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都是灰暗的,大河也是。【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宋教習獨自一人在那宛如末日般的光景里前行……大河的河岸邊緣,這是她被捲入祖靈殿之前,最後呆過的地方。
不過有人比她更早到來。
那位有著黑眼圈,深眼眶,頭髮亂糟糟,不修邊幅的博士李建一。
當宋教習走到李建一身邊的時候,只見他手上正在搗鼓著一件外形獨特的差分機……上面的數字,讓宋教習頗為在意。
「係數…降下去了?」宋教習詫異地說道。
「從離開了祖靈殿開始。」李建一此時頭也不抬,一直盯著機子上的齒輪轉動,忽然道:「你說會不會壞了哦…畢竟舶來品。」
「係數穩定下來是好事。」宋教習賴得理會,走近到了河水的邊緣,在被捲入祖靈殿之前,她曾在這裡埋下了一樣東西,只是當時無法確定那東西有沒有啟動。
此番回來,只是為了進行最後的確認……李建一先一步到來,大概也是本著相同的打算——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死,那麼就一定會來到這個地方。
某種輕微的蜂鳴般的聲音響了幾下之後,宋教習淡然道:「成功啟動。」
「這樣一來……」李建一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後便懶洋洋地爬起了身來,輕笑道:「我又可以做一個愉快的薪水小偷了。」
宋教習直接道:「你打算怎麼離開。」
李建一摸著下巴道:「雖然我有船票可有離開,不過考慮到這種時候,還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要不,咱們還是做公交回去?」
宋櫻0自然知道李建一所謂的【公交】指的是什麼——【集團】的那個多人傳送陣。
「你還不打算離開?」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畢竟我很好奇啊。」李建一眯起眼了,狐狸似的笑道,「除了【時光界主】之外,究竟是誰在玩弄這個時代……這種級別的大佬,不去瞻仰一下,會遭天譴的吶。」
宋教習沉默不語,只是她心中卻隱隱有個不成熟的,暫時還沒有確切證據支持,充其量只能是個假設命題的想法——那個人,會不會是一開始就成為了天勇者的洛。
但是他在祖靈殿裡,最後已經與血祖冥河同歸於盡……
忽然。
宋教習眉頭皺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將口袋中的一塊橢圓的玉石取出——這玉簡方才忽然小小的燙熱了一下。
李建一此時直接眯起眼了眼睛,因為他在這位宋教習的眼中看見了一絲極少會出現的驚喜之色……儘管很隱晦。
「你果然,沒有死。」
聽不出來有所高興,也聽不出來有所不滿,宋教習的話總是缺乏抑揚頓挫,毫無生氣,像是旁白般,在陳述事實。
玉簡投射出來了一道光幕,上面正是小洛sir的模樣……也絲毫沒有了作為血海天魔時候的那股子邪異的味道。
這是宋教習認為相處最舒服的一個模樣。
「他們準備要啟動多人傳送陣,如果宋小姐你的事情已經做完的話,應該還能趕上。」
「你不問我做了什麼?」宋教習好奇問道。
那光幕里的小洛sir淡然一笑道,「我想,宋小姐一旦打定主要做什麼,應該是不會因為誰而有所改變……或許,你以後會願意告訴我。」
「你相信我?」宋教習面無表情地看著。
「與其說是相信,倒不如說……」小洛sir輕聲道:「【崑崙】的那一場流星雨,是你我所共同期待著的。我想,在期限到來之前,作為邀約方的你,應該不會讓我有不能赴約的藉口。」
「那麼…傳送陣見。」宋教習此時直接切斷了通信,默默地將玉石電話給收好。
「這位牛夫人所期待的青年才俊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難以捉摸啊……」李建一博士此時眨了眨眼睛,「而且,在與女性的溝通方面,實在是讓小生甘拜下風。」
「因為你沒必要廢話太多。」宋教習搖搖頭,隨後翻了翻手掌,直接扔給了李建一一柄半米多長,宛如自動步槍似的槍械。
「這是什麼?」他好奇問道。
「臨時改裝的。」宋教習直接道:「子彈經過特殊的改造,灌入了一些能夠讓阿修羅魔族身體瞬間崩壞的物資。」
「哦?」李建一博士臨時來了興趣,「你找到對付血海魔族的辦法了?」
「充其量只是半成品。」宋教習搖搖頭:「時間太短,臨床數據缺失……這種子彈只能夠作用在低級的魔族身上。」
「很有發展潛力嘛。」李建一一臉笑眯眯。
「我已經沒有了星珠的力量,所以現在自保能力嚴重不足。」宋教習此時又多扔給了李建一一柄改裝的步槍。
「所以?」李建一傻眼。
「你打頭陣。」宋教習認真……她顯然是認真的。
「好嘛,保護女士,也是……」李建一直接背起了一柄步槍,雙手托著另外一柄,「一個男人應該要做的事情,儘管我只是個弱雞,但也不要小看我的科研家之魂啊!」
宋教習沒有理會此人的風言風語,只是最後看了一眼那大河的水中央處,便飛快地與李建一離開此地。
她要讓自己能夠安全地趕在傳送陣啟動之前抵達……不給他任何形式的藉口以無法赴約。
「如果我死了,也算是藉口的一種。」
……
……
「應龍!」
山巔之上,人族軒轅那疲倦的身影在幾名殘存的人族戰將的支撐之下,終於登上。
此時,正在觀戰九黎之主與血海魔王【濕婆】的天妃應龍稍稍皺眉,因為她發現軒轅是在太虛弱了……這是她從未見過軒轅如此虛弱的一刻。
「離開祖靈殿之後,我們已經能夠自行吸納天地間的力量恢復己身,軒轅你為何會……如此虛弱?」
看下【濕婆】,看下九黎之主,此時多麼的生猛,就能夠知道他們離開祖靈殿之後的恢復能力有多強大……就連她應龍,此時也已經恢復了五六成的體力。
「恐怕是血祖冥河所化的假【蒼天】賜予的天星珠的關係。」人族軒轅苦笑一聲,「我直到現在才發現,那所謂的天星珠雖能為我帶來極其強大的力量,但同時也大大地消耗了我的生命。」
天妃應龍直接伸手抵住了人族軒轅的額頭,似感應著什麼,「你的生命竟然……你先坐下,我以龍珠救你!」
「不用在我身上浪費力量。」人族軒轅卻沉聲道:「如今血海只剩下一個魔王【濕婆】,正式反敗為勝的大好機會!血海魔族數量雖然龐大,但正因為它數量的龐大,才讓我們還有一絲的勝機。」
天妃應龍畢竟是成熟體態,能分輕重,皺眉道:「你有辦法?」
「將血海的通道打破!」人族軒轅正色道:「魔族的力量大部分來源於血海的力量,只要血海的通道消失,那麼已進入人界的魔族,憑我們亦能徐徐殺盡!」
「通道處正在湧出大量魔族。」天妃應龍苦笑道:「恐怕想要打破這個通道…難於登天,況且以當下的情況看來……也罷,既然如此,那我便親自走一趟,我本就有守護人界的天職,此番浩劫,五星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使命……剩下的,該讓我來了。」
「不,去的是我!」
「什麼?」
只見人族軒轅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金光,沖天而起!
「軒轅,你!」天妃應龍大驚失色!
「我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沖天而起的金光的之中,一道五爪金龍之影漸漸浮現:「我本不願作為你妖族天庭延續氣運的棋子,只是為了人族能夠大興……如今,我既然氣數已盡,那就讓我臨終之前,好好地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女妭被囚禁在血海血獄之中……就讓我,親臨一次血海吧!」
五爪金龍終於凝實,旋即仰天咆哮……大地上金龍沖天,竟是直接撞向了那血海通道的方向。
「吾主!!」
山巔之上,幾名人族戰將痛哭失聲。
「誓死追隨吾主!」
瞬間,幾位人族戰將紛紛燃燒生命,化作流光,竟是直接沖入了那金龍之中!
「想要毀我血海之門!休想!」
高天之上,一道憤怒的咆哮之聲響起,赫然是血海魔王【濕婆】!
【濕婆】本被九黎之主提到從天上砍到地上,從地上砍刀大河之中,到處亂竄,此時一看有人要毀滅血海之門,情急之間,只能硬頂著九黎之主,不惜背後被砍一刀的代價,化作一道滔天血管,長空奔襲那五爪金龍!
「血海魔王,應龍在此!」
山巔之上,天妃應龍眼中閃過暴怒與悲傷之色,卻是將龍槍呼出,猛然投擲而出……那龍槍猶如流星般閃耀,竟是加持了一頭巨大黃龍的虛影!
那遁走的血光,瞬間被龍槍擊中!
血海魔王【濕婆】瞬間目光瞪裂,只見胸口一個可怕的創口大洞——這是被龍槍所直接貫穿的傷勢。
與此同時,九黎之主的可怕魔刀已經懸在了【濕婆】的頭頂之上……這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血海魔王【濕婆】大驚。
就在那生死一瞬之間,時間仿佛徹底停頓了下來……魔王【濕婆】心中大駭,此時唯有思維沒有停頓,整個世界仿佛都化作了黑與白!
在這黑白的世界之中,它能夠清晰地看見九黎之主臉上那兇殘之色,甚至魔刀之上迸發的可怕寒芒……那麼近!
忽然,一道亂碼似的光影冷不丁在【濕婆】的面前浮動。
「我將賜予你殺死九黎之主的力量…但你不能阻止血海通道被打破。」
魔王【濕婆】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那亂碼似的光影,此時緩緩地伸出手指,輕輕地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中!
剎那之間,魔王【濕婆】胸膛上那可怕的傷口竟是消失不見,而它此時的力量,更是抵達了最巔峰的那一刻。
「你有一個呼吸的時間思考。」
亂碼似的光影聲音響起,旋即詭異的消失不見……在那極短的時間之中,魔王【濕婆】精神瘋狂地跳躍著。
它看著此時定格不動的九黎之主,眼中瞬間閃過了一抹冷芒……一個呼吸?就算是半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足夠讓它思考應該如何反擊!
……
「魔族小二,死!」
魔刀斬落,夾持的是七尊神煞的可怕威力。
然而那本應該直接被斬死的血海魔王,卻在此時重傷痊癒……只見魔王【濕婆】仿佛早有準備似的,此時雙眸迸發出一道毀滅血光,旋即直接三頭六臂……六條手臂上,兩條手臂直接架住了魔刀,另外四條手臂上的魔器則是直接轟在了九黎之主的雙腰與胸膛之上!
啊——!!!
九黎之主爆發出憤怒與巨痛的咆哮,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必殺的一擊為何會被完美地反擊了過去!
「滾下去!」
四手雙重炮拳,再次轟在九黎之主的身上……只見九黎之主如隕石般墜落大地——一瞬間,讓大地的地皮像是被吹起了般,褶皺,晃動……炸裂!
魔王【濕婆】恨恨地看了眼那五爪金龍的去向……一咬牙,卻是放棄了追趕——它此時唯一要做的,只能將九黎之主徹底殺滅!
……
……
……
……
「等【濕婆】將九黎之主殺死之後,【歷史】就能夠稍微地回歸正軌了。只是人族軒轅竟然不惜自我犧牲也要破壞血海之門,著實頭疼。」
密林之中,那亂碼似的光影一邊緩緩移動著,一邊思索著什麼。
「也罷,死了一個人族軒轅,還可以再造一個二代軒轅……只要將人族共主作為一種信仰來延續的話……」
突然之間,一股不安的氣息,讓它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它不知道這種不安的感覺為何突然出現,只道此時害怕已經讓它有了本能的反應……神念釋放,它的【視線】頃刻間穿透了萬物,然而儘管如此,卻始終無法找到那不安的源頭。
而此時,唯有一陣清雅的琴音緩緩傳來!
【時光界主】猛然一驚,轉身之間,只見一棵參天的古樹之下,此時正有一名白衣鬼面的男子,端坐在了那隆起的粗壯樹根之上,彈奏著一把似被燒焦過的古琴。
「是你!」
【時光界主】不禁驚呼!
眼前的白衣男子,赫然是那個能夠將攻擊打入【時光】領域之中,差點重創它本體……追擊澹臺平靜時候,在三重天之上所碰見的可怕男子!
「跳樑小丑,終於捨得現身。」只見白衣男子雙手在古琴上輕輕一壓,淡然道:「也不枉我在此恭候多時。」
「你究竟是何人!」【時光界主】驚怒不已,卻已悄悄地發動【時光】之力,隨手準備閃入【時光】領域之中。
「我勸你最好別動。」白衣男子淡然道:「否則,被我的槍絲割破了身體,就不雅觀了。」
【時光界主】瞬間大驚,卻見這林中,竟是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一縷縷幾近透明的絲線……
白衣男子的力量讓【時光界主】大為驚恐,在整個巫族時代,至今為止也不過是出現了兩個會讓它無比忌憚的傢伙。
一個就是離開了祖靈殿之後,就完全沒有了蹤跡的血海天魔……那個將這個時代攪亂的始作俑者!
另一個,便是這個擁有能夠擊穿【時光】領域力量的可怕男人!
此時,【時光】仿佛被分割成了無數的碎片似乎的,不管是那一片都不足以容納它的身體……全都是拜那些充斥在空氣之中的槍絲所賜!
那亂碼似的光影外殼裡,一顆心臟正在驚恐地跳動著,「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對你沒什麼想法。」白衣男子淡然道:「只是聖主有些話要問你而已——關於你是如何竊取了【時光】的經過。」
聖主?
他竟然還是別人的下屬?!
頃刻間,一滴冷汗自【時光界主】的本體額頭上冒出。
那種驚駭的程度,直逼當它直面來自虛空的【冰焰極圈之主】的瞬間!
難道…難道說,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與這白衣男子口中的【聖主】,其實與【冰焰極圈之主】一樣,也是來自於虛空……
它幾乎瞬間就相信了這個假設——因為在那可怕的角斗場上,它實在是感受到了太多股可怕的氣息!
那些氣息中最弱的,都與自己相差無幾……強大的,更是讓它無法直視!
「好,我告訴你。」【時光界主】此時沉著聲道:「但我要…我要親自見到你口中的【聖主】才能夠說!」
「可以。」白衣男子淡然說道:「你選擇不直接告訴我其實是對的,因為我並不確定聖主是否會同意我知道這件事情。」
【時光界主】頓時呼吸急速了兩下。
——這【聖主】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這可怕的白衣男子,聽從到了這種地步……因為不知道主子會不會同意,就索性不打聽,這樣的下屬去哪裡找?!
「也不是什麼秘密,沒有同意或不同意的,你要是感興趣,與我一同聽聽就是……畢竟,【蒼藍】也曾經是你的覓食之地。」
一道輕盈的聲音傳來。
那樹根上盤坐的白衣男子瞬間一閃,已經落在了地上……只見白衣男子此時雙手抱琴,目光卻已經低垂。
【時光界主】只感覺驚悚無比,「竟然……」
血海天魔…天勇者……將巫族時代徹底攪亂之人!
「初次正式見面。」密林里,黑髮的青年緩步而來,無數的槍絲紛紛繞開,「【時光界主】,你好。」
洛老闆。
【時光界主】此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壓力…心靈上。
它越是恐懼與慌亂,身體深處的那枚【恐懼之卵】卻愈發地活躍,竟是正在釋放著一股愉快的意念!
【恐懼之卵】正在吞食它的恐懼!
就在這短短的瞬間,【時光界主】做了一個極度瘋狂的決定!
它不要有人凌駕在它之上……至少,除了【冰焰極圈之主】這種詭秘而強大的虛空來客之外!
——動手吧!
——兩位!
十息!
它們有著十息出手…全力出擊的時間!
幸運的是,作為竊取【時光】的共犯,它們並沒有被捲入祖靈殿的角斗場之中!
密林里,自【時光界主】那瘋狂決定之後,時間,陰陽,瞬間顛倒!
在那宛如恆星爆炸的極點的瞬間,兩股詭秘而又強大的氣息,驟然之間降臨!
【時光界主】此時變得癲狂,竟是全力爆發【時光】之力,將四周的時間直接冰封……化作了黑白的世界裡,白衣男子,洛老闆都在這黑白的世界之中,仿佛被定格了般。
那是一個瞬間,一個瞬間之中的一個剎那,一個剎那之中更小的須彌!
「死吧!」【時光界主】思維已經跳躍到了極限!
然而就在這靈光一瞬的瞬間,只見洛老闆目光冷不丁移動了一下……那白衣男子則是緊隨著揮手,一柄長槍頃刻間出現。
噗……呲……
「怎會……」
極點的瞬間,【時光界主】的思維驟然停頓,下一刻,兩股可怕的痛楚竟是直接深入它的神魂之中!
它的神魂,竟是正在以一種無法逆轉的可怕速度枯朽著……
「你…你們……」
【時光界主】不可思議地直勾勾地瞪著,大腦一片空白……它的心臟已經被什麼貫穿,而它的頭顱也被直接打爆了大半,然而出手的竟然並非白衣男子,也不是洛老闆。
而是……那擁有十息出手時間的另外兩位盜竊者共犯!
「你們…暗算我!!」
「暗算嗎?」那是,笑臉娃娃木偶的聲音。
「只是將無用的傢伙清除掉而已……你,已經無用了。」招財貓木偶的聲音,「那麼,永別了。」
黑白的世界瞬間恢復了原本的流動,只見那兩道詭異強大的氣息在此時瞬間消失……
「斬!」
消失之際,白衣男子手中的長槍閃電般一揮而出,只見那瞬走的其中一道氣息猛然只見一僵,隨後竟是發出了一道慘叫之聲!
只見空氣之中,有什麼東西憑空跌出……是一道光影,一條手臂。
那光影手臂落地之後,瞬間煙消雲散。
「沉睡太久…都生疏了」白衣男子輕輕搖頭,他旋即看向了洛老闆,低頭道:「屬下無能,一時不察竟是讓它們成功逃走……不過我已經記下了這倆小賊的氣息。」
「無妨。」洛老闆淡然道:「本來就是投影過來…而且,一開始也不是衝著我而來。」
「內訌?」白衣男子…高長恭稍稍沉吟,旋即看向了此時的【時光界主】。
那是致命的兩擊…在被偷襲的瞬間,【時光界主】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它甚至連一句遺言也沒有留下,便直接被兩位合謀的同夥幹掉。
「與其說是內訌,倒不如像它們其中一位所說的,將無用的傢伙清除掉。」洛老闆淡然道:「看來這位【時光界主】,也只是明面上被推出來的傢伙。」
「不對,這傢伙…好像…」高長恭此時來到了【時光界主】的屍體旁,那亂碼似的光影漸漸消失,此時露出來的,卻是一張普通平凡,滿臉麻子的臉,「這傢伙身上的魂力…幾乎全部沒有了。」
「你聽說過【虛空戰場】,緋紅之王嗎。」洛老闆忽然問道。
「緋紅之王?」高長恭稍稍沉吟,「有些印象,應該是在諸天內開設【虛空戰場】的那位……名氣倒是極大,只不過屬下並未親身接觸過。這麼說來,不久之前的那一道掃描天地的白光,莫非就是緋紅之王傑作?」
事實上老高並沒有出現在角斗場之中,原因很簡單,他實力過硬,完全超標,根本無法將他納入……至少出現在【蒼藍】的這種規格的角斗場,無法允許高長恭的存在。
「你沒見過就算了。」洛老闆也不願多說,「你就當真正的【時光界主】早就已經死在了祖靈殿中即可。」
高長恭點點頭,「可惜了,就差一些就能洞悉事情的原委。」
「可惜嗎?」洛老闆卻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因為我發現,在【蒼藍】這裡,管理員的權限被盜走,以及【帝辛】隕落的背後,還藏著什麼。」
「另有隱情?」高長恭皺眉。
洛老闆道:「如果剛才出手直接將那兩個傢伙強行留下來,那麼另外一條尾巴大概就不會出現了吧。而且……」
只見洛老闆此時也緩緩地走到了【時光界主】的屍體旁邊,伸手一吸。
一枚扭動著的,鵝蛋大小,如同黑團似的東西,瞬間被吸取了出來,落入了洛老闆的掌心之中……【恐懼之卵】!
【恐懼之卵】此時竟是瘋狂地生長出了無數細密的絨毛,仿佛想要鑽入洛老闆的掌心之中。
洛老闆淡然說道,「如果非要寄生我,你就沒有完整誕生的機會了。」
那無數細密的絨毛漸漸地縮了回去…扭曲黑團的整體甚至瞬間縮減了至少三分之一有多……它需要吸食恐懼而成長。
但如果有什麼讓它也產生恐懼的話,它是會逆生長的。
【恐懼之卵】san值-100-100-100-100……
「此物……」高長恭此時沉聲道:「有些詭異,似乎與諸天中一種自稱【舊日】的傢伙有些相似之處……只是,【舊日】那群傢伙,應該不會出現在這一側才對。」
「哦?」洛老闆好奇問道:「那應該在哪一側?」
虛空四大側:神話側,魔法側,科學側以及幻想側。
「幻想側。」高長恭想了想道:「我記得,當初【舊日】的這群傢伙本來是在神話側的,但因為前任的聖主有些不喜歡這群噁心的傢伙,便直接將它們給踢到了幻想側當中……自那之後,它們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神話側里。」
還有這樣的陳年舊事哦……
洛老闆更是好奇,不禁眨了眨好奇的雙眼,「為什麼是踢去幻想側。」
「前任聖主喜歡久居在神話側之中,所以不喜歡的東西都會扔去別的側系。」高長恭正色道:「按理說,就算是被扔去了幻想側,【舊日】這群傢伙應該也不會好過才對,畢竟是被前任聖主所不喜歡的一群,卻不知道為何,它們竟然能捲土重來……」
「你有什麼看法。」洛老闆直接問道,高長恭是【店鋪】的聖地時期的古老黑魂,知道的東西太多,簡直就是一個能夠白嫖的寶庫。
唯一可惜的是,關於聖地時期聖主的一切都已經被清除掉。
「如果……」高長恭沉吟道:「如果屬下沒有推斷錯誤的話,當初魂殿破滅,同時讓所有的魂使失控,如此看來,原本主要負責幻想側的那兩位大人,或許也與屬下一樣,沉睡,甚至乎失控,才導致【舊日】這群有了休養生息的空間……」
洛老闆沉吟道:「負責幻想側的是誰。」
高長恭想也不想便道:「分別是【始之十四】的【赫斯提亞】大人,以及【始之十五】的【阿爾忒彌斯】大人…當然,除此之外,還有隸屬她們的魂使們。」
「赫…什麼?」
「【赫斯提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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