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被打暈在地上的姿勢有些奇特。
他的雙手張開,臉貼在了地上,同時屁/股是翹了起來的,至於有沒有咬到自己舌頭什麼的,影國的女王當然不會在意。
斯卡哈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柯思妮小姐。
她剛剛來到這房間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這位柯思妮小姐似乎被控制了,並且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與此同時這所謂的『神之使者』帶著帶著邪笑走向了這位柯思妮小姐。
影國的女王不說是屬於正義一方的一人,但也有些事情是不屑去做的——比如這種通過控制手段而強行占有女性身體的作為。
斯卡哈此時伸出手指在柯思妮小姐的額頭上輕輕一點,這之後柯思妮小姐整個兒便到了下來。斯卡哈把人接住,然後抱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放下。
她再一次打量這柯思妮小姐,並且再次皺起眉頭——因為在解開這位柯思妮小姐身上的控制的瞬間,她所感覺到的是一種十分聖潔的力量。
聖潔……但同時會控制人的魅惑法術,並且同時使用之人用它來做著壞事。
「怎麼回事……」影國的女王眼中疑惑之色越發的濃烈起來——她忽然走到了巴基的面前,抬腿把人給踢翻了過來。
斯卡哈盯著巴基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蹲下身來,把手掌覆蓋在了巴基的臉上——直接把巴基臉上的假面給脫了下來。
斯卡哈又撐開了巴基的眼帘,盯著他的眼珠子看了起來,並且抓起了他的手腕。
「這傢伙怎麼回事……為什麼身上充滿了邪惡的力量。」斯卡哈沉吟著:「要異變成為惡魔嗎……還是說是惡魔在現世的後代而返祖?」
搖了搖頭,斯卡哈決定不做更多的思量——這是路西菲爾讓她來調查的,那麼直接把這個『神之使者』扔到路西菲爾的面前,大概就會清楚明了了。
……
柯思妮小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平躺在了沙發之上,而身上還蓋著了一張毯子。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四周,卻沒能夠看見『神之使者』的蹤影。柯思妮小姐皺了皺眉頭,只是記得最後對方似乎朝著自己張開了手掌,那瞬間她好像感覺知覺失去了一樣,「難道是精通催眠的高手……」
柯思妮忽然手掌微微發抖,她開始咬著自己的手指。
「爸爸的任務……失敗了……」
……
「突然就暈倒過去了?」
聖佛朗先生是讓秘書臨時叫到了柯思妮的面前的——當時,他正在和市長熱切地聯繫著感情。
「對不起,父親。」柯思妮低著頭:「這個使者恐怕是一個精通催眠術的高手。我不知道他催眠了我之後,有沒有從我的口中問出來什麼。」
聖佛朗先生的表情很是平淡,但並沒有看著柯思妮,他只是看著窗外的夜幕,沉吟道:「你有做過抵抗催眠的訓練,如果連你也不禁意間中了招的話……那麼,我大概能夠清楚為什麼這個教會能夠發展得這麼迅速了。」
「父親的意思說,他所依仗的就是這種強力的催眠手段?」柯思妮臉色濃重。
聖佛朗先生淡然道:「催眠只是其中的一種手段。大抵來說這種瘋狂斂財的教會所用的手段,也就是催眠,致幻的藥,各種的心理暗示還有欺詐……嗯,這樣看來的話,原來只是這種伎倆而已,並不是什麼更加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東西?」柯思妮下意識問道。
聖佛朗先生這才看了柯思妮一眼,緩緩地道:「我在監獄的時候,有碰見過一位柔術大師。他進來監獄不是因為犯了事,而是為了進來修行……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了會限制凡人想像的程度。」
柯思妮沉思著聖佛朗先生這句話的含義,但聖佛朗先生此時卻忽然道:「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宴會的會場吧。」
「可是父親,這使者現在還……」柯思妮連忙說道——這『神之使者』,自她醒過來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倒是那位貝松先生還在宴會的會場,不過他恐怕要不了多久也會發現不對勁。
貝松先生大概是一位自己的『使者大人』這會兒正在和人愉快的暢談人生之類的吧。
「這種情況臨時結束宴會,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們有些什麼嗎。」聖佛朗先生淡然說道,然後便直接推門而出,「出去吧,這生日晚宴才剛剛開始,我們的主角不能夠缺席的。」
「了解……」柯思妮吁了口氣,連忙跟上。
……
……
大教會的生活對於夏爾緹來說,還是有些不適應——儘管她來到這裡的時間前後還沒有滿兩天。
一方面是因為大教會之中的人就比從前長大的修道院要多很多很多,白天前來的信徒也是源源不絕。
這裡的神父——也就是給老嬤嬤帶來了手術資金,以及給自己提供學習機會的那位,他叫做巴巴隆。
巴巴隆神父真的是一個慈愛的人——至少,目前來說夏爾緹是這樣感覺。
此時,已經完成了白天課程的夏爾緹正在與另外一名研修的修女打掃著教堂。這位一同參與研修的修女年紀與夏爾緹相若,名字叫做梅賽亞,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沉默的女孩。
「梅賽亞,禱告室可以交給你嗎?地板交給我來清理就可以了。」
畢竟一直都與老嬤嬤生活在修道院當中,修道院上上下下的清潔工作其實都是夏爾緹一個人完成的,所以她心想著可以自己做多一些,就把比較輕鬆的禱告室清理交給這位新認識的修女。
「不…不用了,地板還是交給我吧,我習慣了做這個。」梅賽亞此時搖了搖頭:「我、我的手腳有些笨,很容易會弄壞裡面的東西的。」
才說完,梅賽亞就走到了夏爾緹的面前,伸手拿過了她手上的掃把,然後急忙忙地開動起來。
禱告室就那麼點的地方,能有什麼東西弄壞的……夏爾緹忽然笑了笑,看來梅賽亞也有和自己一樣的想法,都希望自己完成更為勞累的工作,然後把輕鬆的讓給他人呢。
「真是好呢……大教會。」夏爾緹的心情忽然變得好了起來——這幾天以來,她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一會兒之後,梅賽亞就道:「我去倒垃圾了,夏爾緹。」
「辛苦了。」夏爾緹微微一笑,接著便哼著聖詩中的曲子,開始清理著這裡的禱告室起來。
可就在此時,教堂的門忽然打了開來,一名身材發胖的男子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只見他嘆氣有嘆氣的樣子,看著最前方的受難像,然後獨自一人坐在了長凳上。夏爾緹看了一會兒,便直接走了過去。
教會,是一個能夠讓人傾訴的地方……這是老嬤嬤一直教導她的說話。
「先生,你有什麼困難嗎?」夏爾緹此時輕聲地問道。
這種事情或許由巴巴隆神父來做會比較適合,但巴巴隆神父這會兒正有別的事情在忙著。
「你是新來的修女嗎?我從前沒有見過你。」這發胖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夏爾緹此時坐了下來,就在這名男人的旁邊,微笑著道:「不過我從小就是在修道院長大的……假如你有什麼問題的話,找我傾述也可以。」
這男人忽然苦笑了一聲,「你年紀看起來比我女兒也大不了多少,找你傾訴,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建議……我就這樣坐一坐就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夏爾緹顯然是一個被教導成為了熱心腸的人,此時連忙道:「先生,或許我的閱歷不足以讓我給你什麼有效的建議,但是單純只是作為一名旁聽者,讓您能夠稍微釋放一下心中的煩悶,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男人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嘆氣道:「好吧,我想我這個時候,也確實需要一位聽眾。」
「怎麼稱呼呢?」夏爾緹微笑著問道。
「凱奇,喊我凱奇就行了。」男人……凱奇此時吁了口氣,「知道嗎?我剛剛才從看守所中釋放出來,是一個罪人。」
夏爾緹依然微笑著:「凱奇先生,我們的罪在我們心存慈悲和感恩之心的時候,都可以被赦免。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獲得了自由,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凱奇苦笑道:「值得慶幸?如果我出來之後,我的太太跟著別的男人跑了,還把我的女兒也帶走了,甚至把我的財產也捲走了……而我自己甚至把工作也丟了,你覺得我還能夠覺得慶幸嗎?」
「這…這……」夏爾緹臉色一僵。
她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傾訴,但大多數都是村子裡面的人——村子中的村名平常也是一小小煩惱,並不會像是這位凱奇先生一樣,遇到了這麼多不幸的事情,以她的閱歷,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安慰這位凱奇先生比較好。
「你也不用安慰我什麼,就像你說的,單純作為一個聽眾就可以了。」凱奇先生此時看著前方的受難像,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從工作的時候開始說起,然後在押送囚犯的過程中反而被囚犯劫持,不得已之下幫助這名囚犯逃亡,後來因為這樣而被警察抓了起來,雖然最終是放出來了,但卻碰到了更多不幸的事情。
「我有些時候在想,哪怕我已經作為一名信徒了,可是……祂是否有在關注我。」凱奇搖了搖頭,苦笑道:「知道嗎?在來這裡之前,我甚至動了要不要搶劫的念頭,因為我現在實在是身無分文,連飯也吃不上了。」
「不能這樣!」夏爾緹此時連忙抓住了這位凱奇先生的手掌,「凱奇先生,你不能夠因為這樣就放棄你自己,你既然已經從看守所出來,難道還有因為搶劫這種罪行而再進去一次嗎?」
「但是我會餓死……你要做什麼?」
只見夏爾緹此時連忙從衣袍的口袋中翻出了一個有些老舊的錢包,翻出來了一些鈔票和硬幣,「凱奇先生,實在是對不起,因為我還沒有正式的收入,只有這麼多了,希望能夠幫到你。」
「你才多大。」凱奇此時看著夏爾緹送來的錢,嘴唇微微動了動,眼睛仿佛有些濕潤起來,「我找過我的朋友,我的同事,甚至是上司,告訴過他們我的經歷,但他們卻不願意向我伸出援助,反倒是你一個陌生的孩子,居然原因幫我……」
夏爾緹此時站起身來,伸手按住了凱奇的額頭,輕聲道:「主啊,請你拯救眼前的迷途羔羊,讓他不要誤入歧途之路。主啊,我在這裡懇求你……」
凱奇聽著聽著,時間仿佛停頓了下來,突然間,他忽然開始抽噎起來,流淚痛哭。
夏爾緹便坐在了他的身邊,默默地陪伴著,直到好一會兒,這位凱奇先生才緩緩地吁了口氣,「年輕的修女,謝謝你,我好很多了……我能夠知道你的名字嗎?」
「夏爾緹。」
「夏爾緹小姐。」凱奇這會兒笑了笑:「很感謝你今天能夠聽我嘮叨這些,雖然對我來說現狀並沒有改變什麼,但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這已經是一種現狀的改變了,凱奇先生。」夏爾緹高興地笑了笑:「沒有什麼,比打起精神更加的重要。」
凱奇深呼吸了一口氣,抓起了夏爾緹送來的錢……緊緊地握在了手中,「夏爾緹小姐,我確實需要這些……但是,但是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只要我能夠度過這個難關的話。」
「沒事的,我在這裡基本上不花銷。」夏爾緹搖了搖頭。
「夏爾緹小姐,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受人愛戴的修女。」凱奇此時認真地說道,「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我今後能夠常來,找你傾訴嗎?」
「當然!」
「我一定還回來的,夏爾緹小姐。」
凱奇先生帶著一絲輕鬆的神情,以及似乎對生活有重拾了希望的愉快,緩緩地走了出去。
夏爾緹此時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教堂前的受難像,忽然捂嘴偷笑了一下……會成為受人愛戴,出色的修女什麼的……
哎呀!
……
……
斯卡哈突然見出現在了路西菲爾的面前,此時路西菲爾正慵懶地躺在了沙發上,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斯卡布把手上拎著的巴基直接仍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東西?」路西菲爾的目光一轉,看著那被扔到了自己面前的傢伙。
「這不是你讓我去調查的嗎。」影國的女王此時淡然道:「想要知道什麼,直接問問就行,這傢伙就是新興教會的主腦。」
「呵?」路西菲爾頓時眯起了眼睛,然後用腳丫踹了踹地上的傢伙,方才蹲了下來,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真的是你啊……巴基。」路西菲爾的聲音頓時有些陰沉起來。
因為即便是巴基就在她的面前,她也無法感應到,她與巴基之間曾經有過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