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這樣,就是秘密了

  永恆帝國七聖器之一,【永恆之輪】部件。

  意識當中,【善惡天秤】的資料一閃而過,略微動容的洛老闆的神色很快便恢復平靜……內心也是平靜,這是他的本性,同時也是【老闆】的本性,是某種強制之下的結果。

  「您想要什麼呢。」洛邱看著【容器】雅曼拉娜,「理論上,這是足以改變一個世界的力量……價值很多東西。」

  【容器】雅曼拉娜沒有說話,只是目光與洛老闆對視……似乎是某種交流。

  完全作為人類之身的公主殿下,顯然無法卻感受的了這種奇異的交流——哪怕她曾經學過讀唇語……也有有唇語讀才行啊?

  「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

  好一會兒之後,洛老闆才冷不丁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說話來……【容器】雅曼拉娜皺了皺眉頭,但最終還是點點頭,似乎是接受了這麼一種所謂【換一種方式】的結果。

  「什麼方式?」

  洛老闆淡然道:「將你,送到他們的身邊。」

  【容器】雅曼拉娜沉默了片刻,最終才點了點頭,「成交。」

  「那麼……」洛老闆微微一笑,揮手之間,一卷羊皮卷在頃刻間在【容器】雅曼拉娜的面前緩緩張開。

  【容器】雅曼拉娜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即將要簽上這份契約之前,忽然笑了笑道:「比起從前的那位,我更加喜歡現在的這位……好說話多了。」

  「大概是我不會做生意吧。」洛老闆搖搖頭。

  【容器】雅曼拉娜深深地看了一眼,手掌緩緩放出……可就在此時,公主殿下卻猛然走來,將【容器】雅曼拉娜的手腕抓住。

  「等一下!」只聽見公主殿下此時皺眉,沉聲,「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兩個到底在密謀著什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剛才的那個就想要毀滅這一切,你難道也是嗎?」

  【容器】雅曼拉娜搖了搖頭。

  公主殿下咬咬牙,怒視著眼前的洛邱,「還有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身邊,還要假扮我的同學?你帶著我一直來到沙漠……來到這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公主殿下……不,是克勞迪婭才對!

  只有一個,才會說出洛老闆是她的同學,將她帶來這片沙漠的說話……只有生活在外邊世界的克勞迪婭才會!

  「事實上……我並不是誰假扮的。」洛邱緩緩說道,「克勞迪婭同學……很高興又見面了。」

  「不要喊我這個名字!」公主殿下……克勞迪婭此時用力地抓緊自己的頭髮,「我現在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我進了那個門之後,腦袋就有兩道聲音,有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我到底是誰!」

  她抱著自己的腦袋,那種連自己到底是誰都混亂不清的恐懼感,幾乎讓她理智崩潰……在【天秤意志】的危機之下,危機感尚且能夠讓她保持冷靜……但如今卻不能!

  「我到底……是誰?」克勞迪婭痛苦地看著將她一路帶來此地的洛邱,「我……難道,誰都不是嗎?」

  「你…想要成為誰呢。」這不是洛老闆的聲音,這是【容器】雅曼拉娜的聲音,她看著克勞迪婭,目無表情地問道:「是克勞迪婭,還是雅曼拉娜……如果這兩個身份,只允許你選擇一個的話……你想要選擇哪個?」

  「我…我不知道……」克勞迪婭茫然地搖了搖頭,下意識地看著因為第三雅曼拉娜的破滅而沉寂的法老,又看著一直都只是沉默地站著,閉上眼睛的謝嘉圖,幾番張口,卻始終未知,「不知道……我和你……我和不是【容器】的那個你,到底誰才是公主,誰才是那個普通的女孩?」

  【容器】雅曼拉娜此時卻道:「我將會離去,我離去之後,雅曼拉娜與克勞迪婭將會只有一個留下……這是你和她之間最後的決絕,讓那場門前未完的戰鬥,繼續吧。」

  說著,【容器】雅曼拉娜的身體突然張開了一道亮光,化作純白的光球,將克勞迪婭直接包裹了進去。

  光球……靜止不動。

  但時間依然在流逝。

  謝嘉圖此時緩緩地吁了口氣,睜開了雙眼來,他抬頭看了看……看了看這一切,最後看著那崩壞了的神廟。

  「不打算等她出來嗎。」洛老闆此時忽然問道:「謝嘉圖先生。」

  「我還有多久時間。」謝嘉圖卻是淡然問道。

  「快了。」洛老闆低聲說道:「您與陛下是同一個訴求,所以你們的時間也是一樣的。」

  「那就不等了。」謝嘉圖搖搖頭,「既然是最後的時間,我想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最後要做的事情。」

  洛老闆點點頭,卻又好奇問道,「如果是您的話,會希望走出來的是誰……克勞迪婭,還是雅曼拉娜?」

  「答案……」謝嘉圖回頭,淡然說道:「我已經給她了……至於能不能出來,也已經無所謂,我只是一個罪人。」

  說著,謝嘉圖便頭也不回,徑直地走入了那破碎了的神廟當中……洛老闆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左邊的門。」他低聲說道,隨後微微一笑:「更喜歡外邊的那段生活嗎……」

  洛老闆不喜歡猜事情是因為怕會猜中他想要猜中的……但他其實能知道他應該知道的。

  謝嘉圖,消失在殘破的神廟當中。

  與此同時,那光球破碎,【容器】雅曼拉娜與克勞迪婭……雙雙倒在了地上。

  伊本此時吞了口口水,左右瞧了瞧,隨後小心翼翼地看著洛老闆道:「她們?」

  洛老闆此時卻笑了笑,忽然揮手,只見一口棺材憑空出現……嘭,棺材直接在伊本的面前落下,嚇得他頓時癱倒了在地上。

  他自然是認識這一口棺材啊……這分明即使裝著正義女神屍體的棺材啊!

  「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個女神,愛上了地上的凡人。」洛老闆的聲音緩緩響起,像是遊走在沙漠之中,會在夜裡的篝火之前,為來往沙漠的商人講述著久遠故事的詩人,「女神的姐妹,因為妒忌她,最終將她與凡人分離……妒忌心甚至讓女神的姐妹做出了瘋狂的報復。她將凡人殺死,用凡人的骨頭製作成為了釘子,用釘子將女神的屍體永久地釘在了棺材當中。」

  伊本張了張口……這不就是【天秤意志】說的版本嗎?

  「凡人怎能對抗神明的力量。」洛老闆依然低聲說道:「哪怕不甘,哪怕憤怒……凡人似乎始終都只是凡人,在那個時代,他們被恣意神明玩弄著。」

  說著,洛老闆將手中的藍寶石,緩緩地放入棺材當中,放到了女神屍體的雙手之上……原本忽明忽暗的藍寶石,似乎一下子穩定了下來……漸漸失去了光輝,變得安靜。

  洛老闆看著伊本,笑了笑道:「這棺材有種特別的力量,可以讓靈魂保存下來,哪怕是被【善惡的天秤】分割的善惡面也是可以……但一旦離開了,就會很快消失的、。」

  「我…我只是,只是……」伊本頓時尷尬地笑了笑道:「也是要吃飯的嘛……所以,這藍寶石裡面裝著的,其實就是那個讓女神動心的凡人的靈魂?」

  「只是分割的一面。」洛老闆搖搖頭,「那個凡人,大概已經轉世了。」

  「哦……這樣。」伊本點點頭,雖然不是太懂,但這個時候點頭就可以了,「凡人愛上女神,這小伙子真是一個可憐的傢伙……不過,雖然這樣,不過這位老兄真的厲害,居然能夠和女神相愛!如果有機會,我也想要和這位老兄見見面啊!」

  他只是這樣隨口一說……大部分大概都會這樣隨口一說。

  洛老闆此時卻笑了笑道:「其實你們已經見過了。」

  伊本張了張口,下意識問道:「見…見啥來著?」

  洛老闆卻沒有理會,只是將棺材緩緩蓋上,「很久很久之前,代表著正義的女神,愛上了地上的男子……那個凡人男子的名字,叫做謝嘉圖。」

  大地開始裂開,棺材從裂縫中,一點點地墜落,最後沒入大地,這之後裂縫癒合……一切歸於平靜。

  但伊本卻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洛老闆,「等等!你說什麼?那個凡人就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剛才那個什麼說要決鬥的公主為啥看也不看大祭司一眼?不對……難道,復活過來的根本就不是正義女神,而是……」

  「知道什麼叫做秘密嗎。」洛老闆卻在此時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一步步地後退著……後退著的同時,身影一點點在伊本的眼前淡去,唯有聲音留下:「這就是秘密了。」

  最終淡去。

  ……

  就在此時,地上的克勞迪婭忽然睜開了眼睛,清醒了過來……伊本張了張口,他現在都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誰了。

  「你醒了……你是誰」伊本緊張地問道。

  只見克勞迪婭目光茫然,隨後揉了揉眉心,看見眼前的伊本,便頓時豎起了眉毛來,「咦?你這貪財的傢伙,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被打暈了塞水缸裡面去了嗎?」

  滿眼都是討厭與嫌棄的味道。

  伊本不說話了,他用力地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不真實……唯有手中沉甸甸的金子才是真實的!

  一道光輝就在此時,忽然從【容器】雅曼拉娜的身體射出……射向了天空,仿佛穿透了這個太陽之城所在空間的天空,然後進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不遠處,王國的法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的生命已經在此時走到了盡頭,「好好活下去。」

  這是他最後的話語。

  克勞迪婭心中不禁頓時湧起了一股悲傷之意。

  「殿下——!!」

  就在此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飛行的帷幕此時沿著大坑的邊緣而來,帷幕之上赫然是小侍女亞蓮。

  燈神則是坐在了帷幕的牽頭,滿臉嫌棄的伸手拎著什麼……拎著奧托先生的身體,他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與此同時,大坑的邊緣廢墟出,忽然有誰緩緩地走了出去……赤身,目光迷茫,腳步蹣跚。

  他們赫然是那些被深埋在神廟底部,曾經被分割了善惡面的人類……【善惡的天秤】已經失去,他們得以醒來。

  克勞迪婭舉目看去,環視著大坑的四周,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餵……這裡,是不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我可以給你講三個月!」伊本此時冷哼一聲說道:「給錢就可以了!」

  「我看看還有沒有子彈。」克勞迪婭冷笑一聲,直接提起【神器】手槍來。

  伊本驚恐地縮了縮脖子,扔出了一塊金子來保命。

  這二人似乎不管是在外邊世界還是在太陽之城這裡,都像是貓與鼠般,停不下來。

  與此同時,一閃光門自下而上地憑空出現……克勞迪婭看了一眼,臉上頓時便掛上了一抹怪異之色。

  只因為這光門之上,竟然寫著【出口】兩個字樣……

  ……

  ……

  【編號132號實驗體數據已經寫入,編號113號實驗體數據已經寫入。】

  昏暗當中,有光影在閃縮,那是在一塊倒在地上的破碎屏幕之上所不斷湧現的文字。

  【在這次試驗當中,我已經收集了充份的數據,我相信,我已經充份地理解了人類的一切思考模式。】

  有人,走了了昏暗當中……走到了這塊破碎的屏幕之前,將它扶起,輕輕地擦拭著屏幕上的灰塵。

  【進入計劃最後環節,我即將孵化,我將會變成一個完整的生命。】

  他默默地看著屏幕上的文字,「不……你不是一個完整的生命,你只是一個完整的靈魂。」

  但它與他之間卻失去了一切溝通的手段,他只能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天秤,天秤……天秤只能分割靈魂,卻始終創造不了靈魂啊。」

  【孵化進行……孵化進行……孵化完成後我將會複合創造主的期待。命名,請創造主對我進行命名,請命名,請命名。】

  命名,似乎是它孵化的最後一步……文字一直停留在這裡。

  「艾美諾。」他低聲說了一個名字,但這裡沒有任何輸入的工具,「記住,艾美諾……我妹妹的名字。」

  【請命名,請命名】

  文字依然不停地重複著,屏幕閃爍的光在他的臉上不斷地變幻……但他卻已經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永久地閉上。

  ——哥哥,為什麼世界會出現悲傷?

  ——等哥哥長大了,哥哥就為你創造一個沒有悲傷的世界好不好?

  ——最喜歡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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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60)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了,姑且先60吧……多不除,少了補。還,還是要還的,始終都要還的,點娘的讀者天天看樓價,說話又好聽,超喜歡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