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往日之影
那是如何的視線？
要藤丸來說，那就是【審視】。
近似於自己第一次看見殺生院，對方看到自己時的表情，從上到下，從表及里，將肌膚的每一個毛孔舔舐，掃視，玩弄，仿佛要將人的內臟和外皮完全翻轉，狠狠啃噬一般。
這絕非是能夠模仿出來的視線。
！！！
什麼妖魔！
而藤丸，如此敏感的精神，就是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少女的異常。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一來他不知道芙蕾雅的具體樣貌，二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來豐饒的女主人這家店了，這名叫做『希爾』的店員他也早早打過照面。
挺可愛，挺純真孩子，就是可能星宇旺盛了點。
自覺經歷豐富，沒把自己當個青少年的藤丸便是無視了那噬骨吞筋的眼神，思量起門外遊蕩的芙蕾雅眷族成員。
打是打不了，只會給眷族惹麻煩，那乾脆就在這飯店裡呆著。
反正他們那樣子，似乎也不打算在自己面前出現。
那正好。
藤丸便是走進了店內，找個地方坐下。
「嘿嘿~今天立香先生想要吃些什麼。」希爾當然是跟在身後，將記菜用的板放在手心，對藤丸笑笑。
（一份那不勒斯炒麵，一份百香果果茶，還有一份希爾的微笑。）
（哦不對，自己不是伊阿宋，沒那麼下頭。）
看的《阿爾戈英雄傳》和腦迴路有些串味了。
「一份果茶就行，小杯，我稍微呆一會就走。」
藤丸言簡意賅說，隨後等待起了自己的訂單。
不過一會，上菜後，藤丸和希爾說過謝謝，就是感知起了遠處芙蕾雅眷族的氣息。
嗯.還沒走啊
「追趕立香先生的是芙蕾雅眷族嗎？」
意外的，藤丸身旁的希爾並未立刻離去，而是帶笑搭話道。
「是啊。」藤丸也不隱瞞，喝了口果茶，眼睛看向窗外，「大概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冒犯到他們了吧？也可能只是單純地想要試探洛基眷族的新人。」
「嗯雖然我這麼說似乎有些偏心，不過洛基眷族經常會來光顧我們生意，所以這件事情我還是站在洛基主神和立香先生你這邊呢。」希爾用可愛的語氣輕柔柔道，「的確——完全是芙蕾雅眷族做得太過分了啦。」
！！
不知為何，方才的氣氛仿佛一滯，藤丸就是感覺到遠處的視線開始錯位，似乎有意避開了這邊。
？
心裡有些狐疑。
再加上這名『希爾』女性那強烈到不像是人類的『欲』，立香心中產生了些許猜測。
但當藤丸掃向希爾時，卻並不能夠得到證實。
她的的確確是『人類』。
「不過，立香先生，您剛來歐拉麗可能有所不知道，芙蕾雅眷族作為歐拉麗的頂尖眷族，在能力上可謂是首屈一指，即便是和洛基眷族相比，也有不少人認為芙蕾雅眷族的頂端實力要更勝一籌。」
一些人？
就並非如此。
當今歐拉麗的局勢為，芙蕾雅眷族一個lv7，三個lv6，四個lv5.
而洛基眷族則是三個lv6——然後後繼無人，硬要說的話，伯特的lv4勉強值得討論。
之所以兩者被相提並論，是因為同為lv6，洛基眷族的三人相較於芙蕾雅眷族的三位就站得更高更遠，更勁更霸。
而且，洛基眷族的中堅戰力更加穩固，大量的lv2和lv3，可以在遠征中起到關鍵性作用，再加上與一盤散沙的芙蕾雅眷族不同，洛基眷族可謂是固若金湯。
天性爛漫隨意的女神完全不會考慮眷族的團結，只會笑著對團員們說『你們關係真好啊~』，然後繼續尋找寫一個屬於她的邂逅。
與其說是不負責，不如說是傲慢和理所當然——只要芙蕾雅還在眷族內一天，這個眷族就不會散，不會垮。
言歸正傳，洛基眷族團隊發揮更好，芙蕾雅眷族散裝硬實力更強。
立香其實是有點興趣打交的。
「是啊。」
喝了口茶水，藤丸用舌尖掃過自己唇角殘留的果汁。
希爾保持微笑，靜靜看著，心中想到。
【別動，我來】
——這種話，化身為人類少女的芙蕾雅就絕對不會說出口了。
漢子不是這樣吊的，她便是輕易不會這麼下頭。
「別動，我來我.我來問問立香先生，所以您是見到了芙蕾雅眷族的頂層戰力們，感覺怎麼樣？」希兒佯裝無事發生地改口說。
「嗯」
藤丸沉思。
「很厲害。」
御主就是仰頭回憶。
「他們的氣勢就有著不同的感覺，可能是直通天際的黃金山脈，可能是數百度以上的高溫熔岩，總而言之，便是讓人感慨的強大啊。」
所以——
才美味。
lv6，那就絕對是值得現在的藤丸全力一戰的對手，和那樣在生死搏殺中變強的強者戰鬥，幸福感，滿足感，歡樂，愉悅，便是全部湧現出來。
想到這，少年的眼神變得溫柔了起來，仿佛貼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濾鏡，中間帶著一點飄散在空中的氣泡，邊緣是微妙的粉色，有著朦朧和夢幻的外觀。
唔，便是怪了。
怎！怎他媽會有少女漫畫的濾鏡了！
他，他媽的！藤丸，你！干，幹什麼了！這麼好看，這麼情色做什麼了！
此刻，以『希爾』的角度看去，就會看見藤丸那粗壯的玩意了。
是脊椎，是在說包裹著脊柱的脖頸！
白嫩，白皙，細膩，但卻帶著明顯的弧線，稜角分明，顯然是經過無數磨練萃取鍛造，每一分陰影都印刻著勇武和道義。
勁，強，霸，狂！
那肌膚下流動的血流，更是讓希爾動容。
幻覺來了我超！
好甘甜，好他媽甜美啊啊啊！！
在藤丸看不到的地方，化名希爾的芙蕾雅女神早就汗流浹背，鹹濕的汗水順著溪谷的曲線流下幽深的密道之中。
她感覺話題的節奏出了一點點問題。
「首先是lv6.【女神戰車】，速度和觀察力都是技驚四座，即便是我也難以甩開。然後是那兩個同為lv6的黑白妖精吧，沉穩與浮躁，但卻同樣凌烈，便是還有那小人族」
評價，銳評不止，讓一旁的芙蕾雅從情慾之中脫出哦不是，脫身，是脫身。
不對吧.
這不對吧這。
那，那我呢？
芙蕾雅吞咽一口唾沫，我剛才沒明明是要把話題逐漸轉到『那您對女神芙蕾雅印象如何了』之類的東西啊。
怎麼你開始做起觀後感了，而且對追逐你的人好感度這麼高做什麼了！
雖然說我也沒有下令讓他們不准去動你，但他們就是魯莽和莽撞了！但，但為何你要如此偏袒他們啊！
嫉妒，我竟然是在嫉妒自己的眷族了！
不對！大家都是我喜歡的孩子！我怎能這麼做！
但.若是艾倫都已經讓藤丸如此沉迷，那奧塔藤丸見到了奧塔，都市唯一lv7又該如何了？
呱！
不能啊！不能啊！
我不能因為想要討得立香的笑容就把奧塔交出去哇！芙蕾雅，你便是要冷靜！
星宇上涌，險些失去理智。
但沒事了，她，芙蕾雅，最強，最勁的女神便是有著最後的辦法。
即便在這樣的低谷也足以逆轉——
她，北歐的智慧女神。
就是有著驚世的智慧啊！
強壓住心頭的痛和欲，芙蕾雅，哦不是，希爾艷笑著插話道。
「這樣啊，不過藤丸先生是否好奇他們為何都能有空留在地面之上呢？」
「不是因為神會嗎？」立香打住話頭，詢問道。
「嗯~」希爾搖搖頭，「據說這次的芙蕾雅眷族並沒有新成員升到lv2，所以本來也不需要這麼多成員留在地表的，而之所以最後變成了這樣是因為——」
希爾就仿佛喜歡八卦的小女孩般左看看右看看，見無人在意這邊才開口道。
「您有聽說過，黑暗派閥嗎？」
女孩八卦的樣子雖然可愛，但是立香卻沉默了下來。
伱一個路人服務員怎麼會懂這麼多？
再加上這家酒店平日在歐拉麗的地位。
立香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面前這個『人類少女』就絕不正常。
但他還是順承地問道。
「只是從眷族的前輩那邊學到過一些基礎的歷史。」
「呼呼~」灰發女孩轉動指尖，得意洋洋說，「那就不夠，我想立香先生您大概也只是黑暗派閥在兩年前襲擊了歐拉麗，然後放出地下城的怪物讓整個歐拉麗的冒險者們加速升級這件事對吧。」
「但實際上，雖然只是都市傳說，但據說，據說在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個作為幕後黑手的神明。」
希爾認真地說。
「他的戰術凌駕於芬恩，讓少量的黑暗派閥愣是對歐拉麗造成了最大程度的破壞。」
「他想出了將怪物引入城內的做法，讓都市生靈塗炭。他召喚了地下城異變的怪物，讓整個歐拉麗陷入毀滅的危機。」
「超越人類的智慧，用局限的資源將歐拉麗推入絕望的深淵。」
「幕後的邪神。」
「有人說，在黑暗七日的最後一夜曾目睹過那個神明的姿態。」
「也有人說，那個神明對目擊到他的存在留言。」
【兩年之後】
【我將會攜帶著更加恣意的絕望，將歐拉麗摧毀。】
【願你們在那時已經準備好了名為『英雄』的祭品。】
【否則，我就會認真地——將這個令人失望的都市毀滅。】
邪神留下話語便離開了。
留下的，只有滿目瘡痍的都市，以及少部分眷族精英才有資格懷揣的——恐懼。
「不過，說是這麼說，但當時還是有一個眷族站了出來，鼓勵大家，讓人們成功度過這段困難的時期。」希兒眼神一轉，開口說出答案。
「那個眷族，叫做阿斯特利亞。」
「歐拉麗的【正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