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披風飛揚而出,最後覆蓋在了達芙妮的身上。
【J】團長緩步走來,輕聲問道:「達芙妮,你還好吧。」
「團長……」【少女】自披風上還能夠感受到一絲體溫的溫度,不禁下意識地裹緊了些,似乎平靜了下來,便輕輕點了點頭。
「真的來遲了。」
【尤利婭】學姐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此時她已經身處在大床之上——就再那位頭上有傷的青年身旁。
團長與達芙妮同時看去,只見【尤利婭】學姐此時聳了聳肩,手上還拿著一個小瓶子,「這貨已經沒呼吸了,大概是這玩意嗑多了的關係?」
見此,【J】團長目光便移到了達芙妮的身上。
【少女】此時面對著二位的目光,不禁緩緩地張開了嘴巴,露出可不可思議又恐懼的目光,顫聲著:「他死了?我…我殺人了……真死了?」
……
「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少女】依然蜷縮在了地上,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J】團長與【尤利婭】這會兒對視了一眼,團長手中接過了學姐遞來的瓶子,沉吟著道:「這應該是,【紫色夢幻】。」
「老…團長,你知道這玩意?」學姐頓時湊近了過來。
【J】團長想了想道:「一種能夠刺激神經的違禁品,基本上只是在貴族間流傳。貴族擁有絕對的特權,他們從來不缺乏任何的物質,反倒是某些的精神開始匱乏,因而開始追尋一些另類的刺激。」
「嘛,這也算是自作孽了。」【尤利婭】學姐擺了擺手,安慰似的道:「這事情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也只是自保而已……達芙妮?」
「【紫色夢幻】雖然害處很大,服用過量確實會出現致死的現象。」【J】團長此時卻冷不丁說道:「但只有這一點的話,還不到服用過量的程度。」
「咦?團長你的意思是?」【尤利婭】學姐不禁心中一動。
【J】團長此時想了想,便快步地走到了青年的屍體前,很快就從青年的身上又多摸出了另外幾個不同的小瓶子。
「恐怕,真正的死因是因為這些。」
看著【J】團長搜出來的各種瓶子,達芙妮不禁怔了怔。
「這貨還真是亂嗑藥把自己嗑死的啊?」【尤利婭】學姐頓時眨了眨眼睛——不對,應該不至於嗑死自己,但如果某種的份量突然激增的話,興許就造成了某些不可逆轉的連鎖反應。
「不是我……」達芙妮低著頭,呢喃著什麼,仿佛輕鬆了些許,「但也是…誤殺嗎。」
「別想了。」【尤利婭】學姐這會兒一巴掌大力地拍在了達芙妮的腦殼上,「這傢伙都要對你不軌了,你難道還打算張開雙腿無任歡迎啊?這事情就算是聖人也做不來好嘛?」
「尤利婭小姐……」
「別婆婆媽媽的了,振作點!」學姐飛快地道:「我和團長是特意來救你的,可不想救回去的是一個喪門星,只會哭哭啼啼。」
達芙妮默默地點點頭。
【J】團長此時卻忽然看向了那入門的通道處,只見一道身影此時正在急速的闖入——竟是一名手持武器的肅清騎士!
……
肅清騎士的臉上儘是驚怒之色,當他踏入這秘房,看見房間內的環境時候,一瞬間便驚詫的失去了反應。
【J】團長此時手一揚,只見一張撲克牌瞬間射出……撲克牌,此時竟是直接釘入了這名肅清騎士的咽喉之上。
這名肅清騎士臉色依然還是那驚怒之色,他下意識地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喉嚨,然而被撲克牌切開了的頸動脈,此時正在瘋狂的溢出鮮血。
噗——!
肅清騎士絕望地倒在了地上。
【尤利婭】學姐頓時瞪大了眼睛,低呼著道:「飛牌真能殺人哦……團長,你有沒有去警察局備案過自己有這種技能的?」
「警察局又是什麼。」【J】團長目光平靜,「世界政府的管轄之下只有肅清騎士,另外就是軍隊,是作為暴力機構的。」
「我鬧著玩呢!」【尤利婭】學姐的大眼睛眨了眨,持續性地放電的同時聲音還能膩死個人似的。
「他身上有傷。」達芙妮此時卻驚呼了一聲。
只見那已經死亡的肅清騎士的背後,確實露出了好幾處的傷口……而且還不淺的模樣。
與此同時,通道之中,突然間射出了一道光束。
【J】團長見狀,目光一凝,手臂再次揚起,只見三張撲克牌同時飛出,竟是將光束給劈飛到了一側……光束直接刺入了地板之上。
那赫然是一柄光束……光劍!
與此同時,通道的入口處,再次迎來了數道的人影!
「前輩!」【尤利婭】學姐驚喜地喊了一聲。
入口處,梅丹佐輕笑了聲道:「這裡,好像還挺熱鬧的。」
……
……
青年被直接從床上給拖了下來,隨後一腳提向了角落的地方——出手…腳的人,是貴族執事巴巴利亞。
「這種死法,實在是便宜這傢伙了!」巴巴利亞冷哼了一聲,旋即回到了梅丹佐的身後,目光警惕著地盯著那名夢幻馬戲團的團長。
他擲出的光劍,愣是被對方的飛牌給撞飛,這樣的技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關鍵是那些撲克牌他看過了,並不是特製的,確實只是最普通的紙牌!
這它瑪的就過分了!
「刺殺【純血貴族】是死罪,你們還正有閒情逸緻啊……還不打算跑路嗎。」梅丹佐這會兒好整以暇地問道。
「冒充貴族同樣也是死罪,你也一樣吧。」【J】團長面帶微笑應道。
「我們少爺是真正的貴族!是高貴的德克雷亞伯爵!這個死掉的傢伙,他才是冒充的!」巴巴利亞冷哼了一聲,「繼續冒犯,唯有擊殺你!」
【J】團長聳了聳肩,大有深意地看了梅丹佐一眼,冷不丁地道:「看來,我們暫時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
梅丹佐輕笑了聲道:「可不是!出了這飛艇,也只能砸地上砸死自己了不是……這位團長先生,有什麼好想法嗎。」
【J】團長搖搖頭道:「想要奪走這艘飛艇的控制權,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這位倒霉的傢伙,還死掉了。外邊的那位肅清騎士的頭領叫作卑斯麥,你身邊那位【忠心】的執事,應該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吧……巴巴利亞,【黃金一族】的強大劍士。」
「哼,我如若沒有負傷,縱使是卑斯麥,我也不懼!」巴巴利亞冷哼道。
梅丹佐道:「團長先生,看來情報工作做得很充分吶。」
【J】團長隨意道:「我們這些各處遊蕩的藝人,自然會聽到很多的傳聞。知道一些聖地的情報,也不過分吧。」
「先生有什麼好辦法。」
「交給我。」【J】團長直接說道,「我們讓這位貴族【活】過來就好了。」
……活?
達芙妮不禁愕然地看向了那青年的屍體。
……
……
一行的肅清騎士,在頭領卑斯麥的帶領之中,火速地沖入了暗房之中。
「伯爵大人,您這是?」
卻見此時【德克雷亞】伯爵正一臉疲態地坐在了沙發之上,【少女】達芙妮則是臉色蒼白,滿臉恐懼之色地為這位【德克雷亞】伯爵大人揉捏著肩膀。
「哼!卑斯麥,你這個肅清騎士是怎麼當的!」一道叱喝的聲音傳來:「居然讓刺客潛入了飛艇也不知道,還差點刺殺了少爺!」
卑斯麥聞言看去,只見巴巴利亞此時神色冷冽地托著一具屍體,從旁走出。
「巴巴利亞?你不是……」卑斯麥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他接到的消息是,巴巴利亞逃脫了,並且放走了關押在牢房之中的幾名罪犯,卻沒想到,事情會峰迴路轉到他有些懵逼的情況。
「伯爵大人,為何這幾個罪犯也在這裡?」卑斯麥此時忽然揮手一指。
只見不遠處的小吧檯上,梅丹佐與【尤利婭】學姐正在打著撲克牌,不亦樂乎的模樣……旁邊還站著一個忐忑不安的卡莉安娜。
聞言,正要出牌的梅丹佐甚至還揮了揮手,向眾人打了個招呼。
「這兩位,已經效忠少爺了。」巴巴利亞淡然道:「如非他們,這事情恐怕早就無法善後!他們有大功勞,莫要無禮!」
卑斯麥一動不動,一眾的肅清其實俱都以卑斯麥馬首是瞻,見他不動,此時也只好駐守在旁。
「哼!巴巴利亞,不久之前,你還夥同此人冒充貴族……你們的話,我信不過。」卑斯麥沉聲道:「刺客?刺客,來歷不明!伯爵大人,此時容我查明之後,再做定論吧!」
「夠了!」沙發上的青年此時冷不丁地沉聲一喝,「你們鬧夠了沒有?還能不能讓我清靜一下?惹怒了我,我全部處死你們!」
「伯爵!」卑斯麥走前一步,沉聲一喝。
「卑斯麥!你大膽!」只見青年站起了身來,並且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背上,一個鮮明的金色紋章,緩緩出現。
「貴族紋章……」卑斯麥臉色微變,立馬便低下了頭去。
人……可能是假的,但唯獨是貴族紋章,無法作假——這可比那種貴族徽章的有形之物,更具有公信力。
卑斯麥低頭,他身後的肅清騎士們,只能驚恐地跪地臣服。
青年此時深呼吸了一口氣,似在壓抑著內心的怒氣似的,「這裡的事情,巴巴利亞,你出去之後好好處理吧!都給我滾出去!另外幾個,留下來伺候我吧!」
「卑斯麥統領,咱們走吧?」巴巴利亞此時已經來到了卑斯麥的面前,淡然說道。
「屬下…告退!」卑斯麥咬牙沉聲應道。
……
……
暗房早就已經不再昏暗,反而相當的明亮。
梅丹佐好奇地來到了青年的面前,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龐,嘖嘖稱奇地道:「嗯,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說啥……作為一名魔術師,能夠換裝假扮什麼的,不過分吧?居然連貴族紋章這種東西也能造出來,這就很過分了啊?」
青年…【J】團長聳了聳肩,隨後左手掌在右手背上搓了搓,然後一撕……竟是直接將那貴族的紋章給撕裂下來,隨後就扔在了桌子之上。
貼…貼紙??
梅丹佐頓時好奇地拎起來仔細研究……一時三刻,也沒能研究出什麼。
達芙妮則是滿臉崇拜地看著【J】團長,只覺得自己找團長學習魔術,似乎是一件有著遠大前途的事情……只可惜鍛鍊手速的棒棒已經落在馬戲團營地,沒能帶在身上。
「團長,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尤利婭】學姐是務實派,「我看那個卑斯麥,似乎還是懷疑……只有巴巴利亞一個去處理,怕是靠不住。」
「巴巴利亞靠得住的。」梅丹佐隨意應了句,笑嘻嘻地道:「因為我才是他的少爺。」
【J】團長此時便淡然道:「既然靠得住,那麼我們就這樣一路飛去聖地吧……大家也累了,這裡地方挺大的,隨便休息下來吧。」
說著,【J】團長便走出了暗房,說是去外邊的書房呆著。
【尤利婭】學姐這會兒悄悄地來到了【十一前輩】的身旁,低聲問道:「前輩,你怎麼看?」
梅丹佐想了想,卻輕笑了聲,「小婭哥哥長大了。」
「……啥?」【尤利婭】學姐皺眉道:「前輩,這個不是小婭哥哥,這個是這裡的主角才對,他們?」
梅丹佐又道:「長大了,也越來越難應付了。欸,還是【Z】比較可愛吶。」
學姐若有所思,想了想道:「前輩,還打不打牌?」
「打!」
又打起來了?
卡莉安娜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兩個傢伙……沒心沒肺的?
……
……
屍體,被用袋子給裹了起來,隨後被巴巴利亞命人直接從飛艇的甲板上,扔了下去,乾淨利落。
卑斯麥帶著兩名肅清騎士,面無表情地走來。
「這麼著急處理屍體嗎。」卑斯麥不咸不淡道:「我們還不清楚刺客的來歷,屍體上能夠找到不少的線索的。」
「該知道的線索,我心中有數。」巴巴利亞淡然道:「少爺讓我全權負責這件事情,就不勞煩卑斯麥統領操心了,你只要負責好少爺的保衛工作即可。」
卑斯麥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我吩咐了醫療官,他會來給你處理傷口的了。」
「有心了。」巴巴利亞點了點頭。
卑斯麥便帶人轉身而去。
……
飛艇的通道之內,屬下快步地走到了卑斯麥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這件事情太古怪了,伯爵大人的行為……」
「莫要私下議論貴族的事情。」卑斯麥面無表情道。
「可是……」屬下咬了咬牙,低聲道:「他們那麼著急處理屍體……我看那屍體的體形,似乎和伯爵大人……」
「住口!」卑斯麥猛然冷叱了一聲,神色暗沉,「那是真正的貴族紋章!當它出現的瞬間,你感受不到體內【忠誠印記】的刺痛感嗎!火一樣的灼痛感……即便是皇族,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