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聞多一聲暴喝,旋即一拳揮出,目標……金主媽媽肩膀上探出的詭異。【STO55.COM,無錯章節閱讀】
拳風自金主媽媽的臉頰上擦過,是凜冽寒風吹來的痛楚,她鎮定地問道:「打…打倒了嗎?」
「還沒有。」
「沒有?」
「不見了。」聞多皺了皺眉頭,同時收回了拳頭。
鄧嬋玉瞬間轉身,身後無人……肩上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我沒有騙你的。」聞多沉聲道:「剛才,你自己也看見的吧?那個怪孩子的臉。」
金主媽媽臉色難看地點點頭……此時,一行家將迅速聚攏了過來。
「你說的不錯,我們的速度太慢了。」聞多此時直接道:「這地方不能久留,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出路。」
其實就只有一條筆直的通道,不是往回走就是往前走……只能往前走。
「可…可剛才出現的那東西……」
聞多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暗自奇怪……這詭異的孩童身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之前一閃而過。
「什麼聲音?」一名家將此時緊張問道。
眾人四處觀望,只見渾然天成的牆壁上,像是突然被挖出了一個標準的圓圈似的……光沒有辦法透進去,但扔入東西,卻能夠傳來東西滾動的聲音。
「小姐,要不要進去探一探?」
金主媽媽下意識地望向了聞多。
只見聞多此時伸手一攔,直接說道:「走,一直往前走,不要在意路上的風景。」
「這條路沒有盡頭一樣,你怎知道從這裡進去沒有轉機?」那家將皺眉道:「你要是擔心的話,可以讓阿茹夫人召喚一隻小獸,先進去探一探。」
「你當我的小獸是什麼?」
那位隊伍之中的馭獸師夫人,此時眉頭一皺,聲音不悅……她是雨化田的門客,錦衣的高級顧問,可不聽這些外人的指揮——就算是聞多也不行,最多只能商量和請求。
「我們被困在這個地方了!」那紫甲家將沉聲道:「這時候,不應該是群策群力?你要是不捨得一兩隻小獸,回去之後,我送你一打!」
「莽夫!」阿茹夫人微怒。
「你再說一次?」那紫甲家將滿臉怒氣,錚的一聲,竟是直接亮出了兵器,「方才如果不是我家小姐用了轟天雷,你們早就被機關給壓成肉餅了!你知道一枚轟天雷價值多少?用你一個小獸怎樣了,自私的傢伙!」
「用強的是吧?」馭獸師夫人冷笑一聲,單手便結出了一個咒印出來。
就在此時,啊茹夫人與這家將只感覺後脖子突然被什麼東西捏住,隨後便不受控制地狠狠地朝著對方撞去。
腦袋磕腦袋,疼痛無比。
「你要做什麼!」
人人紛紛看著始作俑者的傢伙——聞多。
「幼兒園還是菜市場?」聞多翁著聲音道:「莫名其妙就吵起來,你們不覺得有古怪嗎?」
阿茹夫人與紫甲家將瞬間怔了怔……阿茹夫人更是揉了揉撞痛的額頭,沉吟道:「方才不知為何,突然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我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也是……」
金主媽媽眉頭一皺道:「難道,這個地方能夠影響我們的情緒不成?」
「走……聽聞先生說的,不要去想這個圓!」金主媽媽沉聲說道。
可就在此時,通道的前方,兩側的牆面之上,竟是對稱著紛紛出現了一個個的圓圈……竟是一直延伸到前方看不見的盡頭。
通道是無比光亮的,牆面上的圓孔則是純黑色的,不透任何一絲的光線,詭異的一幕讓眾人面面相覷,背後發亮。
聞多眉頭一皺,卻是直接扛起了蜥蜴人祭祀,撒腿往前狂奔而出,絲毫不在意兩側的圓孔。眾人見狀,也紛紛跟在了聞多的身後。
這一行,就算是實力最差的錦衣,也是大宗師的水平,腳程可不慢——這樣的告訴奔跑,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按正常計算,跑個百八十公里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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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通道沒有盡頭,兩側牆壁之上依然是並排著的圓孔,一切都沒有變化。
在如此一成不變以及安靜非常,唯能夠聽到自己快走時候腳步聲的環境當中,不安之心不知何時開始滋生。
「不行,我走不下去了!」
隊伍之中,只聽見一道尖叫的聲音想起,便見一名錦衣此時瘋了般,直接一頭撞入了牆側的圓孔之中,瞬間消失不見。
「我們跑了這麼久,要有出路,早就有了……我也受不了!」
有一名錦衣,直接運氣了護體的功法,毅然地撞入另一個圓孔之中。
眼看著事情一發不可收般,聞多吐了一口氣,胸膛直接鼓起,發出了一道巨大的咆孝,用上了獅子吼的法決。
聲音像是驚雷,將那些精神出現了異狀的人震得臉色發白,瞬間停了下來——然而,不過片刻,被獅子吼所驚動,臉色發白的眾人卻又再一次地發瘋了般,根本停不下來,紛紛走入兩側牆面上的圓孔!
不僅僅是錦衣,甚至連金主媽媽的家將們。
「別進去!」
鄧嬋玉一手拉住了身邊的一名家將,然而家將卻像是著魔了似的,死死地盯著離自己最近的圓孔,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喃喃自語道:「它在呼喚我……它說讓我進去……有寶貝!有寶貝!」
「它是誰?」聞多用力一抓這紫甲家將的肩膀,將人給生生抓了回來。
這了這家將此時卻一拳轟向了聞多,聞多以手掃開,那家將已經趁機直接閃身進入了圓孔之中。
「怎會這樣……」鄧嬋玉此時不寒而慄。
阿茹夫人悄悄地也進入了圓孔,紫甲家將走得也只剩下兩個……錦衣,錦衣也沒剩幾個,剩下的幾個,也是眼睜睜地盯著牆上的圓孔,身體不受控制似的漸漸靠近。
「這圓孔裡面究竟有什麼。」鄧嬋玉下意識地看向了其中一個……純黑的圓孔裡面什麼也看不見……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楚裡面到底有些什麼。
漩渦……雙重漩渦……一重重的漩渦……一點亮光……一個溫暖的房間,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
「母親……」
啪——!
火辣辣的疼痛驟然傳來,金主媽媽勐然驚醒似的,捂住了自己生痛的臉頰……只見聞多近在眼前,雙手還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肩膀——擋在了自己與那圓孔之間。
驚醒的瞬間,一股無力感,讓金主媽媽直接腿軟,順勢便倒在了聞多的身上。
老聞這會兒不樂意了,大皺眉頭道:「聞某也不過是打了你十幾巴掌而已,你別裝死訛我!」
「原來這麼多…難怪這麼痛……」金主媽媽苦笑了聲,顫聲道:「你…你別碰我,我就會好的……」
「?」
「放…放開我!」
聞多皺了皺眉頭,雙手一松,金主媽媽便直接摔在了地上……她輕咬嘴唇,恨恨地盯了聞多一眼。
不解風情也不打算解開風情的男人此時沉吟道:「你差點就進去了…你看見了什麼?」
鄧嬋玉遲疑道:「好像什麼都沒看見,又似乎看見了一些東西……這些圓孔似乎能夠奪人心智,讓人不知不覺就走進去……也不知道已經進去的人怎樣……人呢?」
她勐然看相四周,發現除了自己和聞多……還有那位蜥蜴人俘虜之外,再無別人。
「都…都進去了!」鄧嬋玉露出驚容。
「是啊,你也差點進去了。」聞多點點頭。
「你……」金主媽媽似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你怎麼沒有受影響?」
「誰說我沒有?」聞多澹然道:「這些圓孔一樣想要影響聞某,不過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怎可能讓聞某中招?」
金主媽媽沉吟道:「我自問心靈修為並不低,可你……難道你心境比修為更高?」
「我?」聞多聳聳肩道:「我心境修為不高,動不動就發火……這些圓孔對我影響不大,大概是我比較神經大條的關係。」
金主媽媽半信半疑,「不說算。」
聞多道:「好了,其實和我的經歷有關,老雨應該和你提過,我曾經被異種之毒折磨了許久,在那段時間,聞某每日所受到的痛苦,比錦衣大牢里的酷刑都要可怕百倍……那段時間,我想要自盡也不是一次兩次,後來硬生生挺過來了,修煉雖然落後了大半年,但意志力倒是得到了不錯的淬鍊。」
金主媽媽沉默不語。
修士如果每日都在生死之間的苦痛徘回還能夠不發瘋……這份意志力確實想到不俗,但基本上沒有人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鍛鍊心靈的力量,聞多這是特殊的例子。
「這路是走不下去了。」聞多忽然站起身來,「我打算進去其中一個圓孔看看。」
鄧嬋玉愕然道:「可你不怕出不來?」
「剛才嘗試過了,我應該能抗住這攝魂的玩意。」聞多正色道:「等會,我會在身上綁上一根鎖鏈,由你來拉著,一旦有什麼不對經,你就第一時間將我拉出。」
「要不在考慮一下?」金主媽媽遲疑道。
「沒有考慮的空間。」聞多斬釘截鐵道:「現在就剩下我和你,還有這異種畜生了。這異種我信不過,那就只剩下你和我,要不我去,要不你去……你去?」
「你…你小心些。」
「呵,女人。」
金主媽媽悄臉微微一熱,為了掩飾尷尬似的,低頭打開儲物道具,從裡面倒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青銅鏡子來,「你把它帶上,它能夠抵禦一次道法境的全力攻擊。」
聞多並不客氣,直接將鏡子拿著,「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不少的防禦類法寶,都說能夠抵擋某某段位誰誰誰的全力一擊一次兩次什麼的……這標準是怎麼來的?」
金主媽媽張了張口。
老聞不以為然道:「你就不給人家道法境的人,擁有堪比帝階甚至天尊的攻擊力?」
「……有那堪比帝階甚至更高的攻擊力,他還是道法境嗎?!」金主媽媽翻了翻白眼:「這只是形象的比喻,參考的數值而已,你較什麼勁?」
「虛假宣傳。」聞多冷笑了一聲,「誰說道法境的就不能打出堪比帝階攻擊的?」
「你見過?」鄧嬋玉沉吟問道,旋即心中一動,「你是說,用【神之淚】?」
當日【太湖】殿內,聞多確實使用了【神之淚】之後,就爆發出了堪比道法的威力……但他本人確實還是七階巔峰大修士的水平。
聞多此時不說話,直接取出了一根鐵鏈纏在了腰上,另一端則是扔到了金主媽媽的面前,「抓穩了,別把我弄丟了。」
金主媽媽下意識地接過了鐵鏈,聽著聞多這一句話,雄性的氣息伴隨著某種奇異的氣息迎面而來。
眼前的粗狂男人,仿佛加上了十幾道濾鏡似的。
——別我弄丟了,小可愛……
金主媽媽像是觸電了般,瞬間打了個顫,鐵鏈一下子沒抓穩,瞬間從她的手中滑走了幾米……金主媽媽心中一驚,連忙抓穩。
此時,聞多已經徹底走入了圓孔之中……圓孔的黑,已經將聞多吞噬,唯有相連的鐵鏈,此時在地上不斷地被拉扯進去,發出叮叮的聲音。
「你…你發現什麼了嗎?」眼看鐵鏈已經到頭,卻還在繼續進去,金主媽媽只好緊張地問道:「還沒有到嗎?聞先生……聞先生!聞多?」
嘣——!
鐵鏈在這瞬間瞬間拉直,創促之間差點將金主媽媽也一同扯入圓孔之內……她旋即運勁抓緊,然而鐵鏈上傳來了拉力卻更為強大,竟是點點將她往裡面拖去。
「聞多!你究竟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扯住鐵鏈的人是不是你?」金主媽媽此時奶力都用上了,但鐵鏈不知是什麼打造,久扯不斷,此時甚至磨破了她的掌心皮膚……染血的鐵鏈正一點點地被抽離。
「啊……」
鐵鏈此時勐然甩動,直接將金主媽媽的手掌彈開,旋即沒入了圓孔之中,消失不見……四周詭靜,鄧嬋玉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通道,前後,仿佛都沒有盡頭……兩側圓孔永無止境。
金主媽媽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默念心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索性盤坐地上,正對著聞多消失的圓孔,視線看著地板。
她不敢盯著圓孔看太久,但此時也無法繼續前進——僅剩下她自己一個,還有一個至今沒有醒過來的蜥蜴人俘虜,剩下的路怎麼走?
等待……無比漫長。
恍然間,金主媽媽目光有些失神,非是圓孔的關係,而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勐然出現在了圓孔之中。
就像是從一層黑膜之中脫落而出般,映入鄧嬋玉眼中的人,赫然是……聞多!
金主媽媽先是一驚,旋即狂喜,想也不想便站起了身來,「你沒事!」
只見聞多此時臉色忽然劇變,一手就抓住了金主媽媽的手臂,大喝道:「快走!」
「裡面到底有什麼?」
「危險的東西!」聞多神色凝重,拉扯著鄧嬋玉便往前走去。
但下一刻,金主媽媽卻直接拍開了聞多的手掌,驚疑不定地盯著這個粗狂的男人,「你……」
「你想死嗎?」聞多大怒道:「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傻逼女人!」
金主媽媽眉頭一皺,「你不是聞多!」
「傻逼女人!」聞多卻直接大罵一聲,「你想死,自己留著,聞某恕不奉陪!」
但見一道寒光閃爍而來,大怒的聞多頃刻之間被斬去了頭顱……鮮血飛濺,直接在純白的金屬牆上染了一片的鮮紅。
頭顱滾落在地上……一隻腳直接踩了上去。
鄧嬋玉此時驚疑不定,目光自地上那死不瞑目的頭顱驚慌地往上看去……看見的,赫然是——聞多!
聞多,殺了……聞多!
……
很快,金主媽媽便吁了口氣,定了定神道:「果然是假的,可是你怎麼……」
此時踩著斷頭的聞多,一手還扛著秀春大刀,臉上有幾道的血痕,似乎盡力過了一場惡戰似的。
「裡面有個陰險的傢伙,我一進去就偷襲我。」聞多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著地下的腦袋,發現這斷頭竟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一些,似乎也是第一次知道,被砍掉腦袋的傢伙,竟也自己一樣。
「我再進去一次。」聞多此時目光一凝,二話不說便再次進入之前的圓孔。
但詭異的是,這個圓孔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聞多與金主媽媽面面相覷。
倆人下意識在看去那地上的斷頭與屍身……都還在!
「這……」聞多直接用刀柄敲了敲腦袋,脫口而出道:「我們難道撞邪了?」
就在此時,只見兩側圓孔之中,一個個錦衣,一名名家將……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他們目光茫然,驚愕地看著四周的眾人。
「……我怎麼出來了?」
「剛才我好像……」
「屍體……這裡怎會有一具屍體——聞大人?兩個聞大人?」
看著地上的斷頭,看著扛著刀的聞多,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般。
「情況,有些不妙……」
與聞多一同站著,鄧嬋玉只感覺渾身遍布了寒氣。
「嗯啊,不用你說……」聞多眉頭一皺,低聲道:「傻逼女人,你能不能分得清楚,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我不知道。」
「那你方才是怎麼分辨出我來的?」聞多詫異問道。
金主媽媽頓時語塞似的,吱唔不語。
聞多卻恍然道:「懂了,冒牌貨身上沒有青銅鏡,所以你發現了,對吧!」
「就…就是這樣沒錯!」金主媽媽點點頭。
——假的那個,根本不會讓自己有出…的感覺,這種事情,誰說得出口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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