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八章 結案

  「巴丹是你…殺的?」

  一股暴怒之氣驟然爆發,熾熱的氣息開始在四周流動……可這暴躁的熾熱卻又很快便消沉了下來。閱讀М

  頃刻的怒火是因為王巴丹,而瞬間的低迷同樣也是因為王巴丹。

  因為早調查這個死亡案件的過程之中,紅孩漸漸地意識到,那與自己很親密的女孩,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是有多麼的憎恨自己。

  「不僅僅是她,甚至是你……紅孩大小姐。」古瑤臉上是悽然的慘笑,「你也該死…還有王家的人,還有……【玉玲瓏】,這些都是該死的!」

  眾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參與了兇殺人的幾人,更是露出了沉思之色。

  西門卡此時沉吟著道:「古瑤小姐,可以的話,首先想要知道,你是怎麼金蟬脫殼,死而復生的?」

  古瑤冷笑道:「死的那個根本不是我,而是舞姬。」

  「舞姬?」西門卡愕然道:「這不可能,我們在那具屍體上,明明核實過了身份,確實是你沒錯……」

  古瑤淡然道:「【冥河】有一種特別的蠱蟲,叫作分身蠱,只要用自己的血肉餵養,就能夠讓蠱蟲在另外一具身體之上,模擬出本體的模樣和一切的特徵。分身蠱的存在,以火雲的水平,根本檢測不出來。因此,我只要將舞姬殺死,植入分身蠱之後,就能讓她代替我。」

  「讓舞姬代替你,然後……你則是代替舞姬?」西門卡想了想道:「是為了接近【玉玲瓏】?這是為了什麼?」

  古瑤獰笑道:「假如你面前的是一個將你母親的遺體挖出,並且用來煉化的仇人,你要做什麼?」

  馬點點頭,「不錯,關於古素素的事情,我們確實已經查到了,並且也從東區分局長的死亡上,查到他死在了特別的蠱毒之上。看來【玉大祭】確實是以此來控制東區分局……只不過,我有點很好奇的,根據我們的調查,你一直以來修為平平,怎麼突然之間就能使用蠱術,甚至還將作為鎮山巫女的舞姬也殺死?」

  古瑤淡然道:「我修為低不假,但不代表我不會蠱術。從小開始,我母親就傳給我了【冥河】的蠱術,讓我修煉……你們不知道,只不過是因為我沒有暴露而已。本來,這些蠱術對我來說,根本就是沒用的東西,我甚至從未想過要使用它……只可惜,他們逼得太緊!太近了!」

  「你說的是…王武?」西門卡忽然說道。

  「那是個小人!」古瑤厲色道:「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但更加可惡的還是王家的嘴臉……我後來才知道,王家的人居然三番四次地找過我弟弟!他才多大一點的人,只是因為王巴丹的好感而已,憑什麼他就要遭受那麼多的苦難……這個女人,居然還隔三差五地出現,我以為她良心發現,卻沒想到,她帶來的居然是【玉玲瓏】的魂陣!她居然這樣對我弟弟!」

  阿星想了想道:「關於魂陣的事情,應該是你變成舞姬出現在【玉玲瓏】身邊的時候,打聽到的吧?」

  「不錯!」古瑤點了點頭:「每隔一段時間,王巴丹都會上【玉神社】向【玉玲瓏】要來魂陣的符咒,在折成紙鶴,掛在病房裡!」

  馬道:「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將魂陣拆掉?而且,你的說法前後矛盾,因為你用舞姬代替你死亡,是在你殺死王巴丹之後……如果你是因為知道魂陣的事情才對王巴丹動了殺機的話,就自相矛盾了。」

  古瑤冷笑道:「誰跟你說,舞姬是死在王巴丹之後的?你們應該有從時鐘酒店的錄像上看到,我還有另外一個人上了房間吧……那個人,就真的是個活人嗎?」

  「蠱僵?」冷鋒不禁驚了一下,「不是活人,難道是蠱僵?」

  「算你有些見識。」古瑤詫異地看了眼冷鋒。

  馬好奇問道:「二愣子,什麼是蠱僵?」

  ——這麼多人,給點面子好不好?

  只見冷教官翻了翻白眼,便解釋道:「就是以特殊蠱植入屍體,讓屍體變成殭屍,活動起來……在古國戰場上,【冥河】的蠱師因為古國的士兵人數不足的關係,在戰爭的後期,開始大規模地煉製這種蠱僵來戰鬥。被煉製的那些屍體,不僅僅是古國的戰士,就連【蒼藍】聯軍的也有不少……這玩意,邪門!」

  「看來【冥河】的女人惹不得啊,又是【愛死你】蠱,又是殭屍什麼的……你們【冥河】女人的愛就這麼沉重的嘛……」馬搖搖頭:「不過古瑤,你想過了沒有,王巴丹向【玉玲瓏】求來符咒,本身未必知道這些符咒的作用,興許真的是以為,那是求平安的千紙鶴呢?」

  「她確實不知道那是魂陣。」古瑤冷笑道:「但她知道那是能夠讓她願望成真的東西……【玉玲瓏】告訴她,只要她掛上了一千隻,古澤就會完完全全地屬於她。這個自私的傢伙,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王家逼得那麼緊……如果當初在積雷山上,不是她,我弟弟又怎麼會被【玉玲瓏】發現,甚至淪為【魔胎】的容器備選!」

  「她只是一個被家裡慣壞的人而已。」紅孩幽幽地道。

  古瑤冷笑道:「怎麼,紅孩大小姐,你的這個好朋友,可從來沒有將你當作是親人來看待……你知道,她從【玉玲瓏】那裡求了多少用來詛咒你的東西嗎?如果不是害怕【平天】集團咒術部的人發現,恐怕你早就被詛咒至死了!我殺了她,沒準已經是救了你一命。」

  「你胡說!」

  忽然,一道強大的威亞出現,只見一道老態龍鐘的身影此時目露殺機走來……居然是,王姨!

  王姨此時身邊有人扶著,可扶著之人,此時確實冷汗涔涔,臉色蒼白。

  「王姨,你怎麼出來了!」紅孩頓時大驚。

  「我聽到了動靜……哼!」王姨此時咬牙道:「紅孩小姐,還好老身出來了,否則定然讓這妖女造謠,我那侄孫女已經慘死,豈能讓她如此侮辱!」

  王姨瞬間揮手,一道刀氣破空而出,直奔古瑤而去,但卻被冷風一劍給擋了下來。

  「冷鋒,你什麼意思!」王姨怒道:「難道老身殺一個罪人,還要你特遣隊來管不成!」

  「對不起,我只知道,除非是過了審判庭,否則沒有誰能夠給人定罪。」冷鋒聳聳肩,「王老太,你身體不好,就別動怒了,小心岔了氣。」

  「你小子……」王姨目光含怒,有更強大的刀氣在掌中凝聚。

  但紅孩卻伸手按下了王姨的手掌。

  「紅孩小姐,你……」王姨驚疑不定,「你難道相信這個妖女的話?!」

  只見紅孩淡然道:「王姨,我娘早來了……但她並沒有出現。至少沒有出現在你的面前,不是嗎。」

  王姨瞬間臉色微變,那道刀氣倒是已經散去。

  「哈哈哈哈!」古瑤卻在此時怒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王家的人……一言不合,說殺就殺!我弟弟就因為王巴丹,被你們威脅了多少次?他說過一句話嗎?不錯,像我們這種活在底層的人,對於你們這種豪門來說,生不如螻蟻……我們是螻蟻,哪怕只是你們這些高貴之人的一點善意,對我們這些螻蟻來說,都如同毒藥一樣的致命!」

  王姨再次怒視而去,隨後臉色微變……她的耳邊,卻傳來了鐵羅剎的聲音:安靜。

  她只得深深地吐了口氣。

  西門卡此時沉吟著道:「你要殺死王巴丹,我可以理解……可為什麼,要故意弄成那種驚悚的模樣,還要挖走她的心臟……還有舞姬的心臟也是?」

  古瑤淡然道:「只是故布疑陣而已,最開始縫合王巴丹的時候,我想的只是如何向王家泄憤罷了。至於挖走她的心臟,是為了用來煉製一些蠱蟲,正好有材料,也不用另外去找。」

  「後來呢?為什麼舞姬…你用金蟬脫下的舞姬,也是一樣的施為?」西門卡再次問道。

  古瑤道:「舞姬…我本來,是打算將舞姬也弄成被連環殺手殺死的模樣,好讓你們卻調查她的屍體。我起初的設想是,你們能夠還原舞姬屍體上的疑點,發現她真正的身份,從而開始著手調查【玉神社】的。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那樣的無能,居然沒有發現舞姬屍體上的疑點!」

  「為了引導我們去調查【玉神社】?」西門卡怔了怔,靈光一閃道:「你是打算,讓火雲總局提前驚動【玉玲瓏】……或者,破壞她的【魔胎】計劃?」

  「那個女人,先試用我弟弟來做容器,又挖我母親的屍體……我怎能讓她好過!」古瑤目光怨毒地道:「我化作舞姬,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只可惜【玉玲瓏】太小心了,即便是鎮山巫女,也從不讓近身……是我太高估你們了,或許我應該直接給一封告發信,你們可能還能有些行動。」

  西門卡卻搖搖頭:「恐怕你不會真的這樣想吧。【玉玲瓏】暗中控制的可不僅僅只是東區分局,四大分區,甚至總局恐怕也有不少她的暗子。一旦你真的檢舉了,恐怕那封檢舉信還沒有放到總局長的辦公室,就已經到了【玉玲瓏】的手中,屆時……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會有嫌疑,這樣你復仇的計劃就更加困難了。所以你只能通過這種曲折的方式……或者說,你其實也在博弈,一方面希望【玉玲瓏】死,另一方面也希望【魔胎】能夠出世?為什麼?」

  古瑤冷哼了聲,並沒有回答。

  「不過【魔胎】已經被消滅了,你計劃什麼也不重要了。」西門卡搖了搖頭:「不過如此,你故意在【玉玲瓏】面前將兩名鎮山巫女殺死,表示忠心的行為也可以解釋……那麼李健仁呢?【玉玲瓏】已經敗落,王巴丹也被你殺死,王家此時更是雞犬不寧……按理說,你也差不多完成復仇了,為何還要在這個時候,對李健仁出手?」

  古瑤輕笑了聲,「你是真的蠢?我為什麼要殺死李健仁……你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要放棄我弟弟,讓他差點死掉,最終躺在了醫院這麼久?如果不是他……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的存在,對於古澤來說就是一個噩夢……我不能讓我弟弟好不容易醒過來,以後還要生活在這種噩夢之中!所以,李健仁必須死!這是我,為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那麼東區分局長呢?」馬怒道:「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你什麼人……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玉玲瓏】當做是棄子,直接殺掉?」

  古瑤此時反而臉色平靜無比,淡然道:「一個為了權勢拋妻棄子多年,甚至連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的遺體都保不住的男人,只會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而在街頭買醉的男人,你希望我,對他……有什麼期待,死了就死了。在這個世上,我只有一個弟弟。」

  說著,古瑤低頭看了眼懷中的狄青龍,輕聲道:「是啊,如果你能早點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二個的話……」

  忽然,她伸手摸向了狄青龍的袖子……竟是從那裡面抽出了一柄短短的匕首。

  「不好!她想要自盡!」

  眾人大驚,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古瑤用匕首往脖子上抹去,只聽見叮的一聲,那匕首便被什麼東西給擊飛了出去。

  是一顆,被彈出的石子。

  方向是……小洛SIR!

  「瑤小姐,你不打算,再見狄先生一眼嗎。」

  古瑤下意識地看著這年輕的執法者……兩次相遇吧?一次是在邪靈殿外,一次是在帳篷之中,都讓她有種感覺,對方是知道她的。

  「蠱化的時候,我僅存一點意志,噴出毒霧,就是為了阻止他……」古瑤此時幽幽地道:「可有什麼用……他怎麼那麼傻?他的心脈都斷了……他,他還能看見我嗎?我現在只想,下去陪他而已。」

  「要不要試一下這個?」小洛SIR忽然飛出了一張名片。

  古瑤下意識看了一眼,「診所?」

  小洛SIR微笑著道:「我的兄弟,對於治療奇難雜症有著不錯的口碑……以前也治療過斷了心脈的患者。」

  「真的……」

  她整個人都伏在了狄青龍的胸膛之上,不是死去,而是睡去……沉沉睡去。

  沒有人上前,也沒有人說話。

  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精疲力盡……心也掏空,所以才累了。

  「鐵市長。」小洛SIR此時看著某處,淡然道:「我想,暫時將古瑤收押候審,應該沒問題吧。」

  「准。」

  都知道鐵羅剎來了,也知道鐵羅剎給出了回應之後就離開了……但卻沒想過,鐵羅剎竟然能真的夠給這個的面子。

  畢竟鐵羅剎與王家關係匪淺……

  ……

  ……

  劉秀的勸降真的成功了,在古瑤被帶走之後不到兩小時之後,他便帶回來了最後一波神衛戰士的幾名首領。

  接下來,是一些政治上的問題,足夠鐵羅剎卻頭痛的了。

  聽聞【鬼裁】兇殺案的兇手順便抓到了,總局長很高興啊,直接就將老馬夸上了天去,順便讓馬在做報銷帳本的時候,能少則少之類云云……

  積雷山上只留下了部分的【火神眾】看守,【火龍神】號便起航回歸……數萬名的執法者也下班……不,繼續上班去了。

  星期一早上呢,都不上班那還得了……

  倒是火雲高今天停課了。

  火雲市區裡的破壞其實不大,就是有點亂……亂的東西,要慢慢收拾,收拾收拾著,時間也就過去了。

  小虎還沒有醒來,被鐵羅剎直接派人接入了軍部的治療區之中……沒幾個人能見。

  最後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從積雷山撤軍的時候,古澤不見了……徹底消失。

  ……

  ……

  ……

  ……

  火雲總局,重犯羈押室。

  手上與腳上的並不是抑制器枷鎖,而是特製的合金製品……因為知道古瑤擅長的是身體的能力,修為反而很低。

  「感覺好點了嗎,瑤小姐。」

  申請見古瑤的人是小洛SIR……單獨會見的。

  古瑤默默地點了點頭,沉重的枷鎖壓得她有些難受……她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狄先生他……」

  「治療的進度還不錯。」小洛SIR微微一笑道:「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麼快?」古瑤露出了驚訝之色,這好像……還只是當天晚上?

  心脈斷裂的傷勢,她又不是不懂,怎能治療的這麼迅速?

  小洛SIR隨意道:「畢竟如果這個病人能治好的話,對於診所來說,會有很不錯的宣傳效果。所以,會比較用心。」

  古瑤只是半信半疑,沉默半響,她才淡然道:「除了告訴我這件事情,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要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經交代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活不到今年的秋分。」

  「古澤不見了。」小洛SIR直接說道。

  「啊澤他……」古瑤張了張口,旋即沉默,沉默後幽幽地道:「能看到他醒過來,我其實已經沒什麼再奢求的了……讓他以為我已經死了,其實也挺好。」

  「有一樣東西,有人拜託我,讓你看看的。」小洛SIR忽然說道。

  他拿出了一台手機,推到了古瑤的面前,點開了播放鍵。

  古瑤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因為錄像點開的瞬間,她看見的便是小虎的臉……瞬間露出了仇怨之色。

  「或許,你需要知道當時在域外戰場的一些真相。」小洛SIR輕聲道。

  影片裡面,是南小姐one所錄下來的一段……關於夏莉莉的證詞。

  古瑤木然地看完全段,才面無表情地看著小洛SIR道:「這有用嗎,我心是冷的。就算真相是這樣,也擊不穿我。哪怕古澤有錯,也不應該是他被捨棄的理由……對不起,這是作為親人的自私,我無法去原諒一個,放棄了我弟弟的人。」

  小洛SIR沒說話,只是又點開了影片的後續。

  那是小虎的自白。

  ——「我不知道……或者,比起同情來說,我想要給重視他的人,留下一些美好吧。我悄悄地去醫院看過古澤,我看到她姐姐痛苦的樣子,也看到了王巴丹在默默地摺紙鶴的樣子。那時候,我就在想……我真的有必要去破壞古澤在她們心中的形象嗎?他一直都是一個很好,很努力的學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為了成為速度第一人,他吃了很多的苦,流了很多的血,一直努力地爬行著,努力地活著,即使被王家人找麻煩,也只是默默承受……他,或許只是做錯了這一次,可是面對那種情況,我們要如何去要求一個還沒有走出社會的學生,作出做正確的選擇呢?況且,古澤已經躺在病床上,醒來的機會微乎其微,這已經是他的惡果了吧?我還要必要,說出這些所謂真相,讓活著的她們,以後生活在痛苦之中嗎。」

  ——「我當時…是真的,有猶豫過的呀。」

  ——「我……我也有弟弟的呀。」

  ——「所以,我很清楚那種親人受難,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啊……」

  古瑤冷不丁抱著自己的腦袋,伏在了桌子上,她雙肩抽動,是在無聲的哭泣……哪有什麼擊不穿的心房。

  有的只是,偽裝的堅強。

  「很抱歉。」洛老闆輕聲說道:「很抱歉命運對你的所有不公與殘忍。還有那些,比殘忍更難以接受的罪惡與絕望……如果,你願意寬恕這種命運的話,我願你會有一個好的歸宿。」

  ……

  ……

  ……

  ……

  厚重的鐵門緩緩關上。

  小洛SIR自重犯羈押室走出……走廊上,卻有著一位灰白色頭髮,滿臉慵懶之意的傢伙,靠在了走廊的牆上。

  西門卡。

  見到了小洛SIR出來,西門卡卻撓了撓頭,想了想道:「看來,我好像已經不用進去了。」

  「西門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小洛SIR平靜地問道。

  西門卡聳聳肩道:「只不過是還有一些疑惑的地方需要解釋而已。」

  「疑惑?」

  西門卡道:「比如說,一個從小時候就學習蠱術的人,為什麼會為了弟弟的治療費而如此的奔波,甚至不惜要出賣自己的身體才能勉強維持之類。」

  小洛SIR淡然道:「我不知道西門先生要說什麼呢。」

  「古瑤的蠱術,是後來才學的。」西門卡想了想道:「我有種假設…假設古瑤是在古素素的屍體被挖走了之後,才接觸的蠱術。」

  「然後呢。」小洛SIR面無表情。

  西門卡道:「沒然後了,不過是一種妄想一樣的猜測而已。古瑤殺死的那些人,都有這個各種各樣的原因,但唯獨東區的分局長……我查了一下,他一直都有買醉的習慣,也經常會與路邊的女人廝混,藉此來逃避王小晴。」

  小洛SIR沒有說話,只是隨意一笑,便轉身而去。

  西門卡便衝著小洛SIR的背影道:「她們…長得很像,真的很像,對不對?」

  小洛SIR只是揮了揮手,「西門先生,該結案了。」

  西門卡怔了怔,下意識地看著那扇厚重的鐵門,喃喃自語道:「是啊,該結案了……真相是什麼,也不重要了吧。這樣的真相……」

  那種或許才是真正的絕望,從而導致一切的真相……

  ……

  ……

  ……

  ……

  那天晚上,女孩穿著一身藍色的連衣裙,獨自一人在街燈下,緩緩地旋轉著,旋轉著……後來開始下雨了。

  雨一直下。

  好像是為了沖洗她身上那些,骯髒的地方。

  「你好,我叫狄青龍……小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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