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提著褲子從公廁走著出來,恰好就看見了一輛警車從自己的旁邊開過。大頭愣了愣,卻是看見車子裡頭正坐著的大哲,便連忙地跑到了餅鋪裡面詢問起來,才得知大哲被帶走的前後。
「我靠……這明顯是誣陷啊!」大頭皺了皺眉頭:「肖玉成這老狐狸,還真是敢玩兒陰的!」
大頭趕忙地開車,朝著養老院的方向飛奔回去。
……
……
咔嚓,拘留室的鐵閘給關上,大哲皺了皺眉頭,看著這裡不僅僅只有他,另外還早早就住著了兩個漢子。
大哲抓著鐵桿,看著這警察問道:「同志,你們不是先審我嗎?把我關著做什麼?」
「你囉囉嗦嗦什麼?這麼快就想要認罪了嗎?現在我們沒空,審問室不夠!等叫你的時候,我們會叫你的了!好好呆著吧!」
「同志!同志!」大哲不由得大喊道:「那壺子,真的是我一個朋友的骨灰,你們可千萬別弄壞了!」
「安靜!這麼晦氣的東西,誰去碰啊!你再吵,沒飯吃!」
「同志!同志!」
但人已經離開,大哲有些憤怒地用力拍打著鐵閘……要不是不能在給人舔麻煩的話,他或許沒被抓之前就會反抗……只是手上帶著壺子,亂來的話萬一弄壞了的話……
「是肖玉成這老狐狸嗎……」大哲不忿地又拍了一下鐵門。
「喂!兄弟,你很吵嗎?沒看吵得勞資我睡不著覺了嗎?」一名躺著的漢子此時坐了起來,捏著手指發出啪啪的聲音,「看來得好好教訓你一下才行啊!」
另一個腰圓臂粗的傢伙此時也坐了起來,露出了獰笑的模樣……他們同時朝著大哲靠近過來。
……
「肖總說別太過分了。」
「放心吧,那兩個傢伙有分寸的。」
「那行吧,明天在隨便問一下,然後放了吧。肖總說這人有人保的……省得鬧大。」
「行了行了,挨幾下揍而已,又沒什麼!再說,肖總可是咱們程局的妹夫,怕啥……對了,這東西就放這兒啊?」
「這鬼東西,難不成你還打算帶回家啊?」警察提起桌子上的壺子隨便搖了搖,「這麼輕……空的,什麼都沒有。」
「別別弄這東西,看著有點心煩。」
「我說你小子,還怕這東西不成啊?」同伴哈哈大笑,然後朝著對方忽然拋了過來,「真的空的,不信你自己看看!」
「我說你……呼……」這位手忙腳亂地接了過來,算是接住了,暗自地捏了把冷汗,但看對方此時一臉壞笑的模樣,頓時就有些氣不過,又把壺子朝著對方拋了回來。
「哈哈,我不怕~」
穩穩地接著,然後像是耍馬戲一樣,隨手地拋了幾下,可最後一次的時候,不知怎地,像是聽到了從這壺子裡面響起了一道恐怖如鬼吼般的聲音,手一抖,壺子沒能夠拿穩,朝著地板摔了下去。
「我靠,麥基你這傢伙!我讓你別玩的!」同伴看著直接碎在了地上的壺子,頓時擰起了眉頭來。
可見眼前這位叫做麥基的同伴,這會兒卻低著頭看著地下,一動不動的模樣,不禁靠近前來,「你傻啦?」
他才緩緩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一道怪異的笑容,眼睛頓時閃過一道青黑的光。
……
兩名大漢此時正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著。至於大哲,則是揉著自己的手腕……這兩大漢的力度不少,他左手的手腕其實也已經扭傷。
但是一直都是從事體力方面的活兒,雖說已經三十多歲,大哲的體能並沒有比年輕時候要退步多少……大概也就是打架的經驗和反應,沒有年輕時候那麼利索,所以才受了點兒小傷。
「我不想鬧事,咱們好好呆著,聽見了沒有?」大哲看著這二人,沉聲說道。
「知、知道了……」兩大漢痛苦地抬頭看來,紛紛點頭。
要知道這是個硬茬子,鬼才接這個活兒,他們心裏面早就把外邊的傢伙罵得一個狗血淋頭了。
大哲吁了口氣,便靠在了鐵閘上,心中不知為了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卻見那原本坐了回去的倆大漢此時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呆滯地朝著他看來。
大哲心中不安的感覺此時瞬間提升到了最高峰……眼前這兩大漢此時同時伸出手上,朝著他從來,口中還用著恐怖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
「韋大哲……韋大哲……」
難道……大哲心中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只是眼前的這兩人卻瘋狂地撲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掐著了他的脖子。
面對這種情況,大哲只能夠本能地反擊著,他一拳狠狠地擊中在其中一名漢子的面上,一拳就直接把人的鼻樑都打得彎曲過去……這是這傢伙像是毫無知覺一樣,手上的力度根本沒有減輕,不得已之後,大哲只能夠瘋狂地繼續敲打著對方的臉!
直到這漢子手上的力度像是放鬆了一些,大哲才抓准了機會,腰部彎起,雙腿分別同時踩著二人的肚子,猛然用力拉伸,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才最終把二人蹬開。
這兩漢子到底之後,很快就再次爬起身來,大哲皺了皺眉頭,身子一閃,這二人卻直接朝著鐵閘撞擊而來,竟是毫無理智可言。
大哲捏緊了拳頭,準備迎接接下來的一場困鬥,但不料這兩漢子此時卻忽然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與此同時,鐵閘上的鎖頭卻咔嚓一聲,自動地打開,鐵門吱呀的一聲,竟然也是自動地推開。
大哲驚異不定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心驚膽顫……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警惕萬分地走了出來……一路上,不同的拘留室有些是空著的,有些裡面有人,此時卻也是倒在了地上。
最後的大門處,此時也是打開。
大哲想了想,從一名倒在地上不起來的警察身上取來了一根警棍,拿在了手上……他最終走到了空無一人的局子大廳,但是這兒的門確實關得緊密,不管如何也無法打開……報案室的固定電話更加是無法打出。
「有沒有人!」
「有沒有人!!」
大哲在燈光閃爍,而窗戶關緊的走廊上一個人走著。他嘗試用手上的警棍去敲打玻璃,竟是連玻璃也無法敲碎。
「有沒有人!!」
終於,他找到了抓他回來的那兩個警察所在的辦公室,卻發現這兩人此時同時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地上,赫然是那個打破了的壺子!
……
「老爺子,怎麼樣?」
「不行,電話完全打不通……沒有一個人接的。」
在大頭的車上,金爺眉頭緊鎖,「不妙啊……難道出了狀況?」
「會出什麼狀況?你是說肖玉成可能會讓人在裡面對哲哥動手?」大哲怒道。
「那樣還好,怕就怕是……」金爺正色道:「局子裡面煞氣重,怨氣也大。在這種地方那東西要是出來了,力量會大增的……」
說著,金爺下意識地看著了口中所謂局子的方向,頓時便臉色劇變起來。他手指一捏,然後嘴巴輕聲念了幾句,最後手指在眼睛上一抹而過……在他的視線之中,只見一道恐怖的青黑之氣,此時籠罩在了天上。
「已經遲了……」
「什麼遲了?您是說那東西已經放出來了?那可怎麼辦?」
「冤有頭,債有主……只能聽天由命了。」金爺閉上了眼睛,「只能看大哲自己的造化了……」
大頭氣憤地用力打在了方向盤上,「這本來就不是我哲哥的問題!!為什麼偏偏就要找他!!他已經為這樣痛苦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是不放過他!!」
「大頭,當年到底發生的具體是什麼?你跟我好好說一說,沒準你能夠找到結症在哪裡,或許還能夠想到辦法!」
大頭知道也不能瞞著下去,便皺著道:「那會兒我倒霉,賣盜版光碟被掃進去,關了些天。他們綁架的時候我不在。不過後來出來了,去探監的時候,倒是問出來了。」
大頭飛快地回憶道:「只有阿龍願意和我說,那時候哲哥本來已經找喪坤談好的了。但是後來小虎財迷心竅,於是就鋌而走險,打算從林成功手上要了那筆贖金。可是不知道喪坤從哪兒知道這件事情,他也想要這筆錢。然而那個林成功其實悄悄地報了警,交錢的那天,人家警察早就埋伏起來了,這樣就變成了三方在追逐。小虎倒是成功地拿到了那筆贖金……說起來,小虎太瘋狂了,居然要了三百萬的現金!」
「嗯……我知道,這件事情的過程當中,發生過火拼,小虎一個人殺了喪坤好幾個馬仔,最後小虎帶著那孩子逃到了水庫邊的一間廢棄的屋子裡面,警察封山,一步步搜捕,最後還是找到了。」
「是啊……小虎一邊劫持這人家林成功的孩子,一邊退逃。」大頭嘆了口氣:「哲哥他們也悄悄進去了,甚至比警察還快一步找到了小虎。可沒想到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