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很容易忽略掉傷痛的。
拜訪在市立歌劇院門外的鮮花早就已經凋零並且被清理乾淨，而當初那些悼念的人群咱歌劇院外牆上寫下的紀念的文字也已經被抹去。
外邊的街道上汽車川流不息，而歌劇院裡面的翻新工程也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大概再過一周的時間，歌劇院就能夠重新運營了。
聖佛朗此時站在了三樓的看台上，環視著整個歌劇院的舞台，沉默得有些嚇人——他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日羅傑劫持歌劇院的時候，最後不知道死在了什麼人的手中。當他最後趕到的時候，羅傑身上帶著的一把密匙已經消失不見，但是那份記載了核彈頭的文件到還是找到了。
文件既然能夠最後被聖佛朗找到，也就表示羅傑手上其實擁有一枚核彈頭的事情並沒暴露——既然如此，為何密匙一直未能找到？
以當時的情況看來，既然在羅傑的身上找不到，也不存在秘密被獲知而被人帶走的情況，那麼聖佛朗所能夠想到的就是羅傑最後把東西藏在了歌劇院中的某個地方。
所以他才第一時間讓人暗中監視者這個地方，並且第一時間以慈善家的身份出資重新修葺這個歌劇院。
這期間沒有任何人過來，後來政府那邊用了些手段，對當日的匪徒進行了審問，最後得到了情報，也把羅傑的餘黨全部抓獲——可以說，密匙流出的可能性極其微小。
「到底在什麼地方……」聖佛朗雙手放在了看台的圍牆上，皺起了眉頭。
對歌劇院的搜查，雖然不能說是挖地三尺，但也是到了甚至把所有座椅都檢查過了一遍的程度。
「父親。」
忽然間，聖弗朗的身後傳來了呼喊的聲音，他轉過身來——到來的人是柯思妮。
聖佛朗這會兒看了看手錶，然後淡然道：「你遲到了。」
柯思妮此時歉然道：「對不起父親，路上出現了一點情況，我把幾條雜魚給清理了才過來的。」
「是緝毒那邊的人？」聖佛朗皺了皺眉頭。
柯思妮道：「最近他們咬得很死，但今天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停止了所有的業務，並且也跟那些大佬說了，讓他們暫時不要賣東西……他們都已經同意了。接下來我會潛伏一段時間。」
聖佛朗點了點頭，隨後冷笑道：「旁邊的那個國家真能誣陷啊……他們自己出了事情居然把責任算到了我的頭上。沒關係，遲早我會搞垮他們的經濟！」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柯思妮正色道。
聖佛朗繼續冷笑道：「讓工場的人加班，給我大量生產！」
柯思妮不解道：「我們已經停止業務了，還要大量生產？」
聖佛朗此時淡然道：「既然他們把責任都已經推到我頭上了，那我就只好把原本不存在的事情讓它變得存在。這邊的生意不做，我就做他們那邊的生意……就當做是先收一點利息！醫院出現大量如同喪屍一樣的毒癮病患？我就讓他們全社會都變成真正的『喪屍』！」
聖佛朗說著，忽然怪笑了一聲，然後走到了柯思妮的面前，伸手撩起了她的頭髮，「你去打扮一下，接下來陪我去見一個人。」
柯思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聖佛朗道：「去見一見最近在上流社會傳得很開的一個神棍。」
柯思妮道：「父親，你是說那個『巴基神教』的神之使者？」
聖弗朗點了點頭，「『巴基神教』……我在找巴基，然而最近卻忽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個神之使者，還不以真面目見人……有意思，有意思。」
柯思妮連忙道：「父親你是覺得，這個神之使者就是巴基本人？」
聖佛朗搖搖頭：「不一定，是不是我要親自見過才能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巴基的話，以我對這個滑頭的了解，他是藏不住的——不過，不管他是不是巴基也好，有一件事情現在是可以確定的。」
看著傾聽神色的柯思妮，聖佛朗目無表情道：「就是這個教會，目前有著難以估計的影響力……它的信徒，幾乎全部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最近甚至也有一些高官，悄悄地也加入了進去。」
柯思妮愕然道：「連官員也……政府怎麼可能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聖佛朗冷笑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政府……尤其是安全部門那邊，好像是對這件事情一點兒也不上心，實在是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教會背後還有誰在支持啊。」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位神之使者確實有必要結交一下。」柯思妮點了點頭：「父親您現在的最終目標是登上這個國家總統的寶座，如果身後有大量的上流人士和高官支持的話……」
聖佛朗伸手摩挲著柯思妮的臉，忽然道：「聽說這個神之使者很喜歡女信徒的奉獻，你去打扮一下吧。」
柯思妮默然地點了點頭。
……
……
莊園。
已經從原本貝松先生這個普通富豪的別墅，換成了一座氣派的莊園——當然，這莊園也是另外一位信徒無償地提供出來讓『神之使者』居住的。
這裡面幾乎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猶如是女兒國一樣——尤其是為信徒們祝福的地方，更加是被改建得如同神廟的殿堂一般。
此時，在這祝福殿堂中，『神之使者』坐在了特別打造的巨大座椅之上，身邊數名的美少女環繞。
這些美貌的少女是經過層層挑選而來的，並且她們還被要求統一穿上了紗裙，以此象徵著純潔。
還有各種各樣的派頭，最近甚至已經開始從禮儀上做起了文章，甚至第一個被點名成為了神仆的貝松先生，如今已經開始整理『神之使者』日常的話語，開始編輯教會的教義。
沒想到啊……
端坐在『神座』之上的巴基這會兒做出了這樣的感嘆——起初他只是為了舒服的生活，但沒想到發展到了現在，居然成為了說一不二的『神之使者』。
他每天甚至不需要做些什麼，只要放一放祝福術好了，就能夠安心地等待著信徒的信仰入帳，接下來只需要用這些信仰和俱樂部買點東西就可以了。
比方說購買那種讓自己欲罷不能的肉食，比方說最近又買了一種魅惑的法術，讓這些信徒能夠打從心底裡面對自己更加的虔誠——不過似乎使用過了魅惑術之後的信徒，信仰雖然依舊產生，但是質量好像有所下降。
不過目前信徒的數量在告訴的增長期，比起增長的數量，這些下降的質量暫時來說還是無關重要的吧？
「不知道等信仰再多點，能不能買只惡魔來玩玩？」巴基這會兒搓著下巴，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他當然不是想要玩那種普通的惡魔——因為曾經與路西菲爾契約過的關係，巴基倒是和幾個低級別的惡魔和人類的後代玩過刺激的滾床單遊戲，但都是以自己幾乎類似，修養了大半個月才緩過氣來作為代價的。
要玩，當然是要玩夏洛特的那種級別啊……最好就是夏洛特本人。
巴基這會兒從自己的『神座』上站起了身來，最近似乎因為持續地購買那種神奇肉類的進食的關係，巴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的強壯。
他本來沒有什麼肌肉的，但現在脫去了衣服，已經能夠看見那菱角分明的肌肉了。
幾名美少女此時坐在了地上，倚在了巴基的腿前，眼裡面就只剩下仰慕了……反正當下沒有人，巴基正有想法在這裡和這些美少女好好地研究一下人生的時候，殿堂下方卻傳來了十分清脆的腳步聲。
一身女僕服飾的優夜緩緩走來，那黑色的皮鞋踩在了地板上一聲聲的響起。
巴基看了一眼身邊的美少女，發現她們已經像是石化了一樣……巴基搖了搖頭，然後直接摘下了臉上的假面，從『神座』上走了下來。
「這不是最尊貴的優夜小姐嗎？」巴基張開了雙手——當然不是打算去擁抱這位女僕小姐，只不過是一種歡迎的表達。。
不知道，當信仰之力賺得足夠多的時候，當已經不僅僅能夠買來夏洛特玩弄的時候，是否也可以……
巴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貪婪之色。
但瞬間，巴基就感受到了一種窒息的感覺，死亡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讓他心臟狂跳，身體直冒冷汗。
優夜此時淡然地打量著這巴基，「你剛才有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巴基猛然打了個哆嗦，連忙獻媚道：「我是在想，貴老闆真是個幸運的人，身邊居然有您這樣美麗動人的僕人！」
女僕小姐微微一笑，沒有看向巴基，只是抬頭打量著這裡的裝修風格。
巴基這會兒悄悄地摸了一把冷汗，眼珠子一轉道：「優夜小姐，其實你下次過來的時候，用不著把這些女孩都定住的。她們已經是我魅惑的奴隸，就算看見你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她們現在不過是我的玩具而已。」
「下次恐怕要很久之後了。」優夜此時搖了搖頭。
巴基一怔，想到了什麼，頓時大驚道：「很久之後？為什麼……優夜小姐，難道你要離開了嗎？這可不行啊！你要是離開了，我以後怎麼辦？」
優夜淡然道：「我的主人只是讓我作為你的輔助者，現在以你教會的發展來看，已經有些成果了，而且你的那些狂熱的信徒也會很好地輔助你，所以我以後不打算在對你做出任何無償的幫助。」
「這……這……」巴基皺了皺眉頭，心中飛快地權衡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優夜此時接著又道：「不過你放心，我們雖然會暫時離開這裡，但絕對不會讓你買不到東西的。」
說著，優夜揮了揮手，接下來在巴基的面前，便突然出現了一台平板電腦。
巴基接了下來，有些不解地看著優夜。
「只是特別給你準備的，你打開之後，上面會有一些我統計出來，對你有用的東西，如果你想要購買的話，只要點選就可以了——這部平板電腦就當作是我們店的一個移動購買斷埠吧。」
「這麼方便……」巴基驚奇地開始嘗試著操作這部平板電腦的界面，他同時發現在屏幕的右上角還有一連串的數字，巴基下意識地數了數，「個，十，百，千，萬……」
「不用數了。」女僕小姐淡然道：「這上面的數字就是你現在擁有的信仰單位。這部平板是和你的法冠連結的，它能夠自動計算你的信仰單位額度。另外你現在看的只是一般商品的價目表，另外還有特殊商品的界面——特殊商品需要另外議價。」
巴基搗鼓了一會兒，忽然在這一般商品上發現了自己喜歡吃的那種神奇的肉類，當下就毫不猶豫地點了這個圖標一下。
居然還會彈出購買數量的框框出來……單次最大數量貌似是99。
巴基想了一下，直接選購了兩份，然後按下了確定的按鈕——從前這東西一份是賣50個單位的，兩份一百個單位沒有什麼問題。
當巴基選購完畢之後，只見他的頭頂之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光圈，然後兩塊新鮮的血肉便直接掉落了下來，巴基一手接過，臉上有了喜色，「這個實在是太方便了！」
但巴基的臉色很快僵了下來，皺了皺眉道：「優夜小姐，你的這台終端是不是有BUG？為什麼我這裡扣掉的是107個單位的信仰？兩份明明才100單位啊！」
「多出來的是配送費。」優夜看著巴基，冷冷道：「巴基，你聽過無償的配送業務嗎？還是說，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沒、沒有！保證沒有！」巴基連忙搖了搖頭。
「沒有就最好。」女僕小姐此時嫣然一笑。
這看的巴基又是一陣的呼吸急速——並不是他對這絕美的笑容有什麼想法，而是他實在太清楚這女人的這種笑容的背後有多可怕……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好好運用你的這台移動終端。要是壞掉了的話，維修也是需要扣費的。」
「我知道了。」巴基點了點頭。
女僕小姐此時轉身離去，巴基這會兒才鬆了口氣，不料在即將離開之前，女僕小姐卻突然轉身，飛快地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台終端不是送給你的，只是租用給你的。一個月的租金是八百個信仰單位……那麼，加油了。」
巴基聽著聽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直到優夜離開了之後才反應過來，「臥槽！！這還要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