處級,分的就多了。
不但自己穿夠用,也有能力給家人安排上。
所以你穿的確良出去,只要你不自曝門庭,誰知道你是什麼級別,你家裡是幹啥的。
反而能高看你一眼。
這傢伙,絕對不是一般炮啊!
這也是他要先給梁薇做衣服,不急著先給家裡的媽媽大伯他們做的原因。
梁薇在首都生活,還能冒充一下好家庭好出身。
家裡人在老家種地,怎麼冒充?
周圍誰不認識你啊!
甚至他都想回家把那二十尺拿回來了。
嗯,給他們換上普通布。
梁薇繼續說:
「的確良不適合做被褥,睡著也不舒服,那純粹是糟蹋東西。」
「所以我和幾個阿姨說了,讓她們拿了一些普通布票來,有布票的可以多換一點的確良布。」
「你還別說,這城裡人是真比咱們富裕,咱家一尺布票都掏不出來,這邊家家戶戶誰家都能搜羅出來一點布票。」
「所以我收了五十尺布票。」
「六毛一尺收的,三十元,多收的這二十尺你留著,這是稀罕物,到什麼時候都有用,不怕放。」
「別的不說,多這二十尺布,回頭你結婚的時候,和你媳婦可以一人多做一套新衣服換著穿。」
梁鑫點點頭,他覺得這樣安排是可以的。
果然,家裡有個女人就是要好很多。
很多地方就可以安排的井井有條的。
像他之前就沒想這個問題。
也不知道的確良被子蓋著舒不舒服。
他一個男人,他都分不太清什麼布料什麼布料。
只覺得的確良有點硬,給老五做褲衩可能不合適,容易磨壞他的小牛子。
根本沒想適不適合蓋身上。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有新的蓋,那還挑什麼!
蓋什麼不一樣!
梁薇把那一摞錢又往梁鑫面前推了推。
「八十二尺的確良,是兩百四十六元。」
「布票我是按照六毛錢一尺收的,收布票用了三十。」
「我問何姨了,供銷社棉布現在是五毛五一尺,我給她拿了三十尺的布票,和十六塊五,讓她明天幫忙買布,下班了帶回來給我。」
「所以這裡是一百九十九塊五,你點點。」
梁鑫點點頭,覺得梁薇的安排挺好的。
至少比他來做這些事強得多。
他拿起錢,隨便數數,數目是對的。
算上剩下的,他口袋裡的錢直接暴漲到了兩百四十元!
比上次去醫院接梁薇的時候,手裡捏著的還多。
而且這完全是自己可以隨意支配的錢!
這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這放在後世,可至少等於好幾萬了。
嗯,這麼一想,其實也就等於他重生前一個月的工資嘛。
好吧,那好像也不值得特別興奮了。
「這是剩下的二十尺布票,你收好吧。」
這票可比錢小多了,跟糖紙差不多大,而且也沒有那麼精緻。
每一張就是一尺。
梁鑫拿起布票說,「我再去找何姨一趟,這布票拿在手裡存著也沒用,我結婚不知道什麼時候呢。」
「還是換了布吧,然後拿回家裡去。」
「上次我回家,拿回去了二十尺的確良,只夠給我爸和咱爺各做一身的,這次正好可以給大爺也做一身。」
「不用了吧,額……」
梁薇下意識的拒絕,畢竟她是大伯的女兒,有資格替他拒絕。
但想了想,自己好像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這是梁鑫孝敬他大伯的,而且他既然有這個能力,那為什麼要拒絕呢。
所以她拒絕的話只說出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梁鑫又拿了十一塊錢和二十尺布票出去了。
供銷社裡棉布一尺要五毛五,布票是六毛一尺買的,頂算一塊一毛五一尺布。
一般做衣服要七到十尺布,那就是十來塊錢一身衣裳?
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做不了幾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