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風兒在吹,小姑娘的眼神像海平面迎來了海風,有了波瀾。
呂依雲忽然之間走近到了洛邱的面前,在那相隔了七公分的距離之間,她抬起頭來,像是質問般,「你為什麼要幫我?你知道我打算做什麼嗎?」
洛邱道:「不管你打算做什麼。」
呂依雲低下頭來,說了一聲謝謝。
但是小姑娘最終還是出了手。那是她的右手。小姑娘右手抓住了面前這位認識不到三天的人。
纖弱的手臂有著不可思議的力度,一提之間,已經將一個成年人提了起來,沒有片刻的停留,便是摔倒了草坪之上。
一下子就似乎把人就這樣摔得昏迷了過去。小姑娘看著地上閉上了雙眼的洛邱,大口地呼吸了一口海邊的咸風。
這裡從來不缺海風。
呂依雲捋了一下頭髮,低語道:「可我……不需要人幫。」
她看了一眼那度假屋,便把地上暈倒的洛邱抱了起來,悄悄地繞過了草坪,從度假屋的後面翻了出去。
這裡是山腰,度假屋後面就已經是小山路,向上走了一會兒,就看見了一間小木屋。
呂依雲把洛邱抱入了這間小木屋之中,用著這裡的工具——一條異常粗大的麻繩,反覆纏繞,把人綁在了支撐著木屋的一根方木柱子之上。
小姑娘似乎考慮得很周到,把人的電話也取了出來,放置在人無法夠得著的地方,順便關機。
她再三確認洛邱身邊沒有任何可以幫助他逃離的東西之後,才緩緩地後退著,輕聲道:「大哥哥,請你在這裡呆幾天吧……就幾天。」
……
……
「啊……太飽了。」
梨子摸著肚子靠在了椅子上,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打了個飽嗝道:「任姐,我佩服你!」
任紫玲把碗放下,愕然道:「佩服我什麼?」
「吃不胖啊!」梨子眨著眼睛道:「你看啊,你家的洛邱是把廚師技能點滿的吧?做的東西太好吃了,這麼多年你居然一點也不發胖,你說我不佩服你,我佩服誰去?」
「去去去。」任紫玲擺了擺手。
這會兒剛好看見呂依雲走了進來。任紫玲好奇道:「咦?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了,剛剛不是才看見你上樓的嗎?」
呂依雲道:「嗯,我從露台那邊的小樓梯下來的……好像是看見有人影,我以為是我爸爸回來了。結果沒想到是我看錯了。」
任紫玲安慰道:「沒事,你爸啊,一定會回來的。」
為免讓這個小姑娘傷上加傷,任紫玲只好調了個話題道:「對了,剛洛邱也上樓了,你沒看見他嗎?他人呢?」
呂依雲道:「洛先生說,有點事情,就走出去了。」
任紫玲一愣,皺了皺眉頭,便取出手機……沒過一會兒,任紫玲眉頭便擰得更緊一些,「電話關機了,這小子怎麼回事?」
「任姐,他這麼大個人,你擔心啥?」梨子道。
任紫玲道:「別的地方還好,這個村子古怪得很……再說,哪有扔下自己女朋友,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不知道幹啥的道理……不行,優夜這孩子我得去看看,不知道嚇壞了沒有!」
好像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看著任紫玲風風火火跑去的模樣,梨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真是操心過度,就算是親生的,也沒見這麼上心的吧?這婆媳關係以後指定很好咯!」
「婆媳?」呂依雲張了張口……她沒有聽錯?
梨子笑了笑,看著小姑娘,簡單地說明了一下關係。
呂依雲看著任紫玲離開的方向,小聲道:「我還以為是表姐弟之類的,沒想到……」
……
好多人也沒有想到啊。
梨子在心頭裡面暗笑了一下。如任紫玲這種芳華的人,卻一直堅持著照顧亡夫的兒子,還是這種年紀的,許多人都跌破了眼睛?
有多少人翻過白眼,有多少又惡意揣摩過。只是這些年過來了,任紫玲依然堅挺。
這是即使在人類的角度看來,也是奇聞軼事了,更何況是從妖的角度看來?那就更加的不可思議。
但喜歡食物,如今從事著雜誌社工作,初出茅廬的她,卻每一次看到任紫玲以嘲笑應對著那些白眼的時候,總能夠感受到一種奇異的魅力。
雜誌社的小助理,喜好食物的小妖怪她,就覺得現在的工作,其實很不錯。
當然現在似乎又多了一個留在任姐身邊的理由。
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本體的小助理舔了舔嘴唇,看著那已經被清理得一乾二淨的砂鍋。
「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去陪我爺爺了。」呂依雲這時候回過神來道。
「哦,應該的。」梨子自然點了點頭。
啪啪。啪啪啪——啪!
忽然傳來了啪門的聲音,二人一愣。打開門的時候,以外地看見的卻是吳秋水!
……
呂家村的這位外來的村委書記這時候的模樣看起來異常的著急。才開門的瞬間,他便已經看著呂依雲,飛快地問道:「你媽媽回來沒有?」
呂依雲驚異不定道:「吳書記,你剛不是……是不是我媽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回來?」吳秋水皺著眉頭,隨後著急地道:「剛我們趕上聽潮崖,看到那群人都在。我打算和他們交涉的……」
吳秋水嘆了口氣道:「說起來真的慚愧,交涉失敗了。唉,什麼村委書記,也沒見過像我這樣無能的,對不住了。」
呂依雲卻緊張地抓住了吳秋水的衣袖道:「那,那我媽她……」
「她沒事。」吳秋水道:「她後來被一個年輕人救了。」
梨子愕然道:「年輕人?」
吳秋水點了點頭道:「是啊,一個染著金髮的年輕人,手臂上似乎還有個紋身,但是現場太亂,我沒有看清楚。」
「吳書記,現場的情況,你能詳細一點地告訴我嗎?」
只見任紫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走了出來,皺著眉頭問道。
「任姐!」梨子叫了一聲。
任紫玲道:「優夜她在床上,應該是睡著了,我沒吵醒她……說正事吧。剛說誰救的老闆娘來著?」
吳秋水接著道:「我也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應該不是呂家村的人。這後生挺厲害的,三兩下就把人打到在了地上。不過我看他好像顧忌著什麼,一直沒有下重手。直到啊寶公一群人都湧上來了,那後生見沒有辦法,就怒罵了幾句,然後一手提起了你媽媽,衝出了人群,朝山下逃了。我以為他會帶你媽媽先回來這裡的,所以馬上就趕過來看看。」
「他罵的是什麼?」任紫玲皺著眉頭道。
吳秋水看了任紫玲一眼,似是敷衍般:「沒什麼,也就是罵了幾句野蠻之類。」
任紫玲知道不能再問下去,這村委書記的,還是在顧忌著村子聲譽的問題——只是這樣的顧及在她看來,多少像是掩耳盜鈴一樣。
只不過啊,金髮,手上有紋身的年輕後生……那就是她們之前在度假屋碰到過的那個古怪的傢伙了?
任紫玲和梨子對視了一眼。
這會兒,小杜沖沖忙忙地從外邊趕了進來,慌亂道:「書記!啊寶公帶著一群村民過來了!我看著他們手上拿著鋤頭鐮刀的……這群人,太兇了!」
「什麼!?」吳秋水頓時大驚!
……
……
繩子像是受到了笛子聲音趨勢的蛇般,扭扭曲曲,便自然地鬆了下來。
洛邱站起了身來,打量著這小木屋的環境。
這時候小木屋的門被推了開來。
那是俱樂部的女僕小姐……優夜的雙手此時正捧著一個老舊的箱子。
洛邱走到了優夜的面前,把箱子打開,掀開了那塊國旗般的白布,看著那眾多的格子之中的一根根的小試管。
洛老闆伸手拎出來了一根,搖了搖,輕聲道:「都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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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次征書評區副版一名……(無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