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生薑燒肉？何時來的？
呼！！！————————
狂風呼嘯，捶打著由人類科技研磨錘鍊出的鋼鐵外皮，噼里啪啦的聲響被厚重的合金層掩埋，列車內的人們只能夠聽見耳機中勁霸的ymca和旁邊人外放的短視頻。
上班族大叔們互相用皮肉脂肪積壓著彼此，互相露出理解和尷尬的笑容，當然，他們無一例外將手高高舉起，即便是身高不夠的，也要嘗試踮起腳尖用手緊緊握住頭頂的扶杆，避免被當成列車痴漢，以及被野生沙優俘獲的風險。
而列車上，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少年正在並肩而行。
「哦哦~傑，你看，硝子這個創意還算不錯吧。」站在左邊的少年有著一頭看上去相當柔軟的白髮，身材高挑，玫藍的瞳孔不似大和民族的傳統，宛如撞碎在海洋之中瑰光凌亂的鑽石。
「將天元大人的結界，也就是【帳】進行規模的縮小化，以自身為楔，將帳的體積壓縮到人類的大小後，用咒力內外呼應改變材質，宛如一層膜一般將人身包裹。就像是穿上了透明衣的人一樣，從外界的一般民眾視角看來，我們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白髮少年一邊手一邊搖晃著手臂，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果然，把腦袋轉化為魔術師的思考迴路的話，就會豁然開朗啊~」
「話雖如此，當違和感大於錯覺，人們還是會注意這裡有個笨蛋在大聲炫耀自己的發明。」黑髮少年搖頭，同樣高大的身材在人群中穿梭起來本該困難無比，但兩人卻以極快的速度穿行。
夏油傑拿出電話，撥通了設置好的聯繫人。
「硝子，情況怎麼樣。」
【收到收到，我這邊剛到現場，這個詛咒師殺了個咒術師要員的親人，應該是情婦吧——呢哇，穿的好大膽～】
【心臟停搏，腸子都流出來，手臂很幽默地向著不同方向偏折。】
「比起那種事情，能救嗎？」
【廢話，你以為我是誰？】
一旁，不插嘴的五條悟視線掃過手機。
「快到了。」
「詛咒師就在前面的車廂。」
穿過連結車廂的通道，兩人進入了新的車廂，而五條也立刻掃視整個車廂內的乘客。
目標是——
「上面。」
被鐵皮層格擋，本不該被發現的咒力，在五條悟如今蛻變的六眼面前毫無隱私。
呼呼！！！————
裂風繼續吹拂，不斷後退的風景以及風流呼嘯帶來的冷空氣讓男人打了個冷顫。
此時此刻，在高速行駛列車的上層，一個身穿黑色緊身短褲，米白色車衫的男人正死死扒住車廂，向前爬行。
男人頭頂光滑，黑髮已經脫落大半，濃眉大眼，身材健碩，如果走在路上大概只會被人感慨為健康的小老頭，但若是能夠察覺到那份咒力的存在，那或許就會立刻打個寒戰。
陰險，滑濕，令人不快。
難以想像這傢伙到底殺死過多少無辜之人。
但是，此時此刻，這個殺人狂的詛咒師卻滿臉冷汗。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他媽的，五條悟那個傢伙怎麼會追來！我就知道自己不該摻和什麼襲擊高專的行動，羂索我操你媽！草擬嗎啊啊！」
是的。
這個男人正是當日襲擊咒術高專的詛咒師之一，作為工作履歷長久的詛咒師，他甚至早就在五條悟還是幼童的年代就有打算去暗殺五條悟。
只是，即便是小學生的五條悟，在實力上也已經逼近一級術師，僅僅是一眼，詛咒師便感受到了靈魂深處的恐懼，進入半退役狀態，直到被羂索誆騙，高額酬勞換來的任務是去高專外圍阻擋教師團進入。
當日除了他以外還有很多一級二級的詛咒師，他們中小部分的精英全身而退，並且分到了那『酬勞』。
那是，咒術高專的咒具和咒物！
要論價值，隨便一個特級咒具都是上億，正因為這樣的誘惑，他們才不得不從。
獲得最多酬勞的是領頭的那個暗殺者，業界有名的暗殺者——伏黑甚爾。
那個男人一個人拿走了七把特級咒具，然後拍拍屁股走人。而除了他以外，資歷最老的便是小老頭自己以及一個年邁的潮來巫女。
巫女拿走了放在咒術高專內的咒物，據他所知，似乎都是些日本有名的咒術師的屍體因為大量咒力聚集而形成的咒物。
而自己，則是拿走了大部分甚爾不要的咒具。
【能夠直接無條件增幅咒力的裹腹帶】
【能夠自由改變人面容的穴針】
那些都是古代咒術師留下的玩意，放在市場上也能夠賣個好價格，小老頭賣掉了大部分的玩意，只留下能夠增幅咒力提升實力的東西。
他處理的很乾淨，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
羂索那個混蛋！說好的一定能夠殺死五條悟！殺死高專所有人的呢？！
咒術高專一人未死，並且在那次襲擊事件後整整一年內都在不斷狩獵咒靈，詛咒師。
整個東京的咒靈幾乎都要被清空了！而一旦出現，也會被那個叫做夏油傑的咒術師安排在東京各地的恐怖咒靈吞噬吸收。
而無論如何躲，如何藏，他們也被一個接著一個殺死。
而現在。
輪到他了。
他媽的.他媽的必須逃，必須逃走吔！！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但是那索命的氣息已經逼近，小老頭又怎麼能逃得掉了。
車廂內，五條悟挑著蘭花指，把手機放在耳邊。
「喂，藤丸，那傢伙在上面。」
【ok。】
手機那頭的聲音傳入五條悟耳中，但也是那般冰冷地刺入那小老頭耳中。
在哪？！
前？
後？
不對。
在上！
呼！！——————
尖嘯的風仿佛忽然停滯了，小老頭順應著自己多年殺手經驗的直覺向上看去，竟發現一道陰影蓋住了部分陽光，雙手自然伸展著向下跳來。
向下，對，這人是從更高的空軌列車那跳下來的！
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上跳下，這傢伙到底是有多癲狂啊！？
咒術師。
那是——
誰？！
「domo！~~~」
從高處飛下來，陰影時速上百公里的列車。
那是咒術師。
那是——
「我是藤丸立香desu~您呢？」
砰！！！
面色放鬆，帶有一份期待的藤丸立香赤手空拳向小老頭襲來，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揮出拳頭，直向詛咒師面門！
「你們分明就知道我的名字吧！！少給我惺惺作假！！」
詛咒師憤怒地反抗著，與此同時——立香也有些詫異。
轟然爆破並未如同預想般響起。
理由之一，是藤丸立香讓身下車廂的夏油傑用咒靈加固了列車結構。
但除此之外——
「力道被吞噬了？」
輕笑一聲，似乎是覺得有趣，藤丸笑容更是快樂健康幾分。
腦中快速閃過可能性。
這可是lv5的自己打出的拳頭啊。
正面接下？
嗯，不太可能，不然這人也不會只是詛咒師了。
咒具效果？
不，咒具啟用並不伴隨著咒力流動，但剛才有著明顯的咒力喚起。
「所以就是術式嘍？」立香得出結論，笑著說，「那來試試破解好了。」
「等等！我們有話好好說——」
沒有聽話，藤丸順利落地，再度打出一拳。
小老頭用臉接下後猛然向一側傾斜而去，但——
「不是，小兄弟，我們有話好好說——」
小老頭正面吃下藤丸立香足以掀翻重甲車的打擊，竟然沒有失去意識，甚至還能夠繼續化身道理哥，流著汗解釋。
有意思。
下一刻，藤丸立香的手臂化作殘影。
一拳，兩拳？
不對，剎那間，那拳數早就已經突破了兩位！
即便是一流英靈也未必都能夠做到的超快速拔拳，盡數覆蓋在男人身上。
而這一次，對方竟也忍不住從鼻孔，眼球，耳朵噴湧出大量濁血！
看到這一幕，立香立刻明白。
「啊~還以為是【察覺到後就會抵消傷害】，原來是【強弱顛倒】嗎？」交手時間不超過兩秒，藤丸輕鬆做出判斷，眼中感興趣的光芒也隨之熄滅。
什麼嘛。
沒意思。
這下便樣衰了。
但面前的小老頭卻是燃起了千倍的恐懼吔..
就在他的回憶中，當初那場針對高轉的襲擊，有四人的名字最為閃耀。
最為出名的一人他尚未提及。
那人便是藤丸立香。
沒有人完全理解對方的術式，因為他幾乎不會對敵人進行術式的公開來提高術式性能。
沒有人完整地記錄過對方的戰鬥方式，因為每一個和他戰鬥的人要麼死了，要麼便是含糊不清。
太快。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在戰鬥開始的瞬間，便是結束。
小老頭今日才知道那些評價的真正含義。
但也晚了。
砰！！
視野一黑，再一次地，就連對方的拳路軌跡都未曾看見。
意識，便已經消失。
只有留下最後的聲音，模糊不清。
「啊，說起來」
「到最後也沒有問到這個詛咒師叫做什麼啊。」
——
2006年，7月，時值日本夏季。
那年的夏天很酷熱，在路上走著甚至會感受到些許呼吸困難。
地點，咒術高專。
熟悉的高專一年級
不，已經是二年級，那無所不能的四人組，那被戲稱為『勇者小隊』的四人，此時此刻——
「他媽的你們四個笨蛋！全部都給我退學呀！！！」
正在經歷退學的危機。
四人，三男一女此刻正跪坐在地板上，拋棄了平日溫熱的課桌，在炎炎夏日感受著大理石的溫暖，以及他們班主任夜蛾老師親切的問候。
「先是五條悟和夏油！你們兩個笨蛋！雖然說開發了結界術是好事，但發明者是硝子，你們兩個怎麼可以用試驗品光明正大地走在列車車廂里！！用腦子想想！在你們使用咒力加固車廂的瞬間，就已經把【帳】的範圍擴展了！而這也造成了十數個平民目擊咒術現場！」
五條悟低頭，一臉委屈。
夏油傑偏頭，不做反駁。
硝子一臉嘲笑，指出大囚荒天指。
「還有伱藤丸！」夜蛾手指又指向另一邊，「哪裡會有人為了攔截詛咒師而直接踹爆列車玻璃從好上百公里時速的列車跳下來啊！」
「晚一點犯人就會跑掉，也可能造成傷亡。」藤丸正色道。
「正論！但還是要挨罵！」
藤丸立香也低頭了。
見狀，同樣跪在一旁的硝子舉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對身旁三人揚起下巴。
「老師，那我可以說是完全無辜——」
「硝子，我查到你今天晚上的銀座壽司套餐是在下午三點三十二分訂購的，而當時你人也在案發現場確保人員安全吧？你見過哪個醫生一邊訂購壽司一邊救助病人的！！」
「.」
硝子閉眼低頭。
夜蛾又是出離的憤怒了。
「你們四個笨蛋！你們這樣怎麼給今年的新生做榜樣了！真是.真是！」
對面前這些學生，夜蛾就是又愛又恨。
好久後，他喘著粗氣，平復呼吸。
「.算了，熱身的任務到此結束，你們就和一年前一樣笨！還真是讓我安心啊！我這裡有新的任務要交給你們，這要是還做不好的話，你們就給我通通寫檢討去！」
來了。
立香終於憋到了這個時候。
他在進入副本之前，就有看過簡介上大致的內容。
【星漿體】
按照正常的副本來說的話，這位就會是關鍵。
其存在和當今咒術世界的根基——【天元】有關。
正常的副本內容之中，自己應該是要因為護衛星漿體而和伏黑甚爾交手，這就是本次任務的難點所在——但是，因為立香改變了世界線的發展，現在的劇情大概率不會和原來一樣。
首先是伏黑甚爾提前知道了五條悟和藤丸立香的存在，約戰後的他大概率會比原定劇本時期更加強大。
但如果只是稍微強大的敵人，倒也無所謂。
真正難辦的，是連劇本本身都會走歪——
「你們的任務是——對【星漿體】的護衛，以及抹殺。」
夜蛾正道，順應著立香的猜想，說出了任務內容。
沒有任何區別？！
不只是立香，就連一旁同樣看過主神空間副本任務簡介的五條等人也是神色微妙。
然而就在此時——
「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先去對接一遍工作吧。」
「東京公安的路你們會走吧，不會就自己導航。「夜蛾煩躁地撓撓頭。「然後，去找瑪奇瑪提前申請這次路上要用的裝備。」
「.誰？」
四人組忍不住疑惑，而夜蛾正道也不解地抬頭。
「瑪奇瑪啊？立香也就算了，五條你們忘了嗎——是和冥冥同一期的學姐啊。」
「.」
誰？
那一瞬間，四人組的視線交匯。
一種莫名的冰冷，將這違和的現實，籠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