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
當正在裡面搬著東西出來的人,看見了門前的這輛改裝大貨車之後,都不約而同地驚訝得張開了口來。
克萊因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儘管獸人小姑娘已經確認這是她所認識的人,而且還是曾經幫助過她的『好人』,可克萊因還是感覺這對男女出現得太過的及時。
是的,實在太過及時了——知道自己這一方需要的是什麼,然後直接把幾乎是最好的都送了過來。
火車的櫃門能夠自動升起,而裡面的設備更是一應俱全……那是完全可以支撐一場萬人的露天演唱會的裝備——就算是要準備,也需要很長的時間吧,哪裡能說找就找到。
而且還是「因為在路上剛好碰見,想著或許能夠用得上,所以就開過來了」……這樣的理由?
「你…兩位真的是魔術師?」克萊因冷靜下來,決定還是先探一探對方的底子,「可以出示兩位魔術師協會的證明嗎?」
這玩兒洛老闆當然沒有,不過要弄來這樣一個證明的話,也只是念想之間的事情……當然,也有那些不在魔術師協會認證的流浪魔術師。
一直都保持著節能主義這種良好品質的老闆決定——我是流浪的魔術師!
「證明的話,這個可以嗎。」不曾想到的是,女僕小姐此時卻冷不丁地掏出來了一個掛在了銀色項鍊上的吊墜。
吊墜是雙蛇咬尾的造型,中間則是鑲嵌了特殊的符號——金色。
克萊因認真地盯著這個吊墜,先是有些疑惑,接著臉色開始變得迷茫起來,像是努力地回憶著什麼……最後,還是黑人尼爾直接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克萊因騎士才臉色微微一變。
「尊敬的閣下,很抱歉……沒想到您能到來。」不只是克萊因,就連黑人尼克此時的態度都有所改變。
「我和我的同伴剛好在這裡度假,實在是不想這麼一個好好的旅遊聖地,之後再也看不能見。我還很期待下次到來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優夜帶著微笑說這話。
「那……」克萊因與尼克對視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很感謝兩位這次的幫助,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在事後報告給騎士機關的,可以的話,能夠告知我閣下的名字?」
「七色堇。」她說了一個名字。
克萊因與尼爾同時謹記了這個名字。
「事不宜遲……既然有現成的,那麼我們就開始準備吧!」心知目前的情況不能耽擱時間,所以克萊因飛快地在二人面前說了一聲之後,便開始準備著面前這輛來得及時的演出大貨車。
看著他們風風火火的行動,出門前被女僕小姐打扮成這個模樣的老闆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給他們看的是什麼呀?」
「是魔術師協會的秘藥師認證專屬徽章。」女僕小姐笑了笑道:「以前為了工作方便,所以隨便考了一個回來……一般來說,對於魔術師,尤其是魔術師中的秘藥師,歐土這邊的非人,都會比較禮遇的。」
洛邱了解地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道:「等級制度。」
女僕小姐輕聲道:「這邊確實在制度的確立上比較明確,身份證明有時候比真實的實力更讓人趨之若鶩。」
一邊看著克萊因騎士他們開始往大貨車搬運東西,洛老闆隨意地問道:「用七色堇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女僕小姐笑了笑道:「因為在報名的時候剛好讀了一個童話,也不想用本來的名字,就用了童話裡面的這種話的名字。」
洛邱小時候也讀過這個童話,於是便笑了笑道:「許願之後能幫人實現願望的花……你成為秘藥師之後,賣出去了不少的配方了吧。」
「只是一點。」女僕小姐微微一笑。
正說話的時候,一道嬌小的身影緩緩走近……腳步有些遲疑,神色也有些遲疑,欲言又止,忐忑不安的模樣,正是獸人小姑娘,Lale。
「又見面了,Lale小姐。」洛邱習慣性地首先打起了招呼。
Lale點了點頭,隨後眨了眨眼睛——與克萊因一樣,她也感覺到這位先生出現得太過的及時,碰巧經過這樣的爛理由自然無法讓人信服——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更為合適的理由。
「你一直都在跟著我…我和奧伽嗎?」獸人小姐怯生生地問道。
洛老闆用著很容易就把人帶偏了的柔和聲音發問道:「Lale小姐,你真的打算幫助這位克萊因騎士嗎。」
問題直接指入了這位獸人小姐的內心,優先程度直接覆蓋了此時心中對於對方這麼及時出現的疑惑。
她點了點頭,目光有些堅定,「我們的處境…其實並不太好。這件事情如果處理的不好的話,恐怕以後我過得更加的艱難……三十年前,就曾經有過一個暴亂的獸人,因為做了些十分偏激的事情,後來導致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反對獸人的熱潮。這次……我……」
「你想幫助他們。」
「我想幫他們!」
「哪怕付出代價?」
獸人小姑娘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就算平息了這件事情,騎士機關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忘記這件事情……他們,或許還會面臨著相當嚴峻的懲罰。但…但如果不平靜他們,放任他們狂暴去戰鬥的話,他們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滅亡。而世界上的獸人,也會因為這樣而落得更悽慘的下場。我知道…我沒有權力去決定他們的命運,但我至少,至少不希望看見最壞的結果!那就是他們戰死,而全體的獸人也因此背上更多的罵名……」
這是幾乎一口氣說話的話,不在怯生生,而是剛強幹脆——但獸人小姐的氣勢沒有持續到最後。
最後,她又變得忐忑起來,「……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沒有。」洛邱搖了搖頭,「我個人比較喜歡這樣的回答……不過相應地,當他們清醒過後,或許會記恨你。或許他們清醒之後,寧願是戰死,也不願意接受所謂的懲罰。當然,不能一蓋而全,他們當中或許也有會感激你的人說不一定。」
「我不怕!」
洛邱微微笑,「但你現在要做的,並不是不怕,而是應該好好地保護自己。」
「保護?」Lale小姐怔了怔。
洛老闆看了眼自己的女僕小姐,女僕小姐這才似笑非笑地看著獸人小姑娘,「Lale小姐,您是打算,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嗎?」
「??」
「換一下裝扮吧。」女僕小姐說著,便變戲法般地一手一件——兩件不同風格,但同時只是看一眼就感覺相當暴露的服飾,就這樣從她的手上垂落了下來。
女僕小姐姐說完,便不等這位獸人小姑娘的回應,直接就把她拉入了社工中心裏面。
「我……咦??欸????這個……不要——停…停停手……」
大概是,一種愛好吧?
洛老闆有趣地看著那慌慌張張地被拉走的獸人小姐,不禁笑了笑——此時,有人也用著遲疑的腳步來到了他的面前。
程亦然。
外邊的動靜自然沒有瞞過他……他是後來出來之後,從威爾口中略微地打聽了一下這兩個新加入的傢伙的事情——當然,威爾也是一頭霧水,只知道似乎暫時是同伴之類。
「有事情嗎。」洛邱看著程亦然,微微一笑。
「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程亦然皺眉問道。
「或許吧。」洛邱輕聲說道,隨後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你也會幫忙,對嗎。」
程亦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
更衣室內。
獸人小姑娘那嬌小的身影,此時蜷縮在了角落處……完全地棲身在女僕小姐的身影知悉下。
她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肩膀——上衣已經不知道怎麼就消失不見了,僅僅只剩下微微弄起的白色內衣。
光滑的小腹顯然沒有任何一點的贅肉——另外,她的皮膚略微的黝黑,但卻是十分健康的顏色。
宛如一顆閃閃發亮的黑色珍珠。
「穿哪一件比較好呢……」女僕小姐此時和大多數站在了試衣鏡前的女性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都不好……」她顫抖著說道。
記憶猶新的是上次穿上的那件奇怪的水手服……但她還能夠接手,但面前的這兩件實在是羞恥度太高。
看著似乎已經選好了的女僕小姐,獸人小姑娘突然有種寧願衝出去與狂暴獸人火拼也不願意呆下去的衝動。
「不要啊——!!!」
……
……
大樓的倉庫處,爆炸的聲音瞬時響起——貨艙的大門也因此直接炸毀。
一名狂暴的獸人,此時從火勢當中倒飛而出——它的身上,不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似是被利器所傷。
大門的火光中,一名男子持劍緩緩走出。
此刻,即便是狂暴的獸人,此時暴戾的目光之下,仿佛也應藏著一絲的恐懼。
「獸人……一切罪惡的根源。」
男子高舉了手中的長劍——魔劍。
猩紅如同血流的紋路,此時在劍刃之上閃閃生輝。
此刻獸人憤怒地咆哮著,憑著強大的肉體以及狂化的作用之下,再一次跳起了身來,朝著這名男子撲去。
像是黑色的閃電閃過,不過瞬間,當獸人落地的時候,它的四肢已經被削去……只剩下透露還能夠活動的它,此時好像是終於從狂暴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它的紮實的肌肉開始萎縮,身體也開始漸漸縮小……顯然,當他徹底恢復過來的時候,卻只是一個十分消瘦的老人。
但他還沒能說出一句話來,那黑光從眼前閃過——他最後所看見的,是那被削段了四肢的身軀。
魔劍一揮,鮮血飛濺而出,撒落在地上……男子才又轉向了別的地方。
由始至終,他眼中除了厭惡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
城市的火勢,也似乎並沒有減緩的跡象。
終於,手持著魔劍的他,很快就又找到了新的目標,一個正在大樓之上攀爬著,並且不斷地發出咆哮聲音,完全把城市當成了原始森林般的傢伙。
他目光微微收縮著,手中的魔劍也散發著暗紅色的光澤。
「真相,這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啊……」
藉助著魔劍的力量,直接從地面跳躍而上,然後在大樓的外牆上奔跑著……極快的速度,他已經衝到了這名獸人的面前,手起劍落。
獸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從身首分離,墜落。
男子此時一手抓住了大樓破碎了的玻璃窗戶,就這樣打量著下方的街道……尋找他的下一個目標!
……
……
夜色之下,漆黑的河水洶湧地翻騰著——在泰晤士河的某段河床處,一艘並不大的船,正緩緩地駛向那火光映照的霧都碼頭。
船上的,都是一群披著黑色斗篷,並且以兜帽遮蓋了臉容的人。
其中一人,此時就站在了船頭的位置,以望遠鏡眺望著那混亂與火交映的城市。
此時,一隻散發著微光的小鳥,從夜幕處飛來——小鳥像是光所組成,十分的漂亮。它最終停落在了這站在船頭的斗篷人的肩上,輕聲地叫嚷著。
「已經開始了嗎……」
是個男人,聲音低沉,應該並不算年輕。
此時,身後同樣走來了一名同樣著裝的人,「艾斯先生,我們需要現在就登錄了嗎?」
船頭上的男子……艾斯先生卻伸手逗弄著肩上的光鳥,輕笑了一聲道:「不用著急,我們的僱主現在不是還沒有給我們指令嗎?不過我也開始有些佩服這位僱主大人了,還真是能忍耐啊……」
「確實。」後面的男子深以為然,隨後又忽然問道:「先生,這次我們魔術師協會出動這麼多的精英,但是得到的報酬是不是稍微有點……」
「不要只是看著帳面上的那點兒的財富。」艾斯先生淡然說道:「那些塔主們,看重的是帳面之下的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
艾斯先生卻像是沒有聽見這名下屬的問話一般,只是繼續專心致志地逗弄著肩上的光鳥。
而下屬此時也不再更多的發問,接著恭敬地退了下來。
而艾斯先生則是繼續眺望著前方的名城,忽然低聲嘀咕道:「真是多災多難的騎士機關……」
……
……
仿佛有著『噔噔噔噔』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當獸人小姐相當彆扭地從社工中心的更衣室走出,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某兩位朋克樂團的成員很直接地吹了個口哨,來表達此時的直觀乾瘦。
少女苗條的身上,穿著皮靴,高叉的緊身衣僅僅只是遮蓋住了她從小腹下方私密處開始的往上的地方。
臉上成熟的煙燻妝也完全掩蓋了少女原來的稚嫩,迎面而來的風塵之氣差點讓某兩位男性有點兒壓不住槍。
獸人小姑娘此時只能無助地一手伸下,儘量地蓋住自己的腿根位置,同時另一手則是那僅僅只是掩蓋了酥胸極少部分的肌膚。
女僕小姐姐此時惡作劇般地忽然在獸人小姑娘的身後輕輕一推,「可以C位出道了呢。」
小姑娘踉踉蹌蹌,數來敏捷的身體,此時愣是僵硬得有些無所適從——她直接摔到了在地上。
噢,原來那微微翹起的臀部處,還很好地預留了位置——她的尾巴在空中微擺著。
「不…不要看!!」