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是隸屬於吸血鬼一方……但說到底也依然還是人類,連僕從都不是。
破窗而入的大衛,憑著殘留在體內的藥力效果,此時擁有著比這三名監督組男子更強大的體能與力氣。
只見破窗而入的大衛一記手肘就狠狠地撞在了其中一名男子的後腦勺處……一擊就將這名男子重創,敲到了在地上。
另外兩位的監督組的男子見狀,立馬就在本能反應之下,飛撲而來。
大衛此時抄起了一張椅子,直接掄向了這二人,不過片刻的時間,在體能與力氣上占據了優勢的大衛,成功地將三名男子全部放到了在地上。
「貴族不會…放過…」倒在地上的男子此時吐出了一口鮮血,死死地盯著大衛。
不料大衛此時目無表情,抬起頭猛地踩下。這一下直接踩在了男子的咽喉處……將他的咽喉直接踩得碎裂!
「等等,我們也是人類……」看著大衛這冷血的手段,剩餘的二人連忙驚恐地說道,「我們…我們只是被迫……」
大衛從已經死去的男子的長靴中抽取了一把匕首出來……他直接扎向了另外的二名男人。
「我發過誓,我要拯救所有的人類同伴……但是不包括畜生。」
他將匕首從他們的身上抽出……他的衣服上有被鮮血濺射的印記,匕首上也滴落著鮮血。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那被吊著的裸身女人面前。
女人驚恐地看著——大衛此時手執著匕首,直接朝著她揮舞而來。
女人驚恐地閉上了眼睛,但卻忽然感覺到身體一松,整個人就跌坐了在地上——她被解放了下來。
女人睜開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這破窗而入的男人。
「雙氧水,或者酒精。」大衛此時冷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說起了話來。
「什…什麼?」女人卻未能反應過來。
「我說,雙氧水或者酒精!」大衛直盯著對方的目光,「如果不把這些血液的味道覆蓋過去,很快就會被吸血鬼察覺到……你打算引來真正的吸血鬼?」
女人猛然打了個激靈。
她這才驚恐地看著那已經慘死的三名男子……看著他們此刻扭曲的臉容,身子哆嗦了一下,連忙就爬了起來。
只見她慌慌張張地爬到了房間旁邊的柜子前,因為太過驚恐的關係,她甚至弄倒了不少的東西,最後才找到了一個盒子,但並沒有大衛需要的東西。
「碘…碘酒可以嗎?」
大衛也沒有說話,只是飛快地用碘酒灑在了屍體的傷口處,隨後又用地毯將三具屍體給裹了起來……由始至終,女人都恐懼地蜷縮在了角落的地方。
直到大衛處理完了這些,朝著她看來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大衛的目光,才用雙手遮掩著自己的身體。
她甚至不敢直視這個男人的眼睛……仿佛被他看上一眼,自己都是醜陋的東西。
「你是這間宿舍的舍監?」大衛看著女人的目光陰晴不定……他拿在手中的匕首至今沒有放下。
「我……」女人惶恐著說道:「我只是…只是後補,這裡的舍監已經死了。」
「後補也是舍監。」大衛緩緩朝著這女人走來,「不管是監督組也好,是舍監也好……都不過是歸順了吸血鬼,捨棄了人類身份而活下來,幫助它們奴役我們。」
眼看著大衛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可能下一秒自己的下場也將會和那三名監督組的男子一樣……在強大的求生意念之下,女人忽然尖叫著道:「就算殺了我,對你也沒有好處!留下我,或許還能幫到你點什麼!」
「你能幫我什麼?」
匕首在女人的面前停下……但她知道如果無法說出有用的說話,它依然還會扎入自己的身體之內。
女人飛快地道:「你殺了他們,你也會逃不掉的!你孤身一人根本不可能對抗這裡的貴……吸血鬼!如果你有辦法對抗它們的話,你根本不用掩蓋他們的屍體……你需要幫助,我可以幫助你!離開這裡!」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這個……舍監候補?」大衛冷笑著,匕首一下子就朝著女人的咽喉刺去。
「為了自保!」
女人尖叫了一聲……匕首已經的刀尖已經抵住了她的脖子,她目光死死地盯著匕首上的寒光,呼吸急速著說道:「我逃不掉的!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真的審問我,只是打算找一個替罪的羔羊!你不救我,等待這我的命運將會無比的悲慘……與其這樣,我為什麼不自救!?就算死,我也不願意被送去【交配農場】!!你難道不明白嗎?如果擁有選擇,我根本不會選擇舍監這份工作!」
對視……屏住了呼吸,良久。
大衛將匕首一下子收回,淡然道:「穿上衣服,路上如果你有什麼異動的話,你放心,你絕對活不過三秒。」
她屏住的呼吸一下子恢復……女人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處,身子一下子就癱坐了下來——因為放鬆了的關係,甚至失禁。
但她已經顧不上此刻的醜態,連忙將自己被剝開的衣服穿上,飛快地整理著自己的臉容……她在大衛的注視之下,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並且打開了另外一個窗戶,探頭出去打量著四周。
「我們暫時應該還算是安全的,現在只要等待白天,那個時候這些貴族都會進入睡眠,只有少量的吸血鬼會繼續活動。」
女人邊想邊說道:「白天鎮子裡面的孩子會進行各種的活動,上課,或者學習別的東西……這個時候離開,應該會更加的安全!我知道有一條暗道,可以安全地離開這裡,抵達【農場】的邊緣位置!」
大衛看著這女人,忽然道:「你好像……準備得很充分?」
女人目無表情道:「我說過,我不想被送去【交配農場】,也不想自己的一生都在悲慘中度過。」
「你叫什麼名字?」
「安!」
大衛點了點頭,卻又馬上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之外……現在,告訴我,這件別墅除了這三個傢伙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監督組的人,或者吸血鬼在?」
女人……安飛快地道:「目前應該沒有了。今日貴族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矛盾,聽說還死了一個上級貴族的吸血鬼。比起這件事情,有一個舍監自殺的事情,反而沒有引起過大的關注。」
大衛道:「你說知道一條離開的路,現在馬上帶我去看一下。」
安也不廢話,深呼吸了幾下穩定了情緒之後,連忙就打開了這房間的門,「那些孩子都應該睡死了,出來吧,儘量放輕一點腳步就可以了。」
……
在安的帶領下,大衛沒用多久的時間,就來到了第七號宿舍庭院處的一間雜物房當中。
安所說的通道,赫然就是在這個雜物房之內——只要推開地上的重物,然後將地板掀開,就能夠看見一條可以容納一人通過的暗道。
「這條密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挖出來的……我走過一次,它能一直通向【農場】的外部」安此時飛快地道:「我也是有一次被吩咐來打掃這個地方,無疑之中發現的……我觀察了一段時間,也沒有發現有人在使用它。」
說著,安就直接鑽入了這條暗道當中,不料才下了一半不到,就被大衛直接抓住了手臂。
「你想要做什麼?」大衛冷冷問道。
安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躲到這裡面去!你放心,我之前已經在暗道裡面放了好些乾糧還有飲用水,以及一些物資……就算在暗道中呆一個月也沒有問題!」
「還真是做好了很充足的準備。」大衛冷笑道:「看來,你是無時無刻都打算從這裡逃離的吧?」
安回頭就是一句,「如果就連舍監這樣的職務也無法為我自己帶來一絲機會的話,我為什麼不離開這個地方?」
大衛卻道:「既然你一早發現了這條暗道,為什麼不帶著孩子們離開這個地方?」
安怔了怔,隨後皺眉道:「我自己也未必敢說從暗道離開之後,就能夠逃出氏族的領地……你要我帶著這些孩子?你是瘋了嗎?再說!就連我這個已經知道了真相的人,都從未離開過吸血鬼的領地,也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外邊是否也適合我們生存?我根本不知道,我帶著一群孩子做什麼……是拖累我自己,還是大家一起去送死?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
她掙脫開了大衛的手掌,再一次鑽入道暗道當中。
可大衛此時卻再一次將安給抓住,看著眼前的安怒意漸生的模樣,大衛只是淡然地道:「你現在還不能就這樣離開,我還有兩個同伴在外邊,我需要你幫我去找到他們。」
「你瘋了你!!我不去!」
「那我就只能將你留在這裡了。」大衛看著安,沒有半點的憐憫之色,「反正我也已經知道這條通道的存在。」
「你這個被狗捅了屁股的混蛋!!我會詛咒你的!!」
安恨恨地盯著眼前這個過橋抽板的男人,恨得想要撕開他的身體般。
「你沒有選擇。」
大衛淡然說道,一點點地將安從暗道中拖了出來,「更加不要試圖反抗我。你想要活命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不打算在這裡和你因為爭執而浪費時間!這只會讓我的同幫在危險當中呆得更久。」
安恨恨地咬了咬,隨後猛然站起了身來,就朝著那雜物房的門外走去。
「你又想要做什麼?」大衛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臂。
安怒道:「你不是要去找你的同伴?那現在就去啊!還是說,你只是嘴巴這樣說說而已,在逞英雄而已?!」
大衛輕哼了一聲,倒也是將安放開。
安此時緩緩地吁了口氣,冷冷道:「你的同伴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大衛搖了搖頭。
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不知道?你還讓我??」
大衛道:「他們藏起來的話,一定會藏在人類最多的地方……這個地方就只有各個宿舍。」
安翻了翻白眼,一拍自己的額頭,悲憤道:「你甚至連你的同伴是不是藏在這間宿舍都無法確認?你難道不知道,就算是舍監,夜間出行都十分的麻煩!更何況我只是後補?我的天啊……我總算知道,你們這些革命軍,為什麼一直都成不了氣候!」
「你說什麼?」大衛目光一冷。
「因為你們根本就是單憑著一腔妄想,自我感覺良好地在行動,而從來都沒有看清楚到底什麼才是真實!」
大衛一聲不吭,只是目光越發的充滿了殺機。
安卻不知道為何這次並沒有害怕,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這憤怒邊緣的男人,淡然道:「怎麼,打算對我下手嗎……你和剛才那幾個人比起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欺凌弱小,肆意地控制弱小者的生命……但凡不順從的,都要除掉對嗎。」
大衛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安的身邊走過,緩緩說道:「時候不早了,就先從這間宿舍開始尋找吧。如果他們躲在這裡,會有我能夠理解的暗號留……」
嘭——!
大衛此時只感覺大腦嗡嗡作響……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敲在了自己的後腦勺之上。
他頓時眼冒金星,踉踉蹌蹌地轉過了身,看見的只是安……安的手上此時正拿著一個老舊的平底鍋。
此刻,見大衛還沒有倒下,安二話不說就拿著手上的老舊平底鍋,再一次重重地敲在了大衛的額頭之上。
只要還是人類……頭顱骨,依然還是十分脆弱的地方。
安沒有任何超凡的力氣,但全力使出,也足夠用平底鍋將人敲暈過去——噗通,在接連接下的敲擊之下,大衛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
見大衛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安這才急忙忙地在雜物房當中找來一些繩子,費了些力氣將大衛來來回回地綁了好幾圈。
「你要死,你自己去死。」
安此時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看著大衛的臉龐,嘀咕著道:「一個人……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說著,安便直接提起了自己的裙子,快步地走到了暗道的入口處——正當她打算縱身跳入,逃離這個地方的時候,卻見暗道出忽然有人冒了出來。
……
是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龐……黑髮黑瞳。
「原來是通向這裡的……」
年輕的男子此時抬頭,看著上方那正提起裙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女人的模樣,便微微一笑道:「請問,可以先讓我出來嗎……女士。」
洛……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