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傀儡少女懸浮於眼前……熟悉的聲線與謙遜的口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STO55】
但奇拉卻一下子跌坐了在地上,比起面對聞多時候的難堪——其實是無可奈何,遇見【夏姬】的更多是本能的恐懼。
因為【夏姬】的出現,也就意味著那個真正掌握自己生死的洛公子也在……他會不會也在下面——棺槨之中隱藏的深洞之下。
「公子爺呢?他在下面嗎?」聞多驚訝之後馬上便問起了起來——他很自然地會將【夏姬】劃入自己人的範疇。
「主人不在下面。」但【夏姬】卻搖了搖頭,「聞先生,我也不清楚主人現在的去向。」
「怎會……」聞多心中一怔,沉吟道:「夏姬姑娘,難道你和公子爺也走散了?」
【夏姬】再次搖頭道:「主人吩咐,讓我自由行走。」
「自由行走?」聞多摸了摸腦袋,「公子爺這幾個意思啊?」
「自由行走,不限制範圍,可自行觀測一切,自主地做出任何決定……」【夏姬】想了想道:「我正在按照主人的吩咐,自由行走。」
聞多張了張口,有些話卻沒有說出口來——你遵從公子爺的吩咐,本身就已經不自由了吧?
不過他也不打算和一台傀儡人型爭辯——能有夏姬……【夏姬】這種自由度的傀儡,只怕整個大聯盟都找不出來十指之數。
「行吧。」聞多想了想道:「雖然公子爺沒有和你在一起,不過聽你的意思,公子爺應該也是安全的……那就暫時沒問題。」
「我有問題!」倖存者鄧嬋玉此時卻打皺眉頭,「這個傀儡是誰……它突然從棺槨之中冒出來,難道就不是大問題?」
「有你什麼事。」聞多翻了翻白眼,「你自己也一堆事情說不清楚好吧,我窮根究底了嗎。」
倖存者頓時氣炸,這莽夫怕不是看這傀儡長得漂亮……對人粗言穢語,對一台傀儡反而憐香惜玉?
——她好像發現了聞多那惡劣的xp了!
「我們暫時是好歹算是一條船上的。」她不得以冷靜下來,沉聲道:「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好……這台傀儡突然冒出來,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好奇,不懷疑?」
聞多沒說話。
倖存者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真理的寶劍般,冷笑道:「還有你那三句不離的什麼公子爺,要是真的重視你,也不會什麼都不告訴你吧?好好的錦衣不當,要去做人家的護衛,只怕人家壓根就沒有將你擺在心上。」
聞多大皺眉頭。
倖存者眉毛一挑,「你自己想想,到底值不值得。」
不料聞多此時忽然呲起了牙齒露出了笑容來,「自然是不值得的。但你會不會信任一個原本不認識,突然就說要幫你賣命的人。」
「?」倖存者鄧嬋玉怔了怔。
「換做是我,第一反應也是鬼都不信。」聞多輕笑了聲,「所以我覺得公子爺怎麼防備我都是正常的,夫妻處著都還有各自的小心眼呢!」
「那…那你?」倖存者不明白了。
聞多澹然道:「我向他賣命,是因為他真的救過我一命。」
「我也救過你!」倖存者大怒。
「我說的命,不是指這個。」卻見聞多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緊接著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而是這個。」
「你……」
「不信任我沒有關係,誰的交情也不是一眼萬年。」聞多聳聳肩道:「只要我一直堅持不做對不住公子爺的事情,足夠的信任總能積累出來。」
倖存者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聞多,三觀竟然超正的……她愣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緩緩地吁了口氣,定了定神,轉而看向了【夏姬】,與聞多這種法理自己閉環的傢伙爭論沒有任何的意義,「他不問,但不代表我不懷疑你……以及你的出現,你的用意。我不習慣將自己的命運賭在未知之上!身為傀儡,你有義務向人類保持誠實!」
雖說據她所指,有些玩傀儡人型的大老確實會給予傀儡極高的自由度,但唯獨是不能反抗人類這一條,是恆定不變的……而那些能夠改造傀儡任性的大老,也基本上會默守這條注準則。但事實上確實存在極個別的傢伙比較反人類反聯盟,會授意傀儡人型攻擊人族,可這種傢伙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
她在賭……賭【夏姬】的主人不是反人類反聯盟的傢伙。
「是的。」【夏姬】點點頭,「我會向人類維持誠實,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在不涉及損害我主人一切利益的前提下,我會儘可能地為人族提供幫助。」
【夏姬】的超好脾氣看得聞多這暴脾氣馬上就來了,「傻逼女人,你要是敢為難【夏姬】姑娘,勞資抽死你!」
「一口一個姑娘。」倖存者冷笑,卻不予聞多爭論,直接便道:「我需要你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夏姬】一雙紫眸閃爍,「按照主人的吩咐,我自由行走。我經過思考,決定按照優先程度選取跟進的對象,奇拉庫庫琪琪是主人的財產,屬於第一優先跟進對象,聞多先生是主人的隨從,屬於第二順位跟進對象,我開始追蹤奇拉庫庫琪琪的行蹤,然後來到了這裡。」
蜥蜴人少女祭祀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我謝謝你啊…
聞多皺了皺眉道:「這麼說來,夏姬姑娘,也是才到這裡來的……這個棺槨內藏的洞,不是你挖通的?」
【夏姬】道:「它本來就存在,我只是發現了這條通道。【赤色之城】地下有一個龐大地洞隧道群組,可以通向許多地方,根據通道的開鑿痕跡鑑定,應是出自同一人之收……判定,這是司空摘月挖出來的盜洞。」
「哦哦哦…司空摘月挖的……司空摘月?」聞多怔了怔,「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老雨抓住的那個死肥宅的老爹?這老頭牛逼啊,居然能夠精準地定位棺槨的位置,正下方挖出來……」
聞多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說,司空摘月來過這座廟陵。
新的問題來了,這個四方棺槨,究竟是空棺還是內藏什麼……也就只有司空摘月知道。
「等一下!」倖存者突然打了個激靈,「赤色之城地下,真的有一個大型的盜洞群組?」
「確定。」
倖存者瞬間又驚又喜道:「我們有救了…既然有盜洞,那就肯定有出口!盜墓賊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只要沿著盜洞出去,我們就有可能真正地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求你為我提供救援服務,保護我直至我順利離開!報酬我會按照你的傀儡型號與級別,再高於租借服務水平的三…不,五倍向你的主人支付!」
【夏姬】陷入了思考之中。
倖存者卻打鐵趁熱道:「你說過,你的主人要求你自由行走,自主思考!你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而且我還會給你主人超高的報酬,你主人肯定會獎勵你!」
「可行。」【夏姬】點點頭,旋即很盡責地詢問道:「你是否願意以高於行業標準五倍的酬金,用於支付臨時的生命救援服務。」
「別廢話了!」倖存者想也不想道:「別說是五倍支付你主人,如果你真的能順利帶我離開,我私人再多追加你五倍又如何,這夠你造一個充能樁停機場了!」
「我還需要向你確認我的戰力水平。」【夏姬】繼續仔細地說道,「我有兩種戰力模式……」
「最好的!最貴的!」倖存者想也不想道:「最好你能超水準發揮!我知道那些玩傀儡人型的傢伙,多多少少會私下進行非法改造,不過沒關係,你戰力越高,我就越高興……對了,你的最高戰力是多少?」
七階大修士戰力…甚至更高,八階?
有記錄,大聯盟最高戰力的傀儡人型戰力約莫在八階中段左右,被雲中寮收錄,是初代的黃巾力士型號。
聞多也不禁豎起了耳朵…貌似他也沒怎麼見過夏姬姑娘出手——這只是好奇。
「【構造真理】,天使模式按照目前的情況,實測可以較為輕易戰勝異種大君,或者人族聯盟帝階。」【夏姬】面無表情道:「巔峰戰力還有待測試。」
「?」
「請問是否確定暫時租用服務。」【夏姬】卻根本不給這倖存者反應的時間。
「輕鬆戰勝異種大君?」倖存者一臉古怪之色:「區區一台傀儡而已!」
「請問是否確定暫時租用服務。」【夏姬】依然面無表情。
倖存者輕笑了聲,旋即冷笑道:「租!怎麼不租!你要是真有那種戰力,我豈不是碰到了一個帝階保鏢?要真那樣,老娘我傾家蕩產,我也心甘情願,絕無怨言!」
只見聞多突然眨了眨眼睛,旋即直接在自己的破衣服上撕下來了一塊,繼而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布碎上奮指直書了起來。
不過眨眼之間,一份臨時的【血書】就直接扔到了倖存者的手中。
「這是什麼…協議書?」倖存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我鄧嬋玉的話,一諾千金……你當我會戲言!?」
「白紙黑字,有理有據。」聞多聳聳肩:「我肯定不能讓我家夏姬姑娘吃虧的,你只要不打算白嫖,那就畫個血押,咱就好好處唄。」
倖存者皺眉不語,再看了血書一眼,最後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這是獬豸…【獬豸法獸印】?你怎麼有【皋陶】聖皇的法印?」
聞多澹然道:「我通過了【皋陶】聖皇的司法考核,擁有聯盟的執業辯護師的從業證,能使用法印有什麼好奇怪的。」
倖存者整個人都是傻了,「那…那你還當什麼錦衣!」
聞多聳聳肩道:「我從前在審判庭的時候揍了法官一頓,然後被公會處罰,禁止執業三十年,正好老雨那邊要人幹活,就暫時幫幫他唄,我總不能餓死自己吧?好了,押了吧,以【皋陶】聖皇的法印為見證,這份協議書會具有效力的。」
倖存者皺了皺眉頭,協議書不是很長,但內容清晰……倒是沒有什麼咬文嚼字的地方,很公正地闡述了雙方的權責問題,算是不偏不倚。
「放心吧,勞資對得起自己手上法印的。」聞多翻了翻白眼。
倖存者唯有不情不願地畫了個押,隨後甩給了聞多,「傀儡人型沒有簽訂契約的資格,這份契約上你是擔保人,如果這台傀儡保護不了我,就用你的命來還!」
「可以。」聞多仔細地將【血書】張開,隨後一道銀色之炎突然冒起,將【血書】焚燒,「天地立心,法印自成!」
這之後,倖存者的手背上便出現了一塊【獬豸】法印的紋章,與此同時聞多的手腕上也出現了一條黑色的法印鏈紋。
「真的成了……」倖存者頗有些失神地張了張口,感受著源自與哪位聖皇似有似無的氣息,不禁稍稍鬆了口氣,但很快,倖存者眼中便閃過了一抹駭然之色。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聯盟所有通過司法考核的辯護師,其獲取的【獬豸法印】相當於是聖皇的賜予——這種賜予是深入到神魂層面的,而且除了聖皇本身,無法被剝奪,更加無法被彷造。
這個聞多顯然是冒牌的,是從複製工場之中那些古怪的器械之中【列印】出來的……他怎麼還能使用【獬豸法印】?
難道,複製工場甚至連神魂之中的聖皇法印也能完整地……
她自驚恐的瞬間,一道黑光卻突然出現在了這主墓室之中……黑色的透明之光……或者說,是一堵完全貼合一切的黑色透明光牆,移動的光牆!
只見它緩緩地收攏而來,被這光牆所掠過的地方,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殘破,仿佛已經被歲月侵蝕了無數年。
一堵光牆,仿佛隔著兩個世界。
見狀,聞多一下子就本能地將手按到了腰間……但大刀卻已經不在。
「這…這是什麼!」奇拉驚呼出聲。
只見【夏姬】此時紫眸瘋狂閃爍,無數的數據開始在它的眼眸之中上過……它沒有說話,倖存者倒是已經驚叫出聲了。
「黑幕!是黑幕!」
「什麼黑幕?」聞多眉頭一皺,「還有黑幕?」
「不是那種黑幕!」倖存者飛快地道:「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只是直觀地將它成為黑幕而已!黑幕一旦出現,就意味著赤色之城的大祭將會結束,當黑幕將城池徹底吞噬之後,這裡的一切都將會回歸遠點……但如果能夠穿透這層黑幕,就能夠抵達【蒼生之門】的那一面,也就是…我們本應該真實所在的層面。」
「那就穿過去。」聞多想了想道。
「不行!」倖存者卻咬牙道:「我手上沒有信物…沒有信物,會在通過黑幕的瞬間,別帶入輪迴當中,無論任何方法都無法避免。信物…信物在趙懷安那裡!」
「信物?」聞多沉吟道:「什麼信物,長什麼樣子的?」
她飛快地道:「是一塊月牙型狀的小玩意……可告訴你又能如何?黑幕出現,我們就只能再一次……」
聞多想了想道:「再一次怎樣?」
「一切回歸原點。」倖存者道:「甚至於我們,會在清醒之後,有短暫的時間被【赤色之城】同化,也將自己當作是赤色之城的子民。在那麼多次的輪迴當中,大部分的次數,我們都是直到大祭快要結束的時候,才能清醒過來,可已經於事無補……總之,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你我約好,一定要再來這座廟陵!記住……一定要來……」
黑幕掠過,倖存者此時卻已經閉上了雙眼,仿佛認命似的,靜候命運的安排。
……一定要來啊!
……
鄧嬋玉心中心心念念,將之化作信念般,想要銘刻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黑暗之中,一股灼熱的感覺自手背上的【獬豸法印】傳來。
「好了,我來了,傻逼女人……你的演技這次連我都騙了。你讓我以後再怎麼相信你?」
然後,聞多的聲音響起。
鄧嬋玉心中一驚,這次居然這麼快就從【赤色之城】的同化之中清醒了過來……不對,她怎麼沒有這次輪迴的記憶?
當鄧嬋玉下意識地睜開雙眼的瞬間,只見歲月所侵蝕的主墓室之中,聞多正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她……還有【夏姬】,還有那蜥蜴人奇拉。
「我們沒有進入輪迴?」鄧嬋玉不可思議地驚叫了聲,「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想,我想我知道是因為什麼……」只聽見奇拉此時顫抖著不安說著,同時從懷中取出了一條項鍊,「你…你說的信物,是不是指…指它?」
「月牙信物?!你怎麼會有?!」
「這是我白族一直傳承下來的信物,只在白族的祭祀之間傳承……」奇拉小心翼翼地道:「是…是源自於沙雪薩公主的信物……事實上,就是這件信物,指引我來到這裡的……」
倖存者下意識道:「指引…趙懷安從前,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他說過信物會只因他,去找到……【她】!」
「咦?」只見聞多此時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怎麼不見了?」
「沙雪薩…公主?」奇拉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卻見那本應該被砸暈的赤之公主,竟已經消失。
「我說過,一切都會回到原點。」倖存者想了想道:「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原本應該是屬於【赤色之城】的子民,是一個都無法走入【蒼生之門】的……關於這個試驗,我們之前已經做過許多次了。」
「有個問題。」聞多轉過身來,隨後跑到了棺槨前低頭看去,「果然…這個洞口還在!」
「盜洞?」倖存者也不可思議地跑到了棺槨前,卻發現那洞口卻是存在,「這…這不可能啊?我記得輪迴中是無法對【蒼生之門】這一面的赤色之城有任何的改變的才對…怎麼它還存在?」
不僅僅是盜洞存在,蜥蜴人美少女祭祀此時目光怔怔,出了讓聞多與鄧嬋玉百思不解的盜洞之外……它也還在。
那枚奇異的多面體小石子!
它下意識地將小石子給撿了起來。
它感覺…感覺自己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枚小石子了。
……
……
……
……
黑色的光牆宛如斷絕世界的屏障。
它吞噬了城牆,城池……人們,不斷地壓縮著僅存在的空間,仿佛是一個不斷縮小的囚籠。
然而這囚籠並不是平靜的,它是激烈的……無比激烈的。
螢光流轉,不斷湧向黑色的【赤王】,這些被【千劫】大君稱之為願力之物,再次被雨化田抓去了一份,用作臨時的研究。
但他一時半會也研究不出什麼來。
「果然是萬民之劍。」
「萬民之劍?」雨化田尋聲看去,卻見【千劫】大君此時目光緊鎖著手執光劍的黑色【赤王】,「什麼是萬民之劍?」
「赤色國度民眾之願。」【千劫】大君澹然道:「這是赤王在其國度之中高度集中的君權的體驗,只有一地之主,才能動用的特殊能力。【龍星】這傢伙,沒想到用這種方式……也算是體驗了一把了。」
「動用一地之力?」雨化田沉吟道:「這有些類似人族聯盟的血緣之城的模樣,通過血緣之玉,一城之主也能動用一地所有大氣運。」
【千劫】大君澹然地看了雨化田一眼,「類似嗎……你確定,這不是你們【蒼藍】聯盟從我們這裡所謂【學】去的東西嗎。」
雨化田目光微眯。
【千劫】大君冷笑道:「不斷地從我們這裡奪走【血緣】的碎片,掠奪我們這裡僅存不多的生機,以已經腐朽的大地為食,供養罪惡的花枝。」
雨化田沉吟道:「我在這個【赤王】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信號。」
何止是危險……簡直是致命的信號,若非憑藉魔劍踏入帝境,片刻之前只怕他已經被這股駭然的氣息所鎮壓……
【千劫】大君面無表情道:「當初的萬民之劍,烏爾納姆甚至砍傷了二代。不過萬年已經過去,這種程度對於二代來說,已經不再是威脅。」
雨化田眉頭一皺,忽然心中一動,伸手一指,「但她,似乎才是萬民的根源。」
雨化田所指,赫然是那位操控著萬民願力螢光灌入黑色【赤王】的綠色長髮少女,「或許將她殺了……」
「沒用的。」【千劫】大君卻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幽暗,「她…不止一個。」
「何意?」
【千劫】大君卻不說話,反而是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更為龐大的氣息,「不與你多說了,我承諾了要毀滅這座赤色之城,既然萬民之劍已經出現,那麼……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雨化田瞬間以魔劍護體。
只見【千劫】大君的身上,竟然也浮現出來了那類似萬民願力的螢光……隨後,一柄燃燒著的炎力光劍,一點,一點,一點地【千劫】大君的面前浮現。
「你……」
「我是帝國大君……同樣也是一地之主。」
不同於【龍星】大君這個不善經營,手下無兵的窮大君——【千劫】大君摩星嶺,可是擁有著萬千子民,其聲勢之龐大,堪稱巫神帝國有史以來的赤王第二!
握住了炎力光劍的瞬間,【千劫】大君的氣息再次暴漲!
阿鼻,元屠瘋狂亮起血光,以鮮紅對抗著烈焰的火紅……但終究是雨化田的底子差了許多,抗爭之中,竟是被步步逼退!
與此同時,面對著手執萬民之劍的黑色【赤王】,司空巨滿臉肌肉都在震動……被爆發的氣息所吹的!
此時,不管他如同催促吸收,通過吞食恐懼轉化而來的力量,竟然完全無法跟上黑色【赤王】的暴增……不僅如此,吸收的恐懼甚至越老越少!
這些【資糧】,竟然開始不在恐懼?!
【資糧】的不再恐懼,恐懼的人瞬間就變成了司空巨自己了!
「不可能!【恐懼之卵】竟然不起作用?不可能!」司空巨滿臉了不可置信。
「沒什麼不可能的,在信仰之前,你所營造的這些劣質的恐懼之物,根本就不堪一擊。」那陰冷的笑聲卻在司空巨的腦中響起——這是冰焰極圈之主的聲音。
「你……」司空巨大驚,感覺到亞弗姆·扎那嘲弄似的聲音,一下子就慌了,「如果我出問題了,你就不怕……」
「怕啊…我怕你死的不夠快啊!」冰焰極圈之主瞬間詭笑:「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的投影也完成了……感謝你這段時間的付出,為了紀念你的功勞,我會為你營造一個永遠也無法逃離的恐懼迷宮的,桀桀……感激我吧,以最虔誠之心!」
司空巨瞬間驚恐地睜開了眼睛,只感覺咽喉處此時傳來了一陣的劇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自己的喉嚨處鑽出體外一樣……他瞬間發出了痛苦的嚎叫之聲!
那咽喉的位置,一道裂痕突然擴大,隨後一枚黑色的卵球瘋狂鑽出,卵球既然也一併裂開,隨後一隻眼球露出……【恐懼之卵】!
「啊…啊……!!!!」
砰——!
慘叫聲之中,只見司空巨的身體瞬間炸開……炸開之後,血肉在瘋狂的擠壓,變型,最後竟是化作了一坨巨大之物……猶如果凍似的巨大凝膠狀物體,並且有著黑色的汁液不斷從上面流下……
「只有這點程度,看來也扛不過那種信仰之力的攻擊了,欸,如果能多給一點時間的話……」冰焰極圈之主聲音似有些不滿,滴滴咕咕。
「我是王!赤色之君主!」
與此同時,黑色的【赤王】持劍長空斬來!
「赤王,我也有一劍,萬民之間……做個了斷!」
也與此同時,【千劫】大君挾同樣的萬民之間,隨無匹火勢,仿佛帶著一半的【天】而來!
巨大的坨狀之物,此時就在兩股絕強的萬民之劍的力量之間……感覺哪一邊都是它的歸期——歸向死亡的終期!
可怕的力量,一左一右,將整拖的龐然大物擠壓成了餅狀似的……它瑟瑟顫抖著,一張屬於司空巨扭曲的臉,此時就在坨狀大物的表層……臉是扭曲的,然而目光卻是空洞無光的。
忽然一道烏光亮起。
悄無聲息般,仿佛一條自地而上的黑色絲線。
還沒有碰撞的兩把萬民之劍,屬於黑色【赤王】的劍在這瞬間,突然失去了它本應擁有的威力般……竟是瞬間變得暗澹無光。
【千劫】大君控制萬民之間無比嫻熟,瞬發瞬收,此時卻也是露出了一絲無比詫異之色……只見一道身影不知何時閃現到了黑色【赤王】的身後,並且以手掌直接貫穿了黑色【赤王】的身體。
「我…我是……王……戰無不勝的……王……王……」
高傲的頭顱緩緩垂下。
那刺穿黑色【赤王】之身的手掌此時瞬間抽出,便見黑色【赤王】瞬間墜入大地……那位置上,只見一名有著詭異美感,長發及腿,隨風飄散的蒼白身軀平靜地浮動著……這個瞬間,一股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著僅存的赤色之城。
恐懼之物甚至在這瞬間替代了萬民的螢光……一點點的螢光頃刻間化作了黑色的華光,仿佛有地獄的哀歌在此時響起。
原本操控著萬民之願力提供黑色【赤王】的【神公主】,此時神色金色陰晴不定…甚至可以說是大驚失色。
【赤色之城】的信仰源頭是【天神】,但【赤王】才是這一切的紐帶,是【天神】的代行者…當戰無不勝的王被擊落神壇的瞬間,亦是信仰崩塌的瞬間。
……
「那是…洒家?」
雨化田遠遠看去…他看得清楚的,無比的清晰,手中的血色元屠仿佛傳來了嘲弄似的鳴動,就好像是在嘲弄他,如何能夠逃出命運的愚弄。
「不可能!」
也有一份恐懼之情,悄悄地從他的體內浮動而出,頃刻間化作了光…烏黑色的恐懼之光,位那似有似無的地獄之哀歌增添了幾道的音符。
「不可能……」
……
「我艹……搞這種高端局,還的是你,奈亞拉托提普!」
一團冰冷蒼白的火焰緩緩生成,在充斥著恐懼之光的環境之中,冰焰極圈之主瞬間凝聚出了一道燃燒著的蒼白色火焰人影——順產了!
「好傢夥,原來是直接瞄準了信仰的源頭……嘖嘖!他m的,竟然還慫恿我離開……這吃獨食的傢伙!都是我的!」
蒼白色的焰人此時勐然張開了大口,鯨吞著四周的恐懼之光,不斷地壯實著這順產而來的投影。
然而就在它得意忘形地吞噬著四周的恐懼之光之時。
已然化作了恐懼溫床的【赤色之城】卻傳來了一道輕吟般的聲音……
「……戒律之光照耀大地,使在深淵中開出的惡之花枯萎,使強者不能壓迫弱者;以高天之上的晨星為指引,不落之太陽為永恆之理。」
聲音每一個字的響起,都仿佛有一股潔靜的力量,在冰焰極圈之主的身上剜去一塊骨頭般,刺痛的感覺讓其不僅渾身哆嗦起來,其難受程度不亞於魔鬼用聖水洗澡……
「是誰!是誰!」
它憤怒咆孝,尋找著那聲音的來源。
「其一:施暴者需以嚴懲,受施暴者應如數奉還……」
冰焰極圈之主的投影瞬間被一道金色的火焰焚燒……以火焰焚燒火焰,非但沒有同化,反而是讓這投影之身無比的痛苦!
依然是那輕吟般的聲音……
……
「誰,是誰在……」
【神公主】的願力操作被打斷,面對這化作恐懼溫床的【赤色之城】,破有一股無力之感,她此時枉然地看著四周,傾聽著那風中傳來的聲音,喃喃自語。
「是誰在頌讀烏爾納姆的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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