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和老劉在辦公室裡面,一根接著一根煙地抽了起來——這是就算辦公室裡面開了抽風機也抽不走的量。
老劉此時把才抽了不到一半的黑利群猛地插在滿是菸蒂的菸灰缸上,盯著馬厚德說道:「他真的這樣說?」
馬厚德點頭道:「這小子嘴巴硬得很,就說了一句身上有任務在身,當時環境對付那外國老頭也是情非得已。」
「任務在身,情非得已……」老劉皺著眉頭:「這外國老頭,總不是國外的間諜吧?這王悅川身上到底帶著什麼任務?」
「我知道我能來找你?」馬厚德翻了翻白眼,「我看這小子不願意透露,嘴巴咬得死緊的,而且並不害怕的樣子,有恃無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帶著什麼特殊任務。」
「王悅川是省里的人,我們雖然管不著,但殺了人卻是在我們的地盤上……」老劉搖了搖頭,忽然問道:「這小子沒有別的要求嗎?打個電話什麼的?」
「這到沒有。」馬厚德搖搖頭道:「他一走出回來,我馬上就把人給鎖上,搜出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然後關起來了。」
「都有什麼?」老劉好奇道:「還有,那外國老頭的身份查到了嗎?」
「找到了這老頭的身份證明,我讓林峰去查了,應該很快有消息。」馬厚德飛快道:「至於那小子身上,也沒有找到什麼東西。不過是錢包鑰匙手機之類的,還有一本奇奇怪怪的書。除了這些之外,就只剩下一堆的石頭,林峰說是水晶來著。」
「一堆水晶?書?什麼書?」
「不知道,上面的應該是一種外國的文字吧。」馬SIR聳聳肩——以他的學歷,國外的文字,只認得准二十六個英文字母。說著,馬厚德忽然道:「對了,錄像我也看了一下,這小子和那外國老頭在停屍房裡面,好像鼓搗了什麼東西,在地上鬼畫符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然後就坐了好一段時間……像是什麼儀式一樣」
「儀式?」老劉張大了嘴巴。
「有點邪乎,像是邪/教?」
「這外國老頭難道是什麼恐/怖分子?」老劉手指一抖——不到他不這樣想啊,這個城市不久之前,大概就在黃金周前,在本市的體院館就發生了一起極度殘忍的連續殺人案件,抓到的兇手還在半路逃走了,當時就被定義為是恐怖襲擊,也不知道這兩件事情有沒有關聯……
「我說不準,我們掌握的情報太少,根本不能用。我說老劉,你看你是不是先給省裡面的那位打個電話問一問?」馬厚德正色問道。
老劉有些為難地看著馬厚德——他是那種快要退居二線的人了,一聲信奉的是無為而治的原則,只是打算平平安安地安全降落,可不想碰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卻……
「好吧,你先出去一下,我打個電話上去,給做個匯報,看看吧……」老劉嘆了口氣,知道以馬厚德的性格,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躲不了的。
不料馬厚德這才走出了老劉的辦公室,林峰便急忙忙地跑了過來,驚慌失措道:「不好了馬SIR!王悅川潛逃了!」
「什麼!!?」馬厚德瞪大了眼睛,「你給放走的嗎?」
「臥槽!馬SIR,你可不能冤枉人!」
「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從看守所逃掉的?勞資我可是親眼看著他被鎖進去的!」馬厚德頓時怒道!
林峰無奈:「我不知道,只是看守的警員暈倒在了艙門外邊。我去監控室看,裡面的人也暈倒了,而監控的記錄也被銷毀了。」
「殺人那段呢?」馬厚德急忙問道。
「那段也被洗掉了。」林峰頗為無奈,見馬厚德要發飆,連忙道:「不過我事前怕出什麼以為,就悄悄地背了一份。」
馬厚德用力地抓著腦袋,「他一個人不可能做到這麼多……難道還有誰在幫他?可也不應該啊,他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
說著,馬厚德便一臉陰沉地直接推開了老劉辦公室的門,卻見老劉此時皺著眉朝著自己看來,剛剛把電話放下,劈頭就道:「上頭說,馬上把王悅川押解過去,如果他中途反抗的話,允許……擊斃!」
「但是他逃了!」
……
……
飛快地看了一眼身後,王悅川馬上調整了自己走動的姿勢,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不慌不忙地走上了一輛計程車上,隨便地給司機說了一個地方之後,他便閉上了眼睛,靠在了后座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幾乎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從警察局當中跑了出來。
無怪乎當初的曹煜能夠從容地從證物房當中拿走東西,直到離去也沒有發現——這便是來源於《死者之書》的神秘魔力。
王悅川的呼吸已經緩緩地趨於平和,開始思考從停屍間開始所發生的一切——事實上,選擇自首,並非是他想出來的做好的脫困辦法。
動用魔法的力量,對當場的馬厚德等人進行催眠,銷毀一切的正確,甚至讓馬厚德幾人暫時忘記發生的事情,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並非做不到。
一切的原因只是……他當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王悅川不清楚這電話為什麼這樣巧合,會在這個當下打來,只是來電顯示的那個名字,讓王悅川並沒有拒絕接聽。
「首長,什麼事情……我現在正好有些麻煩,可以的話請長話短說。」
王悅川心中知道關於《死者之書》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當下也不是交代這件事情的最佳時間。
「麻煩?什麼麻煩?需要我這邊支援嗎?」
「我能夠解決。」王悅川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此時的他,還是打算原本的計劃,催眠,離開,再回去省局當中,匯報這件事情。
「那就好……」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壓低,也有些急速,「王悅川,聽著,等你解決了現在的麻煩之後,我要你馬上停掉手上的所有工作,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需要你去完成。」
「什麼任務?」王悅川皺了皺眉頭——竟然撞在這個節骨眼上?
但他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感覺到不解——這電話,只有他和電話的那位知道,是兩人秘密聯繫的唯一渠道,而這聲音也是在熟悉不過。
「你現在在哪裡?你上次被委派去的那個城市嗎?」
「我還在。」
「那行,你儘快去一家叫做這個地方……去見一個人,我讓這個人等你兩天的時間。接下來你要做什麼事情,就是無條件地配合對方,你們對接的暗號是……」
……
猛然睜開眼睛,王悅川看著四周倒退的景色,儘管心中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但他還是決定先去約定的地點,看一看那個接頭的人再說。
他極少聽到那位首長用這樣急切的口吻……除非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王悅川輕輕地拍著那取回來,如今藏在衣服之內的《死者之書》,這本書關係重大,如果沒有親自見到那位首長的話,他甚至不敢暴露出來。
這種事情,唯有自己親自在那位的面前驗證,才能夠說明一切——他也知道,這上面,也不是鐵桶一塊,那位也有不少的敵人……
「師傅,蘭陵公館還要多久?」王悅川低聲地問著司機。
「這不好說啊,老闆。」司機頭也不回,「你看這個點,下班高峰期啊!再說,今晚是平安夜,出來玩的人多!對了,老闆,你這是要去哪兒玩啊?」
「我有點累,到了喊我。」王悅川隨便打發了。
……
……
基本上,洛邱不會認為自己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如同某些流行在網絡上的小說的男主人公一樣,跟隨在幾個能夠定義成為美女的女人的身後,然後自己的手上大大小小地拎著一代代的東西——女人們的戰利品。
正確來說,是任大副主編的戰利品居多,然後當中有三分之是梨子的戰利品:零食。
貼心的女僕小姐為了減輕自家主人的負擔,所以即使在任大副主編拍著胸口保證想買什麼東西就儘管買買買她付錢的前提下,依然沒有挑選任何的東西。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明明說只是吃頓飯,結果在吃飯之前變成了在商場當中購物呢?
「不要怪我啊!我哪裡知道那家吃飯的居然這麼多人,拿了號碼,得排兩個小時!」
說著這話的時候,任紫玲正在一家首飾品中,讓人家銷售小姐拿出了好幾款的手勢在挑選著。
梨子對這些東西似乎沒有興趣,正在旁邊一家賣奶茶的店門前等待著自己的水果巴菲。至於女僕小姐,則是在隨意地瀏覽著其它的首飾店柜子。
「你好像沒有帶首飾的習慣?」洛邱瞄了一眼被他放在地上的各種袋子。
再買的話,他估摸著自己是不是要用掛在脖子的方式來攜帶——這是一種洛老闆十分抗拒的方式,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肉體上。
「我是沒有啊!」任紫玲努努嘴道:「誰說我是給自己買的?我給優夜買的!對了,這條項鍊好不好看?你別木頭一樣看著我啊,不會給點意見啊?」
「送她?」洛邱倒是有些意外。
任紫玲白了一眼,沒好氣地道:「這麼好的未來兒媳,我送點東西咋的啦?你有意見啊?好難挑啊……感覺這些都不合適。」
還可以陪伴她多久的時間呢?
洛邱靜靜地看著任紫玲為了挑選東西而煩惱的樣子。不久之後,他將會離開這個城市,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以在國外求學的名義。
洛邱不知道俱樂部一直存在在這個城市,會為這個城市帶來怎樣的變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排除掉那些普通人類客人,未來將會有越來越多非人類的客人上門。
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並且發生在同一個地方,或許終有一天會引起世人的關注吧?
儘管這些事情對於洛邱老說,是能夠輕鬆就壓下去的事情。
只是……任紫玲的靈魂實在是太美麗了。
絢爛無比的七彩色……宛如琉璃般的色彩……
「有了!」任紫玲此時忽然目光一亮,直接就站起身來,把一旁的優夜拉著走了過來。
她在女僕小姐好奇的目光之下,從首飾盒子當中挑起來了一款銀白色的戒指,然後笑眯眯地套在了優夜修長的中指上,「剛好合適!就這個了!」
優夜看了一眼主人,只見洛邱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承接了下來——當然這樣的動作並沒有瞞過眼睛賊亮的任大副主編。
「你呀!到底是他的女朋友還是工人啊?拿我的東西還要看這小子的臉色嗎?」任紫玲哼哼道:「告訴你,這小子太壞了,我得幫你好好地教訓一下!」
「這份禮物,我會好好珍惜的。」女僕小姐見狀,便把手指收起,捧在胸前,輕柔地說著。
這話讓任大副主編頓時什麼火氣都見鬼去了,直接有翻著白眼,卻是又從首飾盒子上又拎起來另外一隻戒指,直接抓住洛邱的手,也套了上去。
「別說我這個做長輩的不送你倆聖誕禮物啊!」任紫玲翹起鼻子道。
洛邱看著已經被套牢在手指上的銀白色戒指,忽然有些發愣。
任紫玲此時卻抓起了優夜的手和洛邱的手,放在了一起,輕聲道:「好事成雙,戒指成對,念念入心藏,別忘。」
冬夜裡,這雙抓住自己和優夜的手,微溫。
「哪裡抄來的?」洛老闆卻深呼吸一口氣,毅然大煞風景。
任大媽愣是動了動嘴唇,忍住把這個傢伙暴打一頓的衝動,便直接把兩人推了出去,「去去去!去看看吃東西的地方輪號輪到我們沒有!!老娘在這裡結帳!!」
……
「任小姐人真的很好呢。」
手指在戒指上緩緩地摩挲著,女僕小姐在老闆的旁邊走著。
洛邱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同時停下了腳步,轉而看著優夜,輕聲道:「過幾天,就離開吧。」
優夜略一詫異,原定的計劃是等過了年,等來年英國那邊的學校開學之後才離開,現在卻提早了不少時間……但並沒有問為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