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繁華的一處海邊的城鎮之中,一名剛剛喝完酒的武士正在歸家的路途。
手上提著一個酒壺,身體踉踉蹌蹌,還在哼著帶著一絲桃色之氣的小調。這武士卻突然來了一股尿意,於是便睜開朦朧的眼睛,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小巷,打算進去就地解決。
巷子深處,正當這個武士剛剛解決完畢,通體舒爽的時候,卻突然冒出一抹柔柔的紫光,那裡似乎有什麼……
武士心中好奇,本身也因為醉酒所以並不害怕,一步步地靠近過去……他發現這些紫光的來源,好像是因為這一團奇怪的紫霧。
此時武士的反應十分緩慢,睜著眼睛怔怔地盯著前方……終於,武士的目光之中瞬間就出現了一抹驚恐之色,他一步後退,卻一下子跌倒了在地上……平衡感實在太差了!
「啊……啊!!妖怪!妖……」
他轉身,驚恐地想要連爬帶跑地想要衝出這個地方,並且萬分後悔,不應該在這個地方方便!
他繼續瘋狂地跑著,最終沒能夠跑出這個地方,一團紫色的光霧已經被他徹底吞噬——只有一道更為淒楚的叫聲傳來,一切便又恢復平靜。
不久之後,那武士才再次走出這條小巷,腳步已經不在踉蹌,而是相當的沉穩,因為他此刻已經變成了……八歧大蛇。
正確來說,只是八歧大蛇臨時的容器。
它當然不需要奪取一個武士的身體,但此時它卻不得不這樣做。它需要這個武士的身體,這樣才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息——因為它根本不知道那個拿著湛盧的怪人到底會不會對於窮追不捨。
湛盧,皇道之劍,秉承天地正氣打造,對一切的妖邪之物具有巨大的克制傷害。
「這湛盧劍居然再一次出世了?」八歧大蛇所依附的這名武士一邊走著,一邊自言自語,「當初一奇異的道人仗劍除魔,用的就是這把湛盧劍。那是我年紀雖少,卻始終無法忘記湛盧劍上那種氣息……所以,絕對錯不了的!」
八歧大蛇心中不由得驚疑不定起來,當初奇異的道人仗劍除魔之後突然之間消失不見,它和它的大部分族人才得以倖存。
後來等到它逐漸成長,卻因為理念不合而與族內決裂,不得已之下最終被放逐離開……至於這顏無月世界,便是它機緣巧合之下找到的一處奇特的空間,似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卻又到處都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感覺……一切都似是而非。
只是這一方世界除了那叫做八尋殿之中的兩尊之外,並沒有能夠對抗的了它。因此索性就在這裡暫時安頓下來,無事的時候睡睡覺,無聊的時候為禍一方,我行我素,卻有有一種自在的感覺,雖然已經不在神州,倒也逍遙。
只是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貪杯,最終被封印至今,才得以解脫……卻沒有想過,才一出來,就碰見了當初讓它和它的族人,乃至整個妖界都要聞風喪膽的湛盧劍。
那認出湛盧劍的瞬間,八歧大蛇甚至幾乎以為,是當年那奇異的道人再次出現!
「難不成……是那個道人的傳人?」八歧大蛇此時皺著眉頭,好像是越想越有這種可能,卻又未能把握當中關鍵之處——實在是太過缺乏外界的消息。
「也不知道神州到底過去了多少年,相柳一族是否已經……」八歧大蛇的眼中透露出一股恨意,「我絕對不認同……這種理念!從那之後,我就不再是相柳一員,我便是我!」
八歧大蛇終於快步地走出了這個小小的城鎮,卻在離開的瞬間,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夜空的盡頭。
臉色微變,八歧大蛇喃喃自語道:「到底是誰……在變動這個偽世界的規則?」
它如今附身的人類身體,瞳孔突然只見化作了金黃色,嘴角掛起了一抹奇特的笑意:「難道說……這世界合該我得到,與我有緣嗎?也罷,當初敵不過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如今……何不一試!」
八歧大蛇,最終消失在荒野之中。
……
……
武士,長門老爺的宅子,在莫小飛看來,就有那麼一丟丟常常在電視上面看見的那種11區的古代風景名勝建築的感覺了。
木地板,迴廊,庭院和小池塘,迂迴曲折,路上甚至能夠看見跪在地上恭迎的下人。
此時早就已經過了凌晨,但莫小飛精神強大,倒也不怎麼困。反倒是面前的長門老爺眼睛已經冒出了一些血絲。
除了長門老爺之外,另外還有他的弟弟三郎,以及年輕的兒子,長門慎二。
咚——!
屋子外池塘處的竹筒迎接了水流,最終撞擊而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與此同時,屋內的長門老爺也緩緩開口道:「小次郎殿,不知道你已經考慮得如何,是否打算暫時留在早稻村之中?一旦你能夠留下,等完事之後,長門家必有重賞!」
在長門老爺這家中,莫小飛知道的事情,就比從竹子那裡知道得更多一些。
首先,村子的詛咒不是一直存在的,而是就在這六年之間。起初,長門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想盡了一切的方法,但就連本地神社的巫女也已經死亡,長門家似乎才真正地屈服在這個詛咒之下。
先不說長門家是不是真的有奮力對抗過的問題,畢竟有許多地方都說不過去……單純就是現在長門家的要求——臨幸這村子裡面所有身中詛咒的女性!
莫小飛只要想一想,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雖然詛咒從十四歲開始,是一個很美妙的年紀……可是詛咒是沒有上限的好麼!!!好多老婆婆的好麼!!
簡直鬼畜到爆!
「長門老爺。」莫小飛飛快地回想了一下關於自己聽到的這個詛咒的消息,隨後正色道:「聽了這麼久,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這詛咒的源頭到底是什麼……一個詛咒,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必定有它的因由。」
「事情關係到我早稻村的隱秘,實在無法相告。」長門老爺緩緩開口,卻是拒絕的意思,「小次郎殿只要回答我,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即可。」
這不是求人的口吻,反而像是命令一般。
莫小飛相信的是人人平等,對於這種階級觀念十分的牴觸,直接搖頭道:「我不會答應的。」
「不知好歹!」旁邊坐著的長門慎二此時冷哼一聲,隨後看向了長門老爺,「父親,我早說了,這種外村人,就是不知道變通,根本無須和他們多費口舌,直接綁起來得了!」
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二話不受就拔出佩刀,神態高傲,「你也是武士,可敢接受我的挑戰!輸了,你便留下!」
莫小飛張了張口,最終嘆了口氣,吐槽道:「是不是我贏了,接下來就要打你們全部……因為你想說,你根本沒有想過我能夠贏之類?」
「聰明!不過……你能贏得了我嗎?」長門慎二冷哼一聲。
「套路!都是套路!」莫小飛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