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了呂海所在的地方,優夜便直接道:「主人,需要通知任小姐嗎?」
洛邱卻是把鐵櫃的門從新關好。
他道:「呂潮生如果是打算對呂海做些什麼的話,不會把人關在這裡的時候,還特意地吊起輸液袋,讓他繼續輸液的。」
優夜點點頭,她也認同這種說法。
洛邱在這個辦公室轉了一圈,看著那些被呂潮生整理的十分乾淨的各處地方。
就算是那台老式的電腦,雖然外殼已經泛黃,但卻無甚灰塵,甚至連鍵盤也似乎是經常性地有清理過。
按鍵上的字已經變得不清晰,一些地方甚至直接被磨去,卻難以在鍵盤的縫隙之中看見一些灰塵。
小小的鍵盤如此,其他的東西自然也是保護得十分的乾結——進來的時候,洛邱就有感覺,呂潮生至少在對待自己工作上的態度十分的認真。
洛邱走到了呂潮生的椅子上做了下來,靠著靠背,目光看著辦公室的門。
他喜歡這樣,在別人的角度上看待別人的視線。他看著優夜,微微一笑道:「這是個有心而且認真的人。至於他藏著呂海的目的,我們不妨再觀察一下。」
優夜微微一笑。
她只要主人能夠開心就好了啊。
女僕小姐也隨意地在辦公室裡面走著,然後在另外一個鐵櫃的面前停了下來。這柜子應該是呂潮生用來裝著資料和病例一類東西的地方。
鎖頭這種普通人也防不住的東西,更加防不住俱樂部的女僕小姐。
把這柜子最下面的一個鎖著的抽屜拉開,一分分用牛皮文件袋子裝著的資料排放的十分的整齊。優夜的手指在這些文件袋上跳舞般地划動過去,忽然停了下來。
她抽出了其中一份的文件,打開。
不久之後,女僕小姐的臉上有了一絲微笑,她看著洛邱,輕聲道:「主人,這裡有些挺有趣的東西。」
……
……
「呂海?沒看見,沒看見,走走走!」
又一個沒有看見的。
這一路上,任紫玲可謂感受到這個村子的人確實是不怎麼待見呂海——如果是沒有知道四十五年前的事情的時候,任紫玲或許會想呂海這家人是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可現在,她卻不得打從心底裡面感受到了這個村子裡面的氛圍了。
她搖了搖頭,甚至嘆了口氣,走到了呂依雲的身邊。
小姑娘這會兒也關了電話,搖搖頭,一臉失望地道:「我媽說,還沒有看見我爸回去。」
任紫玲皺著眉頭道:「鄉里鄉親的,你爸一個大活人這麼顯眼,也沒有人注意到……可能是沒有走這邊的關係。等會看看洛邱那邊有沒有發現吧。你放心,你父親這麼大的人,不會做什麼傻事的。」
小姑娘只能夠點點頭,柔柔弱弱地讓人看見了便心痛。
任紫玲想起了呂依雲之前的拜託,這會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等找到了呂海再說。
呂依雲深呼吸一口氣道:「任姐姐,我們去那邊找找吧,剛也沒有找過。」
「好。」任紫玲點了點頭。
梨子這會兒忽然道:「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怎麼人一下子都往那個方向跑去的?」
這裡已經不是村子的主街道,而是街道後住人的地方。
「難道是爸爸?」呂依雲神情著急,直接就快步走了過去。
任紫玲和梨子二人跟上,她們很快就從人群之中擠了進去。只見這是一戶人家的門口——而在看見這面前的情景的時候,她們也就明白過來,為什麼下一子聚攏了好一些的人。
「啊!」
小姑娘呂依雲甚至直接驚恐地發出了一聲驚叫。
即使是見過了大場面的任大副主編,這會兒也會而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是一個男人,五六十歲的模樣,應該是這戶人家的人,他這時候就倒在了自家的門前。
這戶人家的門是開著的,而這個男人的身子這會兒正躺在了門檻上……他似乎是正從家裡爬出來的模樣。
只見他的雙手,他的雙腳,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灰色枝條,像是老樹的盤根,像是海底的珊瑚石……像是呂潮生給她們的那些畫像之中的病人的病症!
男人此時吐著白沫,臉色灰白,眼睛是閉上的。
他的模樣太過恐怖了,以至於沒有人敢上前查看他到底有沒有呼吸!
一名小孩子這會兒鑽到了人群裡面,看了一眼之後頓時嚇得滿臉的青色,瞬間就已經被嚇哭了過去。孩子的母親連忙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人轉了過去,卻也是恐慌地道:「別看別看,別看!」
「這是……這是……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一名老嫗這會兒尖叫著,她的雙腿一軟,整個人都癱倒了在地上。但是老嫗的雙腳還在地上亂蹬著,不斷地把自己的身體往後挪去。
老嫗伸出手指,顫抖顫抖,聲音也是顫抖,「詛咒!詛咒!是詛咒!!那個詛咒又回來了!回來了!!」
有附近住的人年青人,很年青的那種,這會兒被嚇得有些心慌,吞了口口水道:「貴玉阿婆,什、什麼詛咒?」
那老嫗這時候哆嗦著身子,「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死了好多人,好多人……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老嫗一下子從人群之中爬出,慌慌張張地摸著巷子的牆壁而去,一直念著:「死了好多……好多好多……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不僅僅是這個老嫗。
幾乎同一時間,現場好幾個的老人這會兒也是慌慌張張地一聲不吭就躲了起來。有些躲入了自己的家中,有些則是竄入了附近的四通八達的巷子之中。
只剩下一些年輕的,被嚇得有些不知所以。
任紫玲這會兒皺了皺眉頭,「你們愣著做什麼?送人去診所啊!」
「你、你要送你就去送……這,這傢伙這樣恐怖,誰知道會不會傳染的?」
任紫玲一下子豎起了右手上的第三根手指,也不看這些後生難看的神情,「梨子,過來幫我!依雲,打個電話給呂醫生,你就說當年的那種病又出現了!」
「哦,哦,好!」嚇怕的小姑娘這會兒慌亂地取出了電話。
任紫玲這會兒把衣服上的袖子咬破撕開,然後纏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梨子見狀,也學著撕開了袖子裹著了雙手,兩人合力地把這個人給拉了起來。
「還有呼吸。」
任紫玲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