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哥當然無法在夜總會裡面繼續呆下去了……他正在一處樓頂的水箱裡面泡著。
直到偌大的水箱的水徹底沸騰起來為止,小聖哥才跳了出來,冷風一吹,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但是那個弄得他這樣狼狽,還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女人……姑且用女人來稱呼吧。
「哈,什麼來路啊?」
小聖哥蹲在人家大廈的天台上。如果是大妖的話,他不可能沒有見過,至於厲鬼之類的……現在神州大地上還留著的那個號稱最強的酆都鬼王,其實也就是一個水鬼升城隍,空有其名的弱渣而已。
「改天去問一下龍夕若這娘們吧?哈~最近濕氣也有點重,要不順便拔個火罐?」
這樣想著,小聖哥便伸手在自己的腦後勺上拔了一根頭髮出來,他把頭髮揉了揉,然後一吹而開,只見這根毛髮瞬間炸開,然後便在小聖哥的門前幻化成為了一面霧態般的……像是鏡子般的東西。
「哈~好傢夥,讓我看看你們是什……」
小聖哥的說話還沒能說完,臉色便微微一邊,他眼前的這塊『鏡子』,一瞬間便又再次炸開。
炸開的水霧甚至糊了他一臉。
小聖哥伸手在臉上一搔,眼睛猛地眨了好幾下之後,才呲起了牙來,「好傢夥,發現得真快……」
小聖哥一下子從大廈上跳了下來,身體在樓宇的間隙之間靈敏地跳躍著,如在叢林。
他打算先回去自己的地盤……換衣服和梳回原來的髮型。
……
……
蘇子君抱著,身子挺直地坐在了龜千一的面前,並且……抖著腿。
龜千一本來想要說能不能注意一下儀態,可是和這位極為麻煩的女孩的雙眼對視過後,極樂淨土酒吧的經理便當作是沒有看見。
龜千一嘆了口氣,還好陛下已經不在。不然要是看到這抖腿的模樣,非得氣得炸屍,從棺材裡面跳出來不可。
猛然,蘇子君睜開了眼睛,龜千一一看,冷汗涔涔,「公主,有、有事情嗎?」
「時間到了。」蘇子君皺著眉頭道:「你要給我的結果呢?快!我現在有一種惡寒的感覺,一刻都不願意在這裡多呆!」
「可……可派去的傢伙還沒有回來,老朽我也沒有辦法啊?」龜千一擦了擦汗道:「公主,您再等等唄?要不我給您找點好吃的?幼年雌性山貓精的血可以嗎?再說,不是還差一刻鐘嗎,不急不急。」
「不用了。」蘇子君停下了抖腿,猛然站了起來,「有消息你過後通知我,我現在就走,馬上!」
「遵命。」龜千一雙手合攏,朝著蘇子君恭恭敬敬一拜,「老朽恭送公主。」
「不要你送!要你送,我天亮也走不出去!」說著,蘇子君便頭也不回,打開了門。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穿著酒侍衣服的中年大叔急忙忙地跑著過來,「經理,經理,你讓問的東西我問到了。」
中年大叔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門前的蘇子君……他不知道這個女孩是什麼來歷,只是知道龜經理的態度十分的恭敬便是……他新來打工的。
「哦,已經問到了嗎?」龜千一含笑地點了點頭,緩緩地道:「那就……」
「有事直說!」蘇子君一句下來,打斷了龜千一的慢吞吞的同時也帶著命令般的口吻。
中年大叔點了點頭,也不敢遲疑,便連忙說道:「我問了好些妖怪,確實是有傢伙看到了舒宥昨晚上來過我們這裡。不過他後來就離開了。」
「自己一個,還是和誰?」蘇子君沉聲問道。
中年大叔道:「這個也問過了,他是自己一個走。不過,快白天的時候,有個喝醉酒的天牛回家的時候,說好像在他家附近看到了舒宥。但叫了幾聲就不見了。」
「他家在什麼地方?」
「哦,不遠,就在郊外的一處山崗,也沒有名字。就是一個野山崗。」
「確實?」蘇子君沉下了聲音。
「確實!」中年大叔點了點頭……這女孩模樣的傢伙看起來,壓迫感卻異常的恐怖。
蘇子君沉吟了一下,忽然道:「那隻天牛在哪?」
「哦,還在下面喝酒呢。」中年大叔笑了笑道:「這窮鬼,最近不知是是不是發財了,三天兩頭就來,點的東西都是貴的。」
「帶他來見我吧。」蘇子君點了點頭,卻忽然皺了皺眉頭,改變主意道:「不,帶我去見他,省點時……來不及了!」
蘇子君的臉色猛然一變,愣是在龜千一和中年大叔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從這裡破窗而出,跳到了下面的酒吧現場。
少女落地的姿勢十分的優雅,但是有人就這樣從上面破窗跳下來,雖說沒有砸到誰和誰,但是這動靜不可能讓這裡的客人看不見。
眾人……眾妖紛紛朝著蘇子君看來。
正在守護著某小蝴蝶的鬼嬰此時一怔,連忙跑上前來,皺眉問道:「大姐頭,有什麼事情?是不是老污鬼得罪你了?」
「龜千一還不敢。」蘇子君淡然地說了一句,目光在現場一掃而過,直接道:「哪個是天牛,給我出來,我有些話問你。」
只見眾妖群之中,紛紛露出懵然的表情,卻僅有一道背影在這瞬間似乎微微地縮了一些。蘇子君何等的眼力,冷哼一聲:「找到你了!」
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只是在眾妖面前忽然只見消失不見,然後便出現在另外一處,算不算是動作?
「這是誰……好像挺厲害的?」一名醉醺醺的老水牛揉了揉發懵的眼睛,問著自己的酒有友。
「不知道啊?不過血腥味好重?」
群妖正在議論紛紛,酒吧正在打碟的騎師也瞬間把音樂關了起來。
此時,只見蘇子君單手提著一個身材和她完全不同比例的傢伙提了起來……這傢伙的雙腳已經離地,還做著一副逃跑的距離——他其實只有不到一米高而已。
「你是誰?我、我沒有得罪過你……放開我。」這隻天牛妖怪驚恐地道……他只感覺渾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一樣,心率正在飛快地提升著。
「這個你不用管。」
蘇子君把對方拉了過來,淡然道:「你只要告訴我,你家住什麼地方,並且是在什麼地方看見舒宥的就行。告訴我了,未來一個月這裡你都可以白吃白喝!」
「行!沒問題!」天牛妖怪一聽,便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哪裡還管的著害不害怕?
「你到外邊等我,馬上出去!」蘇子君此時在天牛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隨後便伸手一推,直接把天牛妖怪給推出了妖怪群,趴到了酒吧的大門前。
也不看這隻天牛妖怪之後的動作,蘇子君便轉過身來道:「走了,小蝴蝶……人呢?」
蘇子君頓時皺著了眉頭,因為她並沒有在酒吧檯前看見本應該在這裡的洛翩躚!
「鬼嬰,我帶來的人呢?」
「啊?」鬼嬰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這……大姐頭,剛我明明還看見她趴在這裡的?概該不會是剛剛趁著混亂的時候,自己走掉了?應該沒走哪兒,或許還在這裡。」
蘇子君皺了皺眉頭,鼻子嗅了嗅……只是這裡妖怪太多,氣息雜亂,她無法一瞬間就尋到洛翩躚鮮血的味道。
「大姐頭?」
「來不及了。」蘇子君飛快地道:「聽著鬼嬰,她要是還在這裡,你就給我照顧好,誰碰她了,天王老子你都給我砍了,砍死為止!」
「知道!」
說著,蘇子君便一閃而過,轉眼間便無法尋覓蹤影……鬼嬰知道,這位大姐頭是已經離開了。
他並不奇怪為什麼蘇子君走得這樣的沖忙,因為幾乎就在下一刻,極樂淨土酒吧的老闆回來了。
酒吧上方的鐵板此時忽然打開了一道口子,只見一道身影站在了那開口處,俯視了下來,張開了雙手,「哈!子君,我的愛!是你來了嗎!我遠遠就心跳不已,情難自禁……咦,人呢?」
「老闆,你的褲子掉了……」
風吹褲襠**涼啊。
……
……
到底回到去會不會受到懲罰了?
太陰子心事重重地捧著剛剛俱樂部老闆買回來的東西——作為一個對搖滾有信仰的黑魂使者,他當然知道這袋子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但太陰子還是十分懂事的克制了自己想要鼓搗一番的衝動,只是低著頭,相隔了十米左右,默默地跟隨在俱樂部老闆的背後。
至於為什麼不跟前上去?
老闆這會兒正在和女僕小姐相伴而行啊……在這凌成三點多,寂靜無人的街道上。
「來回都是念頭之間,偶爾像這樣走走也不錯。」
洛邱看了看夜色。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聽了一場演唱會後,把女伴送回來的基本禮儀。
老闆說:今晚兒優夜是她的女伴。女伴和女僕不同,自然要相送。
「主人,到了。」
看見了俱樂部的門前,優夜側過身來……對於女僕小姐來說,這或許也是生平第一次所體驗的事物。
洛邱忽然笑了笑,目光向前看去,「沒想到,還是有客人來了。」
「嗯。」女僕小姐微微一笑,沿著老闆的目光看去。
只見道上,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正迎面走來。
她臉上帶著傻傻的笑容和酡紅色,雙手抱著一瓶子東西,邊走著路邊打著嗝,至於背後更是展開了一雙斑斕生輝的彩翼……分明就是羽化不久的小蝶妖洛翩躚。
優夜微微一笑:「好像是喝醉了。」
小蝴蝶最後撲在了二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